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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谢王妃救命之恩,谢过王爷手下留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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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孤寒的天下,帝都繁花似锦,百姓安居乐业。在此之前烽火连天,白骨遍野,结束这一切的人是孤寒东祈。街头的卦师,阁楼的说书人,无一不在说这位皇子的丰功伟绩,功德无量。这却未必是件好事,权利这种东西,要么就不要拥有,一旦尝到了其中滋味,那边一发不可收,帝王家的权利更是如此,父子,兄弟,一脉相连又如何。
蝶魄手中托着一个圆盘,上面有一只白玉壶,两盏青玉酒杯。踏着台阶上楼,回廊深处一个宽敞的房间,坐着两个身着华丽的贵族公子。腰间的挂件来自皇宫。看到蝶魄走来,满面欢喜。
“二爷,五爷,久等。”
“能喝到蝶魄的酒,等多久都甘愿。”
孤寒南临一伸手把蝶魄拉入怀中,另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托盘,
“五爷折煞奴家了。”
蝶魄身子往后倾,试图与孤寒南临来开一些距离即便那时徒劳无用的。
“蝶魄弦飞,花魂迷舞,蝶飞花舞楼里的蝶魄与花魂,可是承包了所有女人的风情万种。你就不要谦虚了。”
孤寒南临接过蝶魄端来的酒,一饮而尽。比起孤寒南临的轻浮,另一位可就严肃许多了。
“二爷在看什么?”
“一个可爱的丫头。”
顺着孤寒西城的视线,蝶魄向楼下看,楼下引人注目的是一位姑娘,看穿着打扮出自闺阁小姐,敢如此不顾及形象的在大庭广众之下随心所欲的没规没矩,确实让人起兴趣。
“到底是什么新鲜事儿?”
孤寒南临瞧两人都看的投神,也顺势看下去。
花魂摇摇头,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已经叫气氛紧张,两个,更是叫气氛诡异。看了一眼孤寒东祈,又看了一眼顾战。
“二位,一定要这般安静么,这屋子快要结冰了。”
花魂的话并没有收回两个人的视线,有些挫败,她不是这两个男人的红颜,但自信这两个男人还是在乎她的心情的,今天这般视而不见,是为了什么呢?花魂走近两步,顺着她们的视线,向阁楼下看。这条街如同往常一样,别无两样。收回视线的时候扫过石拱桥,桥边坐着一位姑娘,一手一只糖葫芦,不对,以花魂的眼力,可以看到姑娘身边的地上还有许多根吃完的竹签。
“这姑娘,也不怕牙疼。”
所以,一个有妇之夫,一个冰块,是同时看上一个姑娘?花魂暗叹自己的脑洞。
一阵风吹乱了花魂的头发,再回头,少了一个人,
“顾战?七爷他这是?”
那是他的新王妃,这是花魂后来得知的,就这几个字顾战都吝啬告知,果然是个惜字如金的男人。
曲晚歌吃完最后一颗,站起身,冲着桥两端看,她已经在这里思量许久到底走哪一边,刚才问路的那个人一会指桥东,一会指桥西,这根没说有什么区别。
“姑娘,是要去太师府对吧,不如,我们送你。”
几个壮汉挡住曲晚歌的去路和退路,这样的桥段,曲晚歌实在是不想配合,往桥边缘挪了挪,桥下有水,心中灵光一现,说不定这到是个变数,假如跳下水去也许能让一切恢复正常,这样一来便一秒都不带耽搁的,她这纵身一跃不打紧,吓坏了那几个壮汉,
“姑娘,我们就是想绑了你向太师府讨些钱财,并非要弄出人命呀。”
为时已晚,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把一个姑娘生生逼得跳湖自杀。
有匪就有侠,有姑娘就有英雄救美,巧的是飞向曲晚歌的有两个人,且都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孤寒东祈与孤寒南临对视一眼,最后是孤寒东祈快一步,成了救美的英雄,孤寒南临看着空空的手,一阵不怀好意的笑,
“小七,你?向来除了夏招扶,不碰别的任何女子,今日这是?”
曲晚歌看着有礼貌的男子,再看看没有礼貌的男人,原来这个男人的温柔全部给了夏招扶,除此以外他对任何人都这副德行呢。曲晚歌被强行拉走,不自觉的回头,看到孤寒南临意味深长的笑意,孤寒南临同时也会错了意,以为曲晚歌这是对他一见倾心。
一路上曲晚歌都在盘算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每次想要落水,都会被孤寒东祈阻拦,倘若有机会避开这个男人,说不定会成功离开,只不过这个男人像是在自己身上装了定位一样,知道她一到湖边,他分毫不差的现身,为今之计,要想一个拖住他办法。带到曲晚歌回神,已经到了王府,且被扔进房间,管家捧着一个盒子跟进来,打开之后曲晚歌瞪大了眼睛,事实跟她想的一样,孤寒东祈亲自亲手给她戴上了手链脚链。
“你这个人,有病把,虐待狂吗?你可别欺人太甚,自从我来到这个破地方,就数被你欺负的最多,你是遭遇了什么呀,心里这么阴暗?”
虽然曲晚歌的措辞有些奇怪,但是婠婠大体听的出她在骂王爷,那可是死罪吧,试图阻止曲晚歌,但是曲晚歌没有打算停止,
“你这个变态,渣男,你赶紧放开我,你这样是非法囚禁,限制他人人生自由,我会告你,告到你牢底坐穿。”
婠婠这次直接把曲晚歌的嘴巴捂住,坐牢,从来都是他让别人做牢房的呀。
孤寒东祈示意管家把门锁上,曲晚歌力气使然没有赢过管家,被锁在屋里。
“你别欺人太甚。我这人特别爱记仇,有朝一日你要是载我手上,我让你加倍奉还。”
喊到喉咙沙哑,才发现简直白费力气。
唯恐天下不乱的孤寒南临,在忍耐了三天之后,还是背着孤寒西城来到七王府,如果不是孤寒西城拦着,他恐怕当日就会到七王府抢人。
夏招扶迎客,孤寒南临东寻西望,府中并没有什么异常,
“小七呢?”
“不知五爷有何贵干?”
孤寒南临听着这种生硬的客套十分的不舒服,要知道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招抚妹妹,就算嫁给小七,你还是我们的小公主,不要这么跟我说话,我不喜欢。”
“五爷,若是怜惜,还能待我如同妹妹,我自然欢喜,只是公主这个称呼,以后莫要再提及,招抚诚惶诚恐。”
孤寒南临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诚惶诚恐,试问这个世界上有你夏招扶惶恐的事情么,你的胆大何止包天。为了小七,你连老天爷都敢得罪呢。”
孤寒南临自顾自的往前走,前厅没找到想要的,那么去后花园找。
“小七真是好痴情啊,这么久了,连一个妾都不纳。那位侧妃还是父皇硬塞给他的。招抚妹妹,倘若小七对别的姑娘动了心,你会如何?”
“再往前走,你的两条腿就别想要了。”
这冰湖里传来的声音,叫人听了毛骨悚然,下人们已经都跪下瑟瑟发抖。
孤寒南临停步回头,他相信孤寒东祈说到做到,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打探消息,当然不会逞英雄。
“那个姑娘,我先看上的,你心中只有招抚妹妹一个人,不如成全我。”
“太师府,曲晚歌。”
孤寒南临是出了名的死缠烂打,不达目的便不择手段,为了让他不再扰乱王府的清净,孤寒东祈清楚明白的告诉他,那是自己的王妃。
曲晚歌,孤寒南临攥紧拳头,似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好事都是孤寒东祈的,他不准许,起码从今以后,他要先下手为强。看着孤寒南临气急败坏的离开,夏招扶看着孤寒东祈,
“怎么回事?”
只要是夏招扶想要知道的事情,孤寒东祈从来不隐瞒,所以那日闹市上的事实,全部说与夏招扶听。夏招扶气急败坏,被禁足了三天三夜,她祈祷太师府九姑娘能够宽宏大量。
“开门。”
“王妃,王爷吩咐,不准任何人进去。”
看到王妃管家已然战战兢兢,再看到跟过来的王爷,管家直接吓跪了。
“扶儿,不是想骑射,今日天气很适合。”
“开门。”
夏招扶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语气十分冰冷,她是真的生气了,怎么能够不生气,那是太师府的九姑娘,那是她立下誓言要保护的人。孤寒东祈是从来没有听过她这般冰冷的说话。示意手下开了门。
曲晚歌用绝食抗议,结果害的婠婠饿晕了,在快要出人命的时候,门开了,重见光明真是好啊。曲晚歌对着阳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带着暖阳的空气,睁开眼睛仿佛看到一位天使,来拯救她的天使。
夏招扶从地上扶起曲晚歌,气若玄虚,再看她的手腕,被铁链磨破了好深。
“把手链打开。”
孤寒东祈皱近眉头,示意下人解开锁链。解了锁链,顿时手脚轻盈了许多,这代表着重获自由了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谢王妃救命之恩,谢过王爷手下留情。”
“王爷还不快请神医?”
这叫什么,以德报怨,这么一来夏招扶更加羞愧,冲着孤寒东祈怒吼,她从来都是温婉的人,竟然乱了分寸,孤寒东祈不解,何以对一个女人,甚至是夺爱之人,这般关心照料。
同样的疑虑,曲晚歌也不得其解,按理说对于这位王妃,自己算是情敌,为何一个女人可以大度到对一个分享她男人的女人这般友善。这到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可以借这位王妃的友善获得一些许可,比如,离开王府。
“我想家了,想曲老头,想阿末。”
用仅剩的力气哭成泪人,那哭泣声任凭铁石心肠也会被击溃。
“是啊,我倒是忘了回门这件事情。王爷,准备何时带新人回门?”
夏招扶一边示意孤寒东祈将曲晚歌抱去床上休息,一边冷冷的问道,
“听王妃的。”
一边柔情的对夏招扶说话,一边则是重重的把曲晚歌仍床上。
一物降一物啊,原来是个妻管严。曲晚歌面上哭泣不止,心里乐的很。
“小九听话,调养几天,王爷便带你回太师府。”
“多谢王妃。”
“我还是喜欢听小九叫我招抚姐姐,同小时候一般。”
曲晚歌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对着夏招扶笑一笑。
陪了太久了,孤寒东祈心疼坏了王妃,最终还是拉着她离开了。曲晚歌看着还在昏迷的婠婠,被喂了一些米汤,缓一缓就会好的。再看看自己的手脚,伤口都已经上了药,疼的麻木了也就不觉得疼了。从小大大被老爹和李星末捧在手心里疼,哪里遭过这等罪,有朝一日,一定要报仇雪恨。
太师府张灯结彩,曲甄协同夫人及家眷候在门口,等着七王爷回门。一番行礼之后,孤寒东祈被请上正厅。
曲晚歌学乖了,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可是惹不起也躲不起,曲甄简直是阴阳脸,一边对着孤寒东祈恭敬,转向自己时一脸严肃,
“什么回门,那都是小事,你怎么可以这般不懂事,耽误王爷做正事?”
曲晚歌在心里呵呵,她有要事在身,赖得理他们。先一步向内院走去。她要做的事情可多了,首先得找到李星末。一番寻找,没有看到李星末的影子,逮住几个丫鬟都没有问出结果,显然有人刻意下令不让丫鬟们多嘴的。
曲晚歌放弃了,看着湖面发呆,她不打算找李星末了,也不打算等他了,一切从这个湖开始,那么就从这里结束吧。
纵身一跃,这一次头先着水,慢慢沉下去,势必泳向湖底最深处,一只脚踝被什么拉住,不挣扎还好,一个力道把她从水里提了上来,一个旋转,原本头朝下脚在上,一下子反了过来,落入一个人的怀中,这个怀抱带着她离开湖面。
孤寒东祈彻底被怀中的女人惹怒了,三翻四次,见湖就跳,
“你若再敢跳一次,”
“如何,填平它吗?江河湖海,你填的完吗?”
该发怒的,该气急败坏的是她曲晚歌才对,几次三番的坏人好事。
“不识好歹,还不快向王爷致歉。”
曲甄冷冷斥责。
“道歉?我欠你什么了?明明是有妇之夫,还要取别人。你有本事只爱一个女人,怎么没有本事毁亲。我实话告诉你,太师九小姐为了不嫁你,已经溺水身亡了。我与太师府半点关系都没有,也不会当这个冤大头。你最好别惹我,把我惹急了一把火烧了你的王府。”
曲晚歌一忍再忍,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坏她回去的机会,终于忍无可忍。
“来人,把这个对王爷大不敬的不孝女杖责二十。”
“开什么玩笑,你凭什么打我?老头我告诉你,你女儿死了,被这个男人害死了。”
曲晚歌指着湖底,
“现在连尸首你的未必找的到了。那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心不痛吗?”
曲晚歌的话在这里叫做失心疯。杖责二十,一个也不少,血肉模糊。
婠婠苦苦哀求孤寒东祈,
“王爷,您救救小姐,她是你的王妃呀。”
孤寒东祈还在曲晚歌的那一番话中没有回神。
末遗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今日是小姐回门的日子所以曲甄才支开他的,可是他的心一直揪着疼,像是被什么牵扯着所以还是又回来了。
“阿末,阿末,”
曲晚歌奄奄一息,深怕是因为视线模糊看不清楚,索性把人往眼前拉一拉,可是已经没有多余了力气了,
“放手。”
孤寒东祈总算回过神,看到曲晚歌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且这个男人不止一次的逾越,他清楚的记得,上一次他从自己手中抱走曲晚歌时,心中的那股不明情绪,同样的情绪他不准备有第二次。
“堂堂王爷,竟护不住自己的王妃。我便来护。”
“阿末,放肆,快把小九放下。”
曲甄似乎已经嗅到了杀意,在此之前希望能有所挽回。
“义父从前可是最疼爱小九,为何如今这般狠心。”
“嫁出去的女儿,生死由夫君说了算,阿末,不要害了小九。”
末遗吃痛,不要害了小九,他失去了过两次,这个世界上他唯一想护的人,难道就真的要用失去来叫唤吗,可是她不快乐呀。
“本王不打扰太师处理家事。”
孤寒耐力耗尽,从末遗怀中抱回曲晚歌,打道回府。
一个大活人出去,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夏招扶心惊胆战,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孤寒东祈倚着门,曲晚歌昏迷不醒,夏招扶昼夜不分的照顾,不与他说半句话,他只能安静的在一旁。夏招扶困到极致摇摇欲坠,孤寒东祈接住人,终于可以把她带离。
像是睡了几个世纪那么久,可是醒来为何还是轻纱帷幔,绫罗绸缎,
“小姐,你可算醒了。”
婠婠是个水做的丫头,之所以这样说,曲晚歌自打与她相识,她哭的总比笑的多,伸手摸了摸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蛋,
“我不是好好的。”
夏招扶终归是败给孤寒东祈的刚柔并济,这么多天一只被他缠着,带她骑射游玩,总算他有公务要忙,这才抽身来看曲晚歌,进门就听到这句好好的,难免心有愧疚,
“你这哪里是好好的,分明就是九死一生。”
婠婠给夏招扶行礼,夏招扶示意她出去。曲晚歌看着她自己也屏退左右,不知道这位王妃要唱哪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