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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家小姐,是她爹亲生的么? ...

  •   一身红装嫁衣,绫罗绸缎真丝真帛,上面的花纹都是纯手工秀的,线是金丝线。关于嫁衣曲晚歌就只能形容到此,因为她肚子里的墨水有限,简单说嫁衣很名贵很美。头饰上更是大手笔,珍珠玛瑙,金钗步摇。不过听丫鬟们窃窃私语,这身行头不及正妃的十分之一。铜镜里虽然照不清楚,但是绝对是个美人,而且奇怪的是这张出嫁的脸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侧王妃,及时已到,请上轿!”
      喜婆婆将红盖头盖在曲晚歌头上,扶着她出门,
      “李星末,本姑娘要嫁人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抢亲?”
      曲晚歌暗自念叨,她自认为李星末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可气的是曲晚歌直到坐上花轿,离开太师府,都没有见到李星末半个人影。
      末遗看着人上了花轿,然后跟在迎亲队伍后面,一步一护,护着轿中之人出嫁。
      像是从日出走到了日落那么长,人抬的轿子,摇摇晃晃的特别催眠,曲晚歌睡了饿醒,醒了又睡。一个失重的感觉,轿子不晃了,曲晚歌听到一阵嬉闹的孩童声,看样子这王府是到了。撩开盖头,看了一眼轿子外面,王府牛逼啊,光是看墙头,就气派十足。
      “侧王妃下轿!”
      这一声吆喝吓了曲晚歌一跳,下轿就下轿吼个什么劲儿,岂不知,在这个没有信号的年代,输出基本靠吼。
      “小九!”
      一声温柔的叫唤,还有一只芊芊细手伸向曲晚歌,如此礼貌曲晚歌当然也十分友好的回应,借着对方的力,下了轿。古时的衣服真是太不利落了,好不容易站稳。
      “侧王妃,好大的福气啊,我们王妃亲自来接轿。”
      喜婆婆冷不丁一句,曲晚歌听着好像,接轿的不该是新郎本尊么,这大老婆心可真大,不吃醋也就算了,居然亲自迎了出来。
      “小九先回房,王爷敬完宾客就会去你房间。”
      曲晚歌点点头,是在是因为这个声音太甜太温柔。
      曲晚歌被人领着在一个长长的回廊里走,虽然顶着盖头,看不见该有的张灯结彩,起码觥筹交错,的声音也该听到吧,怎么会这么安静,除了进门时的几声嬉闹,王府里面安静的不想是办喜事。相反的总能在某个拐角处听到几声窃窃私语,
      “瞧见没,这就是传说中的侧王妃。”
      “对呀,太师府的千金,怎么就沦落至此呢。”
      “肯定是个庶出,没有娘亲疼爱。”
      “嘘,小点声,别让她听见。”
      “听见怕什么,王爷根本就不待见她,要我说,她连我们这些丫鬟都不如呢。”
      曲晚歌将听到的话当成了一阵风,不入耳。触觉上是到了一个房间,被扶上床边坐着,然后就听到关门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个瞌睡,曲晚歌的头磕在床柱上,睡意稍减了一些,没有钟表,搁着盖头能见到窗外朦胧的月光,根据月光移动的位置,起码凌晨一两点。
      传闻果真不假,曲晚歌心里嘀咕着,这位轮身价轮相貌都该风流倜傥的王位,偏偏是个情种,只对结发夫妻一人用情,而且用情至深,这叫诸多侯门千金,将门才女望而却步。
      曲晚歌直直腰,揉揉腿,试图起身活动活动,可是嫁衣和头饰太重,没起得来。新婚之夜,不拜天地,想必这位王爷也不可能出现了吧,曲晚歌刚想把盖头扯掉,听到开门与和门的声音,听脚步只有一个人进来,曲晚歌斜着脑袋,缝隙中看到两条大长腿向她走来,走了一半停住了,曲晚歌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脑补着各种画面,刺杀,下毒,白绫三丈。岂料对方又退了回去,但是没有听到放门的声音。曲晚歌被自己的神经质逗笑了,怎么说也是盯着太师府小姐的头衔,再不济王妃也不敢买凶杀人的吧。
      一阵口渴,一阵饥肠辘辘,曲晚歌再也坐不住了,摸索着起身试图找些吃的,没走几步脚下一个羁绊,结实的摔地上,脑门上的伤本来就没好利索,这一磕伤上加伤,有液体从额头流下,大约是血。李星末不在也没法撒娇,曲晚歌忍者疼,从地上爬起来,刚在绊脚的是凳子,有凳子就有桌子,果然曲晚歌伸手一摸,摸到几个盘子,也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拿起来就吃,不知道是饿的,还是东西本来就很好吃,酥酥的甜甜的,一口气吃了好几个,还在茶水齐全,曲晚歌又满满的喝了两杯水。
      吃饱喝足,曲晚歌的瞌睡又来了,烛火本来就暗,加上盖头,免得再摔一跤,曲晚歌干脆趴在桌子上睡了。
      “阿末,疼,阿末快来救我,要是破相了,吹亏的可是你。”
      曲晚歌一夜梦魇,因为额头的伤没有及时处理,发炎了,疼痛时一直呓语。
      一阵重重的关门声惊醒了曲晚歌,天还是朦胧亮,加之盖头还在头上顶着,所以眼前一片黑,
      “我去,没被闷死真是命大。”
      曲晚歌伸手想把盖头扯掉,就听到一阵叫唤,
      “小姐,小姐,你怎么?”
      婠婠一直守在门外,看到孤寒东祈出门,头也不回的走掉,仿佛还带着怒火,再看看曲晚歌连盖头都没接,更别提洞房花烛,婠婠替自家小姐心里叫屈。
      曲晚歌终于把盖头给扯了,一阵新鲜空气扑鼻而来,看到进来的人是婠婠,名义上算是自家人了。
      “你怎么来了?”
      “老爷不放心你,特意向王爷要了恩准,今后女婢会一直陪着小姐。”
      “哼哼,那老头良心发现了?”
      曲晚歌冷笑,折回床上,一晚上没睡好,得睡着回笼觉去。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户射到床上,曲晚歌换了一个姿势避开阳光继续睡,门外喧嚣不止,婠婠气喘吁吁又舍不得打扰曲晚歌,站在床边左右为难。
      “侧王妃,即便你是太师府的小姐,也不能坏了王府的规矩,这让我们怀疑你连一个丫鬟的教养都不如。”
      嘈杂中数这句话最大声,就算曲晚歌不是太师府的人,那个严厉的老头也没什么好感,听到有人说太师府的不是,曲晚歌还是不乐意的。婠婠见到曲晚歌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向前询问,
      “小姐,可睡好了?我帮小姐梳洗打扮,然后去见王爷王妃可好?”
      “所以说,外面那一阵乱吼乱叫也是为这事?”
      婠婠点点头,曲晚歌下床,任由婠婠梳妆更衣。
      “侧王妃若是再不出来,老身可就要破门而入了。”
      曲晚歌开了门,上去就是一脚,将口出狂言的老太婆踹飞出去老远,老太婆一把老骨头被这一踹一摔口吐一口血。
      “杀人了,太师府的小姐仗势欺人,可怜王妃把一颗真心相送,侧王妃不领情不打紧,连该有的礼数都不守。王妃啊,你招了一个霸主回来呢,你的苦日子怕是要来了。”
      这一声鬼哭狼嚎招引来了许多家仆,丫鬟,十张嘴传到百张嘴,分分钟可怕就要从王府传遍大街小巷了,曲晚歌懒得听这聒噪的声音,看到一起来的丫鬟倒还消停,低着头等着。
      “带路。”
      “侧王妃这边请。”
      曲晚歌脑补过王府之大,可没想到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绕过一座桥,一个凉亭,一座湖。曲晚歌一看到湖就会很激动,
      “侧王妃,让王爷和王妃等太久,真的不好。”
      曲晚歌体谅小丫鬟,快几步跟上去。
      王爷的大殿,堪比联合国的接待室,王爷与王妃左右两边高坐,居高临下,曲晚歌庆幸不是这个独断专权时代的人,太没有人权了。
      下人递给曲晚歌一杯茶,
      “侧王妃,给王爷王妃敬茶。”
      曲晚歌走向台阶,拿去茶壶,倒上两杯茶,
      “侧王妃,敬茶是要下跪的。”
      曲晚歌眉头紧锁,
      “这茶,喝,我敬,如果不想喝,这戏也没有必要再演下去了。”
      “小九?你怎么了?”
      看到曲晚歌一脸愤怒,夏招扶有些不安,
      “王妃,你要给我做主啊。”
      这难听的声音又来了,看到一个人连滚带爬的上了大殿,曲晚歌嫌弃的看了一眼,那张狰狞了的脸曲晚歌记得是那个喜婆婆。
      “奶娘,你怎么了?”
      夏招扶看到奶娘嘴角还沾着血,急的连连咳嗽,孤寒东祈不淡定了,连忙起身护住夏招扶,
      “是侧王妃,老奴命溅,侧王妃打骂责罚,老奴都受着,可是王妃,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王爷,若有一天老奴死了,看在王妃与你是结发夫妻的份上,你一定要多照顾她些。”
      “给本王跪下。”
      孤寒东祈冷冷呵斥,吓的大殿的人跪了一地,就连殿外的人也跪下。该跪的人却还站着,你说气人不,这一出苦情戏唱的,曲晚歌都差一点感动了,既然硬生生被扣上了恶人的罪名,那索性就邪恶到底吧,曲晚歌将手中的茶杯放开,茶水溅了一地,白玉茶杯碎成了渣,
      “王府,七王府,真叫人大开眼界呀。”
      曲晚歌转身离开,任凭下人议论纷纷,任凭夏招扶如何叫唤,任凭孤寒东祈多气急败坏。
      夏招扶命人送奶娘回去歇息,她当然知道奶娘的用心,便无法责罚。其他都是小事,惹恼了孤寒东祈就太不值得了。
      “王爷,桃花开了,陪我去看看吧。”
      “扶儿不需要休息一会么?”
      孤寒东祈终于不生气了,夏招扶将双手绕在他脖子上,
      “王爷抱着我去,不就好了。”
      孤寒东祈嫣然一笑,抱起夏招扶动用轻功,飞向桃花林。
      曲晚歌迷路了,想要问个路,下人见到跟见鬼一样躲避开,曲晚歌简直哭笑不得,被逼婚,嫁了之后又这么不招待见,这叫什么事。
      “李星末,救命啊。”
      曲晚歌仰天大叫,喊到筋疲力尽时灵光一闪,她记得刚才看到一个湖。
      夏招扶在花瓣中翩翩起舞,孤寒东祈一曲琴音,神仙眷侣误入凡间,却一边也不被凡间的烟火气息沾染。
      “王爷,我跳的舞可好看?”
      孤寒东祈长臂一挥将夏招扶揽入怀中,
      “一舞倾城。”
      “听闻太师府的九姑娘,拜了仙师,琴棋书画,天下无双。”
      夏招扶用心良苦,孤寒东祈不是不知道,
      “能在她房中一晚,已是我的底线。扶儿与我约定好了,难道要反悔?”
      夏招扶无法争辩,摸着孤寒东祈了脸,原本以为这一世都只属于自己的男人,又怎么舍得拱手让人,昨晚洞房花烛,是她逼着他去的,可是更深露重,身边没有他在,是那般的冰凉。
      “我的好王爷,你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
      “天下女子都思慕王爷,小九似乎与众不同哦。”
      孤寒东祈捏一捏夏招扶的鼻子,
      “女谋士,你的计谋就不要在为夫这里卖弄了。”
      夏招扶好久没有施展武功,难得今日神清气爽,运气凝神施展轻功,在桃枝上飞舞,
      “扶儿,慢一点,”
      “王爷,来追我呀,追的上,我就听你的。”
      夏招扶去的方向是侧王妃的院落。
      曲晚歌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双手合十,她所认知里的神仙都一一拜过了,
      “曲老头,阿末,我回归了。”
      曲晚歌纵身一跃,什么太师府,七王府,什么王爷王妃,姑奶奶不配你们玩了。
      孤寒东祈看到眼前一幕,他着实不明白,有的人哪怕苟延残喘都要活着,为什么面前这个女人一心寻死。当初寻死是为了拒婚,那现在呢。直到湿淋淋的人被拉近怀中孤寒东祈都是下意识的,下意识的救人,或者说下意识的在意她的生死,对于这种不可控制的情绪,孤寒东祈很愤怒,所有长臂一挥将曲晚歌丢老远。
      本来都做好了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李星末的准备,额头膝盖一阵剧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夏招扶,回头看,孤寒东祈也是一身水,想必坏人好事的就是他了。
      “这位王爷,我跟你有家仇,还是国恨,你要这么坑我。能不能拜托你下次不要多管闲事,再看到我跳湖,就当做没有看见,我谢谢你们全家行不。”
      曲晚歌这么胡乱说一通,夏招扶听不懂,以为她是摔坏了脑袋,抱着她四处检查,
      “小九,到底什么事情想不开,如果奶娘的话让你不高兴了,我替她跟你道歉。”
      曲晚歌脑袋疼,怎么又来了,推开夏招扶自己挪开一点距离,孤寒东祈不高兴了,抱起夏招扶从曲晚歌身边走过,视而不见。
      “秀恩爱,死的快。”
      曲晚歌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婠婠找来,看到曲晚歌满身湿透,心疼不已,
      “小姐,我们快回去换衣服,一会该着凉了,不是给王爷王妃敬茶吗,怎么弄成这样?”
      “婠婠,问你个事情,”
      一个喷嚏打断了曲晚歌的话,揉一揉鼻子继续问,
      “你家小姐,是她爹亲生的么?”
      “小姐你怎么这么问,你老爷最疼爱的女儿。”
      “呵呵”
      曲晚歌干笑,谢谢他的疼爱。
      曲晚歌刚换上干净衣服,夏招扶带着一碗姜汤来她,出于礼貌,曲晚歌只能陪聊,
      “小九,可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显而易见,我与你家王爷的这桩婚事,他不情,我不愿,我们命里相克,天生犯冲。”
      曲晚歌深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将一碗姜汤喝的连渣都不剩。
      “他是一个极好的男人,只是不善于表露,世人眼中他冷漠,那是因为他从来不与人争辩什么,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日久生情,即便你现在觉得他不好,等到你完全了解他,一定会爱上他。”
      曲晚歌瞪大眼睛,瞪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这天底下竟真有你这样大度的女人。你是真的豁达看得开呀,还是仗着他独宠你一人。我若真是太师府九小姐,到真的想与你较量一番,看看到最后,谁输谁赢。”
      “你说什么?”
      曲晚歌不再逞口舌之快,多说无益,想办法离开王府才是正事。
      “一般,什么样的情况下,会休妻?”
      这回换夏招扶瞪大眼睛了
      “王爷不会休妻,这一生一世你都是王爷的人。”
      “那就只有逃跑这一条路可走了。”
      “小九,这天底下没有王爷做不到的事情。”
      夏招扶不是恐吓,曲晚歌心知肚明,硬来是不行的,曲线救国,作为一个千年之后的智慧担当还斗不过一个古人么。
      “做侧王妃也不是不可以,有个条件。”
      “什么?”
      “不准限制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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