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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阿九在乎的是什么? ...

  •   帝都,远远的看着都冒着金光,不是曲晚歌乐不思蜀,在江南心里总是闷着,还没进帝都城就觉得心情顺畅,这其中原因曲晚歌是知道的,江南夏冢明摆着就是孤寒东祈与夏招扶秀恩爱的地方,也是自己与李星末长大的地方,李星末不知去向,自己独自一人天天吃狗粮,搁谁不郁闷。帝都就不一样了,起码李星末在曲府过。
      七王府的车自东门进入,城中百姓得知七王爷回归很是兴奋,迎接在路两边,曲晚歌把头探出车窗,第一眼看到糖葫芦,缠的流口水,还有糖人,还有皮影戏,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玩意,不过曲晚歌这一趟江南长了不少知识,识的了一些古文字,比如蝶飞花舞楼这几个字曲晚歌终于对上号。
      “我能去找花魂玩吗?”
      曲晚歌学乖了很多,即便如此也没能成功,
      “你有身孕在身,不宜多动。”
      “老娘有没有怀孕,你难道不知道吗?”
      曲晚歌气冲太阳穴,立马怼了回去,话说出口,覆水难收,在夏冢多半时间都用来读书,所以受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的熏陶,在这个年代说这样的话大不敬且很羞耻,曲晚歌将整个脸都藏在车壁上,此时可以想象夏招扶有多替自己脸红。孤寒东祈用几声干咳掩饰笑意,关于曲晚歌他失控不是一次了,即便知道曲晚歌还是处子之身,在曲晚歌没有亲口否认之前任然心有余悸,毕竟她心心念念着李星末。
      七王府,正门张灯结彩堪比那一次迎亲的热闹,下人们许久不见王爷王妃自然是要一番庆祝的。曲晚歌没有如愿以偿颓废的跟在孤寒东祈与夏招扶身后,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个侧王妃。这样的丧在一个人出现时全然消失,看着婠婠俏皮的迎过来,曲晚歌眼前有些模糊,用手揉了揉眼睛等到能看清楚时婠婠已经到了身边,紧紧的抱住曲晚歌,所有的想念与情谊都在这拥抱里了,两个人相互拥抱着离开。
      “这个丫头,永远长不大,藏不住心事也不会将心事隔太久,只要有别的事情吸引过她,她就不会纠缠之前的事情,王爷,她是如此单纯,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原本就有一股莫名的心烦意乱,听了夏招扶的话,孤寒东祈皱眉,为何所有人都要对那个小祸害这般维护,到底有什么魔力?孤寒东祈陪夏招扶回房间,他只有寸步不离夏招扶才能抑制住曲晚歌在脑海里浮现。
      曲晚歌后院里放纵着,神奇的是她从来没有把王府当成家,久别之后再回到这里竟然觉得很亲切,久违的长廊,久违的花湖,久违的侧王妃小筑。
      “小姐,你慢点跑,别摔了。”
      婠婠追的上气不接下气,曲晚歌回头看婠婠,用眼神嘲笑婠婠的体力弱爆,不过还是停下来等她,婠婠将曲晚歌拉进凉亭,再不让她有机会乱跑。
      “小姐,让我好好看看,你都变瘦了呢。”
      婠婠捧着曲晚歌的脸,
      “王爷明明答应我,要好好照顾你的。”
      呃?曲晚歌像是听到了鬼故事,瞪大眼睛看着婠婠,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个腹黑王爷没有对你用刑吧。”
      “你不要再说王爷腹黑了,他让蝶飞花舞楼的人顶替你,为了以假乱真才要我伴随左右的。王爷还亲自处置了那个陷害你的人呢。”
      婠婠说的一脸豪气干云,曲晚歌一脸半信半疑。
      “我更好奇,是谁自愿做冤大头?”
      “什么头?”
      “那个顶替我的人,她是谁?”
      婠婠认真的想了想,
      “她叫逐待。”
      所以说,那个见着自自己就打的冷美人居然会帮忙,该怎么谢她好呢?
      顾战一刀劈开太子府的大门,侍卫们严阵以待,暗卫也伺机而动,即便如此也抵不过顾战,而且是怒火四起的顾战,顷刻间太子府横尸遍野。孤寒枢阳佯装镇定,太子的架势不能丢,
      “本太子等你多时,顾战,我还是希望你能改变注意,做我太子府的门客,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和呼风唤雨的权力。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顾战并不理会,转身向地牢方向走去,孤寒枢阳了然随后补上一句,
      “这全天下的美人,任你挑选。”
      孤寒枢阳还要说什么,一只飞剑从他的眼前飞过,削掉几根睫毛,如果挥剑的人想要他的脑袋是顷刻之间的事情。此时此刻孤寒枢阳似乎才明白,他抓来的俘虏恐怕不止蝶飞花舞楼的人这么简单。
      地牢的门锁被砍断,顾战看到刑架上血肉模糊的人,眼中有火焰在烧,仿佛看到了当年被万箭穿心的身影。
      逐待恢复一点意识,即使视线模糊不清,还是能辨认出眼前救自己的人是谁,
      “主人,你竟然来救,”
      话未说完又昏了过去。顾战把人抱起离开地牢,孤寒枢阳仍然不死心,挡在顾战面前,顾战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在孤寒枢阳的身上留下成百上千刀,那是替逐待讨的。
      顾战一出手便不留余地,太子一身武功尽废,光天化日太子被灭府,震惊了整个帝都,当然天子就算是为了王家的颜面也会追查凶手。
      “蝶飞花舞楼么,世人把它传的比寡人的王殿还要厉害,是这样的么?”
      天子龙颜大怒,文武百官不敢出声,
      “太子何等身份,岂能受这般屈辱,寡人要为太子做主,铲平这蝶飞花舞楼。那个刺客,凌迟处死。”
      “儿臣以性命保蝶飞花舞楼,生死与共。”
      孤寒东祈的话让整个大殿陷入死静,甚至连孤寒权都不知所措,即便了解七王爷的风格,但是这一次公然在王宫大殿之上出言狂妄。
      “七弟,深藏不露啊,蝶飞花舞楼是个什么地方,原来它的主人是七王爷呢。”
      孤寒西城不痛不痒的火上浇油,众人等着看好戏,一边是太子,一边是七王爷,一出权衡的戏,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会向着哪一边?
      “退朝。”
      最后由公公口中说出这两个字。
      太子解除禁足,宫廷所有大补的东西每日都往太子府送。蝶飞花舞楼安然无恙,这都让人怀疑那场惊天动地的太子府灭府案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曲晚歌后知后觉,一切皆因自己而起,逐待遭了罪,顾战杀了人,蝶飞花舞楼遭了殃,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一口气冲到门口,与回来的孤寒东祈撞个正着,曲晚歌本能的退后几步安全距离,哪知孤寒东祈一把抓住了她,曲晚歌心里发憷,难不成又要算旧账了,
      “阿九,不要再逃开本王。”
      曲晚歌傻了眼,扶着摇摇欲坠的孤寒东祈,这个腹黑王爷不是脑袋坏掉,就是,曲晚歌鼻子嗅了嗅,原来如此,看着架势应该是喝了不少酒,使上所有的力气终于把人扶到后院凉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狼狈的孤寒东祈,甚至说是柔弱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曲晚歌自知没有那个能力开安慰他,起身准备去找夏招扶,那个正牌王妃,下一秒腰间一个力道失去重心结实的坐到孤寒东祈的腿上,那还得了,曲晚歌触点一样想要蹦起来,谁知孤寒东祈早有防备将她抱得死死的,
      “本王说了,不准逃。”
      曲晚歌尝试着将身体往外挪挪,几番下来越挣扎越紧,蛮力不行只能只取,
      “王爷有心事?何以,解忧,唯有王妃?”
      曲晚歌看着孤寒东祈的表情变化,
      “唯有酒?”
      为了看清楚这次猜的对不对,曲晚歌将头慢慢的偏向孤寒东祈的脸,其实这样的动作很是诱人,有一种撩拨一种投怀送抱的错觉。
      “去给本王拿酒来。”
      孤寒东祈松开曲晚歌,一个情难自禁,一个不明所以,曲晚歌是后者,孤寒东祈松开她的同时她开溜,比兔子还快,路走到一半曲晚歌有些犹豫了,这个腹黑王爷纵然万般可恶,此时此刻丢下他一个人似乎有些不仗义,所以没有骨气的曲晚歌去厨房抱了两坛酒后又折回,
      “酒。”
      曲晚歌把酒坛在孤寒东祈眼睛前晃一晃,孤寒东祈看了一眼曲晚歌,又看了一眼酒,竟然如同孩子般的笑了,曲晚歌一时着迷,原来这个男人也会笑,而且笑起来很迷人。孤寒东祈提起一坛,仰头就喝。曲晚歌双手托着脸,就那样看着,不劝酒也不安慰,那是因为曲晚歌知道对于这个男人她来劝他也不会听,她的安慰他也不需要。
      “阿九,不要在惹祸了好不好。”
      孤寒东祈几近祈求的口吻,惊了曲晚歌,而且曲晚歌的胸口痛了一下,
      “我的残局,很难收拾么?所以,你的伤心难过是为什么呢?你保住了蝶飞花舞楼,这么轻易的,是用什么做了交换的吗?”
      曲晚歌自问自答,
      “扶儿,我失了信,此身我辜负了我的扶儿。”
      孤寒东祈又是一大口酒,酒入喉咙,苦涩难捱,那日孤寒权遣散了所有人,只留下孤寒东祈,作为天子,他要的是利益的平衡,孤寒权很庆幸自己的每一个儿子都很优秀,可是东宫只能住进一个人,储君只能有一个人,孤寒枢阳,孤寒西城,孤寒东祈,三股势力相互牵扯,让波谲云诡的朝政相对的平静,然而孤寒东祈为了一个女人远离朝政,甚至连王爷的身份都不在乎,他的退出,让一些欲望蠢蠢欲动,只剩两个人的博弈很容易分出胜负,对于孤寒权而言手心手背他都不愿割舍,所以他要让孤寒东祈回归朝政,而交换的筹码便是蝶飞花舞楼。回归朝政的诚意便是江南再无夏冢。
      曲晚歌并不知道此话的真正意思,就表面上来理解,似乎有些伤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心心念念另一个女人,曲晚歌庆幸没有爱上他。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王爷对王妃用情至深,何谈辜负。”
      “我用夏冢换了蝶飞花舞楼。”
      曲晚歌失手打翻了酒坛,她猜对了,可是万万想不到交换的是夏冢,这么久以来,就算曲晚歌将自己置身与这个世界之外,有些耳闻有些目睹她还是避无可避的,
      “我连扶儿最后的念想都没有留住。”
      如果刚才那一句曲晚歌怕听错了,那么这一句呢,听的清清楚楚。夏招扶是亡国公主,夏冢是她的信念,倘若没有了信念那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这一点曲晚歌感同身受,李星末是她在这个时空的信念,失去了他的消息,这一路走的忒凄凉。
      “对不起。”
      孤寒东祈听到了,从曲晚歌口中说出来的道歉,要知道这个丫头就连犯错都犯的理直气壮,如果想要她道歉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吧。
      又是这种眼神,曲晚歌本能的与孤寒东祈拉开一些距离,哪知孤寒东祈先她一步用大掌捧住她的后脑勺,当额头抵着额头时,时间静止住。腹黑王爷的柔弱一面,多稀奇,说起来很奇妙,这样的接触曲晚歌竟然能感觉到孤寒东祈这一刻的心情,有些患得患失,有些左右为难。
      “我欠扶儿的,用整个天下都偿还不了,我曾许诺,此身不负她。到最后,竟连夏冢都没有帮她护好。”
      当年在画情谷落崖,夏招扶用身体护住孤寒东祈,震碎了心脏,庆幸的是谷主是个医仙,为夏招扶续了命,但也是残身了,若换成寻常人家没有珍贵的药材吊着,早已活不过二八之年。
      “比起跟爱的人朝夕相伴,其他的都不重要,在爱情这件事情上,女人更在乎的是爱情本身,而不是与爱情有关的承诺。”
      曲晚歌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她想着说些什么来开到一下这个纠结的王爷,说出来的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不过孤寒东祈很受用,额头抵着曲晚歌轻轻的蹭了蹭,像小猫撒娇一样。
      “阿九在乎的是什么?”
      曲晚歌被问住了,曾经何时她还不是非得向李星末要一个承诺,现在居然有脸去劝说人家,
      “王爷是醉了吧,怎么会对我的想法感兴趣。”
      曲晚歌转移话题,也确实孤寒东祈喝太多酒了,借酒才不会消愁,美美的睡上一觉是抛开这些烦恼事情的最好办法,曲晚歌揉着孤寒东祈的太阳穴,好歹她也是学过一些按摩的,那是为了讨好曲老头特意学的,现在不收费给孤寒东祈用。
      婠婠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风,曲晚歌居然能与王爷和平相处待在同一个地方,而且行为举止很是有爱呢。
      “小姐,要不把王爷带回,”
      婠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曲晚歌打住,曲晚歌接下来的行为更是让婠婠觉得可惜,这么好的机会曲晚歌居然就像王爷放在凉亭的长椅上睡。
      “去煮碗醒酒汤,等王爷醒了喝。”
      曲晚歌活动一下胳膊,伺候人这种事情还挺累人的,她可不干。她有更重要的事情,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是她欠夏招扶的,所以最后的结果她来承担。
      小柔看到曲晚歌很是开心,回王府她就一直在夏招扶身边伺候,虽然同在一个王府,回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曲晚歌。
      “小九,你舍得来看我们啦,王妃刚才还念叨你呢。”
      被夏招扶推下水这个阴影至今还没有散去,虽然后来知道那是夏招扶故意让孤寒东祈看到的。
      “小九是还在怪我呢。”
      “没有。”
      曲晚歌急忙解释,就算夏招扶是真的要下毒手,曲晚歌也不会怪她的,毕竟谁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小九还不相信,王爷她心里是有你的?”
      曲晚歌在夏招扶身边坐下,拿过小柔手中的药,亲自喂给夏招扶。夏招扶有一时的吃惊,因为她记得曲晚歌嫁入王府的第一天,不卑不亢的态度,她的认知里是没有尊卑之分的,要让她伺候别人更是不可能。
      “事情上,他为了我,舍弃了夏冢。”
      “即便王爷对你与众不同,但是在你与我之间,我还是有自信他会选择我。”
      夏招扶这么说,无非是想曲晚歌少一些愧疚,
      “你都知道了?”
      夏招扶嫣然一笑,这天下的事情只有她不想知道的。
      “我输给的是情义,他用夏冢换蝶飞花舞楼,很值得。你不觉得重情义的男人,很迷人么?”
      “招抚姐姐的气度,我自愧不如。”
      在爱情与承诺之间,夏招扶选择前者,得这样的奇女子,夫复何求,孤寒东祈是幸运的。不过曲晚歌还是有心结,深深的记下了此刻的疼痛,罪魁祸首是孤寒枢阳。
      一切归于平静,相对来说的一时平静。
      风和日丽,孤寒东祈给夏招扶披上一件外衣,夏招扶一脸满足的笑意,一边是夫君,一边是姐妹,常伴左右何其幸福,此生她早已心满意足。
      “招抚姐姐,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伺候刀山火海,上天入地,哪怕奉上我的小命,只要姐姐你招呼,我万死不辞。”
      曲晚歌侠女气概,豪气冲天。
      “不需要你万死,我只要小九替我照顾好王爷。”
      曲晚歌捂住脸,这间歇性的乱点鸳鸯谱的毛病还没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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