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那可不行,你怀着身孕呢。 ...
-
逐待凝视着窗外,她所站的位置是顾战最多待的地方,明明是思念硬是在心中说服自己,之所以等在这里,是该做的事情没有做完,事实上,留在蝶飞花舞楼这么久了,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与自己无关,全然忘记了自己该做的,顾战是个性情冷漠的人,如果得不到他的眷顾,想要借他的力量无疑比登天还难,逐待犹豫了,也许到了该走的时候,时间越久越会沉沦。
没有顾战在身边,花魂也是心烦意乱,本想着找逐待喝酒,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那知刚上楼就看到逐待拿着剑,提着包裹,
“你是要去找他?”
逐待没有回答,与花魂擦肩下楼,花魂回头看着逐待的背影,某种程度上,花魂觉得逐待与顾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冰男冷女。
极笃在城门等候已久,凭他一人之力留不住逐待,所以带了许多暗卫,不少还是地狱之门的杀手,逐待寡不敌众,落入极笃手中。
孤寒枢阳不敢动蝶飞花舞楼里的人,倘若落单了就另当别论了,暗中窥探许久终于等到机会,看着逐待已然成为阶下囚却一脸不屑,而且这样的冷漠在一张倾世美颜的脸上,看着心中有几分悸动,随即也走向前,捏住逐待的下巴迫使她正视自己,
“蝶飞花舞楼为谁做事?孤寒西城,孤寒南临,或是那个人?”
“何不亲自去问,胆小的人,是做不成事的。”
听了逐待的话,孤寒枢阳挑眉,刻意的笑掩饰心中的挫败,
“修身养性,本太子要的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想要的通通拿到,那才是最大的赢家。”
“事实上,太子你溃不成军。”
孤寒枢阳收起笑容,中伤的话他只听一次,也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第一次不计较,而这一次戳中了伤处,孤寒枢阳起身,对着极笃示意了一下,
“听说,你是地狱之门的杀手,让你尝一尝地狱的地狱。”
逐待被蒙住眼睛,所以极笃要带她去哪里,无从得知,不过太子口中的地狱的地狱,想必与死没有差别吧,只可惜,还没有找到记忆,没有为族人报仇。
“其实,你可以随便说一个。”
通往地牢的路很窄,为了让逐待不撞到石壁,嫉妒用手臂护着她,他没有见过哪一个女子有她这样的镇定自若,那必是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苦,就想他自己一样。
逐待知道极笃意指什么,那三个王爷只要随便说出一个孤寒枢阳都会深信不疑,只是逐待自己也不知道,蝶飞花舞楼是谁的,顾战是谁的。
孤寒西城乐上眉梢,觉得蝶飞花舞楼的茶都比往常好喝许多,威胁他的两个人,一个被禁足,一个远在江南,可谓是这场暗战中最大的赢家。孤寒南临却像是丢了魂一样四处张望,明知道那只小鹿已经不在这里了,他怎知道那只小鹿从来就没有在这里过。
“你的蝶魄姑娘呢,这蝶魄阁里能没有蝶魄?”
“前段时间她受伤了,需要静养。”
“受伤?”
“听说是太子下的杀手。”
蝶飞花舞楼在帝都的地位很高,其一的重要原因是什么消息到这里都密不透风,什么人来这里除非那人想让人知道他来过。
“难怪我的小五心不在焉。”
孤寒西城满口宠溺以示安慰,
“让我心不在焉的不是她。”
是谁,孤寒西城是知道的,他的承诺算数,江山易主之时,美人归这个唯一视作弟弟的小五。
蝶魄在后院找到花魂,没有七爷的日子已然乏味,没有顾战的日子更是冷清,虽说那两个男人都是沉默寡言的主,但是少了他们真的是度日如年,起码对于花魂来说是这样的。
“你的伤还没痊愈,怎么乱走动?”
花魂从秋千上下来,扶着蝶魄坐上去,
“我有些想念小九了,她想我们吗?”
“她霸占我们的王爷不算,现在连顾战大人都离开了,你还想着她做什么?”
蝶魄轻笑,可不是,还为了她挨了一剑呢,
“她那么可爱,怪不得七爷和顾战大人。”
蝶魄的话要是被曲晚歌听到了,一定气的吐血,把她说成团宠的角色,岂不知她遭到的是非人的待遇。
提及曲晚歌,花魂也一脸喜欢的表情,同为女人在爱慕者面前不应该这般的友善,花魂找到的答案是因为曲晚歌的攻击性为零。
“小九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逐待姑娘又走了,好怀念四个人一起的日子。”
蝶魄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不管身处何处都有同一片蓝天,有时候很想做片云朵,随风随性。
“她们都会回来了。”
命案已经有定论,就是不知道这个高深莫测的七王爷到底是因为避开麻烦在去江南,还是真的为了七王妃舍弃前程,如果是前者想必很快就会回来,如果是后者,那么今后要如何呢,花魂此时心中系着一个人,也只有等这个人回来了才有答案。
蝶魄点点头,抱住花魂,这么多年的相伴,没有血缘胜似姐妹。
有称王的地方,就有被战场洗礼过的地方,荒无人烟的旧都,地面上稀稀疏疏插着将士的战刀,生了锈,断了刃。寂静里,除了风声,偶尔还有几声乌鸦的叫喊,它们发现此处已经没有腐肉可吃于是不做停留的飞走,没有树木,没有水源,就连枯骨也被风干成了灰烬任由风吹散,一片死亡之景。顾战没有停步,一直往前走,这是他的国,曾经也有帝都那般繁花热闹。
“哥哥,你不在的时候,我学武功了,你看。”
“你慢点别摔着。顾兄快帮我去接住她,她那点三脚猫功夫肯定会从屋顶上摔下来的。”
被这样说的落宸很是不高兴,居高临下的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落寒,
“哥哥你瞧不起人。”
话音刚落,脚下一滑跌落下来,一个矫健的身影,带着一阵清风掀起了落宸的衣角,长长的手臂挽住落宸的芊芊细腰,稳稳的接住。在空中落下的那一瞬,四目对视,对于情窦初开的姑娘来说,这位大侠太过霸气迷人,一颗芳心暗许,一眼便是万年。
烽火封侯,生于战火年代,但凡血气方刚的少年都怀揣一个英雄之梦,落寒不例外,顾战亦不例外,他们结伴同行,守护着他们的奈落国,儿女情长于他们而言是空白的,或者说那个当下他们无心儿女情长,所以顾战错过了一个人,辜负了一段情。
夏军兵临城下,奈落国成了一片火海,一边是落宸,一边是落寒,顾战最终选着了落寒,然而为了让顾战救落宸,落寒跳下火海,当顾战再去救落宸时,箭雨比他的速度快的多,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箭埋葬。
往事犹如昨日,顾战停下脚步,他以为余生只剩下仇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为奈落国报仇,当一个人出现时,他发现内心深处还有一丝牵挂,所以回到这个亡国之土,寻找答案。
“原来是你。”
迎面走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蹒跚踱步,不停的咳嗽,哪怕是喘口气都连连咳嗽。那场战役中,奈落国灰飞烟灭却有两个幸存者,这位老者是另一个。
“别来无恙,国师。”
顾战冷冷回应,
“你是来悼念亡魂的,这世间会不会相隔太过久远了?”
顾战这次没有答话,而是转身走向台阶,那是国王的大殿,如今也只剩下台阶了。
“你的运气似乎不太好,本来做那样的大事,夏国君主起码封你个大将军,如果知道夏国那么快灭亡,你还会出卖自己的国家吗?”
老者喋喋不休,明知道顾战是被栽赃嫁祸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却也只是想找个人解一解这些年的孤独。
“公主还活着。”
老者怕自己听不清,跟了上去,速度比刚刚要快上许多,但依旧跟不上顾战。顾战千里迢迢的回来不是为了叙旧,他要拿一样东西,那件曾随着落寒一起埋葬的东西或许能唤起失去的记忆。
孤寒枢阳看着血肉模糊的人,即便满脸是血也掩盖不了那双不卑不亢的眼睛。孤寒枢阳暗叹,不愧是地狱之门走出来的人,被折磨了这么久都没有屈服。
“太子是要她死么?”
极笃不是多话的人,却破天荒的多了事,不过孤寒枢阳心情很好,对于极笃的问题,他给出了答案,
“指望她说出些什么,是不可能的,但是蝶飞花舞楼不可能抛弃战友的不是么!”
孤寒枢阳笃定会有人来救,
“蝶飞花舞楼要救人,不是早就该出手了?”
“那是因为有个人还未到场。”
孤寒枢阳随被禁足,消息却比外面的人还要灵通,亲自送七王府的侧王妃去江南,恐怕那位侧王妃早就在江南了吧,而蝶飞花舞楼里的王妃此时在他的地牢。孤寒枢阳看着极笃,这只小雀羽翼丰满了,想要自由了呢,早就知道真相居然不如实禀告将功赎罪,硬生生的接下那么多鞭,
圆月之夜将至,蝶魄想要采集一些天灯祈福,逛了帝都所有的集市因为她要挑最好的,这一路总觉得有什么跟踪,回头看有没有人,一脸疑惑的转到另一个巷子,下一刻被人制住双手按在墙壁上,看清楚偷袭的人,并不认识他,可是那双眼睛却有点熟悉,蝶魄伸手遮住对方的半张脸只露眼睛,随即使出杀招,又是几个回合之后败下阵来,被对方按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不杀我么?”
蝶魄不知道这个人在犹豫什么,这样僵持着实在有些暧昧。
极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是一个杀手,没有感情的冷血杀手,为什么会有那可笑的救人之心,将手中的信物交给蝶魄,仓皇离开。
蝶魄看着那把剑,那是落羽剑,逐待的剑。
来时红花遍野,回时落叶萧瑟,曲晚歌伸出手臂张开手心,一片枯叶落入手心,伤春悲秋么,曲晚歌丢掉手中的叶子,她
有句话这样说,古时候,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说的就是这位王爷和王妃吧,如同来时一样,他们一路秀恩爱,曲晚歌一路吃狗粮,实在是吃的狗狗的了,曲晚歌推开车窗,看到车旁骑马的小柔,突然有了缓解这尴尬局面的办法,还好李星末曾经教过一些马术,
“你拉我出去,我也想骑马。”
小柔瞪大眼睛,
“那可不行,你怀着身孕呢。”
这话一出,惊的可不止曲晚歌一个人,曲晚歌回头,看到本来抱在一块的两个人都散开了,曲晚歌真想直接跳下马车,多想大声喊出来,老娘还是处女,怎么就有身孕了。
“你骑你的,不打扰了。”
曲晚歌赶紧关上车窗,生怕小柔再说出一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她似乎忘了车里还有四只眼睛在等着她的解释呢。
两只飞箭从曲晚歌的眼前飞过,差点截断她的睫毛,扎在离孤寒东祈和夏招扶耳边的车壁上,一时之间曲晚歌倒是很感谢这两只箭化解了她的尴尬,她怎么知道接下来的危险是关乎性命的。刀剑声和着惨叫声,不一会的功夫侍卫全部到底,那可是精挑细选的精英。几把快到插进车里,孤寒东祈带着夏招扶从马车天窗飞出车外。马受了惊吓急速狂奔,曲晚歌一个人在马车里被颠的翻滚着,转的晕头转向。
“取下七王爷的人头,兄弟们下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赏金杀手么,孤寒东祈不削,将夏招扶放在安全的位置,亲自接招,
“本王就值这点赏钱么?”
“早就知道七王爷武功盖世,我们是有备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孤寒东祈皱眉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夏招扶身边,在抱起她的同时,地面上一阵爆炸声,
“王爷,你不是还有另一个王妃。”
这样说无非是要分孤寒东祈的神,可是此刻孤寒东祈唯一在乎的是夏招扶的安慰。
曲晚歌眼前一片天昏地暗,脑袋上有液体滑落,鼻子前一股血腥味,头又撞破了没错。曲晚歌费劲全身力气爬到车门,一阵疾风袭来,看到四匹马玩命的跑,跑的方向是山腰,怪不得这么颠。怎么办,曲晚歌脑袋一片空白,这跟刹车失灵的跑车没啥区别,跳车么?这速度非死即残,待在车上那也迟早被撞死,曲晚歌还在犹豫中马已经跑到山顶,悬崖近在咫尺。
“要不要这么写实,坠崖这种操作就免了吧。”
曲晚歌捂住眼睛,希望用异时空的光环自救,毕竟死了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死了也好,说不定可以回去呢,虽然来得时候是水路,走的时候是山路。
如果这个时候要有观望着,一定觉得曲晚歌脑子有问题,一般人遇到危险都会喊救命,她却张开双臂很享受下一刻坠落悬崖。
没有失重的感觉,手臂被一个力道拉住,曲晚歌睁开眼睛,果然有个人拉住了她,为了验证这不是错觉,曲晚歌低头看向万丈深渊,
“冰人,你来救我了?”
顾战皱眉,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这个丫头莫不是撞坏脑袋了,一个用力将人从悬崖边缘拉了上来,带着她飞身而下,这种乘风飞翔的感觉像是一只鸟,曲晚歌闭上眼睛徜徉其中,
“冰人,你答应教我武功的,还算数吗?”
“嗯”
“那我要学这个武功。”
曲晚歌脑补着,等有招一日回去了,可以去威漫炫酷一下。脚踩到大地曲晚歌收回幻想同时看到一地尸体,本能的往顾战身后躲了躲。
顾战及时赶到增添了支援,杀手全部歼灭。孤寒东祈接过从杀手头目的衣服里找到一块令牌,
“孤寒西城。”
夏招扶看到孤寒东祈动怒了,她有预感,这一次不管怎么劝说,都阻止不了他回击。他的愤怒是因为曲晚歌九死一生么?夏招扶看着孤寒东祈,因为他在盯着曲晚歌,拳头握的很紧。
曲晚歌躲避孤寒东祈的眼神,心里反驳又不是自己引来的祸端干嘛这么凶巴巴的看着,拉一拉顾战的衣角,
“冰人,带我走好不好,我要是继续待在这个股黑王爷身边,早晚丢了小命。”
最后曲晚歌被顾战硬塞上马车,气急败坏的指着顾战的鼻子,
“冰人,你见死不救。”
顾战自顾自上了马,先行离开。新的马车稍微小了点,又恢复到了开始的尴尬画面,不过这一回有所不同,夏招扶与曲晚歌坐到一块了,因为她要给曲晚歌上药,孤寒东祈一如既往的眼神杀,盯的人脊梁骨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