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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一五。情于诗里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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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诗会接近尾声。
付流尘趁热打铁,在拿下林溪绝后,在兼州李江南与昆州陈明澈二人之间犹豫不决许久,最后还是选走了昆州四杰之一的陈明澈。
看到这个结果,他身旁的那位玉管公子,眉头皱得快能夹死苍蝇了。
“先生可是觉得那白庭写的不如这几位?”
“白庭写的很好。”
“那为何……”
“今日之事,不可儿戏。”
“儿戏?先生何意?”
“日后便知。”
“……”
坐在玉管公子对面的范若谷与埋埋一脸紧张的望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好在这玉管公子倒也不是鲁莽之辈,见付流尘这样说,倒也没有多大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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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锣声响,白洛上台。
他赫然看见不远处的人群中立着一位着藏青色锦袍的小公子,十分面善,这小公子倒是唇红齿白,生了一副好相貌。
白洛先是一愣,随即笑道:“白庭?”
“咳咳,正是。”小公子悄悄看了看周围,才挺直了腰板,应道。
白洛笑着点点头,然后对着众人高声道:“杂家今日所选二位,皆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怀定国安邦之策的能人,是今日赛诗会上不可多得的人才。这第一位,是昆州四杰之首,肖志寒,第二位便是兼州七子之一的刘彦华。”
他的嗓音倒不像大多数太监的音色那般尖细。只是毕竟是去势之人,也谈不上声如洪钟,他就是十分温和。但毕竟在御前伺候多年,又做了几年掌印太监,要拿出几分气势,也是信手拈来的事。
结果出乎意料。
白庭:???
白庭鼓着腮帮子,看了看坐在第一排的评委们,还是怂了,忍住没有吭声。
赛诗会晋级人选尘埃落定。
此次赛诗会,最大赢家,怕是只有兼州七子,与昆州四杰了。而这些人里,除了昆州的朴不城因跪舔碗神被私下带走,那便只有李江南落选了。
刘彦华一扫之前的屈辱感,如今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白洛在为皇帝选人,既然选了他那他便入了皇帝的阵营。与之前的平西王府相比,那肯定是跟着皇帝更有前途。
眉间挂着春风得意之色,他挑眉瞟了一眼之前被白得道长选走的郭绝墨,摇起了手中的扇子。
李江南身后传来顾畅低声询问。
“为何今日不见本地才子?”
经他这么一问,周围许多人也回过神来,貌似真没见到有京城才子入选,这是怎么回事?就连国子监,也不见一人。
潘爽蹙眉沉思,林溪绝也沉吟不语,最后却听李江南幽幽开口说道:“毕竟天子脚下…可能他们更看重下个月的春闱吧。”
此话不无道理。
他也清楚李江南话中之意,赛诗会落选,科考便成了他唯一的出路,这条路,不好走,也必须要走。
林溪绝还来不及深思,便又听台上的白洛开口了。
“白庭,提名就免了,直接随杂家回宫吧。”
???
众人窃窃私语,说这白洛公公也太任性了,入选作品也不展示,还要抓小公子入宫,看那样子,怕是还没及冠,真是要不得啊……
付流尘身旁那位玉管公子终于坐不住了,忽的站起,小腿甚至顶翻了他身后的椅子,闹出的动静还不小。
“且慢!白公公,这么做,恐怕不合规矩吧?”他出声制止。
白洛回头,作为皇帝身边最机灵的人,他当然早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可是,那又如何呢?今日,连一国之君,一方诸侯王都没有明面上插手赛诗会事宜,何况他一个别国的……
“嗯?”
“你还没问过这位白…白庭公子的意见。”
“呵呵…说的也是,那白庭公子,且随杂家回宫吧?”白洛笑眯眯的问道,眼睛却瞟向端坐下方的于颜正。
于颜正端起面前的茶盏,放在鼻尖轻嗅,只是抬眸淡淡一瞥,那白庭却气鼓鼓的噘着嘴,双手抱在胸前,死死的盯着于颜正。
对峙许久,白庭终于败下阵来,低垂着头,摆摆手,不耐烦道:“回回回,这就回……哎…罢了,回吧。”
玉管震惊的看着白庭,他想不到,白庭竟会自愿入宫,他到底知不知道,被这太监带进宫,意味着什么?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付流尘神情严肃的让他坐下,不得多言。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被他抓住了。他挑了挑眉,坐了下去,盯着白庭,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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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名额宣布,刘质文上台致辞,率先起身离开的,是平西王曹正颜。
曹正颜起身,看向隔壁桌还端坐着喝茶的于颜正,神色复杂。
“阿正今日收获颇丰。”
“承让。”既无所求,于颜正当然也不会再唤他阿窗,来惹居晚不悦。
曹正颜了然,他看了看居晚,唇角勾起一丝莫名的弧度。
“府中事多,先行一步。”
于颜正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便见曹正颜带着随从大步离开。
嗯,终于结束了,他也该去办他的事了。
于颜正一把拽过居晚的手腕,经过刘质文面前时,他稍作停留,靠近刘质文,低声说了一句:“方才那三位口占的公子,你最好给朕送到宫里来。”
刘质文愣了一瞬,随即退后一步,低头称是。
众人还想一睹碗神芳容,却眼睁睁看着于颜正将他带走,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赛诗会就此草草收场。
于颜正拉着居晚的手,一路小跑,寻了个最近的客栈,扔了三片金叶子在柜台,便让小二领他们去了最好的房间。
待小二出门,于颜正顺手便将门带上。
他关上门,一把将居晚扯到怀中,抱着怀中的人儿一个转身,将居晚按在的门上。
手被拽得太紧,居晚蹙着眉,不适的挣扎了一下。
“别动……婉儿,别动。”一路疾步而来,于颜正气息有点紊乱,呼吸重了几分。
熟悉的气息透过薄纱喷洒在居晚的脸上,他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只抬眸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炙热得快将自己融化的男人。
将光洁的前额,抵在居晚的额上,二人低着头,于颜正轻轻动了动,鼻尖隔着那层薄纱摩挲着居晚的鼻尖。
“婉儿可生气了?”
“没有。”
“…这个可以有。”
居晚没有吭声,他只是看着于颜正的眼睛,等他解释。
于颜正抬头亲`吻了居晚的额`头,才开始讲述:“平西王,跟我从小一起长大,就连太傅给我这个太子授课,他都在一旁听着。从小到大,除了身份,我们几乎什么都一样,当然,我比他要高些俊些。”
“……从小你们便这么称呼?”
“是。”
“好吧。”
“不生气了?”
“以后不要再当我面叫了,刺耳。”
于颜正闻言,唇角渐渐勾起,那双弯弯的桃花眼里也如被风吹过的一池春水,泛起阵阵涟漪。
他是害怕居晚生气,却又期待他因此事表露出一些该有的情绪。
居晚脸上虽然风轻云淡,但说出的话,已经足够于颜正开心三日。
“婉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于颜正将居晚揽进怀中,语气尽显宠溺与温柔。
居晚眸色也柔和下来,轻笑着摇了摇头。
“那,为夫可要开始分花理叶,剪柳裁棠了……”于颜正哑着嗓子,舔了舔唇,伸手摘去居晚脸上的面纱。
脸颊飞过一抹红晕,居晚愣了一瞬,才慌乱的伸出两手抵在于颜正胸前,低声道:“别…还是回宫唔……”话音未落,居晚已被于颜正堵住了唇。
于颜正的吻霸道中不乏柔和。
居晚靠在门上,喘着`粗`气,看着眼前人渐渐蹲了下`去。
他急忙道:“阿正!不可。”
于颜正抬头看了看居晚,那双桃花眼中满是撩人之色。
“婉儿的,有何不可。”他温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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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门外突然响起两长一短的叩门声。
前戏刚完,手还游走在居晚全身,刚解开腰带,门外之人于颜正根本没空搭理,心中还埋怨,谁这么不开眼,跑来大煞风景,坏他好事,忙完了出去定完收拾他。
“于…于老师,凌寂求见。”一个干净的女声在门外想起。
于颜正手上的动作一滞,他温声道:“…是阿寂啊。何事?”
“为兄长送信。”
“嗯,先去隔壁等我。”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于颜正抬起居晚的下巴,又凑了上去。
居晚抬手,食指一竖,抵在他的唇上,眉头微蹙。
“阿正,正事要紧。”
“同婉儿做的,不就是最要紧的正事么?”
“阿正。”
“…好吧,回宫你可得加倍补偿我。”
“去吧。”
居晚无奈的笑了笑,帮他整理了有些凌乱的头发,他才起身,不情不愿的拾起衣衫,套在了身上。
一步三回头,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