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Fish废鱼

12、大明宫（十二）

　　赵士玄和高震看起来闹的挺厉害的，可是谁也没下了重手跟小儿厮打也没什么区别，还有这个赵士玄，这是故意让着高震，那他干嘛要招惹他。不过这位明月姑娘可真沉的住气还不出来吗，看来是需要我来添把火了。

　　“小公子，您可别说笑了，离情遍芳草，无处不萋萋。我自然是比不过明月姑娘的，明月姑娘可是京中的花魁清倌人那是我这种浅薄的女子可比的。”

　　“姐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那有什么浅薄的女子，美不过是皮相之见，姐姐生的美丽却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是极有才华的女子，姐姐这般愁苦心中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姐姐若不喜欢这里的日子我把身上的金叶子给你，好离了这楼去。”

　　跟小枫说话的女子其实并不同其它女子那般风尘倒是有些女冠的意味，神情颇为潇散，但是一张脸却生的过分妍丽了，这样的容貌在这楼里是福也是祸。愈是娇媚的容貌愈是能得到男人的追捧却难以得到他们的真心，这样的女子还不是这楼中的头牌吗？听说明月未来之前这鸣玉坊的花魁可是一位艳冠群芳容貌妖冶的女子。

　　小枫语毕就掏出身上大把的金叶子就塞给了那个姑娘活像个不谙世事的发着脾气的稚子。

　　“王妈妈，今日明明是我先来的”

　　“王妈妈，他今日出了多少钱我出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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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这两个人是什么毛病，非要把人争来争去的还要冲别人发脾气，明月姑娘还不是被他们像个东西一样争夺。姐姐，他们刚刚是不是欺负你了，你等着。”

　　小枫抱着酒坛就冲向了两人中间，那姑娘拉她不急就让她闪了进去。

　　“哎，你这痴儿，莫要胡闹，你是惹不起他们的，明月姑娘也受不了委屈，在这楼中我也算不得受了大委屈，你不要得罪了高公子。”

　　小枫故意辱骂了高、赵两人一番，那赵士玄似是面子挂不住羞愧离去了，高震却是差点怒极发火要动手了，还好被顾剑挡了下来。顾剑处理这些事很有一套嘛，这个明月姑娘到了此时终是缓缓而出了，果真是个美人，本是八分的容貌加了两分的礼貌疏离居然有一种不可方物不忍亵渎之感，不过顾剑这么傻愣愣的盯着她看，莫非，两人是旧识。

　　那先前的姑娘看到小枫好不容易从高震手中脱身急忙过去关心她怕她出了什么事情。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吧。”

　　“小枫，莫要胡闹。”

　　“顾剑，你少管闲事。”

　　那女子凄然一笑自然是知道那白衣公子是怕自己污了这位小公子的名声，青楼女子就是清倌人又能如何，谁又能看得上。

　　“小公子，奴家叫季兰，我在这坊中过的很好，公子不要说笑了。”

　　“季兰，姐姐可是秋天生的，我也是秋天生的呢，我知道姐姐的名字是开在秋天的一种兰花，这个名字同姐姐十分相配，姐姐长的就像花一样漂亮却犹如空谷幽兰般又有些飘渺的气质，这个名字好极。姐姐你若是不肯随我走，那你要不要和我一同去米罗的酒肆中说说话，米罗是我的朋友，她也是西州的人为人可豪迈了。”

　　季兰看了一眼明月却瞧着她只是盯着那位白衣公子并不说话就知道她并不愿意让自己过去，既然如此就只能拂了这位小公子的意了。

　　“公子，奴家还有事恕难前往。”

　　“季兰姐姐，你不要说这些生分的话，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叫我小枫就好，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去找米罗，她定会帮你的，下次我再从家里逃出来一定过来看你。”

　　季兰目送着离去的小枫一行人却低低的吟起了一句诗，经时不架却，心绪乱纵横。这是她悲剧命运的开端如今会有别的命数吗。

　　到了米罗酒肆趁着顾剑和明月说话的功夫，小枫便在酒窖询问米罗最近的布局进行的如何了。

　　“米罗，神医一事如何了？”

　　“探子来报，一月前已被李承鄞灭口了，如今他死了是不是李承鄞察觉出什么不对了？”

　　“死了才是好事，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死人的话也是最可信的。如果他查到那郎中有问题就不会杀了他而是严刑拷打抓出幕后黑手，那人最多是自杀而不是被他杀掉。反之，几月时间已经足够他查明神医的身份确定药剂是否有问题，才两个多月，就是用他人试药也是查不出什么毛病的，这个时候杀人不过是因为他已经没了什么用处，这种神药当然是以防泄露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好的。我近些日子观察他的症状，药他还在服着，人他已经杀了，就是日后他再察觉出什么那也是死无对证，与我们无关。”

　　“可惜，不能直接给他下剧毒。”

　　“他现在死了也没什么大用，米罗，那个明月姑娘查出来什么了吗？”

　　“那位明月姑娘才是这楼中主事的人，怪不得问那老鸨什么也问不出来，还有她是赵士玄的人。”

　　“赵士玄，那么赵士玄是故意招惹高震的？赵家什么时候有这个胆子了。军中的族人可有什么消息传来，关陇的那群人有什么动作吗？”

　　“宣德王手下渐渐控制了江西南道和辽东，只有陇右的人还在坚持但是抵抗的并不强烈。”

　　“这几个地方，宣德王这是想做什么？”

　　“宣德王手下最近打赏的多，招姑娘们去的也多，但是守卫却比往常严密了许多。”

　　丹蚩的俘虏可是没那么好享受的，上京城中许多勋贵之家都被这样悄悄的插了人进去虽然只是不得重用的耳目罢了，可惜就是这样李承邺和李承鄞府中也没能安插进去。

　　“米罗，族中有长的清秀的少年吗？”

　　“公主，丹蚩的男子成人的大都被杀了，那些男孩子太小安插不进军队的。”

　　“不是去军中，军中各方势力盘错哪里是我们现在能插的进手的，要进的是李承邺府中。”

　　“李承邺，下令屠杀的便是他的手下，他府中的排查甚是严密，莫说是男子就是女子也送不进去的。”

　　“不，就要男子，丹蚩人的身份是瞒不住的，我要光明正大的把人送进去，而且这个人不能是普通的族人，找个原先在军伍中的将领，模样身量就照着他的心腹爱将李酽去找，要少年气些，就是性子差点也不打紧先把人找出来。”

　　“公主您这是……”

　　“米罗，这位新太子可是个惜才爱才喜欢以德服人的人，看看他的偏将就知道了，他可是最爱降服烈马。”

　　“可是，他定是会怀疑的，不会轻信于人更不会…”

　　“米罗，听我的，有时候钉子只要钉进去就行，他是留是拔都能留下些什么，我们现在在上京的贵族势力中跟瞎子没什么两样，这样被动下去被利用完了我早晚会被除掉。”

　　“公主，您会不会操之过急？等入了东宫安插几个人在太子身边不是十分容易的事。”

　　“急，我怕来不及，百日之期是我和太子大婚的日子，也是他的催命符，有人定是不愿意他活到那个时候去的。更何况，那般时候盯上我的人只会更多。”

　　“是，公主。”

　　“米罗，你可知道江西南道，辽东和陇右是什么地方吗？”

　　“这些地方多是些凄苦之地有什么好争的？”

　　“米罗啊，你对澧朝还是不了解，铜矿，这几个地方可都是澧朝产铜矿的地方，澧朝每年的铜都是从这几个地方采挖出来的，陇右是谁的地盘？”

　　“陇右，是高家和赵家，赵敬禹一直在暗暗侵蚀陇右的势力。”

　　“怪不得，赵家经营着这么大的花楼呢，没钱怎么能行。”

　　“你是说，他们私采铜矿了？”

　　“赵敬禹那么想把赵瑟瑟嫁给李承邺当侧妃，这时候却守着这么一处铜矿不肯撒手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贪？”

　　“他是贪，但他贪得是更往上的权势，赵敬禹此人绝不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若是真的能把赵瑟瑟捧上那个位置一座铜矿而已他不至于放不下，且李承邺如今已经势大，这些早晚也会是他的囊中之物，何苦得罪他呢，不如卖他个好，让他记下赵家这一份功劳。”

　　“那是为什么？”

　　“你觉得赵士玄突然得罪高家奇不奇怪？明明他就是明月背后的人，如今看来赵敬禹争这处地方的心争强了不少。”

　　“公主…”

　　“好了，我们去那边瞧瞧，看看明月姑娘和顾剑又有些什么瓜葛。你最近紧盯着军中还有赵家和这位明月姑娘的变动，顺便查查顾剑和她到底有什么联系，他们的身份一定要查清，这棋局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明月姐姐，你们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