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送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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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周摁了两下门铃都没人开门，他先是给段尧发了消息问他在不在家，结果在寒风中吹了十分钟都没等他回话鼻子都冻红了，就兀自输了密码进去了。
他屋里绕了一圈都没找着人，拨电话过去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这又是玩哪一出？自己又哪里招他惹他了？
段尧还在停职，既然不在家，那应该只能去文华书店了。
苏怀周这么想着，打算下楼开车去十九街找人，但他惊觉不对劲。上来时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一杯水还在冒着热气，而他房间床上的被褥也没有叠。
虽然段尧这人懒得不像话，是个不叠被子主义者吧……苏怀周探手摸了摸床单，啧，还是暖和的。
他扭头看向了衣帽间最大的一架衣柜，感知到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阳气。
此时，躲在衣柜里的段尧衣服上衣还没来得及穿，他原本以为装作不在家能蒙混过去，没想到苏怀周还私闯民宅了，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来躲进了衣柜。
在听到了苏怀周离开房间关上门的声音后，段尧吐了一口气推了推衣柜移门打开了一个小缝。
“呼，憋死我了……”
“你躲在这儿干嘛？”苏怀周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段尧一边鬼叫着一边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护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怀周看到他身上仅存的一条灰色薄棉睡裤，裤子拉得很低，都露出了人鱼线。他把自己的外套解开披在他背后。
“你躲我？”
“没，我在找衣服。”段尧尴尬地拢了拢外套裹住了自己，生怕眼前这个人看到这具令人心驰神往的美好肉-体起了色心。
但苏怀周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扒开了衣柜门往里探，嘴巴差点贴上段尧的下唇。
“你你你你你干嘛？”
苏怀周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看看你家衣柜是不是两百平米，为什么找衣服还得整个人钻进去。”
“……”
苏怀周半拖半抱地把段尧从衣柜里拉了出来，以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段尧。
“手机为什么关机？”
段尧默不作声。
苏怀周知道他要面子又不喜欢解释，也不再追问了，反而温柔地给了个台阶下：“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段尧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他神龙跟他唠了唠让他趁早断了念想，他就开始毫无征兆地突然疏远苏怀周了吧？
“你想多了。”说完立马转移话题，“我得收拾收拾去文华了。”
“身体还没恢复就别勉强了。”
他把苏怀周往衣帽间外推：“我身子骨硬朗着呢用不着你操那闲心，哪儿凉快哪儿呆着，我换衣服。”
“段尧。”
段尧从衣架上拿下一套衣服火速换装：“嘶，告诉你几次了叫哥叫哥，那么没大没小的。干嘛？”
“你不用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有负担和压力，是我单方面喜欢你，有什么后果也都是我来承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段尧含糊不清地挤出一句话：“也不全是你单方面喜欢我…”
“你说什么？”
衣帽间内传来了乒乒乓乓衣架砸在地上的声音，神龙擅自冲了出来，撞倒了一排衣服。
神龙和段尧两人在里头表演哑剧，一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得，一个用口型说了七八次“回来！”
苏怀周敲了敲门：“段尧？”
“没事，磕了一下。”段尧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明明脸都涨红了还强装镇定和苏怀周对视，他把外套抛还了回去，“小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学习尽想着谈恋爱。”
“可你高中的时候也谈恋爱……”
“那是因为我智商高，谈恋爱也不影响我考211大学读博士，你能吗？”
苏怀周没再反驳，眼神飘到了段尧的右耳朵，然后又偏头看了看左耳，再看了看右耳确认自己没有眼瞎后才开口问道：“耳钉呢？”
段尧心虚地摸了摸耳垂：“不好看，摘了。钻石这玩意儿耳朵上有一个就够了，戴两个太张扬，再说了两只的样式也不同。”
“那为什么摘右耳，款式不喜欢？”
“废话，一个是我妈给我买的，一个是你买的，我当然戴我妈的了，你走不走？不走就留在这儿帮我叠被子。”
没心没肺如段尧，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脸色都变差了的苏怀周。
神龙好心提醒道：“你这话说得有点过头了。我的意思是让你别跟他纠缠不清暧昧下去，又没说叫你凶他拿话呛他。”
段尧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我平时不也这副德行？倒是你，要求怎么那么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用多嘴了，我自有分寸。”
苏怀周坚持要送他去文华，他也没拒绝。当苏怀周讨好地帮他开了副驾驶车门的时候，段尧自个儿钻到了后座。
“………”
“开不开？不开我自己打车走。”
段尧今天太奇怪了，要不是他身下带把儿，苏怀周真的怀疑他来大姨妈导致情绪阴晴不定了。难道是自己的告白给他造成一定的困扰和负担了？
神龙看到这儿也忍不住骂了段尧一句：“你有病吗？你到底知不知道把握分寸？有必要那么刻意吗？平时不都是坐的副驾驶？”
苏怀周没有立马启动车，他拿起了手机在给什么人发送消息，过了大概五分钟才慢慢将车驶离富江。
这一路上，段尧在后座完完全全跟个搭顺风车的自闭乘客一样没出过声，从以前的话唠摇身一变成了哑巴。
直到进了文华以后，段尧才像安上了声道一样和老板娘他们打招呼。
上午的时候已经有处罚分配局的人来过给玉子川做思想教育了，无非就是按照流程说些规矩守则，要求老板管束好自己的员工之类的废话。
来人态度也算客气，但玉子川还是为此发了一上午的脾气，一是对差点出事变成老头子的段尧在没提前告知她这位老板娘的情况下就拆人家门感到愤怒，二是因为明明段尧犯错，自己跟着受牵连觉得委屈。
段尧舌灿莲花哄了老半天，最后答应给老板娘买件限定款的大衣此事才作罢。
玉子川看了眼从进书店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的苏怀周，问道：“小苏总，辛苦你跑了趟处罚局捞人了。我都从神荼那儿听说了。”
苏怀周的回答不冷不热，眼神还一直在往段尧身上挪：“应该的。”
一旁的黛玉还在为高考冲刺题抓耳挠腮，挣扎几番无果后加入了他们的闲聊。
“段龙龙，你面子够大，居然能让江坪三神之一的姜玉出面为你开脱，你是不是瞒着我们偷偷氪金了？”
段尧哭笑不得，平时工资都上交给了这对黑心母女，哪来多余的钱氪金。但他也从没打算过就此公开自己是洗凛徒弟的事实，含糊回答：“没准是看上我的绝美容颜了呢。”
黛玉正要埋汰他两句时，段尧张望了一圈问道：“宝玉又不在？”
对带毛生物不感兴趣的小苏总强行切入群聊：“出去找母猫了吧，春天来了发情是难免的。”
见段尧没有任何反应他又补充道：“人也一样。”
这下段尧终于转过身看他了，只是眼神犀利地仿佛要把他活剥生吞了一样，他压低了声音嗔怪：“不会说话就别说，把嘴巴捐给有需要的人。”
黛玉在重新投入题目的怀抱前说了一句：“它准是谈恋爱了，前天早上也出去了。”
前天早上？苏怀周皱了下眉，联想到了前天出现在办公室天价沙发上的白色猫毛，连口袋里的手机振动都没发觉。
“喂。”段尧不耐烦地拍了他一下，“手机不要也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
苏怀周拿着手机出去了。
他拐出门走到了沿海公路旁，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他身边停下。
“喏，着急忙慌跑出公司去店里订的，就怕晚一秒段医生跟别的男人跑了。你说说我自己对象还没着落呢，在这为你俩鞍前马后的，这个月记得给我加工资啊。”凤九天从车上下来，小心翼翼地奉上了一个黑色丝绒质地的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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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沿海公路在段尧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十八活着之前，一直是他十多年来的阴影。所以当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这条公路上时，段尧难以抑制地心跳加速了起来。
苏怀周站在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背对着他。瘦长的背影在萧瑟的冷风里显得有些凄凉。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里面说？那么冷的天还把我叫出来？”公路上没有行人和来往车辆，段尧慢慢向他走去。
待他走近，苏怀周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
是一枚镶了碎钻的男士戒指。
苏怀周向前走了一步。
等等，这诡异的情景是怎么回事，段尧脑海中闪过许多玛丽苏偶像剧男主求婚的镜头，“啪”地一下托住了苏怀周的双臂。
“你别跪，有话好好说，我都听着。”
“？你…松手。”他是不是想象力过于丰富了些？？？
“你答应我别跪我就松手。”
“好……”
段尧狐疑不决地把手拿开了十厘米，确认苏怀周并没有要跪下的意思后才放心地垂下了手。
小苏总整了整袖口说道：“你的手指宽度跟我差不多。”
“你喊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们俩手指差不多宽？”
“这戒指是买给你的。耳朵上饰品够了，手上还缺一个。”
“钱不需要也可以捐……”
苏怀周打断了他，从盒子里取出了戒指：“试试。”
口嫌体正直的段尧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苏怀周抿嘴笑了一下替他戴上。
不可否认，戒指戴在他手上确实很好看。
“昨晚都跟你承认错误说好不会再莽撞了。这样反而把我们两个的关系弄得更尴尬了。以后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就直说，保证虚心接受知错就改。”
正午的烈日洒在苏怀周的脸上，少年的脸上露出了初次见面时成熟的穿着打扮也掩盖不了的稚嫩。
“我不是你弟弟吗？”他凑近，“哥？”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送戒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