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画一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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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到齐了吧。”郁垒的气场不是一般地强，一开嗓一半以上的人都被震慑住了。
比起这个冷面保镖一样的人物，大家还是更喜欢右边那位长得楚楚动人的甜心美少女。
“都怵在这儿看猴吗？眼神能不能收收，我劝你们谁干的赶紧招，不然等我们查到是谁干的，有你受的。”神荼一掌下去桌面上水杯里的咖啡都洒了出来，自己的手心也震得生疼。
他的五官都疼得皱在了一起，手背都攥得发白。
示威过度了啊……
好在这群社畜还算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纷纷附和着眼前这位貌美如花却语出惊人的小甜心异口同声道：“我们一定配合调查。”
凤九天站在人群的最后方，扯了扯苏怀周的衣领：“左门神工作起来还是那么凶巴巴的不近人情啊，不过我看右门神虽然长得凶神恶煞，应该很温柔哎…”
苏怀周从早上开始就被这位大小姐针锋相对，心里也窝火得很：“他又不只是工作这副样子。”
凤九天早上没在会议室，自然听不懂苏怀周暗戳戳地指的是什么，只不过从他口中居然能听到说别人坏话，她倒觉得说坏话的行为比内容更有意思些。
“哟，稀事儿啊，咱小苏总背地说人坏话可是头一遭啊，说说吧，他怎么惹着你了？”
苏怀周看了眼手机，段尧还没给他回消息，不知道是在睡还是看到了没回，他把手机反扣在桌上，说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想到神荼刚才的态度就来气。
凤九天眼里闪过一丝玩味，趁没人注意拉了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下了：“我昨天听说了点有意思的事情啊，段医生他……”
又来了，不愧是黑水道的八卦女王，什么小道消息他都不放过，苏怀周清了清嗓子干脆利落的把队友卖了。
“凤九天的职位最高，傀儡师案件也和她的凤凰离火有关，先从她查起吧。”
苏怀周抛给凤凰一个标准的微笑。
呵，原来这厮是腹黑大佬来着吗，凤九天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感情的脆弱和不可信任，在两位门神和滕罗修都点头同意后欲哭无泪地在众人的视线下走到了郁垒身边，跟着他进了隔壁审讯室。
并在离开的时候对苏怀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怀周视而不见，提高了音调，颇有些恶作剧玩的幸灾乐祸，送给她一句：“凤秘书，好好配合调查。”
凤九天气得七窍都要生烟了，但在郁垒这个名声大噪多年都难得一见（最主要是长得帅）的右门神面前，还是表现出乖巧的模样。
郁垒关上了门，他声线低沉，和出众的外貌一样，一不小心就能把人的魂儿勾了去。
“滕罗修的秘书，凤九天是吧，灵兽凤凰的宿主。”
凤凰看着眼前这位行走的荷尔蒙，愣了好半晌才点头。
“傀儡师邹才的儿子被谋杀现场存在凤凰离火灼烧过的痕迹，同时苏怀周查出科研部的离火种子丢失。这点你知情吗？”
“嗯。”
“有什么想说的。”郁垒头都没有抬，左手拿着一只钢笔，在手中文件上的某处画圈。
“我认为应该是公司内部人员在离火上动了手脚，用于谋杀了受害者，不过我很清楚，离火离开了科研部就跟鱼离了水一样，没多久就会自己熄灭了。至于会给远在春江的尸体身上留下灼烧痕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郁垒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片刻：“说的不错……要知道，抛开你的职位不谈，你在我这儿是重点怀疑对象。”
“是，我清楚，因为这件谋杀案听上去好像除我以外没人能办到了…”
“我指的不是这一点。动机。”
“动机？我有什么动机？我一个在黑水道卖力了快六年的员工，和小苏总的关系有多亲近就不说了，可我是滕罗修看着长大的，我为什么要害黑水道？”
“凤秘书，打感情牌就没必要了。不是说入职时间越短的人就越值得怀疑，一个人会犯罪本身就是不合理的，所以ta为什么会做这件事情，往往也不会有什么较为合理的理由。
我说开了，神荼可能还有些小孩子心性，办起事情会有些意气用事，所以这次下面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才会派我来。他们不仅因为我觉得我办起案子来雷厉风行，而且，我的眼睛擦得比一般人亮，看到的东西也比一般人多。”
毕竟，追完了几百集名侦探柯南的神荼可是夸过他是自己身边最接近名侦探的人物了，连根掉落在现场的头发丝儿都能给你看出花来。要知道能从神荼嘴里听到一句夸赞，简直比登天还难。这是他多年来都引以为豪的一件事。
郁垒又说道：“不过，你也有可能觉得这是我为了逼出真话而恐吓你的。事先说明，我不是警察，他们能干的事情，我能干，不能干的事情……我照样也可以干。”
凤九天呆了，原来不管是甜心美少女神荼，还是霸道男总裁郁垒，都他妈是表面一个样，开口另一样。
“你要对我…做什么…”
郁垒转了下手里的钢笔：“放心，一开始我会先按规矩来，暂且看看你说的话让不让人满意。”
“之后呢？”
“第一轮还没结束就想着第二轮的事情了吗？一般没有嫌疑的人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先说说邹才儿子被杀害那天你在哪里，都干了什么。”
凤九天皱起了眉头：“不是，这都三个多月前的事情了，我怎么会记得……”
郁垒点头：“记不得三个月前的事情确实太正常了。”
“是啊……”
“但你既然知道今天我来审讯为什么不事先做好相关的准备工作？”
“……”这还真是无fuck说。
郁垒又在文件上画了几笔。
凤凰微微向前伸了下脖子，看到了郁垒手里的这份文件上写满了被调查人员的姓名，基本信息，在职岗位和附着的证件照，而她的照片上被红色的钢笔着重画了好几圈，并且打上了个一个叉。
这算是排除嫌疑了还是列入重点调查对象？
“傀儡师的事件先过，拿最近的事情来说吧，两天前你在干什么？”
“两天前的话……应该是在处理傀儡师一脉遗留下来的问题，写成报告交给滕老板…”
“姜選庙的十八童子说委托是三天前接到的，这件事情已经在黑水道传开了，同一天晚上，科研部也集体失踪，被姜選庙的人绑架了。”
这事儿已经在公司上下传开了，就是滕罗修带外勤部去捞人，而被捞的段尧和请求捞人的苏怀周一个被气得飞上了天，一个看到人带着龙上了天以后急急忙忙追出去了，最后留下老板自己和姜選庙进行交涉后带回的消息。
虽然具体的交涉内容保密了，但还是带回了比较有用的信息，科研部的人也及时救了回来。
凤凰：“是的，我知道。”
“那并不代表你没有时间去寄信向姜選庙发出委托是吧。”
Hello？您有事吗小老弟，您这是什么逆向发散性智障思维？
郁垒并没有听到凤九天的回答，正了正自己歪掉的领带。
“上午去哪里了？”
“到点儿就打卡来上班了啊…”
“凤秘书，你喜欢小动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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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天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被扒了一层皮，她趴在阳台栏杆上，开始怀疑人生。
苏怀周从会议室推门出来，找了个自动贩卖机买了罐美式咖啡，正好和她对上了眼神。
两人还隔着十米远，凤凰这张嘴就已经开始吐槽了：“什么啊，亏得我还以为上天眷顾我最近工作太辛苦给我派来了一个颜值极高的肌肉猛男，想不到比里面那位左门神还奇怪。”
苏怀周弯腰拿起咖啡，贴在了凤凰脸上，把她冻得一个激灵。
凤凰拍掉了他的手：“干嘛？有话说话有屁放屁，别对老娘动手动脚的。”
“我觉得郁垒挺温柔的。”
“温柔？他？他这个人比左门神阴多了好吧，说起话来怪瘆人的，不像左门神有啥不高兴都做脸上了。他真的是笑面虎转世。”
苏怀周：“是吗？”
他想起了在神荼面前细声细语，还一副拿他无可奈何又不舍得说他的小媳妇儿样，抿嘴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苏怀周单手开罐，递给了凤九天：“没什么，人家千里迢迢过来替我们收拾烂摊子要心怀感激。审讯态度不好也只是为了套话，言语过激你也稍微理解一下。”
“敢情我和你十多年交情还不如这么一个翘屁嫩鬼是吧？还帮着他说话。你出来干什么，不回去呆着当你的副总裁坐镇不会就为了特地来找我送咖啡吧？”
苏怀周耿直地回答：“出来打个电话而已，碰到你是巧合。”
凤九天接过咖啡抿了一口：“哟，你还会打电话呢？我以为你这手机是为了跟上当代社会主义青年的脚步而买来做摆设的，你自己看看我给你发的消息你回过几条？”
苏怀周那头拨通了电话放到了耳边：“我又不跟你谈恋爱，干嘛那么勤回消息？”
凤九天：“你说得好有道理哦？搞得好像我每次找你都是闲聊一眼，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公司的事情找你好吧？”
电话那头接通了。
苏怀周示意凤凰噤声：“喂，段尧，已经醒了？还在我家吗？”
凤九天：“？？？”她耳朵每晚洗完澡都抠，应该不是她耳朵出问题了吧？这才几天没关注你们，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接着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苏怀周又用略带责怪的语气质问：“怎么没回电话。”
凤凰表面冷静地喝咖啡，其实已经竖起了耳朵窃听两人的通话。
段尧的声音十分沙哑，又带着一丝慵懒：“怕你在忙，我回家以后又睡了一会儿，才醒没多久。”
“午饭呢？”
“你公司太忙的话就不用回来给我带饭了，我自己叫个外卖就行。”
然后没等人回话，电话就被段尧挂断了。
苏怀周：“……”
凤九天咖啡包了一嘴，噗嗤一下笑出声，差点喷了他一衬衫。
“你俩莫不是灵魂互换了？平时的段医生可不会这么冷漠啊，你和他吵架了？那么不待见你，还挂你电话？我好酸啊，平时我打电话发消息都得不到回应，这次主动的小苏总居然被挂电话了？”
苏怀周也纳闷儿，明明昨天睡觉之前还撒娇拉着他的手，怎么睡醒就转性了呢？
还是说他没睡好有起床气？按照他对段尧的理解，这倒是大有可能。
挂掉苏怀周电话的段尧裸着上半身对着半身镜摘掉了自己右耳的钻石耳钉，是苏怀周送给他的那一枚。他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还有点不舍得：“哎，为了浇灭小火苗，不得不先委屈一下自己了。”
凤凰举起咖啡对着朝阳干杯，随后一饮而尽。
“所以说恋爱的时候不要太早同居，会出问题的。”
苏怀周弹了一下空咖啡罐，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哎？？？？？？什么什么什么，我就是开玩笑说说而已的，你俩还真在谈恋爱？？？”
“你听不懂人话？都说了八字还没……”
“让我猜猜，他追的你？”
苏怀周沉默了，眯了眯眼睛，说是默认不如说他是通过微表情否认了这一点。
凤九天捕捉到了这一表情当场就扎毛了，狂拍了几下墙无声地尖叫：“我靠我靠我靠！真的假的啊你苏怀周？！你居然会追人？？？不过…八字还没一撇…可以啊这个段医生深藏不露啊，他把你给拒绝了？？？？？”
苏怀周懒得再跟这只疯鸟掰扯下去，走去电梯口按了下行键。
凤凰探出了自己的鸟脑袋：“干嘛，话没唠完就想跑啊？兄dei，等会儿不回会议室继续工作了？想在我董事长秘书的眼皮子底下逃班？”
“午休时间了，得回家争取把那一撇画上。”苏怀周关上了电梯门。
凤凰反应过来后，整个楼层都被那分不清是惨叫声还是痴笑声的魔性噪音给贯穿了。
她还不忘叮嘱道：“谈恋爱归谈恋爱，可千万别影响高考啊！”
苏怀周伴随着她的鬼叫声到达了电梯负一楼的停车场。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画一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