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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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6月22日3时33分，德国对苏联发动了决定性的进攻。在几个月的时间里，由于苏军准备不足，德国已深入苏联境内，北路围攻列宁格勒，中路逼进莫斯科，南路深入乌克兰。与德军相比而言，苏军显得有些力薄，但是他们的顽强抵抗也着实让德军感到头疼。
1941年10月中旬，在通往莫斯科的要道上，艾尔弗雷德所带领的军队与埃德蒙的集团军展开了激战。苏军的抵抗虽使度过丧失不少兵员，但终因军力相差悬殊而以苏联失败告终。
战场，战后横尸遍野的坟场。在这场战役中，东德的两只队伍耗尽了元气。鲜血汇成犹如河流般悄无声息地静静流淌，四周的空气中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到处回荡着伤残痛苦的呻吟。一面破烂的军旗下，两个人站着，望着对方。
“这就是你指的麻烦吗？”艾尔弗雷德向他移动着脚步。那个人，那个人的军服，那枚纳粹标志在恶臭的血光中失去了昔日的夺目。这个黑翼天使……
【天啊，你竟然……竟然夺走了我所有战友的生命。什么屠夫，什么禽兽，你明明和他们一样，还装出一副圣洁的样子……现在，我恨不得……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亲手……亲手……】
埃德蒙静静的站在原地，他能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是他自己违背了自己的话。屠夫？禽兽？哼，真是天大的笑话，屠夫亲手的首领还去骂自己的手下，什么世界啊？他看着满脸愤恨的艾尔弗雷德，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去死。
艾尔弗雷德困难的前移，他一定要亲手解决那个人，那个令他心动的人。
栽倒。
鲜血慢慢浸透了他的制服，恍惚间他感到被什么人扶在臂膀里，迷迷糊糊地听见那人好像在说些什么，可是声音好远啊，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埃德蒙将艾尔弗雷德与霍舍姆带回了基地，像客人般对待他们。
军医给艾尔弗雷德详细地做了检查，每一处伤都小心地经过清洗并上药。对军医来说，这可是项大工程。全身上下也不知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口，总总共共几十处上折腾了5，6个小时。事后，医治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艾尔弗雷德因为伤势问题再加上如此长时间的消耗，中途变沉沉睡去。
埃德蒙坐在暗处，艾尔弗雷德在窗边的床位上安心地熟睡，淡淡的月光铺在他的身上。埃德蒙看着滑落在他额前的一缕黑发，轻轻地停留在眼睛上面，平日那个冷峻的将军此刻像一个婴儿，睡得那样安详。
来到窗前，轻轻地为他拉好被子，却发现手腕处的些许血迹。埃德蒙找来药箱包扎了伤口，紧皱的眉心才渐渐展开。正待他离开，自己的手却突然被抓住，紧紧地握在那比他大好多些的手掌里。他轻轻地唤着艾尔弗雷德，但是睡着的人始终没有张开眼睛，他似乎真的累了，这个无意识的行为却牢牢地抓住埃德蒙，好像一个依靠不愿放开。也罢，由他握着吧，病人总是有特权的。
AM9：30
伊利诺走进房间，看见了沉睡的艾尔弗雷德与静凝的埃德蒙。
“他怎样了？”来到床前，她轻声问。
“伤口没什么问题，只是一直睡着。”埃德蒙目不转睛的望着床上的人。
“十几个小时了唉，他……不会死了吧，”伊利诺半开玩笑的伸手试他的鼻息，“还活着，这家伙真沉得住气。”
“什么时间了？”
“九点半，你要去休息，一夜没闭眼，会把身体搞坏的。这里有我。”
“没关系，你去吩咐一下，准备点吃的。待会他醒了需要补充……还有霍舍姆他们。”
伊利诺环过埃德蒙的双肩，心情有些压抑。“埃德蒙，一定要保重自己，你是我唯一的亲人，知道吗？”
“姐姐……”埃德蒙歉意地看着她，他只有在很特别的情况下才称呼伊利诺为姐姐，“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伊利诺理解地微笑：“我去准备。”
霍舍姆在另一个房间早已醒来，佣人将饭菜端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整理床铺。
“为什么不叫佣人去做？”后面的伊利诺笑着说。
“在我们那里都是自己做的……威尔士将军怎么样了？”
“那家伙还处于沉睡状态，”伊利诺坐在桌前对霍舍姆说，“过来将你的早餐吃掉，这是雷蒙将军的吩咐哦。”
“那为什么你还在这里？”霍舍姆奇怪的看着她，“为什么还不走？”
伊利诺不以为然地端起早茶，说：“我必须监督你将它们吃完。”
“请不要把我当成犯人对待。”
“你以为你不是吗？你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什么上校，而是我德军的战俘，你可没有趾高气昂的资格。”
伊利诺的话激怒了霍舍姆，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但是那个女人的话简直太让人窝火了，虽然作为男人不可以与女人斤斤计较，可这一次一定要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出言不逊的后果。
只是在那么一瞬间，他呆住了。
面前的伊利诺，一改往常嬉笑的神态，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清晨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窗户笼罩着她，一种神圣的贞洁不可侵犯的广韵围绕在她的周身。
“这次战役又死了不少人吧？”伊利诺低声问。
“嗯？”霍舍姆呆呆地没有反应。
她伸出右手遮住眼睛，声音满是担心：“希望埃德蒙不要再被这场战争影响了！”
一波涟漪在霍舍姆的心中荡漾开去。“可是战争都是这样的，你很关心雷蒙将军。”
“真正关心别人的是埃德蒙，他从小就特别善良，对他而言关心别人就像呼吸一样理所当然，”伊利诺露出苦涩的微笑，“自从参军后，每打过一场仗，他都像变了一个人，整天不说话，自己滴水不进却只惦记着那些伤病。每到这种时期，我就好担心埃德蒙第二天无法醒来。可是……”她抬起眼睛，微笑地望着霍舍姆，“没办法啊，他是我唯一的弟弟。”
霍舍姆始终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最后那一片微笑让他心中一阵烘热，最初的涟漪逐渐荡漾开去。“你真是一位好姐姐，”他说，“雷蒙将军有他自己的想法，但我相信将军一定是不希望你担心的。如果让他知道你如此的为他，我想将军一定会伤心的。所以，放心吧！”
“你很会说话哦，”伊利诺绽放愉快的笑容，“为了感谢，我让你单独用餐。再见了。”
【好暖和啊……这不是我的房间，哪里呢？埃德蒙，他在哪里，我一定要为我的战友报仇！“来杯威士忌怎么样？”这是你的声音，威士忌？如果是我就用砒霜。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真想让我亲手解决你吗？好美的水晶杯，将它摔碎那又怎样，它不可能抵偿我千名战友的生命。为什么你要露出如此哀伤的眼神？“别碰我！”警告你别靠近我，我不知道很对你做出什么事情……天！警告你别靠近我，为什么你还要……吻我？……吻……我终于知道总是围绕在你周围的气息了，是太阳，太阳般的味道……——……腥臭？埃德蒙？怎么会，怎么会是骷髅？为什么会这样？不要笑，不要这样狂笑……疼，头疼……埃德蒙……埃德蒙……埃德蒙……】
“威尔士将军？威尔士将军？”埃德蒙轻抚着剧烈摆动的人，“艾尔弗雷德……”
【啊，头好疼啊……埃德蒙？你好好的，天，原来是个梦！】
“感觉好些了吗？”他听见艾尔弗雷德在昏迷中惊恐的喊叫，可能是做噩梦了。但不管怎样，这家伙终于醒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忍耐着伤痛的后遗。可是，怎么会这么疼？但是我感觉得到，一股暖流从额头融入，两边的太阳穴被紧紧地压住，痛疼逐渐减轻了。这比任何止疼药，止疼针都有效，因为阳光充满了我浆糊一样的脑袋，至少让它开始运转了……埃德蒙。】
艾尔弗雷德汲取着埃德蒙掌心的热度，这让他整个人的元气都在慢慢的回笼。“谢谢你。”艰难地移动身体，发现自己紧握的手，抱歉地说：“一直都这样吗？对不起……但谢谢你。”
“同时天涯沦落人啊!”埃德蒙只是微笑的摇摇头。
在床上躺了近20个小时，对艾尔弗雷德这个只有5小时睡眠的人来说还真是特殊的头一次，但是精神好多了，埃德蒙去吩咐食物，醒来的人需要进食了。
【好炫目的阳光……列宁格勒还在作战吗？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我马上要回去，他们还需要我……埃德蒙，我们注定是敌人……该死，这只手居然连根领带都系不好。】
“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让我来帮你。”埃德蒙将食物放在桌上，开始帮艾尔弗雷德打温莎结。
“让德方的将军为我整装，真是受宠若惊……你不是想杀了我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完事后你就可以去领功了，”艾尔弗雷德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这里是心脏，毁了他我也完了，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只有现在……只有现在，我容许你这么做。”
埃德蒙感觉得掌心下那强劲的心跳，那里正热着，沸腾着，他能感觉得到那可固执又冷漠的外表下面藏着怎样的脆弱。他……也孤独啊！“不，”埃德蒙抬头望着那双深幽暗的双眼，“我会在战场上赢你，到时候再取你的性命也不迟。”
“你有过一次机会。”艾尔弗雷德唇边漾起一抹微笑，“那场战役我负伤后，你完全可以这么做，但是你却没有。下一次，你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那我们走着瞧！”埃德蒙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望着那骄傲的身影消失门后，艾尔弗雷德触摸刚刚那人覆盖过的地方，美丽的眼睛掠过一片落寞。
“我的一切已经是你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