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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深刻并不等于接近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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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完美收官,各个部门的人都虎视眈眈的想要来个大热闹,员工最大的满足无非就是要狠狠的宰老板一次。但是老裴这几天就像是肯德基爷爷的表情笑眯眯的长久不息,周末一行人成群结队的冲到泰国风味馆,晚上又杀到钱柜。一路载歌载舞激情荡漾的,殷梨真怀疑到了那地还有什么多余的劲使出来,这帮人都不是吃素的爱玩命。她们大家玩的都快发疯了,最近神经的压迫致使同事们都快成妖孽了,包房里喧闹发狂的人一拨接着一拨,连同着整个房间的灯光都跟着耀武扬威的怒放,沙发上,茶几上,地板上都坐满了人,棕色的皮沙发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人,有的在K歌,有的在打牌,有的在醉醺醺的胡乱交谈,更有甚者,躲在洗手间疯狂的接吻,当然别人撞破后打算小心翼翼解释,大家彼此都知道,但是装作没有什么,偷偷的藏起来属于自己的小心思。
心照不宣的就是暧昧,那是一种欲望好像原先就是长在每个人的心里一样,翘首等待着这天完美释放。
唱歌唱到高潮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人开了,借着狂乱摇摆的闪光灯殷梨看到是夏云南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这个时候的殷梨已经半昏醉半昏睡的状态,醉眼迷离的看着夏云南身边的男人,那个男人安静的站在那里,灯光会有片刻的打散在他的身上,感觉那是一束光从外面打到自己的脸上,浑身的热度突然间升到顶峰了,那种欲罢不能的膨胀感又燃烧了自己一回,接着在一个不适当的时间点坠落到冰冷的地板上。因为在一顿迷糊间她好像看到了陆繁,他是来找她的吗?
夏云南一眼就看见沙发前面的殷梨了,手中还拿着半瓶的啤酒,在傻乎乎的浅笑,意犹未尽是的看着自己的方向。夏云南跑到她的面前拉她起来,拖出门外,立着站在安静的走道里。包房内的喧嚣和门外的安静形成反差,冷冷清清的有些不适应。陆繁也看到了殷梨,跟着出来。殷梨这时候开始清醒,夏云南拉着她的手好像很生气。后面跟着的人的的确确是陆繁。
殷梨直接就扑了上去:“陆繁,陆繁,是你吗?你回来了,那天虞果儿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你真的回来了吗?怎么不来找我,你还恨我吗,陆繁?”
她还没有说完,身后的夏云南立即把她拉过去问:“什么,你说虞果儿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你说清楚.。”
殷梨又使劲的放开夏云南的手,跑到陆繁的身边抱着他,霸占他的怀抱大声的哭泣:“陆繁你说你不恨我,你说给我听好不好?你说行不行?你走了那么长的时间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你就这样不管我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你。”哭闹着。
走道里面偶尔走过几个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殷梨就在那个狭窄的走道里哭泣的对陆繁说她想他。
夏云南开车送殷梨回家,后面坐着若有所思的陆繁,表情异常的拘谨,眼睛里满有些痛楚的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道,他看着那些高耸的大楼从眼前飞速的往后转,像一阵风往后面吹去,速度很快,让人咋舌。
夏云南说:“你们怎么会认识?”
陆繁抱着沉醉的殷梨半饷说不出话来。
哀伤的对着玻璃镜像里的自己说:“你说的没有错,以前我什么都有,可是现在我什么也都没有。那么以后呢?也没有吗?”
夏云南只是顺便来拿一份建筑合同,无意间知道虞果儿回来的消息,怎么?你不来见我吗?
第二天家门口站着夏云南。
楼下的星巴克,中杯咖啡的分量够一份早餐了,总是喜欢把纸杯对着鼻子深深的呼吸,咖啡浓浓的香味吸进鼻孔里,然后整个人都湿润润的,面对着夏云南仍就这样不闹不火有点异常。坐下来没有多久夏云南就问:“殷梨,你告诉我,虞果儿她在哪里?”
戳着双手,暖洋洋的喝口咖啡答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不!准确的应该说在见你妈妈的那天突然说的分手对吗?哈哈、、你妈总有那么股妖气令人敬而远之。”
夏云南恼火的说:“不是那个原因,你不要胡说八道!”
殷梨漫不经心的说:“小学的时候我和虞果儿两个人常常躲在大片的梨园里不出来,看着梨树落叶,发芽,开花,结果,再落叶,梨园里面的土壤湿润无比,我们经常会脱掉鞋子走在上面,天真的把自己当做白天鹅,我唱歌,她跳舞,周围的梨树叶是我们的观众,那个时候笑容就像是梨树开花一样,那样的纯白。我们不喜欢和穿衣服奇怪的人呆在一起,因为我们两个会显得格格不入,素面朝天,典型的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们是一种人。夏云南,虞果儿是我最好的姐妹,我知道每个人在做每件事时候,总有苦衷,总有理由,人生只有一次,真的应该好好想想路到底该怎么走?爱情也是人生的一条路,如果还爱她就不要再去找她,明白吗?”
“你们不是一种人,虞果儿我是爱她的,尽管我不知道现在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我不会放弃的。”简单有力的回答。
殷梨笑着说:“我不想再跟你废话,我也没那时间。”
夏云南在接着说:“殷梨,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这两年来我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也没有,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知道虞果儿在哪里,那天我在饭桌上看到你,才发现原来你、、、”
殷梨回头问他:“原来什么,麻烦你不要吞吞吐吐!”
他又说:“原来你过的并不好!”
殷梨笑了:”夏云南,你是怎么了,我能来的起那么金光灿灿的大饭店吃饭你觉得过的不好,你是不是忘记怎么判断,怎么说话了?这么长时间不见,你退步的这么厉害。“
他触霉头:“你敢说你不是跟了陈老板?”
殷梨看着夏云南年轻的面孔,微微躲闪的眼光,笑着说:“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总觉得你既然知道了我是你的姐姐,就不会还像在大学里一样对我针锋相对,会对我好一点,哪怕是你不在出现在我的面前都行,可是你现在骄傲的站在这里跟我说着下流的话,你真是和我以前讨厌憎恶的夏云南没有什么两样!”
夏云南也生气的对殷梨吼:“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吧,什么叫你都不记得我了?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弟弟,你为什么不对我好一点,你不是也是在刺痛我的心吗?你现在还不是一样的在我面前说着对你来说无关痛痒对我来说像是千刀万剐的话吗?你才是和我记忆力高高在上大学时有什么两样!”他几乎是一口气把话说完,嘴角边的白气随着他的呼吸此起彼伏,遇到冷空气立即被融化了,很巧妙的化学作用。
殷梨看着面前的夏云南不知所措的想哭,一直以来是她把他当做了敌人,当成了面目可憎的人,在梦里殷梨有很多次想要把他推到悬崖边,想要狠心的推他下去,可是这个时候爷爷就会出现了,他看着殷梨说:“殷梨,你在干嘛啊,姐姐不是应该陪着弟弟的吗?应该宠着弟弟啊?”
那个时候殷梨就会无助的看着爷爷说:“好啊,你回来啊,你回来我就像弟弟一样疼爱他,说好了好不好,你回来看看我们行么?”可是爷爷就奇怪的变成一缕阳光飘走了,她想抓都抓不到。
夏云南说:“我只是单纯的希望你能够过得好!”
殷梨笑着说:“ 怎么会不好呢?告诉你吧,你说的老裴是我的舅舅,我妈妈的弟弟,他对我好是应该的,我没有你想的那样难堪,或许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礼义廉耻,但是我妈妈教育过 ,你的话应该是说完了吧,我走了!”
夏云南涨红着脸说:“其实我妈妈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是我误会你了。”
立即堵住他:“什么都不重要了!”最后殷梨对他说完了一句话,殷梨很早就想说的一句话,然后跑开了。殷梨说:“其实,如果爷爷能够回来的话,我会考虑考虑对你好,但是现在没有可能了,不能原谅你就像不能原谅我自己一样,你明白吗?”
夏云南问道:“你认识陆繁吗?你和他什么关系?
殷梨疑惑的看着夏云南:“你怎么会知道?你说你是不是见过他?”
“他是我们公司刚来的工程师,那天我们部门聚餐刚好去老裴那里拿一份合同,他和我一起去的你们包房,你喝醉酒一直抱着他不放手,还哭了好久。”
《东邪西毒》里教育我们穿鞋与不穿鞋的刀客,价格相差很远。我清醒和醉酒的时候都是想着陆繁,那在他心里,我还是那个人吗?还是属于他的那个我家姑娘吗?
我渐渐能意会到,深刻并不等于接近事实。——《挪威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