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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困兽 ...

  •   那声音好听,好听地嬴政有些欢心。像是空虚的心被什么突然填上了似得。
      嬴政也是好奇抬头,但却看见一个冷静的眼神和自己直接对上。
      这种男人虽然看上去对自己俯首称臣,但是他眼睛中的不卑不亢让嬴政甚至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微不足道。
      嬴政觉得这样冰冷的、陌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些失望。
      那一刻被填满的空虚却又肿胀地让人窒息。
      “你是何人?敢扰了朕的兴致?!”颤抖的声音却说着不卑不亢的话语,想掩饰自己的不安。
      “在下离世,是奉扶苏公子之命为皇上献上一珍宝。在下刚才已经让人通报过了,见皇上兴致大好便自己进来了,请皇上恕罪。”
      恕罪?
      这哪是赎罪的样子?
      这家伙真是满口谎言……
      嬴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可是半天也无法像平时那样爽快地责备。他甚至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所有的现象都在表明着他害怕眼前的男人。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去害怕,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个九五之尊在眼前男人的注视下不住颤抖?
      嬴政不懂,他觉得自己的记忆仿佛有一段空白,让他感到寂寞至极。
      “朕怎么……从没见过你?你见过吗,爱妃。”
      还未等金卉说什么,那人却是笑了。
      “不,殿下一定见过我,很早之前。”
      男人笑着,笑得那样具有深意,让人不寒而栗。而感受最真切的还是嬴政,因为那笑容是做给他看的。
      “朕说没有见过就是没有见过!你这属下竟然还是敢顶嘴?”
      不知为什么嬴政恼了,他直接训斥着,可是越是这样他越是发现自己的恐惧。
      这种恐惧和压迫是来自死亡的深渊,是他不能触及的禁忌。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究竟是谁?告诉朕!朕要听实话!”
      在一边的金卉看着也是惊恐。她从未想过,那个罪人竟然带给了嬴政这么大的影响。就算是现在,就算是那个嬴政连他自己的母亲都可以忘得一干二净,可是看见沧隐,那个高傲的男人却是本能地选择了知觉中那份模糊的感情。
      “属下离世,属下没有必要欺瞒陛下。”依旧是那样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的话语,可是嬴政偏偏就是没有办法相信。即使眼前的男人说得在肯定,可是仿佛有一个声音叫住自己,告诉自己他说的一切都是个谎言。
      那个人的笑容,买个人的样子,还有他腰间的佩剑……嬴政知道,自己知道,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嬴政想,只要……
      只要那个男人说了实话……自己或许就可以想起来的……
      “你……”嬴政这是无力了,他再也不知道应该去怎么质问眼前的人,“那你究竟要给朕看看什么珍宝?”
      “当然是……”离世伸手,从他所请的地方缓缓走来一个女人。女人蒙着面纱,眼神没有什么光泽。她是赵鵺,但却不是那个长相的赵鵺。他现在所长得,是另一个人的模样,金澄。
      嬴政还没有认出,金卉先是大吃一惊,“姐……唔!”随后意识到不对立刻捂上了嘴巴。幸好嬴政并没有听到什么。
      是的,虽然那个女人蒙着面纱,可是姐姐一手带大的金卉是怎么也不可能认错的。那个人!那个人的长相的的确确是和她的姐姐一模一样!
      只是自己的姐姐明明早就已经死了……她记得很清楚,那个最疼她的人在嬴政的遗忘中死去。现在在自己面前的又是谁呢?
      谁也不知道,扶苏曾经和沧隐交易好,他不让赵鵺用他母亲的模样去面对嬴政,沧隐也不会对夜莺做出任何伤害。这个交易最后的结果就是一个新生的金澄在嬴政的面前站立着。
      “他们有无面鬼,我们有金华猫。”
      扶苏笑着,笑得是那样诡秘,他告诉着沧隐,表情却仿佛在宣告着胜利。
      无面鬼千面变换,让人琢磨不透,迷惑双眼。
      金华猫以爱示人,让人为其所困,蛊惑人心。
      不知道这两个谁才是妖道中最擅长迷惑他人的存在,其实真正想要一较高下的却是两人的支配者,那个有着神机妙算和神言的慕容伍斋和扶苏之间的恩怨。
      可是这两个人之间的较劲最终却成为了许多人的不幸。

      “离世?这样的名字还真是讽刺。”沧楫笑着梳理白冥后背,“你要离世,那也只能做妖。那些自以为是的神明不可能承认你这种存在的,他们可不要有自己想法的孩子。”
      就像我一样……
      剩下的半句话沧楫没有说出口,他伸出左手,左手手腕出现了黑色的鳞片形状的图案,慢慢的向着上面延伸。沧楫早就明白,这最终会爬向自己的心脏。是神是鬼?他也不知道,虽然可以看透世间,可他自己却不在世间,他永远也不能预见自己的未来。
      “这样忧愁善感可不像你啊,楫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沧楫赶紧收起了手。定睛一看,眼前那人原来是宁天。
      “别叫我楫儿,我可不是和你关系很好的样子。”沧楫难得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狠狠瞪了男人一眼。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男人笑笑徊手,一个酒袋不知从何而来。“可是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师傅,怎么可以这种态度。来来来,笑一个。”
      “师傅?呵。”沧楫冷笑,“你别忘了那个女人可是你的亲妹妹!”
      沧楫能这么厌恶的女人,除了沧隐的母亲也别无他人。
      “妹妹?”宁天豪饮一口,“从本大爷入魔那一天早就成了孤身一人罢了。那是你父亲自己多情,怎能怪你师傅呢?”
      沧楫也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人也不是神。他没有羁绊,没有留恋,就像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一样地抛下了他的一切——家人也好友人也罢,他能屠杀的都屠杀干净了。
      这个男人比扶苏和自己都更加残忍,因为至少扶苏放不下夜莺的情意,自己丢不掉对母亲的思念……那他有什么弱点呢?至少沧楫在他门下学习魔道之术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出来。也不能知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明明,自己的预知能力可以看见他的未来,可是他的未来却是一片空白。沧楫累了,他看着那个男人也是无可奈何,原本的好心情现在算都没了。
      他皱眉头,不耐烦道,“那你这家伙究竟是来干什么?”
      “想要问你借个人。”
      “人?”
      “那个周能言的小子注定会成为众魔之首,在下正想要辅佐他与天意抗衡。”
      天意抗衡……
      这句话把沧楫说动了心,可是他也明白这一切开始变成了不定因素。那个周能言的未来是死在慕容泗芳的手下,没有入魔死的满腹怨气。而他的魂魄将会魂飞魄散,只为了救神医一命……这是他知道的未来,而周能言对他只不过是棋盘中的小兵,而无能为力再次失去唯一的孟寒暄才是那个遁入魔道的人!
      可是宁天出现了,这个厉害的人和自己说,周能言才会成为众魔之首?……是自己预见了错误的未来?
      还是……
      宁天猜出了沧楫的想法,“别出乎意料,楫儿,你还小,别玩的过火,很多事情还是要大人来做的。”
      “你别太狂妄!”沧楫出其不意从手中落出水做成的小刀直接飞向宁天,“计划都是按照天意,如果你要破坏我的棋局,那就把命留下!”
      谁知水刀穿透了宁天,定睛一看那已经是宁天的残影。而宁天已经抓住了沧楫的双手,控制住了沧楫。
      “嗯,果然是有进步。不过,还不够格。你当初拜我为师,是为了修行魔道摆脱海神。你看看这不是还是最依赖你体内的海神血液吗?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宁天给沧楫的感觉和他的父亲沧海一样,那种对他的不屑一顾总是让他不甘心。而他却没有任何可以还手的力量。
      沧楫的倔强全在脸上,他其实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宁天眼里就和沧隐在自己眼中一样幼稚。
      “老实和你说吧,我和你是同一阵营,别老是把我当成敌人。”宁天举起沧楫左手,“你不是在担心这个嘛?这是神罚,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死,是这样啊,这样的结果也没有太出乎预料。
      “不过我可以救你,只要让周能言入魔。”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他?!他不过是个……!”
      “你看得见他的未来吗?”宁天冷冷询问。
      “当然!不过是一介凡人!若是真的有什么本事,那我不可能把他的未来看的如此清楚!”
      “那过去呢?”
      沧楫愣住了。他一直在乎胜利,在乎可以违抗天命,但是他的的确确没有看过周能言那个小鬼的过去。如今他想要去看,才发现那个孩子的过去是从遇见神医之前一小段时间开始的,而他的记忆却像是另一个人的。
      “他不是人,不,应该说他本不是人。他是当初天神屠杀众魔之时众魔鲜血汇聚灵石所诞生的身体,他吞噬了一切最后选中了这个孩子。因为那个孩子……是异人的弃子。”
      “你说什么?”
      “也就是说,你看见的是周能言也就是嬴政同血脉的孩子的肉身所有的未来。这前提是,按照你所想的,让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变回自己原来魔修。”
      “你是说……”
      “对,要是变回魔道之人,那他……还会是那个结局吗?”

      魔生终要归入魔道。生死轮回就是这样捉弄世间万物,只是诞生不过是被迫出现,而死亡……不,应该说是魔道的新生将是血的代价。
      “神医……”看到一切的颜子楚不敢出声,他看着房内的两个玩弄他人的恶魔计划着如何将周能言推入命运齿轮。
      可他明白,他不能拯救小言也不能拯救神医。人,毕竟是自私的,他想要复仇就必须忍耐,哪怕……
      一无所有。

      人类是这个世界上非常渺小的存在,嬴政就算是坐镇江山他也不过是人。
      天子?那也是一种信仰,被神认可不代表自己就是神明。
      金澄模样的金华猫也好,还是那个满口谎言叫做离世的男人,都给嬴政带来无比的空虚和苦痛。当然,他现在丝毫也记不起来原来的自己是怎样想要逃避沧隐。果然拥有的时候总是毫无感觉,失去了却又想要想起那一切。
      可惜,神魔牵扯上的蛊术,哪里是一个凡夫俗子可以解开的。
      随后,嬴政想着想着就更加烦躁,将手里的笔猛然一扔,砸在了一旁小太监的脑袋上。小太监一点声儿都不敢吱,捂着脑袋把眼泪往肚子咽。
      小太监想哭,倒不是被砸疼,是因为嬴政现在散发出来的气场压的他浑身颤抖。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周围的宫人都屏住了气息,他们是明白的,这个帝王喜怒无常,脾气时好时坏,让所有人都深深明白着自己的脑袋不属于自己,只是在脖子上方的一种摆饰,要是嬴政想,十几条人命一瞬间化为虚无毫不稀奇。
      “把伍斋给朕叫来。”
      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这种痛苦,也许只有天神才能够救赎。可是天神,自己怎可能有机会相求,唯能想到直接进神的人就只有那个通天地的慕容家五子了。
      可是,慕容伍斋可没有他想得那样的洒脱,此时的伍斋先生同样也是心烦意乱。
      “这一个个都不中用,全都给我忤逆神志!”
      慕容伍斋对着那些学徒没好气地说着。无论是沧隐的把戏还是扶苏的计谋,这一切她都能看透。但是慕容尔亦却总是出乎意料,让她本来了如指掌的事情变成了措手不及的意外。
      还有那个扰人的海神。就算慕容伍斋再有意见,毕竟沧海也是天道,她没有权利干涉这些家伙的恶趣味。
      慕容伍斋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新的计划,龙洋已经放进了方技家,用方技牵制住天意预示将会入魔的孟寒暄是最好的方法。只是慕容伍斋不知道,孟寒暄的事情变数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就连沧楫都觉得这盘棋好似有些失控。
      唯有宁天看的似乎还透彻些。

      暴君年代,礼乐从不是那个帝王眼中的东西,他所想要的,他都会去夺回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利用这个帝王和扶苏或是沧楫抗衡?接下了家业的慕容伍斋依旧是那般迷茫,她的心里总是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赢得过慕容尔亦。
      神智也不能拯救她的痛苦。
      旁边的神言闪烁微光。“神言”是慕容家的传家宝,那是一个不大的类似于鼎状的容器,容器上面刻着不属于世间的文字或者说是图案。神言里面平时都会装载一些“神水”,这水清澈透明,永远不会从神言中翻出,哪怕是你将它翻过来。
      神言顾名思义,是慕容家得到天启的来源。
      “慕容大人,皇上命您过去。”
      一声通报让本来打算驱动神言的慕容伍斋打断了动作。她回了一声,“知道了。”敷衍过去,其实心里很是不耐烦。
      这不过是另一个不顺心的人又要拿自己解闷罢了。
      “那个无知的皇帝。”慕容伍斋忍不住砸嘴,“金卉……赵鵺……呵,把戏还真是多啊。”
      慕容伍斋此时心里算计着,在她一边很久却默不作声的邱锦暗笑几声,“伍斋先生也会如此烦恼?”
      “邱老!”慕容伍斋并不惊讶,邱锦的神出鬼没也不是一日两日,虽说自己是慕容家的这一代家主,但是看到邱锦,慕容伍斋不得不变成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随后面对这个看上去年轻的老头儿,伍斋显得一脸无奈,“邱老都开玩笑叫我伍斋先生了,可我还真是乏了,这先生啊还真是谁爱当谁来受着罪才好。”
      “哈哈,的确。”邱锦笑弄,英俊精致的五官因为这种笑意笑得更加神秘和潇洒。他轻拍慕容伍斋的肩膀,瞥眼看见伍斋身边的神言,忽然转变成一种担忧,前后不搭话的说了句“伍斋,你相信神吗?”
      “当然,伍斋作为慕容家的正统弟子,怎么可能会忤逆神明?神是我族兴旺之原因,是我们应该信奉的主人。”
      看着如此认真回答的慕容伍斋,邱锦真是觉得好气又好笑,可是脸上的担忧依旧存在,那还没有完全舒展的眉头就是证据。
      被突然这样询问的慕容伍斋真是一头雾水,“邱老这是……有什么深意?”
      “不,没什么。只是一时恍神,信口胡说随便问问罢了。”邱锦害怕自己的心思被慕容伍斋看去,硬是收起了刚才的表情,转移话题,“说起来嬴政不是传唤你么?快去吧,那孩子的脾气可不太好。”
      “嗯,邱老要是没事,那小女先走了。”
      “诶,”邱锦想了下,还是叫住了想要离开的慕容伍斋,“我知道你最近忧心忡忡,大概是迟疑神言的准确性。但是你要记得,我们对手是想要推翻神明的,他们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预言的。如今扶苏是个不定因素,沧楫沧海倒是可以先放放,毕竟那位扶苏已经是威胁到我们的地位了了。”
      “是的,神谕言之,扶苏必须除去。”
      “这样吧,前些日子我听闻龙洋在方技家说服了泗芳,方技家我们是一条腿已经踏进去了。有了方技我们便不需要沧隐这个棋子,我去杀了他和扶苏,这样也许会轻松很多。”
      “可是神谕……”
      慕容伍斋也是觉得扶苏碍事,可是她的预知和询问并没有扶苏遇刺这一说,伍斋是怕万一出了差池……
      “怎么?不狠心还想做成大事?”
      邱锦笑笑,他说的大事对于伍斋是为神卖命,对于他自己的其实远远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围。
      归零。
      他想要让江山归零。
      慕容伍斋仔细想想,“邱老不必在意我的担忧,您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吧。”
      慕容伍斋能够这么放纵邱锦,可能是她一直有一种直觉,这个浑身都是谜团的邱锦不仅仅是一个护法那样简单。他可能拥有一种必须让自己臣服的、更加强大的力量。
      等到邱锦目送伍斋离开,他看了看周围。那些学徒安静地站着闭上眼睛,他们在冥想,做着每日的修行。乘着不注意,邱锦偷偷又快速地抛了一颗丹药,噗得小声地沉进了神言中,随后丹药在那神水中化为虚无。
      “慕容家啊,竟然如此相信神灵。可是,神有的时候,也是很无聊的啊。”
      一个低沉地凡人无法听见的声音,用一种不属于世间的话语嘀咕着。

      龙洋回到方技家那天开始就如同变了一个人,这一点不仅仅是慕容泗芳,方技家的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
      可是没有人指出来,毕竟他在方技家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除非慕容泗芳亲自开口,不然没有人敢质疑什么。可是,对于神医的背叛,慕容泗芳早就乱了阵脚,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在意这种事情呢?
      神医,那个曾经让她幻想过托付一生的男人,如今造就了两个方技家的逆子,对于慕容泗芳来说,仿佛是致命的毒药,她没办法抵抗香甜的诱惑,却不得不自食其果。

      神医从梦中醒来,身子还有些无力。
      睁开眼睛的时候,周能言不在他的身边。眼前只有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男人眨巴着眼睛凝视着他。
      孟寒暄不认识这个人,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不会有任何的怀疑。他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这个人一样,熟悉、信任。可是……这个人是谁?他却没有任何的记忆。
      那是自然,毕竟公孙葵已经变成了这幅摸样,又能有几个人猜得出来?
      颜子楚一脸可怜,他知道了神医的命运只会是这棋盘中最大的牺牲品,却没有任何的阻止的办法。
      对于现在的自己,他也不觉得害怕。这种漠视一个人未来生或死的心,早就不怕什么天谴。原来自己什么都没做,不还是落得现在这种不堪的下场么?还有什么是他害怕的呢?
      “这是……我的客房?”
      孟寒暄问着,颜子楚只是点头。他是哑巴,是不能开口的。
      “小言呢?”
      “……”
      什么都没有说,颜子楚依旧是一脸同情而已。
      “你是……哑巴?”
      孟寒暄试探性询问了一下,得到的答案是颜子楚冷静得点头。
      “是这样啊。”孟寒暄看着颜子楚,嘴角是苦涩的微笑,“做哑巴真的是很幸苦。难为你了……”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其实事情就变得很明白。孟寒暄一眼就看出自己的谎言,只是不想揭穿。
      颜子楚庆幸,但是也知道,就是因为对方是孟寒暄,所以才能这样得接受自己的谎言。因为他太明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太苛刻不仅仅是害了别人也是害了自己。
      “你心里想着什么我不管,但是无论是这个沧楫还是嬴政或者是公孙葵,想要害小言那就是我的敌人。”孟寒暄一边整理衣襟,一边说着,“我想小言应该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想要让沧楫教他更多的东西。毕竟小葵的背叛给了他太多的伤害。那孩子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也活在沧隐的阴影中……我想保护他,那就够了。”
      小葵?
      听到这里的颜子楚愣了一下。他知道那个现在的公孙葵是颜子楚。
      原来神医变成这副样子,小言会这么愤怒……都是那个颜子楚!
      等到孟寒暄整理完自己,他拍了拍颜子楚的肩膀。
      “带我去小言那里,我怕沧楫想要害他。”
      是啊沧楫想要害他……
      可是沧楫更想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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