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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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课结束之前，老孔合上课本撑着讲桌咳嗽一声，表示要宣布件事。
“高一下半学期已经开始，为了融合班级同学之间情谊，增加班级凝聚力和集体荣誉感，班里决定组织一次户外拓展活动，大家现在可以讨论一下去哪里做什么。”
老孔话没落大家已经开始嚷嚷着讨论起来。
后排男生举手大喊：“爬山爬山！”
女生集体抗议：“爬山多累啊，我看野炊就不错。”
“野炊多无聊，老孔KTV唱歌怎么样？”
“博物馆博物馆！”
眼看大家吵成一锅粥，老孔赶紧抬手示意大家噤声：“行了行了，有建议一个一个说，最后去哪里投票表决，还有没有不同意见的？”
郑然突然举手喊：“老孔，咱去野营呗。”
没成想郑然提议还挺受欢迎，他说完不少人跟着附和。
“没其他意见现在开始投票表决，班长上来统计人数。”老孔转身哗哗在黑板上写下备选项目。
经过一番激烈角逐，最终野营以高票当选。
陆彻一觉醒来，就让郑然兴冲冲拉着问：“我记得你家不是有套户外帐篷么？”
“干嘛？”陆彻扭扭脖子。
“借我用呗。”郑然从抽屉掏出瓶可乐拧开递给他。
“你要那东西干嘛？”陆彻喝一口可乐。
郑然把老孔组织大家下周户外拓展运动的事说了一遍。
陆彻看白痴一样看他：“你要用我不要用？自己买去。”
郑然还真一愣，估计他就这么想的。
“你最近脑子是不是不太好？”陆彻抬手粗鲁摸一把他脑袋：“吃点核桃。”
郑然怒骂一声挥开他手。
野营地点最后决定在西郊的却日水库，大家交了班费，学校统一买野营必用品。
陆彻也交了钱，但他带的是自己的帐篷。
星期五早上，学校包的班车准时停在校门口。
陆彻瞥一眼早早占位坐在周点后面的郑然，郑然知道自己最近为了终身大事稍微有一丢忽略了陆彻，立刻笑嘻嘻着赔笑。
陆彻没搭理他径直越过，在倒数第二排坐下。
座位陆陆续续填满，只剩最后一排长椅和陆彻身边是空的。
老孔数完人头程泽才姗姗来迟，跟在他身后的还有萧尽。
陆彻眉毛一跳，暗骂一声。
程泽穿过走道自然而然在陆彻身边坐下。
老孔举着喇叭在前面喊：“这次户外活动你们萧老师也会参加，萧老师刚来不久，正好赶上这次机会好好磨合一下师生关系。”
女生闻言集体欢呼：“萧老师万岁！萧老师最帅！”
萧尽站在老孔旁边没办法似的抿唇微微一笑。
老孔咳嗽一声。
大家笑着又集体大喊：“老孔万岁！老孔最帅！”
车子启动，陆彻让惯力往前磕了一下，程泽眼疾手快扶住他胳膊。
陆彻坐直身体，看他：“上车前去哪了？”
程泽答：“厕所。”
陆彻啊一声转头看窗外，三秒后又咻一下转回头：“你和萧尽一块上厕所？”
“回来路上碰到就一块走了。”程泽从背包拿出本书，神色古怪看他一眼。
“哦。”陆彻嘴一瘪再次扭头看窗外。
过一会陆彻再回头时发现程泽不知什么时候带上了耳机，陆彻扯下他一个给自己塞上，
“听什么呢？”
程泽笑一下：“你不会喜欢听的。”
一串流利的美式英语窜进耳朵，还是个男声，低低沉沉的。
“谁说我不爱听了？”陆彻说：“欸，你别说这男的声音还挺好听。”
程泽笑一下，点头：“确实。”
陆彻看他：“你可真行，一心二用，看物理还能听得下英语，不愧是状元，在下佩服。”
程泽：“没你说这么厉害，听久了会形成大脑听力记忆。”
“您就别谦虚了。”陆彻将座椅调低往后靠，闭上眼。
程泽轻轻笑一下，偏头看他一眼，抬手将头顶上方空调调小后继续看书。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到达目的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碧绿和天蓝。
初夏的天，白云大朵大朵飘在半空，微风吹过来，一鼻子的露水和泥土草香味。
却日水库地理位置偏僻，四周都是山，但胜在风景优美，常年有驴友慕名打卡而来。
车上能叮嘱的老孔已经不厌其烦讲了一路，下车了又一顿唠叨才宣布大家两两一对两人一个帐篷自由组队。
郑然嘻皮笑脸冲老孔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老孔咱能男女搭配不，不是你说的自由搭配么？”
老孔瞪他：“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两两一组！郑然你学习不好好学脑子成天想什么呢！”
郑然赶紧讪笑：“开玩笑开玩笑。”
大家集中在一片青草平地上开始组队搭帐篷。
陆彻帐篷是探险者全自动款帐篷，省去一系列繁琐步骤，三下两下已经把帐篷撑开搭好。
在一众款式一样形状一样颜色一样的小三角里陆彻的显得鹤立鸡群。
陆彻铺好防潮垫松垮着身体躺倒进去，十公斤重的东西不枉他背了一路。
陆彻初中开始有段时间迷上户外野营，深山大海雪山他都去过，陈哥带的他，陈哥就是他跆拳道教练。
后来陈哥北上发展他们就不怎么联系了。
眼前光线被挡住，郑然矮身钻进来：“靠！还是你这舒服，彻哥晚上我跟你睡吧，那玩意太小了两人睡挤得慌。”
“想得挺美。”
郑然讨好：“你这起码能睡三四个人，让我一个角落也行啊，咱两还是不是哥们了？”
“不是，”陆彻脱口而出：“是哥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习惯睡觉边上有人。”
郑然愤恨起身踢他一脚拍拍屁股走人了。
陆彻休息够了钻出帐篷，他边上就是程泽。
然而程泽并没有在搭帐篷，他正坐在石墩子上捧着本书看。
陆彻悄无声息走到他身后，抬手捂住他眼睛，闷着鼻子说：“猜猜我是谁？”
这种三岁小朋友玩的游戏他身边也就陆彻会玩了，不带脑子想都能猜出来，况且他声音伪装得一点也不好。
程泽唇角一扬，故意逗他：“郑然？”
“错误答案。”
“侯钊？”
“错误答案。”陆彻语气开始暴躁。
“萧老师？”
眼前骤然恢复光明，程泽眯了下眼，回头看见陆彻黑着脸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
“陆彻？”程泽决定演戏演到底。
陆彻愤懑啊一声：“我声音有这么不好辨认么？还萧老师？你听我声音像他么？”
程泽抬手摸了下眼睛，刚陆彻松开那一下有点用力，尾指划过时戳到他眼睛了。
“你伪装得好。”他忍着笑意。
陆彻翻个白眼，背对着在他石墩后边一屁股坐下：“你帐篷呢？”
程泽：“刚老孔说女生那边坏了个，让出去了。”
“那你晚上睡哪？露宿草头？”
程泽笑了：“有可能。”
一阵大风吹过来，书本扉页吹得哗哗响，沉默一会陆彻曲奇胳膊撞程泽后背一下，
“不行跟我睡吧，我那帐篷够大。”
程泽问：“方便么？”
陆彻反问：“怎么不方便了？都是男的，你有的我也有怕不方便什么？”
程泽低头笑一下，想提醒陆彻他喜欢男人这件事。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万一提醒了人回过神来吓跑了怎么办？
“好。”
落脚的地方离水库中心徒步还要十几分钟，老孔特别叮嘱不准私自活动更不准靠近水源。
偏巧陆彻就属那种你越让他不干什么他越要干什么的人，据说水库大坝是看日落的最佳位置，来都来了，不看看怎么行。
陆彻怂恿程泽偷出大部队，往水库方向走。
下午五点多，东边太阳悬挂在半空，这个天气照在人身上不晒暖乎乎的。
陆彻仰头闭着眼享受微风拂面的惬意。
程泽侧头看他一眼：“发条短信给郑然，免得找不到人。”
陆彻也怕老孔一会找不到人要报警，低头给郑然发了条短信，让他帮兜着。
“还听英语呢？”陆彻抬头看程泽：“都出来了你就不能relax一下么？”
程泽笑一下，摘下左边耳机递给他：“听么？”
“有什么好听……”陆彻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诚实接过来了，塞上才发现不是英语听力：“这什么歌？”
程泽背着夕阳侧头看他，半晌唇齿轻启，声音低沉，
“I LOVE 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