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恋爱了》春泛

37、第 37 章

　　陆彻一愣，全身仿佛有电流丝丝窜过，浑身酥麻，心跳骤然加快，像是随时要跳出来。

　　程泽声音和耳机里的完美融合。

　　陆彻听过这首歌，但他听的是王若琳版本，耳机里这个是个低沉沙哑的男声。

　　以至于他一下没听出来。

　　空气静止半秒，陆彻扯出个笑缓解沉默：“吓我一跳，这么突然，我以为跟我告白呢。”

　　程泽：“为什么不是呢？”

　　风吹过来，陆彻一下没听清：“嗯？”

　　程泽低头兀自笑一下：“没什么。”

　　过了桥再爬上一个长坡到达目的地，站在大坝顶上往下看，风吹一下河面泛起波光粼粼。

　　陆彻在石墩上坐下，摊开双手撑着，仰头眯着眼看远处天空：“你说我们今天能看到日落么？”

　　“能。”程泽在另一个石墩坐下。

　　陆彻晃着双腿，侧头看他：“这么肯定？”

　　程泽笑一下：“天儿挺好。”

　　陆彻朝他抬下巴：“外放吧。”

　　程泽拔掉耳机音量开到最大将手机放在一边。

　　换了首歌，梁博的《日落大道》，还挺应景。

　　大坝到达河面有一段长坡石阶，陆彻和程泽就在坡上面的石阶坐着。

　　天边渐渐被彩霞染红，云朵低低绕着群山飘晃，对面最高的山上有个巨大的白色风车一圈一圈地转。

　　陆彻指着那处：“我去过那儿。”

　　程泽侧头，等他说下去。

　　“贼他妈高，我和陈哥从早上爬到下午才登顶。”

　　程泽嗯一声。

　　陆彻又说：“陈哥是我跆拳道教练。”

　　程泽笑一下，陆彻就这样，憋不住事，不用问等一会他就自己全招了。

　　“你喜欢爬山？”

　　提到这个陆彻瞬间来劲：“喜欢，我还去过雪山沙漠深山老林想不到吧？”

　　程泽配合着点头：“嗯，确实想不到。”

　　陆彻得意笑一下：“都是陈哥带的我，也好久没玩了。”

　　程泽听他左一口陈哥右一口陈哥叫，似不经意问：“你和陈哥很熟？”

　　陆彻说：“陈哥去北京发展后就不怎么联系了。”

　　程泽看他一脸遗憾，弯唇：“你还挺遗憾？”

　　陆彻嗯一声，笑：“挺怀念跟陈哥到处跑的那段日子，你呢？喜欢什么？”

　　“我？”程泽认真想了想：“学习？”

　　陆彻啧一声：“问你兴趣爱好呢。”

　　程泽失笑：“音乐……没了。”

　　陆彻叹气：“你活得是不是太无趣了？”

　　程泽仰头望一下天空，好一会不答反问：“彻哥，你以后想做什么？”

　　陆彻想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他压根就没想过以后，于是摇头：“没想过，你呢？”

　　“医生。”程泽说。

　　对于这个答案，陆彻一点儿也不意外：“我等着你穿上白大褂。”

　　这里地处高势，风很大，陆彻头发被风吹得胡乱飞扬，衬衫衣角随风晃动，腰线若隐若现，他眼睛弯弯看着他笑。

　　陆彻好像永远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明朗阳光，即使偶尔阴天雨天也不会太久，自我治愈能力很强。

　　他不会给自己设目标作打算，怎么开心怎么过，肆意洒脱。

　　挺好，没心没肺才快乐。

　　程泽冲他招手：“脑袋伸过来。”

　　陆彻不明所以还是听话将身体往前探。

　　程泽往前凑，抬手在他发顶揪下一根杂草，笑道：“头戴绿了。”

　　陆彻捏着他扯下来的草，也笑：“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

　　六点过几分，天色渐暗，晚霞烧红整片天空，晕染开静谧的深蓝，渐渐融为一体。

　　陆彻从石墩上一跃而下，手枕着脑袋在草地上躺下。

　　程泽拿手机对着他拍了张照。

　　“彻哥帅吧？”陆彻勾唇。

　　“嗯，帅。”程泽换个角度又拍一张。

　　陆彻眉毛一挑，特自信说：“彻哥大方，不收你钱随便拍。”

　　程泽拍够了收起手机在他旁边躺下。

　　天色骤变，山峦烧红，一轮红日挂在山头，光晕从厚重云层迸射，落进河面，满湖碎金。

　　陆彻指着天边：“来了。”

　　程泽轻轻嗯一声。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两人仰望同一片日落，默契的安静。

　　落日从全圆慢慢变成半圆，最后再从半圆一跃沉入山峦。

　　陆彻眯眼：“真美。”

　　程泽偏头，陆彻脸上晕着层暖光，他叫他：“彻哥。”

　　“嗯？”

　　“没事。”

　　“没事你叫我？”陆彻啧一声。

　　程泽笑一下：“就是觉得真好。”

　　陆彻问：“真好什么？”

　　日落很美，因为和你一起看更美，所以真好。

　　程泽看着他没说话。

　　陆彻让他看得莫名其妙，扯了扯衣服下摆，打了个哈欠。

　　“真想在这睡一觉，要不咱别回去了。”

　　“我怕横尸遍野，”程泽笑一下，理一下衣服起身：“回去吧。”

　　他们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手机没响过证明郑然地下工作做得不错。

　　太阳一下山天很快就半黑，再不走一会天黑透不好走。

　　“急什么？”陆彻嘟嚷一句还是起身。

　　“你不是怕黑么？”

　　陆彻追上他，伸手勾住他脖子，用力一勒：“你嘲笑我，我听出来了啊。”

　　“真没有。”

　　程泽肩膀挣扎一下，陆彻到底是练过，他挣一下挣不动就随他去了。

　　陆彻半个身子趴在程泽后背，人一松下来就不想动了，而且程泽后背很结实，不硌，陆彻懒劲发作，

　　“走不动了，泽哥背我。”

　　程泽撵他：“陆彻，下来。”

　　陆彻手紧紧勾着他脖子，身体一蹦，两只脚夹在他大腿处。

　　“不。”

　　他们衣服穿的不多，隔着一件薄薄衣物，程泽能清楚感受到后背年轻身体的热气蓬勃。

　　程泽整个人僵住，一时没敢动，生怕陆彻再不安份乱动。

　　程泽是没办法背陆彻的，他抬手绕到后面用力拍了一下陆彻屁股，

　　语气带着无奈：“再不下来我硬了啊。”

　　几乎是下一秒挂在他身上的人腾一下从他身上蹦下来了。

　　重力之大让程泽整个人往前冲了下。

　　程泽觉得好笑，存心逗他：“怎么？不要背了。”

　　陆彻像哑巴了吃黄莲，竟然一时没说话。

　　“吓到了？”程泽笑着看他：“放心，对你我硬不上来。”

　　陆彻咻一下侧头看他：“怎么对我就硬不起来了？”

　　他说话这话时一脸炸毛举着爪子要扎人的样，程泽失笑：“那我到底应不应该硬？”

　　陆彻嘴一瘪又不说话了。

　　走出去一会，程泽听见他声音有点闷闷响起，说：“你对萧老师硬过么？”

　　程泽觉得他脑回路跳跃，话题怎么就跳到萧尽那去了？

　　“不记得了。”

　　陆彻追问：“不记得？硬没硬过你自己没数？”

　　程泽侧目：“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有什么不能讨论的么？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

　　“那倒没有，”程泽举着手电筒往他脸上晃悠一下：“真不记得了，你很在意我硬没硬过？”

　　“谁在意了？我就好奇一下，”陆彻嗤笑，半晌又支吾着问：“你会看……那个吗？”

　　“哪个？”

　　“就那个，”陆彻咬牙心一横，说：“黄片！”

　　“会。”程泽点头泰然自若答道。

　　“两个男的？”陆彻问得有点艰难。

　　程泽笑了，反问：“不然呢？”

　　这问题超纲了，陆彻菊花莫名一紧，神色古怪上下瞟程泽一眼。

　　程泽莫名：“怎么了？”

　　陆彻摇头：“没，就是有点难以想象。”

　　程泽瞬间明白陆彻此时此刻脑内一定脑补好几套十八禁了，失笑道：“你想什么呢？”

　　陆彻咳嗽一声，逃避目光抬头看夜空：“这儿星星真多啊。”

　　话题转得生硬又烂，程泽笑一下没揭他台，跟着抬头看。

　　月亮弯弯挂在树梢后，洒下来一地月光，星星密布在深蓝，一颗两颗连成线。

　　并排着走在石板路上，忽而生出一种静谧而美好的心境。

　　往前又走一会，前面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声音低低沉沉，是男人的声音。

　　有点距离，听不清说的什么。

　　陆彻下意识往程泽身后躲了下：“我靠！不会撞见鬼了吧？”

　　程泽瞥见他动作，轻笑一声：“你要是怕就躲我后面，泽哥保护你。”

　　陆彻立刻受不住激往前跨一大步：“笑话，谁怕了？”

　　话落，前方骤然射来一束亮光，与此同时，程泽眯着眼感觉到手腕被人胡乱紧紧抓住，接着耳边传来陆彻发着颤的声：我靠！是人是鬼？”

　　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偏到旁边，萧尽举着手机从树后面走出来。

　　“没事，先挂了，晚安。”

　　电话那边大概率是他伴侣，因为萧尽说话时目光和表情十分柔和。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萧尽挂了电话朝他们走过来，目光落在陆彻牵着程泽的手上。

　　陆彻抽开手，没好气看着萧尽：“我还没问萧老师你怎么在这呢？大晚上装神弄鬼在这吓人呢？”

　　萧尽低头失笑：“那我为吓到你道个歉？”

　　陆彻又不乐意：“谁被你吓到了？”

　　萧尽凭着有几分姿色的脸很快融入班级，但眼前这个叫陆彻的学生似乎从一开始就对他带有莫名的敌意。

　　萧尽自认为未曾招惹他也不存在刁难，对这份敌意从何而来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程泽看着萧尽面上一瞬间闪过的尴尬，适时出声：“萧老师，一起回去？刚好有道题想请教你。”

　　萧尽笑着应下来，走在程泽另一边，两人你一言我一言开始讨论起来。

　　陆彻插不进话，瞬间觉得自己是多余出来那个，心里贼不得劲。

　　他慢慢走着，故意落后几步，手里揪着根狗尾巴草来回揉捏，瞪着萧尽后背。

　　两人聊得挺嗨，走了一会程泽也没发现身边少个人。

　　陆彻盯着他后脑勺暗骂一句“重色轻友”。

　　刚骂完前面程泽突然回过头：“陆彻？怎么走后面了？”

　　陆彻殊不知自己语气泛酸：“不打扰你和萧老师探讨文学。”

　　程泽无奈笑一下，停下来等他。

　　三人再次并排，程泽和萧尽大概是聊完了，这会两人都没说话。

　　陆彻状似不经意问起：“萧老师，听说您初中是程泽老师？”

　　萧尽弯下唇，答：“嗯，程泽很优秀。”

　　陆彻说：“程泽还跟我提过你呢。”

　　程泽看他一眼，眼神里警告意味明显。

　　萧尽笑着问：“是么？提我什么？”

　　陆彻故意不看程泽，吊足胃口才吊儿郎当说：“提您爱罚上课睡觉的同学做卷子。”

　　萧尽笑出声：“原来打我小报告呢。”

　　程泽拿陆彻没办法，只好转头和萧尽解释，但话他确实说了，于是也解释不出什么。

　　看程泽一脸无奈，陆彻心情瞬间阴转晴，美滋滋笑着吹一声口哨。

　　让你还萧老师一块回去不？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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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某人吃柠檬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