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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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忘，你在听吗？”
沈天豪的话让楼忘回过神来，他拱手回复：“下官听到了。”
“那这个案子就交给你，注意点，明侯家的小姐刚刚回到上京，去要人的时候对人家客气点，别得罪了人家。”沈天豪叮嘱了一句，本来这种去官宦人家缉拿嫌疑人的活是交给李长祺的，他本身长袖善舞，朋友众多，又是李太傅的小儿子，那些权贵人家多少都会卖他面子。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早上去捉拿犯人的时候，对方已经死在家中，他撞见犯人的尸体，惊吓过度，现在还在家中躺着。
一想到沈天豪就想摇头，要不是李太傅恳求皇上，皇上体恤他一片爱子之心，李长祺这样的是绝对进不了大理寺的。
相比之下，当年楼忘刚来的时候，不嫌辛苦跟着仵作亲自去验尸，审问查案也是一把好手，加上他直觉敏锐，心思细腻，天生就适合这个职位。沈天豪捻着胡须笑了，楼忘除了脸冷了点，话少了点，其他都很让他满意，要是大理寺多来几个这样的人才，自己做梦都能笑醒。
不过最近的楼忘总感觉怪怪的，刚刚还在听案子的时候走神了，沈天豪也想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当是楼忘没休息好，没放在心上。
楼忘最近是遇到上了事。
他舅舅——楼将军一直驻守漠北，一年才回一次上京，最近他给楼忘寄了一封信。
想到信上的内容，楼忘不禁有些失神。
不过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他告诉自己，多想无用，不如先做好分内事。
楼忘看着侯府大门，他冲下属点点头，对方会意，上去与门卫通报：“我等是大理寺派来查案的，还望通报一声明小姐。”
……
小太子不时地转头看看他皇姐，常怡正在听说书人给她讲一怪谈，是乡下人供奉黄大仙的故事，旁边婢女在旁敲开核桃，细细用小勺挖出核桃仁，放在洁白的瓷碗里，方便常怡拿起来吃。
她背靠软垫，表情闲适，也没有在意小太子频频的打量。
小太子这才缓了口气，听说他皇姐最近心情不错，他才出宫来看她，看来皇姐心情的确不错，又恢复了追寻乐子的日子。
一般他皇姐心情一不好，就喜欢折腾人，小太子才不想当出气筒。昨天他都听自己的侍读说了，皇姐找了个大理寺少卿给她当出气筒，父皇也没说什么，皇姐还对那个少卿青眼有加，宠爱异常，在宴会上已经声明那是她的人了。
小太子这才急忙出宫来看姐姐，他担心常怡因被退婚，一蹶不振，自暴自弃，干脆开始养面首了。
他可没忘了，那天他陪常怡去找傅惜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姐姐哭，最后准备的人也没用上，想来她对傅惜风是有几分真心的，但她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听完了这个故事，常怡挥手让说书人下去领赏，这人不错，虽然他的故事没有楼忘的好，但也算新奇，讲故事时的神态语气也胜过楼忘。
小太子这才找准时机开口：“皇姐？”
“哦，你怎么还在这？”常怡看了他一眼，“最近快到月中了，这么有把握过太傅的考核？”
且不说我坐在这陪你听了一个故事你都没注意我，为什么要提起月中的考试伤害我？我是你亲弟弟吗？！小太子被噎了一下，内心愤愤。
宫中惯例，每月月中都要由太傅出题，对皇子进行考核，从启蒙到能及冠，无一例外，结果还要给皇上过目，由皇上点评本月最优和最差，他是太子，又是嫡长子，自然要当表率，不能被下面的弟弟比下去。
但是常怡也没在意他回不回答，她是公主，从不被要求在学业上有建树，她也乐的清闲，只是习惯性逗弄一下弟弟。她端起茶品了一口，又开始吃婢女剥好的核桃仁。
小太子也习惯了他姐姐，决定直奔主题：“皇姐，我听说，你找了个新宠？”
常怡差点被噎，她没好气地白了眼小太子，什么蠢弟弟，“我连旧宠都没有，哪来的新宠？”
“就是那个大理寺的！”小太子一着急，把心里话说出来，“听说他是你的面首，姐你还是别这么干了，父皇知道了会生气！”
前朝也曾有公主宠幸面首，跟驸马闹得很不愉快，驸马又是个文人，一纸昭妻书昭告天下，一时那公主臭名远扬，被天下人纷纷声讨。先例如此，再加上他父皇本来就崇尚儒道，最不喜欢子女因自己是天潢贵胄就干扰社稷朝纲或挑战道德礼仪，皇姐嚣张点没事，本来她就是皇长女，但是如果养面首，肯定会惹父皇生气！
常怡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小太子感觉有点不对劲，常怡却已经迅速伸手，一把拧住他的脸颊：“赵恒，你什么意思？”她缓缓露出一个危险至极的笑容，“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痛痛痛，姐姐我错了，都是谣言……”小太子见他姐都开始喊他本名了，就知道情况不对，心里把那些长舌之人骂了无数遍，嘴上赶紧求饶，“我真的错了，求放过QAQ。”
常怡这才松开他，小太子可怜兮兮地捂着他半边脸颊，本来就有点婴儿肥，现在直接变成一边大一边小。
“你回去吧。”常怡懒得理蠢孩子，她在思考谣言的来源，当局者迷，常怡一时没想到是她当日的话太有歧义，再加上很多人其实不知她与楼忘原先“有仇”，还以为她是被退婚之后，楼忘趁虚而入，毕竟很多人多次看到他出入公主府，才会出现这番言论。
小太子还想挣扎一番，“可是……”
“不然我就告诉父皇你听信谣言，来质问我，我被自己亲弟弟质问，伤透了心。”常怡慢悠悠地抚上心口，满是威胁之意。
小太子迅速道：“皇姐好好休息，皇弟这就走。”说完就跑得跟被鹰追的兔子一样，一会没影了。
这些日子常怡过得挺好，偶尔可惜一下楼忘不能再给她讲故事，不过提起他，她倒是想起春宴那日，他落了一物在公主府，有下人在他与人起冲突的地方捡到，常怡本想派人送还，但是翻了一下，是本游记，不知楼忘是从哪找来，那本游记其实并无多少游玩的内容，而是笔者各到一地，听到的各种当地传说，颇对常怡胃口，她就留下来看了。
反正想也知道，那本书本来就是带给她的，那天楼忘没有沐休，特地过来，应该也是绕路送书。
“这么一说，倒是又欠他个人情。”常怡看天，今日天高云淡，出门走走也不错，“我可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旁边婢女疑惑地对视一眼，旁人送东西，公主从来都是认为理所当然的，可能是因为楼大人送的书特别好看吧。
常怡才不会承认，她想楼忘——的故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