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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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怡喝了一口奉上来的茶，她微微皱了皱眉，不露声色地把茶放下。
沈天豪当做没看见，他为官清廉，大理寺的风气一贯是求真务实，这种环境下，底下的人也基本两袖清风，简单来说就是一整个部门都穷得叮当响。
他更关心，公主到底跟楼忘怎么了？前段时间传言说公主跟楼忘好上了，他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且不说公主，楼忘什么性格他很清楚，楼忘不是贪图虚荣的人，他不会去附庸权贵的。
而且谣言出来之后，楼忘再也没去过公主府，沈天豪问他只说事情已经结束了。
这算哪门子结束？！看着坐在厅里无聊得四处打量的公主，沈天豪有苦说不出，只想楼忘快点回来，好把这个不定时因素带走。
因此楼忘一回来，就受到自己上司的热烈欢迎：“楼忘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楼忘还没说话，下属就开始抱怨：“大人你是不知道，侯府的管家有多嚣张！他说明小姐出门去了，也不交人，把我们弟兄们晾在那等了半个时辰，根本没人理我们，连口茶都不给上，明显是敷衍！”
“一个小小的侯府管家，居然敢怠慢朝廷的四品官员，我看这明侯府是太久没主子住了，才养出这等恶奴。”常怡一脚迈出门口，楼忘这才看到她，行礼，“公主怎么在这？”
沈天豪腹诽：这不是你招来的吗……
常怡闻言一笑，面若桃花，艳若桃李，“我来谢楼大人的书。”
楼忘想到上次，他心绪不宁，回到家才发现书已经遗失了，也没想着去找，看来是掉在公主府了，最后她还是收到了。
常怡掏出一物，抛给刚刚抱怨的官员，“拿着这个，去抓人吧。”她眼波流转，落在楼忘身上，“算我谢你们楼大人的。”
那人接过一看，是公主令牌，他是个心大的，眼睛一亮，心想这回能给那个管家点颜色看看，“谢公主。”拱手行礼后迫不及待地跑去召集兄弟了。
沈天豪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楼忘真跟公主，好上了？
楼忘倒是没想太多，他跟公主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她的性格爱好也有所了解，公主估计是无聊了，才来找他的。
而刚刚她帮了他，楼忘思索片刻，开口：“公主不如，听听现在这桩案子。”
常怡闻言兴奋起来：“好啊，那我们进去坐着等，你给我说说案情。”
沈天豪看着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话的两人，刚刚发生了什么？公主为什么留下来看他们办案了？？而且看起来很好说话？？？
“前日有一赌徒惨死于家中，还被人割去了舌头。”
常怡挑眉，“大理寺还接这种小案子？”
大理寺当然不接这种小案子，只是沈大人一开始以为这个案子是简单的仇杀，所以把案子调过来给李长祺练手。哪想到李长祺运气背到这种程度，去找线索的时候遇上了凶案现场，尸体还是热的，估计凶手前脚走，他后脚到了，现在李长祺还在家卧床不起。
楼忘说：“今早，李大人去找与死者走得近的赌友询问，对方已经死在家中，一刀毙命，尸体完整。”言下之意，这案子有内情。
“我们怀疑，有人在私下放利，第一位死者被割舌是警告知情人不要多嘴。”
“可是对方没想到，一个赌徒之死，引来了大理寺，”常怡接话，“所以第二位死者是为了封口扫尾。”
沈天豪在楼忘讲死者死状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梗在胸口，这是能当着公主的面讲的吗？！他拼命给楼忘使眼色，但是那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沈天豪越听下去越惊讶，公主和楼忘为什么这么熟练地讨论案子？而且公主思路清晰，也没有流露惊惧之色。渐渐的，他也正色起来，认真听两人对话。
“皇祖父在位时，推行的新政一举打击了地下钱庄，全国各地也出行了相应合理的官府放利，自那以后，商行放利皆有严格手续和规章，虽说也有一些暗礁隐藏，触及不到。但是这可是上京，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常怡首先想到的是谁在搞事，太子年幼，她父皇是皇祖父还在时就让位登基的，少了腥风血雨皇位之争，但是也遗留下了那么多皇室宗亲，要是有那么一两个不安分，也是难说。
楼忘没有接话，他只查案，这种事不是他可以妄言的。
常怡回过神来问：“那你们要去明侯府抓的那个人，又是什么身份？”
这回沈大人接话：“是那两人的赌友，是明侯府的家生子。”
明侯是异姓侯，全家镇守西境，上京的明侯府邸也一向只有家仆。明侯没有嫡子，听说前些日子他的嫡女来了上京，参加了几场宴会，风评不错，不过常怡最近都宅着沉迷故事，没见过对方。
算算对方的年龄，估计此次前来是为了择婿，西境地处偏僻，出了边境就是大漠，平时只有西域商人往来，对方来上京也不奇怪。
本朝风气开放，青年男女可同游，可一同宴饮，若是互相看上对方，报明父母，只要双亲同意就可定亲。
怎么看，明侯是主使的可能性也很小。一来他并无嫡子，又是异姓侯，看他常年驻守西境就知道父皇对他的防备。二来这是上京，要在这里做什么事，恐怕他还没有这个能力。
她想得入神，顺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随即变了脸色。
大理寺的茶，真难喝啊。
她索性把杯子一放，也不想装客气，“去给我倒杯白水。”婢女领命去了。
等了一会，抓人的官员回来了，他归还了公主令牌，难掩兴奋：“真是多谢公主了，那奴才见到令牌就吓得直接跪下了，乖乖交人，还腆着脸给我们赔不是，还奉茶给弟兄们，不过谁稀罕啊！”
常怡闻言一笑，她不讨厌大理寺这帮人。她从小见过无数阿谀奉承之人，自然知道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
“你们要去审问了吧？”常怡看向楼忘。
沈大人又是一惊，让公主听案子跟让公主看审问刑讯是两个性质，皇上知道，他要完啊！
他正想开口劝阻，常怡起身，“那我就回去了，明日再来，到时候告诉我结果。”
一句话把沈大人想说的堵回去。
楼忘点头，常怡带着婢女施施然走了。
楼忘正想起身去审问，却见他的上司热情地盯着他：“楼忘，我跟你说件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