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曦澄之《我澄心曦涣你》》墨衣酒客

3、第 3 章

　　已不知是第几杯，江澄的意识也不清醒了，他回想起少年时的种种，那些再也回不来的时光。手臂仍然架在石桌上，脸却已经埋到了臂弯里哭泣起来。
　　“魏无羡……魏无羡……你这个家伙！有本事就别回来！你倒是……别和蓝湛那家伙一起跑呀！！其实你们不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我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都是蓝忘机！你献舍重生也不找我！！亏我还擦着你那把破笛子擦了十三年！魏无羡！你个死不要脸……”
　　“晚吟？”
　　正当江澄喝醉了耍酒疯的时候，一声温柔醇厚的声音叫了他一声。他抬起头来，眼睛红红地看着面前这位白衣翩翩的泽芜君，忽然笑了起来，直接来了一句差点让泽芜君抹额都垮了的话：
　　“哥哥好漂亮啊~阿澄要哥哥抱！”
　　边说还张开双臂，因为二人一站一坐，所以看上去是极佳的一个视角，或许江澄以为自己还是童年孩子吧，蓝曦臣被他闹的没辙，只好将他抱了起来，这本就是不合礼仪之事，但是现下情况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遵守的了，还好蓝家人臂力大，不然怕是撑不住这喝醉的江宗主啊。
　　“哥哥哥哥！你叫什么！？”
　　“蓝曦臣？”
　　“吸尘？你为什么要吸尘啊？哥哥这么好看，应该要叫……嗯……蓝漂亮才对！”
　　听见江澄这语气，蓝曦臣表示自己要被萌化了啊啊啊啊！！江澄怎么能这么可爱？！！真的是！！哪里凶了到底？！！蓝曦臣内心的万马奔腾当然不会表现在脸上，只是强装镇定又说：
　　“阿澄为什么不开心呀？怎么哭了？”
　　一提到这个江澄的眼泪又开始泛红，眼泪水直在眼眶中打着转，险些没掉下来。
　　“魏哥哥不见了，他说他不要回来了，他爹不喜欢我，阿娘和姐姐不知道去哪里了，大家都不见了……都不在了……”
　　说着说着蓝曦臣皱了皱眉，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抱着他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客房，江澄已经睡着了，他将他轻轻放下，刚要转身去打水给他擦擦脸，却忽然被江澄抓住了抹额，大喊了一声“不要走”，想来是做噩梦了，看着自己被他攥得紧紧的抹额，心中不禁感叹：你不是我的抹额吗？怎么和晚吟这么有缘？
　　安抚好他之后，帮他简单擦洗一番，再看已经将近寅时了，便倚在床边合目休息了。
　　“嘶~”
　　江澄揉着太阳穴从床上爬起来，还没缓过来，就被坐在床边的蓝曦臣吓了个半死，他惊了一下，把蓝曦臣也给惊醒了。
　　“晚吟你醒了？怎么样？头还疼吗？”
　　蓝曦臣向江澄靠去，但后者却猛地向后一退，这不退则已……一退脑门儿可撞的不轻。两人就这么尴尬的对坐着，虽然蓝曦臣此时很想笑他的晚吟反应怎么这么可爱呀？但这动静不小，看着江澄脸上的表情，蓝曦臣收回手站起身来。
　　“你可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蓝曦臣问江澄，而江澄一个字也没有说。摇了摇头，面对这尴尬的局面，蓝曦臣只好又说了一句：
　　“那蓝某先出去了。”
　　随后便离开了房间，蓝曦臣出门之后江澄的脖子，耳朵，脸几乎都是瞬间变得通红，他几近绝望地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用袖子遮住脸，良久终于是憋不住吼了一句：
　　“江澄啊！！以后还有脸见人吗？！啊啊阿啊啊！！！”
　　当江澄再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蓝曦臣已经不见了，而他自己也始终不能忘记昨天自己像小屁孩一样要蓝曦臣抱，还哭，还叫他蓝漂亮，自己三十多了，这张老脸皮往哪搁呀？！！每每想到这件事，江澄的脑子就一阵一阵的抽啊抽的。

　　两人上次见面是一个月之前了，江澄再一次出现在姑苏蓝氏山门前，是受蓝启仁之邀。这千百阶楼梯，一路伴随着蓝家四千多条家规走上去，看到目前的最后一条大大咧咧写着的“禁止学魏婴”，还特地用红漆标注出来了，一个没忍住差点没笑喷，看来无论多久魏无羡这家伙，蓝启仁还是搞不定哦~
　　在门口迎接他的是蓝思追，这少年江澄还是挺看中的，今年也不过与金凌差不多大，但是却可以在仙门百家之中为人所称赞，天资高，对金凌也时常帮助，这几个小生关系还不错，希望金凌可以多学一点吧。只要有蓝思追十分之一二的安静也好。
　　“江宗主，这边请。”
　　蓝思追微微倾身以表尊重，便帮江澄带路。
　　云深不知处还是老样子，唯一的变化似乎是多了不少白绒绒的兔子，偶见几只黑兔，左一只右一只的，也好——为这枯燥的有点吓人的地方添些生气。

　　“许久不见江宗主，近来云梦可安好，？”
　　思追态度温和，同江澄交流着，丝毫没有畏怯之态。
　　“你们云深也不差，蓝老先生近来身体可好？”江澄回问道。
　　“蓝先生近来都还好，只是最近宗主好像不太好。我身为蓝氏子弟，却也有近一个月没有见过宗主了，寒室的门总未开，我们不能擅自入内打扰，所以……”
　　未等蓝思追将话讲完，江澄便插了一句：
　　“蓝曦臣？他怎么了？”
　　自己话已出口却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但思追只是笑了笑，却又有些忧愁的说：
　　“自从上一次清谈会回来，宗主便不见人影了。不过还是多谢江总的关心，宗主近日应该在修炼清心八重天吧，不若然也未可长久不出室。”
　　江澄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便到了蓝启仁处，他胡子又长了，居然没剪！现在都快齐胸口了。
　　“蓝老先生，不知找江某过来是有何事要相商？”
　　“江宗主不必多礼，坐吧，此次请你前来是关于魏无羡之事。”
　　“魏无羡……他能有什么事？他又不是我江家的人了，莫不是还真把我当家长了？”
　　“老夫并非此意，只是希望江宗主可以让他重归江氏。忘机是我蓝氏双璧，虽然他现在二人已在一起，但魏无羡现世之身是莫玄羽，是金光善不知偏了多少份子的儿子了，况且现下这身份也没有了。虽说我同意他二人之事，但……”
　　蓝启仁有些尴尬，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门不当户不对对吧？”
　　江澄明白他要讲什么，而蓝启仁也觉得魏无羡曾经修鬼道染了一身臭名，又因为心智受损而误杀了江澄的亲姐姐，穷奇道，不夜天，乱葬岗，这些这些都不是他一个人几句劝解便可让江澄越过的。对于江澄，蓝启仁向来比较欢喜，从前他们在云深求学之时，江澄从不惹事，成绩也好，不管如何，那么些人当中也算是出众的，纵是犯些小错误，也无可厚非。
　　现在时隔多年，已经成为一家之主，云梦江氏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都是这孩子一手扶持而成的。
　　“所以蓝老先生的意思是，想把魏无羡重归于我江氏门下？好和含光君相配是不是？”
　　江澄并没有什么表情，竟然让蓝启仁心中有了惭愧之意。
　　“那还请老先生转告他，当初走的是他，要回来？自己想办法，不要用您的身份向我传递什么信息，他自己走，我江晚吟，又何苦来求他回来？恕江某不离久留，先行告辞了。”
　　江澄即刻起身，也不知道是怀着什么心情，走得异常之快，哪知刚出门口迎面撞来一人硬生生的把他撞到了板道下面的池塘里。
　　扑通一声，下水升极为利落，这一身湿得也彻底。蓝启仁闻声而出，却见江澄正从水中向上爬，而蓝曦臣却伸出手又不敢扶江澄。
　　“曦臣，你怎么来了？江宗主怎么落水了？”
　　“我脚滑！”
　　江澄回过头说。
　　“我撞了！”
　　蓝曦臣和他一同说出这句话，发现不对又顺着他，
　　“没走稳。”
　　“他撞的！”
　　气氛再度尴尬，江澄无奈的扶了扶额。
　　“咳……曦臣你还是快带江宗主去换了这身衣裳吧，这几日天气转凉，小心染了风寒。”
　　“是，叔父。”
　　江澄看见蓝曦臣便又想起上一次自己醉酒之后的样子，不错……又红了。只是碍于蓝启仁的面子，也不好多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然以他宗主的身份说出些不好听的话，听了人家要以为敌对的，只好由蓝曦臣带去了客房，换了一套蓝家的衣服，这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的——看上去也不像新的，款式和现在蓝家的校服也有差别，但是味道很好闻，有一种泽芜香……草，等等！这衣服？正当江澄要展开想象之时，蓝曦臣从外面回来了。
　　“晚吟，你的衣服我已经拿去晒了，这段时间就请你先将就穿一下我的衣服吧。”
　　“噗！”
　　江澄一口水都喷出来了。
　　“你？你的衣服！？”
　　“是……怎么了吗？”
　　“可是你的衣服怎么会这么……”
　　“哦，是许多年前的了，如今的话我也穿不下了，不过晚吟你穿蓝氏的衣服竟然这么好看。”
　　“嗯？好好看？”
　　江澄表示自己不理解，现在泽芜君讲话都这么绕脑子的吗？怎么听怎么奇怪。
　　“哈哈，晚吟可别误会了，蓝某只是提一下，还请你莫要放在心上。”
　　蓝曦臣依旧是笑眯眯的，这张笑脸在他脸上，当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厌。
　　“咚咚。”
　　传来两声敲门声，蓝曦臣看了一眼江澄，后者点了点头，打开门一看，原来今日值班的弟子。那小生瞥见屋内的江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江宗主怎么……怎么会会在云深不知处！？还穿还穿着多年前蓝氏的宗主服！！这实在是劲爆啊！！那名小生同蓝曦臣说蓝忘机和魏无羡云游归来了，正在找他。
　　那名小生退下以后，江澄和蓝曦臣说了一句：
　　“要是忙的话就不用管我了。”
　　“那请恕蓝某先失陪了，先在请晚吟自行游乐，稍后蓝某再来招待晚吟。”
　　江澄点了点头，看着蓝曦臣走出了房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感觉，有点想叫住他，有点想和他多说几句话，但是也不过是想想罢了。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终于是耐不住了，穿上鞋到云深不知处溜达去了。
　　“兄长。”
　　“忘机，无羡你们回来了？”
　　“大哥好！方才才到达这里呢~”
　　“这一次去了何处？”
　　蓝曦臣问忘羡二人。
　　“带了些东西回来给兄长。”
　　蓝忘机依旧是冷冰冰的样子，但我们的读弟机牌子不是白挂的呀，蓝曦臣看得出来，弟弟眼里的欣喜之情。
　　“忘机带了何物回来了？难得你这么高兴。”
　　蓝曦臣这话一出，魏无羡终于是憋不住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
　　蓝曦臣却被他突如其来的狂笑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无羡……你这是？”
　　“哈哈大哥，你一定想不到蓝湛给你带了什么！快拿出来吧，含光君~”
　　蓝湛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方精致的木盒，即便未打开，却也闻到里面散发出来的一股清香。
　　“这是香吗？”
　　蓝曦臣闻着这好闻的香气，半带疑惑地问。
　　“这是南疆涣澄草做的冷香。这涣呢~就是大哥的名啦！嘿！你不觉得你们很有缘吗？”
　　听着魏无羡的解释，反倒是蓝忘机眸子里有了一丝疑惑，魏无羡侧过脸向蓝湛抛了个媚眼，蓝湛被他这一个媚眼抛得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吗？自己只是想着兄长向来倾向于冷香，恰着气味又这般好闻才买下了，从前总是兄长给他买东西，现在自己给兄长带些东西，心里才会高兴的。魏婴何故此时又不让自己说缘由了？
　　“忘机自无羡来了之后当真是开朗的多了。”
　　蓝曦臣笑着接过木盒道了谢。
　　“大哥，这话怎么说呢？”
　　“你是不知道忘机小时候……”
　　“兄长，不必再提。”
　　“罢了罢了……这些事情还是忘机亲自与你说吧。”
　　“江宗主正在云深不知处内，无羡可要与他见上一面？”
　　“江澄？江澄在云深不知处！我在这里……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是叔父叫他来的，方才被我不小心撞到落下了水，这会儿正在等待他的衣服晒干。”
　　“还是不必了吧……我怕他见了我又要发火，到时候惹得人又不高兴……他……最近好吗？”
　　魏无羡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也不再嬉皮笑脸了。
　　“江宗主近来挺好的，你不必担心。”
　　“谢谢大哥。”
　　“无事。”
　　而此时江澄正躲在一棵树后看着三人，蓝忘机早已发现，那一抹多出来的目光，但是却没有打破，若兄长对江澄真有这般意思，，自己作为他的弟弟也不好多说什么，即便他与江澄有多么看不顺眼，若是兄长喜欢他，那便是缘分了……
　　是啊……缘分呐……天注定……
　　涣澄草……原是天命之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