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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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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樱观坐落栾江流域最小山庙子峰的顶端,是一座香火极其旺盛的道观,不远万里赶去进香的香客络绎不绝。香火盛,修缮条件肯定也相对较好,进山路不算难行。
但两个小时车程是韩初年安慰徐萦掐短后的时间,实际花费时间要比两个小时长很多,加之夜路开车安全至上,可能要走三个小时。
韩初年注意力高度集中,期间还要注意徐萦的情绪变化,他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徐萦,韩初年真的很辛苦。
徐萦睡得迷迷糊糊,心里惦记的还是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李阔。爬起来问韩初年多久才能到。
韩初年说:“就快了。”
徐萦闷哼:“嗯。”
徐萦手伸进衣兜摸手机,现在已经快凌晨十二点。有几个来电,徐萦直接忽视,就是还不知道要继续走多久。
突然,车身被什么颠簸了一下,然后轮胎就卡在泥槽里。
徐萦问:“发生什么事了?”
韩初年:“你坐稳。我轰踩油门试试。”
徐萦:“嗯。”
结果试了几次车轮胎卡在呙槽根本拔不出来。
韩初年放弃,他对后座的徐萦道:“你坐在车上别下来,我下车去检查。”
徐萦:“那你注意安全。”
韩初年:“好。”
韩初年下车检查一圈,发现这里有很明显的翻车痕迹,把露面砸出凹凸涡坑,加之白天下了一天雪,现在车陷在凹槽里如果不用人工推车,强行轰踩油门,不但车开不出去,还极有可能会爆胎。
徐萦降下车窗弹出脑袋问他:“到底怎么了。”
韩初年双手叉腰,解释道:“车轮陷进事故凹槽里,拔不出来。要人工推车。”
说完,韩初年开始拉下外套拉锁,露出里面薄薄的黑色线衬,将厚外套塞进车里,“帮我拿着。你坐好别动。”
眼见韩初年要推车。
徐萦说:“等下。”
韩初年:“什么?”
徐萦也脱掉外套开门下车,她走到车尾跟韩初年一起:“两个人力气比较大。”
韩初年眼看还是算了:“你上车吧,外边太冷。”
徐萦:“没关系,往哪里使劲儿。”
韩初年觉得自己拧不过说一不二的徐萦,他已经观察到着力点,对徐萦点点车尾:“我已经调好车头,我们俩一起往这里使劲儿把后胎推出凹槽就行。”
“我数一二三然后一起用力。”他撸起袖子说。
徐萦:“好。”
“一二三。”
徐萦拿出追李阔的劲儿全部用在推车上,车轮胎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从凹槽里爬起来。
韩初年松口气:“好了萦萦,它起来了。”
徐萦整个后背都在出汗,她刚才使劲太猛,现在突然收力,感觉整个手臂在麻,麻痹过后又特别肌无力的感觉。
“这就好了?”徐萦问。
“嗯。”韩初年点点头,“原本问题不大。”
徐萦拍拍手:“那确实不是很难。”
韩初年笑:“万事不难,只怕有心人。”
忽然,从山顶传来一阵撞钟的声音,钟声回荡在整个山涧,幽幽不绝,警醒世人。
韩初年说:“我们现在就在庙子山山脚,萦萦你抬头看,那山顶灯火辉煌的庙观就是潭樱观,你很快就能见到李阔同学。”
韩初年将两人的外套从车里拿出来,先递给徐萦:“穿上,别感冒。”
徐萦问看到潭樱观的观顶冒出许多五颜六色的火花,她不懂:“这是在做什么呢。”
韩初年边穿衣服边说:“是在烧子夜香吧。”
徐萦说:“那快许愿。菩萨肯定会保佑我们大家。”
韩初年笑:“萦萦,道观和寺庙是两个宗教。道观里没有菩萨。”
徐萦:“那这里供奉的是什么神仙呢。”
韩初年想了想说:“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有位姻缘官,具体我也是从网上听说潭樱寺求姻缘很灵。我们去看看就知道。”
他说完,又催促道:“上车吧。”
徐萦忽然双掌合十,心里默默碎碎念:“那拜托观里的姻缘官神仙保佑我跟李阔早点结婚。”
韩初年去而复返,悄无声息出现在徐萦背后,歪头探身往前看她嘀咕不停的嘴巴,问:“你在说什么呢。”
徐萦睁开眼睛发现韩初年的脸近在咫尺,眉清目秀的五官简直秀色可餐,那双眼睛清澈得好像山涧的清泉,皮肤白皙,嘴巴微红,眉眼还对她挂着善意的微笑。
徐萦耳廓开始泛红,她鼓了鼓脸逐字逐句:“你管我,要是因为你的诈然出现打扰神仙聆听我的夙求,那你罪过可大了。”
韩初年直立起身体,轻咳一声:“俗语说心诚则灵。萦萦,你该不是在求我刚才提到的那位姻缘官吧。”
徐萦放下手臂:“那又怎样,不跟你讲。”
她绕开韩初年跑回车里。
韩初年等她走后,也对山顶潭樱观的方向双掌合十,闭上眼睛诚心请求:“那就拜托姻缘官神明大人保佑萦萦刚才许的愿早日成真吧。”
“韩初年我们还走不走。”
“就来。”韩初年特别郑重其事临走前还对空气拜了三拜,“拜托拜托。”
“砰!”
他坐上驾驶座,系好安全带,打火启动车子朝着山顶方向继续前行。
大约十多分钟后他们便停在山门前,前面再也不能前行,只能徒步。
韩初年收拾好装备,锁好车,打开车内监控,两人准备徒步上山。其实看上去不算远,只是夜雪在簌簌地下,为这趟夜里拜山增加一道劫难。原本以为之前推车已经是意外磨难,没想到最后一关爬山蹬阶才会要老命。
真的好累啊。
两人真是心血来潮说走就走历经身心折磨终于来到观门外。
此时潭樱观已经不对营业,但是看门的大爷依旧在值班室里熬鹰值守。
徐萦敲敲大爷的玻璃窗。
接下来交流的工作就交给韩初年去做吧。
徐萦站在廊檐下看了看巍峨高大的观门,她给李阔发微信消息。
【我们来看你了。】
这次李阔居然在线秒回。
【你们?】
【来哪儿?】
韩初年跟观门大爷聊得耳红面赤,上气不接下气,就是他说破嘴皮大爷也是一句话。
现在非营业时间,观不对外开放,进不去啦。
徐萦转回头对着屏幕默默敲字。
【潭樱观,观门口。】
不到三分钟。
身着得罗的李阔便亲自打开观门,对长长石阶下狼狈流浪的两个人惊讶出声:“萦萦,初年,你们怎么来了。”
韩初年终于不再跟大爷打嘴战,他走到徐萦身边,半插腰抬头看向高高石阶观门内的李阔,叹口气,说:“我们很想你就来看你啦,怎样,过年好,李阔同学。”
徐萦的脸像秋后被晚风扑过的柿子,歘地一下就红透了。
李阔原本就很清隽,他此刻穿蓝色道服,半束发,他站在大门中间,修长手臂微拦着门,对石阶下的两个人抱歉笑道:“我知道了。”
道观里其实有专门接待贵客的厢房,但那需要得到监事的首肯才能允许香客在这里留宿。
韩初年和徐萦半夜三更到访,实在没有地方落宿,李阔自己做主将他们带去了厢房安顿下来。
韩初年看见主殿那边还有执事,应该是要通宵达旦做道法吧。
李阔将他们带到自己休息的地方,解释道:“请进,这里是我的禅室,今晚初年跟我住,萦萦的话就委屈你去东边厢房,是位坤道的卧房。”
徐萦点点头。
李阔给他们两人都倒杯热水,才问:“你们怎么来了。”
韩初年接过水杯:“不是说了吗,我们想你了就来看你,但主要是萦萦想你。”
徐萦低眸:“别乱讲。”
李阔看了看她,问别的话:“路上没出岔子吧。”
韩初年说:“没。对了,你们这里可以洗澡吗,我想借卫生间用下,刚才推车后背衣服都打湿了。”
徐萦这才抬眸观察李阔。
却见他站起身:“稍等,我给你件我的衣服,再带你过去。”
“萦萦,你稍微在这里坐会儿,我回来带你去休息。”
徐萦点点头。
她在李阔的卧房里安静等着,隐约听见主殿那边传来做道法声音,她好奇,从来没有来过道观,更别说在道观里留宿的经历,更没有亲眼见过道场做法的场景,不知不觉她就循声朝主殿那边走去。
其实她只是想站在廊檐下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看就是,没打算暴露自己或者走过去。
她刚要往主殿那边更加迈出一步时,身体被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拉回黑暗的阴影里。
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是谁拉的自己,但是鼻子比眼睛更为灵敏,徐萦闻到熟悉的木质香。
手自然地摸上对方的下颌,硬朗的脸颊轮廓,高挺的鼻梁,微卷束起的发。
“李阔。”她试探。
李阔说:“不是让你在禅房安生坐着等我回去,黑灯瞎火乱跑,撞见师兄们就不好了。”
徐萦自觉不对,就默默认错:“嗯。”
李阔将她的手指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捏了捏,说:“这么凉。”
徐萦却答非所问:“你会下山吗。”
李阔没想到她的问题拐得这么快,笑:“会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徐萦觉得她没有问出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或许是她的问题本身就不够精准。李阔肯定是谁下山啊,他有事没事都可以下山,他又不是与世隔绝。徐萦要问的是他会永远留在观里嘛。
徐萦低眸,收回自己的手指,说:“你以后会一直当道士吗。”
李阔这次没有很轻松回答徐萦的提问,他想了想说:“不知道,或许吧。毕竟当个道士我其实不太合格。”
“跟我来。”李阔隔着徐萦厚实的衣服牵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平日做早课的无极殿。
道观里每处殿宇都灯火通明,李阔先给神位添香,然后对站在门槛外的徐萦说:“你身上没有来月假吧。”
徐萦耳廓泛红,低眸摇头。
李阔:“那你进来。”
徐萦小心迈过门槛,站再蒲垫旁边,低头却看见那里有一只木箱子,上面写着……徐萦仔细读【功德箱】,功德箱旁边放着一筒竹签。
徐萦虽然从小被向婉蓉和徐林生两位佛门大信徒教养,但徐萦自己却对鬼神之说不大接触,她的信仰是她自己。不过秉承入乡随俗的习惯,徐萦还是从衣兜里拿出几张百元钞票,认真将钱投进功德箱里。
李阔添完香后回头看见徐萦出手就是大手笔在捐赠功德,按照规矩,他要敲钟三下以示告知神灵,这些香客有所诉求。
李阔说:“你许愿了吗。”
徐萦想了想问:“在山脚许的愿作数吗。”
李阔笑:“作数。”
徐萦也跟着笑起来:“那好吧。”
不过李阔又说:“你可以再许一遍。”
徐萦听完仰脸看李阔,她心里想,其实她的心愿或许直接跟李阔本人讲,比拜求神灵结果要来得更快吧。
徐萦默默跪在团蒲上,闭上眼睛,双掌合十:“神明大人在上,学生徐萦有两个诉求。一个是希望李阔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第二个希望他心想事成,没有烦恼。”
“好了。”她睁开眼睛站起来。
李阔敲钟三下。
徐萦环顾四周,看见正前方是位挥舞大棍的红发大人,便问:“这是什么神仙呢。”
李阔:“这是地仙大神,保平安的。”
“啊。”徐萦在心里默默轻叹,那她刚才许的愿没有许错神仙,真幸运,这种误打误撞的感觉让徐萦冥冥觉得她的愿望肯定能实现。
她绕着高大的神像在殿内走一圈,边走边看。
李阔对她说:“我四岁就养在潭樱观,九岁下山回家祭祖跪拜宗庙。这期间我都一直住在山上。”
徐萦惊讶:“你,真的,是在山上长大的,道士?”
李阔说:“不太算,毕竟我还没有皈依。”
徐萦:“那你九岁是自己下山的吗。”
李阔说:“不是。我常年习武,练字,唱经,耳闻目染都是道法我已经很习惯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要是我小姨不来看我或许我会一直留在山上。我小姨,就那回你看见打我的那个姐姐。”
徐萦点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
李阔笑道:“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我父亲续弦以后对我不大亲近。也是因为我先天不足的原因才被送来庙观寄养。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几次差点死掉,看过不知道多少名医,吃过数不清的名药。大师说我命里缺水,需要找个山清水秀的道观寄养到十八岁。潭樱观风水奇佳,我爷爷做主就将我送到这观里。大概就是这样。”
徐萦:“原来你命途如此坎坷。”
李阔:“还好。我挺喜欢这种生活,没有烦恼,自由自在。”
徐萦见李阔姿态潇洒,不像是被迫待在道观里,更不像有被家里人遗弃的失落感,她脱口而出:“那你以后都不娶妻生子吗。”
“这个。”李阔笑着摇摇头,“没有想过。”
“你。”徐萦要被他简单干脆的回答气到吐血。
徐萦低落眼眸,想了想问道:“你还没有皈依那就说明你不是真正的道士。是不是说你要是破戒的话就没有资格继续留在山上了?”
李阔:“是。”
徐萦点点头:“那就好。”
李阔警惕:“你什么意思。”
徐萦站定,挺了挺胸脯骄傲说:“我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吧。”
李阔竖起手指:“嘘。”
徐萦:“干嘛。”
李阔:“不可妄言。”
徐萦说:“我没有妄言。”
她直接拽着李阔的手腕,把他拉出殿外,来到一个很僻静开阔的地方,这里没有神像,也闻不到香火味。
徐萦伸手拉住李阔的衣领的口子将他整个人都拉到眼跟前。
按道理李阔这么个大活人不可能轻易被徐萦拉动。但有句话叫鬼使神差,身不由己,魂不附体。
李阔视线低垂始终落在徐萦的嘴巴上。徐萦垫起脚尖,微微仰头,覆盖唇吻了上去。
嘴巴触碰到的那瞬间李阔整个人都没了。
他僵硬杵在徐萦面前,空白的思绪里全是一个感觉,准确来讲是触感,他觉得徐萦的嘴巴好软,一点点微微凉,但唇腔间的气息香甜无比且温热舒适,他喉管动了动。李阔白皙的耳廓开始发热发烫,滚烧至整片耳蜗后面,逐渐泛起桃红色。胸口像是有团火要灼烧起来喷出他的心脏。
徐萦吞吞喉舌,她松开李阔的脖颈从他身上离开。
站在离他几厘米的地方,仰面看着他无辜受害的眼神,盈盈一笑。“你还好吗。”
李阔胸膛逐渐起伏剧烈。他觉得自己气血逆行,身体快要炸了。
“还好。”李阔笑道。
但强行自持镇定的样子特别蛊惑徐萦的眼睛。
徐萦微笑,尝到甜头,还要去亲他。
徐萦觉得亲李阔好好玩,他一动不动的,被强吻也很有礼貌,像只不能染指又无辜被袭的兔子,随便她触碰。徐萦脑袋疯狂搜索一个词去形容今天李阔的美貌,可就是想不起来什么词语合适他此时此刻的模样。徐萦往前走一步。
李阔往后退一步,他身体高,微微躬着稍显羞赧与窘迫,耳朵附近的肌肤晕染成赤霞夕红,特别羞涩。
徐萦诧异:“你怎么啦?”
李阔单手抵着她,呼吸粗重,喘得过分紧张。
他说:“你别再来了。”
徐萦想了想却问:“真的吗。你以前在厕所里对我说你无所谓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李阔虔诚忏悔片刻后,对徐萦道:“那是因为我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你怎么什么都敢做,万一我是个淫心乱相的人呢。你也敢。”
徐萦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当,她很喜欢他啊。对李阔说了个本来之前就要告诉他的秘密,上次说的声音太小,这次,现在,她要再告诉李阔一遍。
她说:“我第一天晚上在校场见过你以后,我那天晚上有梦到你。”
李阔三角喉结上下一滑。
他只是只看徐萦樱红水润的嘴巴一张一翕,再也看不见其他。
徐萦抿笑从容,轻声呢喃:“我在梦里跟你做了很奇怪的事情。”
李阔脑袋轰然炸开。
李阔脸色刹变,最先跨掉的是他的心,随即身形一垮,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垮掉,他趔趄。
徐萦蹲在李阔身边,摸摸他的头发:“我又没撒谎为什么不能说。”
李阔偏眸看着她,徐萦这才想起什么词最贴切此时此刻的李阔,那个词就叫做唇红齿白,兰枝玉树。
“李阔阿阔你好好看,你会当我男朋友吗。”徐萦问他。
李阔镇定后,将她整个人轻而易举从地上扶起来。
徐萦被迫站立。李阔松开手,长吁一口气,身体终于冷静点。对她道:“不要讲奇奇怪怪的话,尤其是在观里,神灵是会听见的。”
徐萦:“不是说你们观的姻缘官最灵嘛。那我去求他。”
“回来。”李阔说,“外边天寒地冻,你跟初年大半夜赶过来现在还不累吗。”
徐萦摇摇头:“看见你我就不累了。”
忽然,后殿径直对出去的石阶上有个人影对地仙神殿里的李阔说话。
“你怎么还没休息。”
李阔将徐萦藏在身后,对石阶上的人请礼:“师兄。你们做完子夜法事了吗?”
对方道:“还没,我正要去取灯,听见地仙殿有说话声,你没事吧。”
李阔:“没事,我这就要回去休息。师兄慢走。”
徐萦躲在李阔身后边,手指扯着他的得罗,闻到李阔身上好闻清心的木质香,她有点犯困。
“李阔我想睡觉了。”
李阔听见了,转身对她说:“那我带你去睡觉,跟我来。”
徐萦迷瞪,她打了个哈欠点点头。
“这边,小心脚底有石阶。”
徐萦跟着李阔左拐右拐,上阶下坎,终于来到禅房。
徐萦发现廊檐下韩初年站在禅房外面打电话,表情有点凝重。徐萦走过去,等韩初年挂断后她开口问:“怎么了,初年。”
韩初年没看见李阔和徐萦过来,很明显被吓到,他很快恢复镇定对徐萦摇摇头:“没事。不用担心。”
徐萦:“不会是徐林生和向婉蓉的电话吧。”
韩初年辄舌两秒钟立刻否定道:“不是。”
徐萦却释然:“是也没关系,我猜得到他们找我们都找疯了,不过我现在好困,有天大的事情都明天再说。”她的手机在进道观后就已经关机了。
谁也别想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