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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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是李家村的外姓。张货郎祖辈刚搬来这个村子的时候，一穷二白，虽然没收到村里人的刻意刁难，但多少还是受到一些排挤，即使张家那一代三个少年郎模样都周正，那时候也没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们。
那时候，张家也没钱买地，一家人就靠着给富农做佃农过日子。靠着这个机会，张家老大娶了富农家的傻闺女，靠着哪一点嫁妆，开始做起了货郎。此后，两个弟弟也加入到卖货的行列中。如此，家里渐渐在李家村安顿下来，手里剩的钱也越来越多。现在，张家的儿郎已然成为李家村女婿的热门人选。
卖货郎出摊的时间不只有初一十五这样赶集的日子，只要攒到货，或是和其他村子的人约好了，他们都会挑着担子或赶着车出门。不过，明天是集市，今天通常都是家里人理货的日子。
张丰年今年刚好十二，照他爹的话来说，正好是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喜欢，也不会惹上麻烦的好年纪。明天将会是他第一次出摊，从三四天前，张丰年就紧张兴奋地觉都睡不着了。
往日里他不是没跟着叔伯出去过，但这一次是真正地有自己的两个担子。张家和村里其他人家不一样，小子们未来结婚的钱都是要自己攒的。每次出货，收益一半是进公账，另一半，不管多少都是进自己的口袋。所以，赚多赚少，能攒下多少娶什么样的媳妇都靠他们自己了。
林长生三人找到张家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在门口不安分踱步的张丰年。林长生从这人身上看到少年人特有的朝气。和自家两个哥哥不同，这少年眉眼间都是野心和渴望。
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于是，林长生拉了拉两个哥哥的袖子，将方案一变，决心先说服眼前这个少年。
张丰年常年可以看到有人在自家门口徘徊，有的是来买东西的，有的是来卖东西的。眼前这三人都背着东西，怕是后者。他谨记阿爷的教诲，见到谁都不敢怠慢，很快就带着笑迎了出去。
“哥哥们是有什么货想出吗？”
闻言，作为代表的林长乐点点头。“我们带来一样新奇的玩意儿。不知你家里感不感兴趣。”
见自己猜对了，张丰年笑脸更胜。
“给我看一眼如何？虽然我不是当家的，但我明天就能独自出货了！要是好，我可以做主拿下。”末了，张丰年也不忘炫耀一下。
林家和张家并无往来，不过知道一些张家的事情。听到张丰年马上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赚钱，林家这两个少年心里都非常羡慕。他们差不多大，而眼前的这个马上就会有自己的私产了。
“在这外面看可不行。不知道可以不可以找个无人的角落？”
“无人的角落？”
张丰年再次打量起眼前的三个孩子。除了小的那个实在是太瘦，其他二人真的就和普通农家子一模一样。他是真不相信他们能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来。然而，现在他心情好，倒是不计较这么多。当下也就点头同意了。
“跟我来吧！”说着，他带着三人进到院子里，走了十几步，绕道了一个外面看不见的较为偏僻的角落。
“这里可以吧？”
林长生看了看四周，发现张家从外面看和普通农家一致，院子里却是要精致许多，甚至有一条石板路从后院绕到前面。想必这是为了方面拉货的板车进出。他悄悄勾了勾林家大哥的手指，表示可以。
林长乐不是个多话的人，当下就放下竹筐，掏出小车。然后，林长乐高高兴兴地拖着绳子，拉着车给张丰年演示了一变。
到底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子，张丰年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玩意。当然了，他也知道自己玩这个实在是太幼稚了，可童年没啥玩具，只跟着叔叔伯伯到处走的张丰年还是立马被玩具小车吸引了。看着他跃跃欲试的眼神，林长生一笑，示意哥哥让买家也玩一会儿。
原本，林长生将客户群众定在3到8岁的孩子，现在看来，只要有童心，几岁都会喜欢这东西。
生意的大忌就是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心意。张丰年玩了一会儿，突然想到这点，一下子就僵住了，笑脸也收了起来。
这下可不好压价了。
张丰年愁眉苦脸地想，他爹又要训他了。
“你们有多少个？”
突然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长生一惊，回头看去，是一个穿着青灰色布衣的男人，打扮的干净利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特别精神。
“爹。”
原来是听到自己傻儿子的笑声出来的张父——张源。
张源不是长子，成为当年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比其他兄弟更能赚钱。他的“傻儿子”只知道玩，他却能一眼看出这不起眼的小玩意的商机。当然，这东西的弊端也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真的太好模仿了，怕是一锤子的买卖。所以，这货要是少，这货就要压着等下次再出手。如此，价格是真的可以压一压，因为他们自己就可以仿着做。但若是多的话。。。。。。
林长乐照着林长生之前的嘱咐，说到：“货是肯定够的，就是看价钱了。”
这话算是答了张源那话里隐藏的问题。
张源看过太多人，但看不透眼前这三个人。大的这两个看上去是聪明的，但不像是会做生意，或是发明小玩意儿的人。但那个小的，又太小了，风吹就倒的样子，总不会是天生的生意经吧。
虽然这样想着，张源还是本着张家做生意讲究善缘的规矩，沉吟了一会儿，给了个价。
“两文一个。”
这倒是比林长生预计的“开口价”要多一文，可见这东西是真的卖得出去，卖得好的话，也许八文、十文都有可能。
林长笑年纪到底是小一点，眼睛都瞪圆了。想着自家有一百多个这样的小车，一共岂不是可以卖到200多文？
林长乐心里也是激动，但是还多少记得林长生的话。此刻，他无比相信自己弟弟的话。
“两文恐怕不行。”林长乐沉住气，皱着眉说到：“我也不骗人。这东西是好做，但是也不是谁都能想出来的。我们都知道这大概就是一锤子买卖，但我们以后也许还能有更多合作的机会。不过，这一切都要看张老板您的诚意了。”
张源被一个少年叫了一生张老板，不自觉笑了一下。想着这孩子看上去普通，倒是比自己的儿子能做事。当下就给提了半文钱，但是要求是，至少要有八十个以上才行。
“我们现在有一百来个，如果不够，今天还可以做。也可以把方法告诉你们。所以，四文钱一个。”
四文一个是超过了张源的心里预计。不过这等于也是卖方子了。不过张源还是压了压，最后，双方定下了三文半一个，当场交货，等教会了张家的人怎么做之后，林长生他们受到了385文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