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Order》一度藏花

17、第 17 章

　　现在我们把钟表快进到罗恩出现在对角巷的时间段。

　　早上，在贝壳小屋躲了足足五十五个小时的罗恩被自己设定的提醒惊了一跳，才想起原先和哈利定下的行程：今天是去泰迪的麻瓜家庭里把小巫师接回到布莱克老宅的日子。心里的纠结也体现在脸上，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上几圈，如果是在隔音效果不好的陋居里这么折腾，金妮一定会用扫把使劲敲敲天花板警告六哥吵到她写‘少女粉红心事’——罗恩语，最后使用标准中国功夫招数里的鲤鱼打挺从软乎的床铺上起来。

　　凡事都要做好plan B，罗恩打算的很好：赴约去接小泰迪回来，只会有两种结果。一是在门前遇上哈利，二是独自领着小巫师回巫师界，无论是哪种，都不会让他空手而归。哪怕哈利见着他第一面就是个钻心剜骨，罗恩也保证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厚着脸皮当跟屁虫的行为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很早之前罗恩就已经发现，如果他懂得自嘲的精髓，没人敢再多开口嚼舌头。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赴约，那么名正言顺的把幼崽送到监护人哈利教父那里并无不妥。

　　和哈利相处的时间越久，罗恩越有心得：凡事都要给彼此个台阶下。好吧，即使是如此的自信满满，实际上自我说服的成分所占比例更大；先前的经验并不能完全运用到现在二人的僵持状况上。

　　在冷静期过后、从手足无措的状态脱离出来，罗恩甚至能接受哈利把他当透明人般无视的行为，即使好友的做法并不符合成年人之间该有的“出了问题就要解决”的处事方针。想想看吧，如果红发小巫师发现好友竟然跟斯莱特林毒蛇交往甚密，他自己大概早就气得把‘被下了诅咒’的小救世主拉到医疗翼丢给庞弗雷夫人，顺带大声喊‘哈利你是不是被小食死徒下了迷情剂’。

　　不论如何，罗恩没忘记从比尔那借了浅棕色猫头鹰肯特，把魔药邮去布莱克老宅。综上所述，他的表现还是很可圈可点，能给格兰芬多加上几十分的。

　　出门之前，比尔特意嘱托弟弟给小泰迪带了一盒芙蓉烤的法式糕点，罗恩对此并不感到奇怪。他甚至可以称作是习以为常的在精致盒子上多加个恒温咒。这些年来，即使哈利在外追逐黑巫师，他的教子也没过成脱离魔法界的小可怜。除去泰迪本身就是个狼人巫师以外，韦斯莱家原本能成为下任家主的大儿子所展现出的父爱也是原因之一。如果没有发生那场意外，包括渴求权利的珀西在内都对比尔成为家主而心服口服——比尔韦斯莱是格外优秀的。弟弟们的崇敬和爱戴让变成狼人巫师的比尔也可以接下家主的权杖，但韦斯莱大哥这次却一意孤行的坚持让在魔法部工作的珀西率领家族重回巅峰。

　　罗恩承认大哥一向是高瞻远瞩的角色，只不过对方从当年的执棋人身份跳出来变成旁观者。其实亚瑟很清楚，在这个家里，跟大儿子最像的不是由他带大的老三珀西，而是跟比尔差了两位数年纪的小弟弟罗恩。当然，罗恩是不知道父亲的观点的，毕竟他不会把摄魂取念施法于家人身上。

　　话说回来，罗恩许诺会帮大哥给小泰迪问好。从巫师幼崽需要狼毒药剂来度过月圆之夜的那天起，比尔就主动揽下送药快递员的职责。是个天生容貌阿尼玛格斯的泰迪每次见到跟他气息相通的男巫都会把头发变成开心的亮色，这让跟比尔跑过几回的罗恩也在好友教子面前混了脸熟。

　　红发青年轻车熟路找到泰迪麻瓜亲属住的房子，这次无需加固上次施加的改良版隔音咒，毕竟会在满月里嗷嗷叫的小家伙要被接回真正的家了。负责照顾泰迪的老教授竟然从来没有好奇为什么邻居没听过家里的小家伙在月圆之夜不小心闹出的动静。他还真是蛮迟钝的，罗恩屈指关节轻敲木门的时候分神想。

　　前来开门的是迫不及待的泰迪，他的头发在看到罗恩一瞬间变成了鲜艳的火红色，活脱脱是个韦斯莱家小巫师。男孩猛地往男巫身上一蹦，尽管小家伙吃好喝好但还是被狼人血统影响不少，他的身材在同龄人里并不算合格，有点瘦削的意味。罗恩大笑着抱好泰迪转了几圈，打趣道：“几个星期没来看你，泰迪一下魁梧了不少啊。”真别说，幼崽看着纤细实际上身上全是肌肉线条，还得归功于狼人基因。

　　泰迪咯咯咯乐得眼睛眯成月牙，小鼻子抽动嗅嗅对方身上的味道，随即晃着脚蹬了蹬空气，示意让罗恩把自己放回地上。接着扯住对方的裤子喊着让罗恩叔叔把芙蓉婶婶做得小点心拿出来不要私藏。

　　罗恩夸张的哭丧着脸哀嚎一声，一副你竟然发现了的被打败神情把点心掏出来搁到男孩手里。继而站直身体摇手冲慢吞吞走出来的凯伊打个招呼，“上午好凯伊。”

　　老先生点点头，全身带股老绅士的古板，侧身邀请来人进屋。红发小子每次来都会给泰迪带甜食，总会加重他督促小孩子睡前刷牙和半夜突击检查泰迪有没有躲在床上吃东西的工作，这让凯伊不怎么待见罗恩。他秉承礼貌道：“来杯红茶？”

　　“当然了，谢谢你。”罗恩揉揉在他腿边撒欢头发变成粉红色的泰迪示意小巫师去把楼上打包好的行李拿下来，随后跟着老人进了这栋外墙颜色浅黄的两层小楼。就算罗恩来凯伊家的次数不下两位数，他仍然惊叹于在麻瓜大学任职的老教授对于生活细节的安排，格外有情调和舒适，完全不像个老鳏夫的样子。蓝色的眼睛扫过墙上的画框，边角线雕刻的花纹，最后视线停留在窗台上的一盆盆多肉植物上。

　　凯伊倒完茶端着杯子转身就看见青年盯着几何体花盆出神，难得有了好脸色，解释道：“布伦达很喜欢折腾花草，如果不是生物实验牵绊住了她的心神，她一定会成为个格外优秀的园艺师。”老人语气中的自豪、爱意以及怀念是没有遮挡掩盖意思的。

　　罗恩急忙伸手接下茶碟，由衷赞叹素未谋面的女人拥有与植物交谈的天赋。他喝了口茶，环顾四周，墙壁上挂着凯伊还满头黑发时期的照片，与他相拥的女人应该就是他的亡妻布伦达。壁炉外打造出的台面上摆放着不少小相框和水晶球，靠着炉灶放着个老式但呵护精细的木质吉他。

　　“我还以为泰迪的教父会跟你一起来。”凯伊不太满意，他觉得哈利波特不怎么负责。

　　“哈利要处理家产问题抽不开身，今天被叫去魔法部签署文件，不过他会在对角巷里跟我和泰迪汇合的。”罗恩说谎话的时候压根没打草稿，脸都没有变红的趋势。他格外诚恳的看向老先生，天蓝色的眼睛里不掺任何杂质。如果凯伊不相信他所说的那颗就是罪大恶极。罗恩已经习惯在外人面前维护哈利的面子和声誉。

　　凯伊狐疑的打量了岁数还没他一半大的青年，又想想他哥比尔是个很靠谱的小伙儿，觉得罗恩没有胆量骗他，他说道：“我不懂你说的那些魔法部或者对角巷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很质疑你们两个年轻人能否有照顾好泰迪的能力，但既然文件都已经签署了，那么是时候让我这个老头子真正享受退休生活。”

　　蹬蹬蹬得脚步把楼梯跺得发颤。

　　“泰迪——放轻脚步！”凯伊闷声闷气的训着调皮的小男孩。

　　“抱歉，凯伊叔公，我就是有点太兴奋了。”泰迪软糯撒娇着跟老人道歉，偷摸着冲笑着看他的红发叔叔吐吐舌头。

　　凯伊坐在摇椅上，晃晃悠悠的，他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个烟斗。他从鼻子里发出哼得声音，唇角向下抿得格外有教授的严厉气场。罗恩忍不住想如果斯内普老了以后会不会成这个样子，或者有过之而无不及。老人闭上了眼睛，漫不经心的说道：“总之以后丢脸的人不是我，毛茸茸小鬼，走了就少回来几次，省得把我的养老资金都用在修楼梯上。让我好好享受清闲日子。”

　　真别扭。罗恩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泰迪把手里提着的小行李箱放在门口，转身一个闷头冲到凯伊摇椅旁边，踮脚攀着座位撅嘴亲亲老人刻出褶皱的脸颊。所以说小孩子是种神奇的生物，他们能辨别善意和恶意是否真出自于内心。凯伊根本不能成功建立起坚硬的外壳，嘴硬心软的老人怎么会让被他照顾长大的泰迪感到畏惧呢？“叔公——我一定会每个月都回来看你的！”

　　凯伊不耐烦的努努嘴，冲着门口挥手，“快走吧小鬼头。”

　　罗恩把行李箱缩小到可以塞进兜里，他牵好泰迪的小手。走出门的时候回头余光瞟到老人被白色胡须覆盖大半的嘴唇动了动，青年读懂对方的嘱托，微不可见的点头许诺。罗恩清楚凯伊不想让小泰迪见到他眼角堪堪卡住的泪水，满怀敬意的如他所愿。小巫师并不难过，去跟教父住和跟叔公住并没有很大区别，反正也是要回来看叔公的；但对于早已一只脚踏进坟墓中的老教授而言，今天跟小泰迪的离别或许就是最后一次相见。老教授矜持的不想落下面子，吸下鼻子闷闷地叹口气，举起烟斗吞云吐雾。白色细丝腾起蕴出薄纱，遮挡住浑浊的泪水。

　　“哈利真的会跟我们在对角巷汇合吗！”男孩就像是个小跳豆，蹦蹦哒哒一路走下来脸也不红气也不喘的。

　　罗恩估计是觉得骗泰迪也没有什么用处，毕竟进了对角巷哈利是不可能等在那儿的，摇了摇脑袋说道：“哈利他在布莱克老宅处理一些事情……”

　　“撒谎。”明察秋毫的小巫师一跺脚一叉腰站在原地不动窝儿了，头发也变成了暗沉的棕色，小嘴撅着。

　　泰迪很早熟，尽管比尔叔叔他们很宠着他，凯伊叔公也很照顾他，被毛绒绒小问题困扰的男孩有着超脱同龄人的细腻心思。虽然他有记忆起教父就跑去了罗马尼亚，但从任何人口中描述出的哈利波特是个很负责任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战胜黑魔王。明明信件里说的是他们俩一同来，刚刚出现在门前的只有带着黑眼圈的罗恩哥哥。好吧，是罗恩叔叔。泰迪撇下嘴，头发变成了暗蓝色。两年前他不明白为什么红发青年这么执着在叔叔的称呼上，但现在，已经过了一半上霍格沃茨年纪的他触摸到其中的原因。

　　撒谎？罗恩没想到泰迪会这么来一句，突然就哑巴了。随后他听到小家伙用一点都不意外的语调说，罗恩叔叔，你和教父吵架了对不对？

　　梅林的短袜子，小孩太聪明了是要被八目巨蛛叼走的。罗恩尴尬的摸下鼻尖，并对哈利的教子高看一眼。他试图转移话题，“泰迪，如果你对于见到哈利感到紧张，压根儿没必要……不过你倒是让我想起来，当年哈利见小天狼星，也就是他的教父的时候，的确紧张的吃不下饭，胃都拧巴成一团毛线球。”要不然那天晚上他能成功虎口拔牙抢到三个BBQ鸡腿么。

　　男孩鼓起腮帮子，就像是个小青蛙。罗恩叔叔太敷衍，想要转移他注意力都不走心。

　　“……好吧好吧，”罗恩跟他大腿一般高的男孩大眼瞪小眼，最终败下阵来摇白棋投降。欺骗一个小孩会让正直的格兰芬多良心过不去，再者泰迪卢平这个小混蛋梗着脖子等答案的样子太像一年级的哈利，完全没法让罗恩摆出成年人架子，“我和你教父闹出点小分歧不过不是什么大事，你个小滑头不用太担心。”

　　罗恩听到斯莱特林式的嘲弄在脑袋里回响：哈，韦斯莱，你已经蠢到把内心写在脸上让还没你年纪一半大的小孩看出来的地步。毒蛇都开始吐信子，罗恩甩下脑袋把声音丢出英伦半岛。

　　“罗恩叔叔，不是因为我，对不对。”泰迪眨眨眼睛追问。

　　“当然不是。小泰迪，哈利很期待能见到你，能和你一起生活他都要傻笑的鼻涕泡冒出来。他会是个很棒的教父——十二号的魁地球场很大，我敢保证哈利会把他最擅长的招数交给你。”罗恩安抚的‘蹂躏’男孩的软发，样子像个泰迪曾经见到过的麻瓜推销员，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产品是超一流的。哦，对不起，我不应该把教父比喻成推销员手里的保健品。还没习惯梅林为信仰的泰迪在胸口画个十字表示知道错了。

　　“好吧。”泰迪脆生生的发表感言，他重新迈开步子，看起来是对这个回答感到安心，估计是满意的。罗恩暗中松了一口气，意识上擦把虚汗，默默想着。随后就格外头疼，要是哈利直接在布莱克老宅方圆十英里以内用了对自己的驱逐咒咋整，尤其是这个假想还很有可能变成现实。

　　如果罗恩当年跟秋张多交流几次，就知道泰迪接下来使用的招数有个名称马后炮了。

　　“马丁警告我绝对要小心后妈，因为她会为了跟爸爸剥夺对我的爱，并且会成功。然后后妈就会让我吃不饱穿不暖，每天都在清理厕所和倒垃圾，永远不能穿新的衣服，永远吃残羹剩饭。”

　　这都什么跟什么？罗恩早被哈利潜移默化，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挠头表示对于小孩突然胡言乱语的行为感到格外不解。虽然他没指望泰迪将来能去念罗文克劳，但脑子如果出了问题恐怕赫奇帕奇都会拒收劝退。难道小孩要成为霍格沃茨史上第一个因为智力不够而被劝退的巫师么。

　　泰迪则没有兴趣观察成年人的反应，自顾自的念叨下去：“虽然我没有爸爸，但是哈利既然是我的教父，我很害怕他要一回来就给我找个教母。马丁讲他们会有自己的小孩，我就不再是他们心中的好孩子，我就会变成个没人要的包裹……不过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自己拎着行李漂泊四方。”

　　包裹？红头发的男版赫敏险些就把纠正的话说出口：小家伙，是包袱而不是包裹。

　　“但是罗恩叔叔，我也想让教父有自己的幸福，你为什么还没有成为我的教母呢？”

　　罗恩被突如其来的信息狠狠炸了一下，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巷口呆得像个笨头鹅。尽管懵了，他的肢体还是很管用的迅速捂住小孩毫无遮拦瞎说（大实）话的嘴。泰迪还是奋力挣扎一番，他可没想过做个诚实的人还要受到惩罚。教科书上砍苹果树的故事才不是这么讲的，他忿忿的呜呜呜含糊嘟哝，我应该得到甜点奖励！

　　——后续就是罗恩热着耳尖拉住个火红头发的正忙着吃三球冰激凌火焰杯的男孩混在来往匆匆的人流里。

　　“泰迪，你刚才说的话是从哪儿听来的？”

　　被问话的男孩觉得往日聪明的叔叔如今就像是个白痴——哦，对不起凯伊叔公，我没注意语言——他没有收敛流露出的鄙夷跟嫌弃，就算是个可爱的小孩如此神情还是格外欠扁的。泰迪咬上一大口加了焦糖饼干的奶油冰激凌，冰得牙齿打颤，头发都成了雪白，舌头舔着嘴角的巧克力碎，不耐烦道：“当然是你自己说的了，罗恩叔叔。”

　　瞧这语气，活脱脱就是在嘲讽罗恩韦斯莱你是个笨蛋吗。

　　泰迪专心致志攻略下第一个冰激淋球才抬眼看看云里雾里的红发‘教母’，小大人的叹口气，解释道：“你每次提到我教父的时候眼睛里亮亮的闪烁着小星星，而且总是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哦，哪怕是说你们俩吵架的故事的时候也是如此。凯伊叔公每次擦相框，给我讲到布伦达叔婆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啦。所以哦，罗恩叔叔，你怎么还没有跟哈利在一起？”

　　罗恩的神情凝固了，如同石板。但如同被无形的铁锤给击上石板中心一般，他的表情慢慢裂开，速度越来越快；罗恩突然大笑起来，甚至弯下腰，用力的要把身体里最后能量挤出用在笑声里。红发的成年巫师一只手压住泰迪的肩头，眼泪堆上眼眶：罗恩韦斯莱，你可真成为整个英国巫师界的笑话。旁观者清，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对好兄弟有什么想法，却惟独自以为藏得极深让对方无迹可寻。就算哈利迟钝，优秀领袖也不可能是傻子。

　　哈利究竟为什么会生气，你自己难道还没有想明白吗？

　　罗恩唐突的狠狠给了左脸一拳，自虐得趔趄。泰迪作为观众惊得连冰激凌球掉在地上都没注意。要说他还是个小孩子，无论如何早熟聪慧，面对罗恩不合理的举动还是感到慌乱和害怕，他腾手拉拉对方衣袖，怯生生的说：“罗，罗恩……叔叔？”

　　“我没事，谢谢你，泰迪。”

　　看起来得了失心疯的棋手是真得没事，他简直不能心情更好了。他爱哈利，哈利也对他有感情。赞美梅林，整个巫师界里还有比两情相悦更美妙的事情么？罗恩差点就捧着点明白他的小孩脸蛋狠狠亲两口表达谢意了。

　　当然，他没有把想法付之行动。倒不是因为罗恩在大庭广众下害羞，源自于老熟人的招呼将这辆狂奔向彩虹的车给拉闸刹车。

　　“罗恩！”这人嗓门的确挺洪亮，气沉丹田。

　　罗恩听见声音就扭脸瞧过去，站在丽痕书店门口的竟然是舌头捋不直的德国男巫。他万万没想到会在对角巷里遇见仍然独领风骚的魁地奇明星，万能小女巫的未婚夫，职业妻奴维克多克鲁姆。尽管心里惊了一把，罗恩还拉着已经成为半个教子的泰迪迎上去，与对方用拳头轻击彼此肩膀做个熟稔地男人间问候。

　　——在泰迪眼里就是两个大人没什么营养的闲聊几句，其中扯了天气不错，家庭可好等无趣话题。

　　“你怎么会来英国？”罗恩直率的问原先崇拜过的明星。

　　就算是找了个英国女友，克鲁姆的英语讲出来还是有股子奇怪的调调，他带着鼻音低沉解释：“赫敏前两天说要回来，我就陪她一同了。她抱着克鲁克山去了宠物店，我在这里等她。”

　　克鲁克山——老猫精还活着。

　　罗恩不知道他应该是绝望还是庆幸，最聪明的小女巫回到他们身边一定很快就能发现这对兄弟间发生了什么，她会支招还是像个愤怒的母狮子扯着他的耳朵狠狠训斥上几个小时呢？韦斯莱六子还真不敢拍着胸脯做定论，他用脚后跟寻思几秒钟就准备能逃一时是一时。赫敏太聪明，他和哈利两个人再怎么说也有点怕她。不过，到底为什么赫敏会突然回到英国来？罗恩的脑袋里画上个大大的问号。

　　空气中一阵波动，魔力扭曲出漩涡，噗得声轻爆鸣噪音过后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准备带着半个教子跑路的罗恩面前。大概对于所有的巫师而言家养小精灵都长成同个样子模版，如果不是眼前的小精灵穿着的衣服上有个简约大气的Potter字样，他还以为多比——那个灾难——又活过来了。

　　“罗恩韦斯莱先生！主人要米奇现在带您去波特庄园！”家养小精灵深深鞠躬，它所采用的礼节让一旁看着的克鲁姆眉头刻纹深雕刻不少。红发狮子就是关心则乱，一听哈利的名字就脑子不转，只恐怕连他自己手里还牵着的小泰迪都忘的一干二净。不过要引用个秋张说出的词语，事后诸葛亮的行为来分析，假设罗恩当时注意到克鲁姆的表情，也就不会有那场惊天动地的麻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