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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论陆小凤的出场姿势 ...

  •   段浔摸了摸下巴,声音抬得不高,气势却很强:“陆小凤?花满楼?恩?”
      陆小凤脸蒙在面具后面,一脚踩在台阶上,一边肩膀歪着,和花满楼并肩站着,两人都是神态轻松,不慌不忙的大佬样。

      段天歌突然有种直觉,这两个艺人还没出道,就无师自通get到了大牌范,可能以后不太好带啊。
      他们俩不吭声,只能段天歌做回老本行,充当经纪人,点头打圆场:“对啊,艺名。”

      段浔还是不信,他身形精悍,目光锐利,修剪平整的指甲摩挲着袖口,审视着他们两个人:“进你公司多久了?”
      段天歌从他肩上抬起胳膊,话不过三,已经毫不掩饰得开始不耐烦:“关你屁事。你有完没完?”

      段浔低头瞥她一眼,兄妹俩目光在空中对视,溅起噼里啪啦的火光。
      十秒后,段浔一如既往地败下阵来。

      他背对着众人,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担心你嘛。昨天谭淼给我打电话,我就赶过去了。一看现场,可把我吓死了,那车都烧化了,就剩个空荡荡的骨架。可邪门的是,那蛇愣是没烧化,消防队足足喷了大半个小时才把火扑灭了。我第一眼都没出来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好嘛?!还以为哥斯拉入侵了!你知不知道当时我……”
      他委屈巴巴得开始絮絮叨叨,素日里勇猛的形象顷刻间荡然无存。

      段天歌懒得理他,“咦”了一声,捕捉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点:“谭淼给你打电话?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段浔满脸坦荡:“昨天在医院不是见过吗?”
      段天歌还是不明白:“那你们俩什么时候加的电话?”
      段浔回忆了一下,无辜得望天望地:“就,昨天护士给你拔针的时候咯。”

      段天歌咬着牙:“您可真是无孔不入,见缝插针啊。”
      段浔一挑眉:“诶,这话说得。你朋友就是我朋友嘛,朋友当然得多联系。”
      段天歌“呵”一声,还没说话,却见院外乌拉拉跑来一大圈人。

      几个小姑娘打头,后面跟了一圈探头探脑满眼冒小星星的吃瓜群众。
      “谭淼!”
      “是谭淼吧!”
      “真是诶,看背影我就知道是她!”
      “好漂亮!”
      “皮肤好好!”
      “求口红色号!!!”
      “啊!啊!!!谭淼!!!”
      ......
      “怎么有两个警察诶!什么情况?”
      “吸毒?家暴?捉奸?”
      “天哪!好劲爆!”
      ......
      “等等,旁边是谁!”
      “好像是梁钰!”
      “真是!是梁钰啊!”
      “金刚宝宝!啊啊啊!!”
      “鬼畜攻!鬼畜攻!”
      “霸道攻!霸道攻!”
      ……

      一听金刚宝宝这几个字,梁钰背上的每一根寒毛都直愣愣得竖了起来。

      周围手机卡擦擦响个不停,不远处小路上传来众人奔走相告,激动的叫嚷声。
      梁钰身边挤满了递过来的本子,帽子,甚至还有胆大的小姑娘递来的内衣:“金刚宝宝,签个名吧。”
      “求签名!求签名!”

      可怜梁钰大导演,天之骄子,众星捧月,出门有保镖,在家有保姆,出席活动最少都有三个跟班跟着,从来没有经历过现在这么狼狈的场景。
      周围无数双手将他团团围住,梁钰应接不暇,觉得自己活像只被架在柴火堆上,快要被扒了皮烤的野兔子。

      混乱中,他朝前方一看,谭淼紧张得脸色苍白,被跟着段浔来的两个警察挡着,手捂着肚子,已经小碎步慢慢退到了屋子里。
      再向左一看,段天歌连同她哥和两个“艺人”,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从听到有几个小姑娘在门外马路上叫嚷的时候,段浔看一眼门口的谭淼,就迅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那瞬间,他根本就顾不得别人,几乎是下意识得,拽着段天歌就走。

      旅馆老板瞠目结舌了一秒,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纷乱如擂鼓的脚步声,颇有眼力见的带着他们从后门绕出去,给他们指了条避开人潮的路线。
      段浔道了谢,回头一看,眉心一皱,怔住了:“你们俩怎么也在?”

      陆小凤和花满楼身姿卓然,跑了这么久,大气都没喘一口。
      身后青山苍翠,山道两侧开满了不知名的紫色小花,花满楼还展开了折扇在轻轻地摇,仿佛在逛自己家的花园。

      段浔警校四年,混的人五人六的,顶着精英的头衔毕业了,这么多年生死一线,又往上爬了两级。
      他的反应速度向来是公认的快,但是这两个人无声无息得跟在身后,轻飘飘的像个影子,真是让人悚然。

      段浔冷冷的盯着花满楼,这瞬间他的眼神是很可怕的:“你是瞎子?”
      听他口气不善,花满楼笑道:“瞎子怎么了?”
      段浔冷哼一声,语气不善,喝道:“瞎子是没怎么,是你怎么了?!哪个瞎子长你这样?哪个瞎子摇着扇子满大街乱晃,活像是诸葛孔明再世?哪个瞎子健步如飞,跟着我一路我都发现不了?!”

      段天歌还没说话,陆小凤却笑了:“你发现不了,也是他的错?!”
      段浔一噎,脸色更沉了,这次怒火直接对准了陆小凤:“还有你,一刻不离得带着面具。昨天晚上让你摘你就不肯摘,说什么行为艺术,摘下来。现在!立刻!马上!”

      陆小凤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漫不经心道:“所以现在,你是以警察的身份命令我吗!”
      在段浔再次开口之前,段天歌一爪子狠狠得掐住了他的胳膊,掐的他嗷得一声叫了出来。不过段天歌置若罔闻,抬头盯着陆小凤,娇娇俏俏得:“他是以你未来老板亲哥哥的名义,和你商量呢。”

      段浔一听就知道,她这是要护着他们了。

      陆小凤从面具的眼孔看下去,段天歌仰着小小的脸看他,一脸期待的模样。
      被那眼睛看着,陆小凤一颗爱美之心习惯性得软了几分,他道:“原也不是不能摘,确实是带习惯罢了。”
      说是这么说,却没有一点要抬手摘面具的意思。

      花满楼折扇敲敲额头:“方才那些人跑来的时候,我见二位很是着急。不如先走再说?”
      段浔心里一咯噔,想着这人虽看不见,倒敏锐得很。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段天歌,见她弯了弯眼角,黑幽幽的眼睛里带了一抹笑,像簌得了燃起了一束火苗。
      山体侧面看不见的地方传来男男女女的说话声,段浔想了想:“走!”

      几人绕过岛上丛生的植被和密集的村落,再不停留,一口气跑到码头边。
      阳光绚烂的洒落在湖面上,四面碧波涔涔,水光粼粼。

      前面码头的柳树下建了个售票窗口,里面坐着个小姑娘,一脸没睡醒,无精打采的样子。她拖着下巴,眼看着这一行人到了窗口,打了个哈欠,懒洋洋抖了抖手里的一沓船票,软绵绵飘出几个有气无力的字:“船要开了,走不走?”
      要不是这几个人凑得近,耳力也好,差点听不清她说的什么。

      段浔不动声色看一眼陆小凤和花满楼,又飞快地移开目光。他双手大咧咧掐着腰,衣服绷在身上,勾勒出荷尔蒙爆棚的肌肉线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的墨镜,此刻正面无表情得四下环顾。不说话的时候,他整个人有种精悍的,生人勿近的气势。

      三山岛在太湖中心,每天晚上六点码头准时走最后一班船,早上七点再开船,每隔十五分钟一班。
      所以来了岛上玩的人,都肯定晚上得在这里住一晚,第二天也不会走的太早。

      上午他们来找段天歌的时候天色微凉,赶上了上岛的高峰。然而此刻快到正午,空气闷热,码头上空荡荡的,除了在路边买小吃的游客,压根就没什么人。
      不过他们这四个人的组合往路边一站,实在是很招眼,引得路边摆摊的那几个阿姨频频侧目。

      段天歌抬头瞥一眼段浔,总觉得有些奇怪,她心想着,段浔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以前好像没这么爱装逼?
      想着,她抬手戳了戳段浔的胳膊:“段浔你发什么愣?人家说船要开了,快给钱啊。”

      段浔一口气噎住,造型都拗不下去了,惊恐道:“我给钱?你一个开公司的,两个艺人,让我一个小片警给钱?”
      段天歌摊摊手:“我两个艺人不是还没出道吗?练习生,穷着呢!我公司那么多人等着吃饭,你想让我到处乱花钱,下半生穷困潦倒度日吗?”
      段浔指着船票上的数字,被她的无耻震惊了:“一张票十块钱,至于吗?”

      段天歌扫了眼叽叽喳喳飞过她头顶的麻雀,十分无辜:“十块钱呢!”
      段浔:“……”
      他默默地从自己瘦小的钱包里掏出一张毛爷爷,心里念佛经一般默念了几遍,照顾美女和小孩是每个男人的责任,这才稍微平衡了一些。

      停泊在岸边的游船被湖水荡着,船身左摇右摆得在晃。
      段浔左脚前倾,微微屈膝,正准备率先跳上甲板,然而就在这瞬间,身侧一个身影如蜻蜓点水掠过,轻飘飘得稳稳的落在了甲板上。

      花满楼站稳了,反身对着段天歌伸出手:“来!”
      此刻两人位置完全掉了个个,段天歌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得看着他。
      日光穿过花满楼打落在水面上,像镀了一层光在花满楼身上,让他一身白衣越发得皎洁明亮。不管船身怎么晃,他就像钉在上面一般,整个人稳如泰山。

      不知道为什么,段天歌就是有种没来由的预感,就算自己此刻直勾勾跳下去,这个人也会把自己从水里捞出来,绝不会任由自己沉下去的。

      花满楼见她迟迟不动,人往前微微迈了一步,离段天歌更近了些。他展开手臂,像是鼓励一般:“别怕,来!”
      段天歌一笑,在花满楼眼里,她就羸弱到这种地步吗?
      边想着,她一个箭步跨出去,整个人利落得跳了下去。

      花满楼身材纤长,看着是个文弱公子,其实是个再稳当不过的人,他甚至连身子都没怎么动,就顺顺当当得扶住了段天歌的手臂,半揽住了她。
      段天歌倒是踉跄了一下,她惯性得往前冲了一步,脑袋结结实实撞在了花满楼的胸口,这一撞才发现,花满楼的胸肌像堵墙,磕得她脑壳疼。

      她手臂被花满楼揽着,一只手爪子顺势扶着花满楼的腰,另一手揉着脑门。

      花满楼察觉了,也腾出一只手帮她揉了揉:“疼吗?”
      段天歌乖巧得摇摇头:“还好啦。”

      身后的段浔越看越不是滋味,“嘿”的一声暴喝道:“姓花的,怎么回事你?抢戏呢?!我才是她哥!”
      说罢他两步跳到了甲板上,也不管船身晃悠起来,反手就拉着段天歌往船舱里去。

      偌大的船舱像一个宴会厅,一排排排列整齐的凳子上空无一人,段浔拖着段天歌到最后一排,把她往凳子上一按,咔咔两下把安全带给她绑上了,沉着脸道:“老实坐着,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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