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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论陆小凤的出场姿势 ...

  •   段天歌窝在被窝里,安静的合着眼。她一向睡得浅,但从来没有今天这么难入睡过。
      脑中的神经绷紧成一根弦,刚一安定,就时不时的有各种念头窜出来拨弄一下,撩的她心口梗住,无比难受。
      艺人去年的业务回顾刚做完,今年的角色定位还没有做,公司第一部参与投资的大制作电影下个月要开拍,黑料堆成山的谭淼很快要停工专心待产,永远脑子短路的土拨鼠顾衡......
      当然,公司也有靠谱的,但靠谱的那几个接戏又太有原则,在这个圈子,太有原则怎么红。还有那些总想通过娱乐圈洗钱,防不胜防的的资本家,应酬不完的酒色财气......
      这些繁复琐碎的事情交织成一片网,将段天歌困在里面。
      正将这些事情颠来倒去的盘算着,耳边传来“吱呀”一声门响,像暴雨前沉沉的天幕嚯的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一丝微弱的光束打下来,将她拉回了现实。

      段天歌眼睫毛翕动了片刻,眼睛却没睁开,只是凝神听着花满楼的动静。
      花满楼白瓷般的脸因为水汽蒸腾蒙上了一层红晕。方才他洗完澡,把淋浴间的水池,抽水马桶都研究了一遍,才半惊半疑得从里面出来,在床尾坐下。

      若论舒适度和水质,这里的淋浴自然比不上家中那方温泉,更比不上郊外颐舍的漩涡浴,但是胜在便捷方便。
      初次来时,这个世界他全然陌生,他还以为自己是到了方外之国。再者,江湖能人异士甚多,也可能是到了幻境之地。

      但是三山岛,小蓬莱,他却是来过的,而且,上次来的时间,于现在也不过相隔两年而已。
      这座岛与世隔绝,鲜有人烟,绝不会数年之间就能改头换面,有现在这番热热闹闹的气派。
      况且这里的陈列,摆设,房屋的修葺和格局,都不是中土常见的风格。

      隔壁房间里传来男女交杂在一起的喘息声,再往远处,有鼓手敲架子鼓的声音,田野里的蛙鸣,搓麻将拍桌子的声音。
      花满楼是极聪明的人,他定定心心,细细一想便想出一个不可思议又最合理的解释——不可能是地点的问题,是时间线跳跃了。

      此情此景,既然不是从前的样子。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他来了很多年以后的世界。

      旁边床上的少女一动不动,呼吸极浅,但是花满楼一听就知道,她没睡着。

      段天歌听着,从出了淋浴间的门,花满楼就一直坐在床边,不知道在发什么呆。但她有种很笃定的直觉,花满楼知道她没睡着。

      两人各怀心事,半晌,花满楼起身往段天歌的床边走了两步。

      段天歌手在被窝里攥紧了被角,闻声呼吸一滞,但她又咬紧了牙,迅速控制着自己恢复了正常。
      花满楼一听,不含蓄得轻笑出了声,没有一点要藏着掖着的意思。

      段天歌听着他这声笑,明白他在逗自己!她心头一松,望天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

      花满楼掠过她的床尾,抬脚继续走,一直走到那张七弦古琴边坐下。
      他的手指拂过琴弦,发自内心得赞了声:“好琴。” 琴是七弦琴,蚕丝做的弦。

      他信手一拨,拨出饱满的调子,柔柔的,袅袅娜娜,弹着段天歌从来没听过的曲调。
      段天歌听过不少音乐会,却是第一次听人弹琴。不知不觉的,她的呼吸渐渐平顺,方才还困扰着她,压在心头的事情一点点变得越来越轻,随着七弦琴响,飘飘忽忽,飞到了空气中。
      段天歌徐徐睁开眼,屋子里没有开灯,只能借着窗外一点朦胧月影,才能看到窗前坐着的那个挺拔的背影,如雪的白衣。

      她想着,以后等花满楼红了,可得和他约法三章,才不可外漏,要露也要慢慢露。否则一下子把粉丝喂饱了,难免失了新鲜感,不划算。

      不过,这念头并没有缠绕她很久,因为睡意伴着琴声疏忽间席卷而至。段天歌迷迷糊糊的想,原来琴声还有镇静安眠的功效吗?

      段天歌睡觉常做各种各样的梦,梦中总是有各种各样乱糟糟的突发的事故,周围往往围了一大群人,乌泱泱的,七嘴八舌找她想办法。
      但这些梦都不是最闹心的,醒来常常也就剩下个模糊的片段,只是觉得累而已。她印象最深刻的,久久不能释怀的,是她常梦见自己窝在爷爷奶奶坟前睡着,一个人在荒郊野外,瑟缩成一团。

      不过,她一觉睡得格外平缓踏实,没有闹钟响,也没有电话响,一直到醒来,她睁眼看着透着窗帘透进来的光幕,整个人都还怔怔的缓不过来。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片刻后,段天歌秀致的眉一挑,回过神来,像是灵魂入窍,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真是无比的精神抖擞。

      她视线在房内扫了一圈,确认花满楼不在。她有些奇怪,倒也不慌,径自爬起来洗漱。

      段天歌有个优点,就是她从来不在化妆这种事上耽误时间,平时大家一起去参加活动,谭淼刚涂完爽肤水,往往段天歌妆已经画好了。
      顾衡曾打趣,说她是个女汉子。
      结果谭淼在旁边慢条斯理道,她不是女汉子,是个纯爷们。

      今天连妆都不用化,简简单单清水洗个脸,分分钟搞定出门。

      屋外阳光炫目,院子里一侧是羽盖成荫的花圃,另一侧是一口古井,井边有一张藤椅。花满楼屈膝蹲着,他一身白衣拂地,微微侧头,黑发如绢,脚下散落着许多细密的竹条,右手捏着一根长针,在藤椅下方灵活得上上下下游走着,似是在补那张藤椅。
      老板和他并肩蹲着,专注又惊讶地注视着他的动作。两人旁边,隔了一步远,还蹲了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正拿着个肉包子在啃,啃得满嘴的油光。

      听到段天歌走出来的脚步声,花满楼手里动作顿住,抬头道:“醒啦。二楼早餐还热着呢,老板娘手艺很好,快去尝尝吧。”
      段天歌正色看他:“你吃了吗?”
      花满楼没起身,弯了弯眼角:“吃过了。”
      段天歌看着他的眼睛,人往前走了一个台阶:“这是在做什么呢?”
      花满楼身后扑腾着落下了一只麻雀,他没在意,轻笑:“打工抵房钱呢。”

      老板在旁边呵呵的笑:“小姑娘,你真是好福气。这年头,有几个小伙子还能沉得住气做这些手艺活。这藤椅还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我以为它快散架了,每日精心擦拭,都不敢大力,怕给它擦出个洞。万万没想到,你这金枝玉叶一样的的男朋友居然会补,真是我爷爷保佑。嘿嘿嘿,你们放心住,住几天都行。待会让娟子陪你们出去走走。咱们这岛虽不大,却能玩个好几天呢。”
      段天歌想,也不知道花满楼这一早上做了些什么,让老板喜欢成这样。这个交际能力不得不服。

      浮云挂在天际,园中花影重重,段天歌眸中倒映着流彩的光。
      她两步跨着台阶下来,没否认老板的说辞,只是道:“老板,那我就多谢你啦。不过,你那礼品店的衣服,也能送吗?”
      方才段天歌往外走的时候瞥了一眼,廊下左手边,有个小房间,写着岛上礼品店。里面什么东西都有,绘着风景图的钱包,卡包,折扇,钥匙扣,手链,项链,还有几件男士的衬衫和西裤,看着很是适合花满楼。

      那些小饰品花里胡哨的,其实都不值什么钱,但那衣服看着式样简单,其实都是真丝的,质量很好,价格也不菲。
      老板心里一咯噔,想着这小姑娘眼睛真毒。
      他正了正嗓子,为难得挠了挠头:“别的事,我都做的了主。但这些衣服都是我媳妇进的货,我还真说了不算。送肯定能送的,不过,我得先去和我媳妇知会一声。”

      段天歌一听就笑了,本来她也没想白拿。她眼睛滴溜溜一转:“那也行。我也不要您送,打个折就行。”
      老板娘的声音从二楼栏杆传来:“打几折都行,喜欢只管挑。”

      段天歌抬头,见老板娘手里端着盘汤包,从二楼雕花栏杆探出个头。段天歌这才看清她的样子,虽然面盘黑了些,但是生的十分灵动俏丽。
      老板娘看段天歌又是另一种感觉了,昨天夜里只觉得这姑娘皮肤白皙,此刻阳光下看着她白瓷般的脸,洗尽铅华呈素姿,漫天光彩都没有她的眸子亮。

      她身上穿一件很简单的小黑裙,但老板娘素日也看娱乐新闻,一眼认出那衣服是明星同款,她还上淘宝特地看过,代购也要六七千块。
      更别提她那个一身古风的男朋友,那一件白衣,江南再好的绣娘也绣不出来,放到外面卖,少说也要上万了。

      她店里这几件衣服,不过是撑门面的,原来还有几件旗袍,慢慢的就卖出去了。可是这几件男装,挂了这么久,总是看的人多,买的人没有,要是真被段天歌买走了,真是开心都来不及。

      段天歌道了声好,跨了两步台阶下来,伸出手:“老板,我们俩的手机昨天都掉水里了,还麻烦借您的手机一用。我登一下微信,给您转钱。”
      老板连连道不着急付钱,不过他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自己的微信退了,递过去。

      段天歌接过手机,看了眼花满楼。
      她这话,其实是说给花满楼听得。不知为什么,她看着花满楼雪白的衣摆落在泥地上,心里就像有根刺,说不出的不痛快。
      她平日总是没什么情绪,看着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心里一贯不把那些装模作样的牛鬼蛇神放在眼里,所以才会对梁钰的自来熟有种没来由的反感。

      但她总觉得,花满楼这么谪仙般的一个人,是不用干这些活的。

      昨夜讨价还价,不过是她的习惯罢了,却不是真的缺这点凤毛麟角的钱,更不必花满楼打工来抵房钱。
      然而花满楼听了她的话却没什么反应,仍是自顾自的在忙活,十分认真,像在做什么工艺品。

      段天歌盯着他看了一会,心中无语,想着还是先给了钱再说,三下五除二便麻利得登了微信。 然而她刚看见页面显示在登录中,手机瞬间就开始狂震,一条接一条的信息目不暇接得从通知栏跳出来。
      她有点懵,不过就一个晚上没看手机,至于吗?
      这个节奏,公司要倒闭了吗?

      这个念头刚起,她呸呸呸几声,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嘴巴。

      手机这波震动少说震了有半分钟,蹦出来的信息叠在一起,快的压根看不清字。段天歌嘟了嘟嘴,待手机彻底安静下来,她才点开对话框。

      置顶的第一条备注“土拨鼠”,右上角提示370条未读信息。
      段天歌吸了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才点开。
      原以为顾衡又是惹什么麻烦了,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发的第一条是昨天下午六点多的:“我歌,你啥时候回北京?”
      第二条是七点多的:“怎么回事!!!谭淼说你你你出车祸了???”
      看来是打的时候手快,话都说不利索。

      随后就是他的三百多条未接通话,从昨天七点多一直打到今天早上六点,平均每三分钟打一次电话。

      她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回信息,没回肯定就是没手机嘛,一直打有什么用!
      段天歌揉了揉眉心,习惯性得又开始为顾衡感人的智商着急起来。

      片刻后,她摇摇头,她关了对话框,耐着性子往下看。
      谭淼:“到哪里了?!”
      “做完笔录了吗?”
      “怎么不接电话?”
      “接电话啊。在派出所吗?”
      后面就是二十几个未接通话。

      段天歌吸口气,继续看。
      股东群:“天歌!怎么回事?出车祸了?回个微信!”
      媒体记者:“段总,您出车祸了?真的假的。回个话,我们很担心。”

      公司员工:
      哭(表情)!
      哭(表情)!
      抓狂(表情)!
      抓狂(表情)!
      崩溃(表情)!
      崩溃(表情)!
      .....此处省略无数个表情。

      段天歌按了按突突跳的眉心。这时候还有心情发表情包的,是真爱无疑了。

      她望天略略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昨天没去吃饭事小,反正她也没说死了一定去,几点去。可是她昨天开的是池子的车,那车炸了,会堵住剧组去吃小龙虾的路。
      真是失策!

      她没耐心再点开那些鲜红的数字看,只是大概往下扫了一下,密密麻麻的消息里,没有段浔发来的的。
      他们兄妹俩,一向是有事电话,没事各过各的。
      彼此都一堆事要忙,哪有那么多时间聊微信,唯一的微信交流,可能也就是到了过节的时候,段浔会给她发个88块钱,大吉大利的红包。
      段天歌想起这茬,心里又骂了一句,铁公鸡,一毛不拔,注孤生!

      想罢,她叹了口气,看一眼花满楼,踱步到了院子外面。外面青竹瓦舍,炊烟袅袅,她在竹林间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拨了段浔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两声嘟嘟的电话,很快就被人接起来。

      段浔情绪很差,声音听来沙哑又压抑,冷硬得像烙铁:“谁!”
      段天歌有种说错一个字,就会被他开枪打死的感觉。她轻描淡写得,喊了声:“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后她就听到段浔暴跳如雷的吼叫声:“你他娘的跑哪去了?!老子找你找疯了!你他娘的在哪呢!”
      段天歌听着他的声音,嘶吼中带着哭腔,像是受了伤的野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想了想,段天歌还是觉得,这可能性不大。应该是一夜没喝水,嗓子哑了吧。
      段天歌揉了揉耳朵:“说话就说话,别乱骂人。骂谁妈呢这是。我没事,我在三山岛。”

      段浔粗着脖子喊:“你大爷的真在三山岛!”
      段天歌有些疑惑:“真在?真在啊。”
      段浔电话那头声音远了些,像是去和谁说什么了。

      段天歌等了几秒,又听他吼,电话里传来呼呼的风声:“手机别挂,我在船上,马上到。”
      段天歌摇摇头:“你来了吗?不行啊,我得回别人的信息呢。你别来了,我过会就回去了。”
      说罢也不等段浔说话,她就把迅速按键,把电话挂了。

      手指在对话框里上下划了一圈,段天歌“啧啧”两声,还是先点开了公司群:“留给对手装逼的时间不多了”。

      群里鸦雀无声,最新的一个消息还停留着早上四点一个表情包上,商务部的老大发的一个小人吊死在绳子上的表情包。
      表情包上面是四个字:我心已死。

      段天歌捂了捂眼睛,有些不忍直视。

      想了想,她飞快地打了一串字发出去:“我没事,昨天手机丢了。明天就回来,例会正常,把材料准备好。”
      这句话发出去,迅速炸出了一堆人。

      谭淼:“我艹!”
      服装组:“老大!老大你还活着啊。泪眼!”
      众人一片表情包:“撒花!”
      “开心!”
      “转圈圈!”

      段天歌正看得好笑,突然内容策划组的老大悟道冒了句:“一回来就开会?老大你要不休息两天再回来?”
      段天歌:“材料还没准备好?”
      群里沉默了两秒,悟道:“没有的事!一切准备妥当!坐等老大回来检阅!”

      段天歌看着屏幕哼了两声。

      一秒后,顾衡的信息在群里冒出来:“大家这一夜担惊受怕,辛苦了!请老大发个红包安慰一下大家!”
      谭淼:“期待得搓手手!”
      财务部老大:“好激动!期待得搓手手!”
      众人:“期待得搓手手”
      ......
      段天歌无力吐槽。

      这时,王宗霖在群里发了个红包。红包上写的“老大生还,普天同庆。”
      虽然这几个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段天歌本着有钱领,不领白不领的原则,还是点开了。
      结果,一看,两分钱。

      下拉一看大家的领红包记录,清一色的两分钱。
      她扶额,普天同庆,她的命就值两分钱。

      顾衡领完红包:王大哥威武。顾老板的脸面被摩擦了耶!
      谭淼:摩擦摩擦!是魔鬼的步伐!
      王宗霖:我只是发个红包庆祝,没这个意思。捂脸(表情)!

      顾衡:坐等老板来个大的!
      众人:期待得搓手手!
      ......

      段天歌关了手机屏幕,大步往院子里走,边走边想着,回去就把这个破群给解散了。

      刚一进门,却看见花满楼已经干完活了,手持折扇,悠悠然得站在古井旁。天边太阳已经升起,云彩里透着绯红的光泽,他站在一片斑驳的光影中,整个人像是画里出来的。
      那壮老板坐在藤椅上来回晃,满面堆满了乐不可支的笑容,眼角又有些难以抑制的伤感。

      看着他的表情,电光火石间,段天歌脑中一闪,明白过来了。

      看花满楼的模样,就是个与生俱来的贵胄人家的公子哥,自然不会真的为了两百块钱去给别人做体力活。
      方才老板说这藤椅是他爷爷留下的,想必早晨花满楼起的早,老板和他闲聊也说起这事了。男人聊天比和女人聊天总是聊得更深,晨曦和夜幕时分,人总是容易伤感些。
      他说的应当不只这一两句,于别人,不过听了过耳的一件事,却打动了花满楼,是以花满楼才会提出打工来抵房钱。

      段天歌心中觉得有趣,眯着眼睛,看着花满楼洁白的衣角沾满了灰,他却浑不在意的样子。
      他表面上是个公子,脾气教养都是好人家养出来的,即便看不见,穿着也朴素,但举止之间那份尊贵却是隐藏不住,人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可偏偏,骨子里他又不把自己的身份当回事,沾了再多的尘土,拍拍便了事。

      段天歌将花满楼这三个字在心头过了一遍,想起剧本里批注也有写,花家七少,容颜绝色,轻功高绝。
      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这人不可能真是书里出来的把?不可能吧?!

      段天歌看一眼心事重重的老板,撇了撇嘴,拽起花满楼的手臂:“走诶,去试衣服。”
      花满楼站在原地,条件反射得攥起她牵住自己衣袖的手,楞了一下才跟上去。

      两人刚并肩走到廊下,却听身后奔出一人,怒吼着:“放开她!不然我开枪了!”

      听这声音,段天歌没好气得挑眉,和花满楼一起慢慢转身。
      段浔手持一把□□,脸绷得太紧,清晰可见方正的下颚线。
      他眼中满是惊恐,目光时不时得在段天歌身上逡巡,像是在确认她有没有受伤,不过他的枪始终端的很稳,枪口笔直的对准了花满楼。

      他身后呼啦啦跑来一群人,有警察,有紧张的谭淼,人高马大的梁钰,眼睛肿的核桃一样的池子,还有那个带着面具的耍猴人。

      段天歌还没说话,却听花满楼笑道:“陆小凤,你爽约了。”
      众人皆是一滞,连段浔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看的是那个耍猴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论陆小凤的出场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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