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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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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是上一篇的润玉视角，因为后一半隔了很久才码的，与预想的不太一样，可能有些过于悲情了，大家将就着看。
甜美属于玉露，ooc属于我。
4、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一)
“没什么要紧的事。”
“今夜明月高悬，星河璀璨，长风萧飒。”
“天涯难共，长生不赴。”
“陛下好生珍重。”
……
润玉坐在九霄云殿上，看着青衣仙子转身离去，莲步轻移，带走了所有的光。
玄洲的天光照进寝殿里，润玉猛地睁开了眼睛。梦里，女仙颊边的泪痣若隐若现，眉眼仍旧看不分明，但润玉知道，那就是邝露。一个梦而已，但自她走后，往事都成了梦，一做就是多年。即使他已经不是天帝，即使他已经太上忘情，这个梦也挥散不去。
(二)
金玉的请帖静静地放在白玉桌上，院中的白衣仙人正在捏诀给一丛丛昙花输送灵力，纯正的灵力涌入花体，绿色叶子欣喜地舒展开。
每日例行一事地给院中昙花输完灵力后，润玉回到桌边，拿起请帖，帖上白鹭腾飞，仙气飘飘。
天帝棠樾将在三日后于九霄云殿设宴，与魔界公主卿天举行大婚仪式。九重天上下，皆收到邀请。
……
润玉悠悠走在通往九霄云殿的千阶白玉梯上，遥遥向上望，只觉云雾缭绕，仙音袅袅，幽香阵阵，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天帝大婚算是六界万年来发生的第二件大事了，阶梯上大大小小的神仙相互招呼寒暄，相熟的不相熟的都聚在一起讨论交流，润玉给自己施了个隐身咒才能清静自在地慢慢欣赏着九重天的美景。至于万年来的第一件大事，则是指千年前前任天帝润玉太上忘情大成后宣布退位，其侄棠樾接任天帝之位一事。
婚礼进行得很是顺利，没有什么兄弟抢亲的狗血，也无关什么弑父夺位的人伦，新人欢喜，长辈可亲，参礼的神仙也全都交口称赞，满口祝福，一切都很美满。
一切都很美满，润玉想，眉目间却满是落寞。落星潭的风吹得人头疼，大约是席间多饮了几杯酒水。叔父今天真是大方，桌上的酒是他平时万分舍不得的桑落酒。“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润玉念着酒句，回味着桑落的甘甜，忽地得又咏出了它的上一句，“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今岁谁与倾？”空气沉默，风在喧嚣，润玉捏诀布了个结界，坐在潭边，把龙尾现了出来，潭水清凉，去了几分酒意，眉目也松快了些。
(三)
彩虹桥另一面，一位红衣仙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双手提着竹篮，款步而来，垂着头绕过了桥，抬头的瞬间却被一条凌凌银尾惊得呆住，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叹。
“真美！”
“谁在哪？”润玉听到惊呼，忙收起龙尾，转头去看，却撞入了一双盈盈美目里，美目中含有未褪去的惊艳，娥眉秀面，芙蓉若玉，除了没有那颗颊边小痣，竟是和邝露长得一般模样。
润玉看到此女，只以为又是做梦，开口就唤了声:“邝露！”还走上前去，想仔细看看她的眉目，百年来的梦里，邝露的面容从未如此清晰。
“小仙名唤明珠，是缘机仙子座下的一名小仙侍，来天界不过两年，从未见过这位仙人，仙上只怕是认错人了。”红衣仙子明珠听到面前的神君唤她“邝露”，声音殷切，神色欢欣，又想到仙子说过自己长得颇像一位故人，天上见过自己的仙人又基本都对自己关照有加，便知道眼前这位如玉仙人也是认错了人的。
“你与一位故人长得太过相似，本座一时激动，唤错人了，十分抱歉。”润玉上前，没有在女仙脸上找到泪痣，冷静下来，知道自己错人了人，开口道歉。又环顾四周，没有其他生灵的气息，结界闪着淡淡的光，润玉闭了闭眼，掩下心里的震动。
“没事没事，本来就是我扰了仙上休息，仙上不怪罪就好。”明珠听到上神向她道歉有些惶恐，看到结界就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打扰别人的人，赶忙表达自己的歉意，看到上神闭眼，想来是对自己有些不耐的，便十分有眼色地说:“小仙还要去给缘机仙子他们送酒，就先退下了。”说着就转身要走。
“这里面可是红曲甘露？”润玉看着它手中的竹篮，里面放着几个白玉瓷瓶，像极了以前邝露送他的酒瓶。
“啊？”明珠正要转身离开，又听到上神突然问她问题，有些反应不过来。回过头见到上神把眼神落到竹篮上，才明白过来，回到:“是的，是玄机阁独有的红曲甘露呢，上神也喝过吗？”
“嗯，你走吧，莫要让他们等急了。”润玉听到“独有”二字，垂下眼睑，开口让眼前人离开。
“是，小仙退下了。”明珠应了声是，转身款步离去，也就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一瞬，身后白衣上神突然变红的眼尾和眼中闪过的的惊恸。
润玉看着身前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缓步离开，安然地走出他的结界，这个人是她，又不会是她，心里压抑了千年的悲憾难过突然就涌了出来，像是要把他淹没。原来他的结界从来都不排斥邝露的靠近，原来她的气息在已经在陪伴他的数万年岁月里沉淀出了一种本能，只要她一靠近，身体就会先于意识地撤销对她的禁制。
润玉又想起千年前邝露消逝的那个清晨，等他感到布星台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根断了的红线和坐在地上看着酒瓶失魂的缘机仙子，她见到他，开口说:“陛下，您来得稍稍迟。”
他那时站立良久，后来她又说了什么故事，他已经记不得了，或许根本没有在听。
想起刚刚在那双眼里看到的，惊艳底下覆盖着的万千冰寒，冰冷、空洞、死寂，如万古不化的雪山，润玉敛了敛眸，突然就很想听听那些被他漏了的故事，想知道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人在短短几百年内修无情道修到大乘！润玉确定自己没有感应错，虽然刚刚那小仙对人恭敬有加，做事谨小慎微，但她对大道的感悟确实达到了大乘之境，只是由于年岁太小，实力才只是个下仙。
润玉立了良久，方抬手捏诀消失在原地。
(四)
姻缘府本就是天界喜庆之地，今天是天帝大婚之日，更是张灯结彩，喜气生辉。
“机机，你怎的如此小气，宴席的酒你舍不得红曲甘露就算了，我们这些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也只拿这么一点酒来，就不够意思了，我可是知道当初小露珠可是把她的库存都交给你了。”院中月下仙人咋呼着数落缘机仙子小气。
“得了吧，你有桑落酒的方子，自然不愁酒喝，我这可是有数的，喝一瓶少一瓶！”缘机仙子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千年来也没见你少喝，说什么喝一瓶少一瓶，我看你就是小气！”
“我就小气了，怎么了？有本事打我啊，看我不烧了你的狐狸毛！”
“你，你，今天是棠越新婚之夜，我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说这龙娃也真是的，千年前好不容易得证大道，差一步就大道圆满，他不去找那一丝机缘，把自己关在玄州，是个什么事？今日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他一下宴就不见了人影，也不知道去哪里消遣了？”月下仙人眼看说不过缘机，只得生硬地转移话题，好揭过这一茬。
不料润玉正好走进院中，就听见叔父月下仙人和缘机仙子在斗嘴，还说到了自己。一眼扫过去，旭凤和锦觅在你侬我侬地相互喂酒，彦佑在变着法地骗鲤儿和魇兽拼酒，没有看到鎏英，估计是回魔界了。
他迈进门口，魇梦小朋友就化回兽身，哒哒地像他跑来，鹿角亲昵地蹭着润玉的衣袍，他俯下身，顺了顺魇兽的毛，嗔了句“调皮”，就让他陪鲤儿玩耍去了。
“本座来迟，是润玉的不是，劳叔父记挂，润玉这就自罚三杯。”润玉笑着，嘴里说着好话，手上也没停，自顾自倒了三杯酒，又一一饮下，然眼眸低垂，气息凛冽，全不是他说的那样。月下仙人与缘机仙子互看了看，忙收了自己的散漫样，都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等着曾经的天帝陛下，如今的润玉尊上说明来意。其他两桌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都停了嬉戏玩笑，看向这边。
润玉喝完三杯，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也不在意自己没收住气势，转头看向恭敬坐在一旁的缘机仙子，问道:“缘机仙子，你玄机阁真是藏龙卧虎啊。一个修行不到千年的小仙侍就能把无情道修到大乘，足以比肩本座十多万年的苦修。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妙人儿？嗯？”说着还斜眤了她一眼，其中威视，叫人心惊。
众人听后皆惊，不信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修道达到如此地步，缘机也不例外，她忙低头认错:“尊上容禀，属下并不知麾下有何人能达到尊上所言之境，尊上可否说说其名姓样貌，好让属下能对号入座。”
“你竟是不知吗？那小仙倒是心思深沉。她说她唤明珠，样貌嘛，与上元长得一般无二。”
他说出明珠之名时，在座的纷纷变了脸色，都小心觑着他，润玉见此，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都知道有这么个邝露的转世在，却都不约而同地瞒着他。
“尊上见到她了？”
“在落星潭醒酒时偶遇了一番。你们似乎很怕我见到她啊，为什么呢？”润玉问，眼里是纯然的不解。
众人诽腹，还不是千年前上元逝世时你过于平静，怕你见到故人会发疯吗。
“今日尊上来，怕也不是为了明珠之事吧？让我想想，润玉你要问的该是邝露无故逝去一事吧。”彦佑见大家沉默，凑到润玉跟前，直言了润玉此行的目的，再一次向大家显示了他皮皮蛇的不怕死精神。
“是，邝露去世时，我忙于退位一事，也，也不愿相信她逝去的事实，就不曾追究此事，一直拖到今日。邝露转世已如明珠渐亮，现其光辉，我，本座却还有所逃避，实在不该，今日特来询问缘由，还请缘机仙子如数告知。”润玉说完，就低头饮酒一杯。
众人却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实在是这样坦诚剖心，示人以弱的润玉，大家实在是未曾见过，不免深受冲击，一时回不过神来。
还是缘机仙子机敏，心里叹了句润玉尊上不愧是无限接近圆满之人，一番话说得实在坦荡。她也没想过隐瞒，既然他想知道，也就打算都交代清楚。
“邝露生来坎坷，全靠父母扶持成全，才让这颗小露珠得以存活于世，灿烂一生。”
“其母息荷真人，历劫弃道，本应身死道消，幸得斗姆元君庇佑，施牵机一术残存于世，然她瞒夫蒙友，生下一女，皆不过十载寿命，后不忍女儿夭逝，斩天命，施血契，连女命于夫太巳后亡故。”
“太巳灭道前，不愿牵连其女，也不愿妻子独自在人海挣扎，也斩其天命，合其全部修为感悟，编织出一道残缺的牵机引，瞒过天机，保了邝露一命。”
“这就是你两万年来几次去玄州的原因，修补小露珠身上的牵机引？”月下仙人听得认真，他其实也不知邝露身逝之因有着这般曲折在里面。
“不然呢？你以为我去干嘛？”
“我以为你老不要脸地去找小邝露要酒喝呢。”
“你骂谁老不要脸？你信不信我今天手撕了你，你个秃毛狐狸！”
“好了好了，二位别吵了。仙子还没说是邝露身上的牵机引因何而破呢？”彦佑见这两老小孩又要吵起来了，忙制止到。
“邝露临走前，可有交代过你什么？”不想最该着急的润玉尊上却没继续追问原因，反而问起了上元仙子的临终遗言。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缘机低头做答，却没说仙子的原话，反而引用了一句佛言，她相信，聪慧如尊上，定是听得懂的。
如何不懂，他太懂了，邝露不要他了。该知晓都已知晓，润玉起身，打算离开。
“润玉，等等。”不想彦佑又来阻拦，他本不想理会，却被彦佑手中的物件定住了眼睛。
“邝露走之前来过人间，逛了七八个年头，最后一站是我的洞庭湖。”彦佑手中是一个小小的东珠耳坠，邝露经常佩戴之物。
“她与我饮酒作乐，畅谈戏文，聊说见闻。她跟我说你治下的天下是‘天地德’，是‘帝王功’”彦佑把耳坠塞进润玉手里，又说“她还说，她从不悔遇见你，你的尾巴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她很开心，她最好的时光都用来陪你。”
润玉眼神平静，面上并没有多少动容，手却不自觉握紧了那颗坠子。
“我不曾向她显示过我的真身，想必是她错把某只鱼认成了龙！她总是这样没见识。”润玉质疑彦佑的情报。虽然已经放下，但一想到他这一生仅有的两次现真身都是在锦觅眼前，而她从未珍惜他的真心，还是会心生些许悲意。
彦佑挑了挑眉，问道:“我有说是你把尾巴露出来给邝露看的吗？你难道从来没想过邝露堂堂太巳府掌珠，缘何会甘心假扮天兵，入你麾下，受你驱使？还甘愿千秋万代，与你咫尺天涯也痴心不变？”
“那日邝露与我谈话时，悄悄把这个耳坠扔进湖里，我虽潇洒肆意，对老巢却是看重，因此她这一番动作并未瞒过我，我趁她在水上一舞时偷偷把它收了起来，想着这怕是有什么秘密，便也一直留着，待往后问问她，没想却再也没有机会了解一二了。今日见你问起她，就想到了这个小物件，给你比放我这儿合适！至于你真身一事，你也不必多想，不过是她酒后醉语，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说着就转身回到鲤儿魇兽一桌，自顾自喝起酒来。
（五）
润玉明明只饮了几杯，却觉得自己头脑发蒙，醉意浓重，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想不明了。从姻缘府出来，没辨方向，随意走着，润玉被凉水沁得一激灵，方才再次醒过神来。脚下是冰冷的河水，周围是闪烁的星子，眼前星光如银，星河长明，原来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天河里。
润玉神冥已得清醒，却未急着离去，眼前景色实在好看，正应了邝露梦里那句“星河璀璨”之语。现在，他似乎格外留恋与邝露有关的一切。
摊开紧握的手，掌心的东珠小坠映着细碎流光也如星子闪烁，润玉两指夹着它，低头细看，这颗坠子邝露戴了千年万年，最后却不要了。不要了就不要了吧，润玉闭眼又睁开，指上用力，东珠顷刻化为飞灰，在指尖散了。
润玉怔怔地看着水面，那里几个微小的涟漪还未平复。就在刚刚，那颗消散了的东珠里，藏着一滴水，落进了天河里。润玉感知到了自己的气息。
那大概是我的一滴泪，润玉想。
他就这样一面看水一面想她。
站到天明。
（六）
润玉记得千年前，他证道后，处理好退位之事，曾去上清天拜访过诸位尊者，询问他最后得道圆满的一丝机缘在哪里。当时尊者们说，只要随心而动，自能堪破天机。
倒是玄灵尊者斗姆元君与他言说:“润玉尊者治理六界，仁爱众生，太上忘情，按理早应成佛，如今还差一步，怕是您自己把那万千心意念成了你的四壁，自囚己心，方才执妄难破。诸位尊者所言不错，自在随心，一切自明，切记。”
他不懂什么“万千心意”，亦不知什么“四壁”，尊者说要随心而动，他就随心出发，定居在玄州仙境，这里，能让他安心。润玉坐在珠峰之顶，看着面前的墓碑，思绪万千。
大槐树树干上道道火痕，花叶飘零，枝干四落，一片狼藉，雷火的气息还未散去，显示着一场落幕不久的雷轰电烙。槐树被殃及池鱼，心有余悸，枝叶瑟瑟，而罪魁祸首却淡定静坐，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气度洒然。
“太巳府邝露之墓”七个字，每看一次就扎眼一次。这七个字用的是楷书书写，旁边太巳息荷之墓用的是行草魏碑，所以他一直以为这魂冢是缘机仙子所立。然而，就在刚才，他试着把“太巳府”改为“璇玑宫”，却引来天雷加身。待他试了十次，次次来雷，他便知道，这个衣冠冢乃邝露亲置，上神意志不可违，遗志更是如此，所以才会雷霆道道，警告不敬之人。
不敬？那又如何！润玉眼神发狠，眼尾发红，她把“玉壶丹心”都给了缘机，把眼泪给了洞庭湖，把痴心给了天道……他呢？没有只言片语，没有相思红豆，什么都没有，只一根红线，一根断了的红线。
到最后，她连璇玑宫邝露的身份都不要了。原来温柔的人才最是无情，她做了能做的一切，忍了该忍的一切，问心无愧也没什么后悔。决定放手的时候才最是干净利落，永不回头。如今，他想回头，想给她正名，她却不要了。
（六）
润玉坐在碑前，头抵在碑上，泪砸在地上。体内灵力翻涌，灵台动荡，气息步步高升，那最后的残缺正在圆满。
原来如此，囚住他的四壁，从来都不是众生是万千心意，只是她一人的万千心意。如今心意散了，四壁也就碎了，他终于要圆满了。
想起一次上元节，仙子到人间赐福，他无事也跟了过去，那时他刚收复六界，费了四万多年，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天帝”。他看了高山阔海，见了龙楼凤阁，嗅了花枝锦绣，听了鸟语笙簧，明明是这六界之主，他却觉得人间星火，竟无半点属于他。他仓惶回头，邝露不在玉壶光转里，不在灯火阑珊处，她在身后，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见性志诚，念念回首处，即是灵山。
终于，四下风止，尊印上灵台，证道得圆满！润玉站起身来，他终于承认，她是他后半生无欲无求里旁生的出一丝贪念，是众生皆苦里的蜜糖。
世事无常，曾经的一场大梦让他惶恐，动了心却不敢用情，就那么把真心封印在时光里，原地不动，周身寂寥，内心空空。他爱了众生，却认定自己不会爱她，他放下了天地，唯独放不下一颗露珠。
如今，这些都成了往事，尊者，得享永生。可是啊，永生荒芜远比万年孤独要来得彻骨。
PS:1、邝露牵机引被收走了痴心，所以明珠脸上没有了那颗泪痣。
2、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
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清纳兰性德 《临江仙·寒柳》
柳絮杨花随风飘到哪里去了呢？原来是被冬日的积雪冰层、严寒的风所摧残了，五更时这株柳树只显得凄冷萧疏。皎洁的明月无私普照，无论柳树稀疏还是繁茂，都把自己的光芒给了它。特别是在这柳丝摇落的时候，我更免不了回忆起当年的那个女子。如今斯人已逝，即使梦里相见，可慰相思，但好梦易断，断梦难续。遂将愁思寄给西风，可是，再强劲的西风也吹不散我眉间紧锁的不尽忧愁。
3、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 ——《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
4、见性志诚，念念回首处，即是灵山。——《西游记》
5、温柔的人往往是最无情的那个，因为他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忍了该忍的一切，问心无愧也没什么后悔。最后决定放手，就真的再也不会回头。到那时你再求他，没用的，他已经觉得恶心了。——知乎看到的，不知出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