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永嘉（基建）》七统

14、014 大买卖

　　瞿永嘉晌午喝了一碗阿木措大叔加量不加价的羊汤，浑身都热乎起来，这会正干劲十足呢，誓要把香肠全部卖出去。

　　等回到摊位时，瞿永嘉看到上午第一个买香肠的婶子竟然等在原地，旁边还有一个瘦高的男人。

　　“婶婶，你怎么来了，香肠吃了嘛，味道怎么样？”瞿永嘉对自己做的香肠可是很有自信的。谢松看到迎面走来的白净小郎君，有些难以置信，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小郎君怎么看也不像是做香肠的啊。

　　“吃了，味道确实好！没看我家这口子非要跑来看看么。”于凤仙扯了扯怔愣的谢松，谢松也回过神来，客气地跟瞿永嘉抱拳：“这位小郎君，我对你这香肠十分感兴趣，有几问想要了解了解，可否借一步说话，也好详谈一二。”

　　瞿永嘉默默地打量了这谢松几眼，他穿着虽算不得华丽，但身上也是边关不错的料子了，看来这人在蓬城应当还混得不错，说不定有生意上门了。

　　“好，那请大人挪步去前面的小茶铺喝杯茶吧，我必定知无不言！”瞿永嘉脸上露出“奸商”的笑容来，希望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一行人到了茶铺之后，也没心思真的喝茶。

　　谢松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小郎君，据说你这香肠耐储存，存放一个冬天也不会坏，可当真如此？”谢松对这一点是最看重的。时常行军在外，带的东西必然要耐放才可。

　　“是的。香肠只要放在通风的地方，以冬季的低温，存放不成问题，而且腌制的时间越久，香肠独特的风味就会越浓郁。”瞿永嘉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嘻嘻，他果然是送生意上门的吧。

　　“那这香肠制作的成本是否高昂，我家内子说一节二十文，当真不能再降低了？”谢松这会儿子对香肠已经非常感兴趣了。毕竟香肠的味道确实很好，如果能够把价格压低，采购回去也算是给辛苦驻守边关的兄弟改善下伙食了。

　　“这位大人，想必你也已经吃过了，我这香肠是用纯猪肉做成，里面加了很多昂贵的香料，成本已是不低，不过嘛，凡事讲求一个变通，如果买的数量比较多的话，价格也是可以酌情降低的。”瞿永嘉笑得像只小狐狸，跟着大哥学的奸商风范果然还是刻在了骨子里。

　　“那小郎君，如果我能免费向你提供猪肉，而且买的数目万斤以上，卖价能降低几何？”

　　万斤以上？瞿永嘉脸上的笑容已经快绷不住了，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如果免费提供猪肉的话，那么八文钱一斤的猪肉成本便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家里的香料基本已经用完了，还得问刘叔想想办法，不过这时候香料价格并不便宜，再加上香肠的制作的人工费用，卖十文钱一节不过分吧？

　　“大人，我刚刚粗粗算了一下，如果你说的都能实现的话，价格可以压到十文钱一节，也是二十文一斤，您看如何？”

　　“当真不能再便宜了？小郎君，话已至此，我也就不再瞒你。我乃边军炊事局的采买谢松，想着你这香肠味道不错，买回去也好犒劳犒劳辛苦驻守边关的弟兄们。”谢松竟是打起感情牌了。原本不过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价格如果实在不能再降也就罢了，他好歹也是采买管事，买个万斤香肠二百两还是能做主的，谁知这油盐不进的小郎君当即神色一变：“边军？那你可认识秦都尉？”

　　谢松一听，这有戏啊，赶紧加大马力：“小生不才，正是秦都尉麾下。”谢松也的确没有撒谎，边军如今有一万人常驻在长城，另有十余万人轮休在蓬城，除开管理罪民的另一波势力，如今都算是在黄老将军麾下。而黄老将军年事已高，很多琐事已经无暇顾及，平日里都是交给秦都尉代为打理。他虽只是一个采买管事，平日里甚少见到秦都尉，但好歹也算是秦都尉手下的人嘛。

　　“那好，这香肠我就算你十五文钱一斤吧，不过我有个要求，就是到时候香肠做好之后，我亲自跟人送到长城，也好交代一下香肠保存的诸多事宜，到时候还请谢管事打点一二。”瞿永嘉一口降了五文钱下来，这下子奸商变慈善家了，很有可能忙活半天只能赚个辛苦费。不过瞿永嘉却很开心，说不定马上就能见到救命恩人了！

　　谢松也没想到秦都尉的名号这么好用，竟然一下子降了五文钱，相当于一万斤少花了五十两，如今猪肉一斤零售都卖十二文，这香肠才十五文，虽说是由他们提供猪肉，但已经算是便宜了，毕竟养猪场的猪肉给谁做不是做，如果交给炊事局那波人，实在是糟蹋了猪肉！

　　“那好，稍后我就让养猪场那边挑五十头猪出来，敢问小郎君家住何处？我让养猪场的人把杀好的猪肉给你送过来。”

　　“我就住在马头关，麻烦转告下养猪场的管事多拿一些猪小肠过来。”

　　“好说好说，不知小郎君十日之后可能交付？到时候做好之后论斤结算。”

　　瞿永嘉想了想，在马头关多雇几个人帮忙，三天把香肠灌好，七天风干，十天倒是差不多，便同意了。

　　一桩皆大欢喜的买卖就这么敲定了下来，谢松先预付了二十两定金，又把瞿永嘉今天带过来的一百多斤香肠全部拿走，众人才算话别。

　　不过瞿永嘉没有急着回马头关，而是请王叔载他去了关城。

　　“刘叔，我有大忙要请你帮帮我！”瞿永嘉早已经将刘叔视为亲人了，说话也不拐弯抹角，请他帮忙采买香料，又把手里还没捂热乎的二十两银子给了刘宣。

　　“刘叔，我现在接了一笔大买卖，手里只有二十两，等后面银子到账了，我再补给您！”刘管事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这事儿倒也不难办。关城的商队不少，很多人都跟他一样，去京畿的时候香料没卖出去，现在正砸在手里犯愁呢。

　　另一边，谢松拉着一百多斤香肠也是连轮休都顾不上了，连夜回到长城的守地，将这一百斤香肠拿出来，和其他管事商讨，争取早点将银子批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