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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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殊醒来的时候是在御书房中。新帝登基之时匆忙，无数先帝遗留下的事业需要交接、核对，新上任的官员包括年轻皇帝自己都更是需要大量的历练；与这相对的则是南沅新政所需要动用的大量资金，和这番动作所引起的周边国家（其实就是虞国）的注意。锋芒毕露对于小国家来说从来就不是好事——
在这样的压力下，这几天他批阅、拟定奏折到深夜，然后直接在御书房睡到上朝时间，随意洗漱一下便直接上朝了。上朝的路上忽然想起昨晚上没看见二哥，找宫人一问，才知道韦一昨晚根本没回宫里......
虽然二哥又不是跑出去就会出事的小孩子，可是......他现在是个孕夫啊......韦殊心里涌上些许担忧。
却说韦一从医室的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没看见颜宁。那个受伤的孩子依然在昏睡中，没有什么醒来的迹象。他跟交接大夫打过招呼便走到外面去，看了一眼日晷上时辰，分明还很早啊......
韦一心说不会是这家伙昨天受了惊吓，逃走了吧？
晨间的道路上，行人很少，但是小贩的叫卖声已经此起彼伏，清亮的吆喝声划开了微凉的空气，飘上浅灰薄云笼罩的天空。有风从街道的另一头徐徐吹来，不一会儿，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小贩们赶紧盖上雨布准备收摊避雨，韦一刚好看见一商贩的筐里装着青梅和酸枣的糕点，便买了来，一边走一边细细嚼着。
——如果完全是妖通过灵气孕育的灵胎，那么跟人类妇人是不同的，也不会出现这种嗜酸的症状。从这一点来看，韦一确实和他们有很大不同。小雨落在身上，没怎么沾湿得厉害，但的确是有一点秋天的感觉了。韦一先回了刑部办公处，决定在这里等着其他人来应卯。
......然后他发现颜宁翘着个腿在案上坐着，一边啃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瓜，一边翻罪册；
“你们南沅的水果真奇怪，”颜宁拿起帕子抹了抹嘴，认真地说道，“小侯爷我心想‘哟呵，这么大个瓜卖得真便宜’，结果咔嚓一咬，是空心的！”他逐渐垂头丧气，“侯爷我没吃饱......”
韦一思忖片刻，还是把自己手中最后一块青梅糕递给了颜宁。小侯爷见状眉开眼笑，一点也不见外地拿来就咬：
“韦一，还是你最好了！”他三两口吃下了糕点，伸个懒腰从案上翻下来。此时唐声已经到了，陆无峥也随后，正把伞小心地晒在走廊上。
“走吧。”
其他的话，也不必多说。
......
颜宁早早地便来到刑部，不是因为精力旺盛或者无聊，乃是要来看那罪册。他确有过目不忘之本领，可惜延续时间有点短，大概也就一天吧。不过一天也就够用了。现在的他记得整本册子上所有案犯的名字、罪行和存疑罪行，韦一点到谁都倒背如流，只要不用动手，那真是省事多了。
韦殊说他能派上用处，他还真能派上用处。
......不过今天遇到的人都没昨天那样来得戏剧化就是了。
第二天の第一个：
“大人，您可一定得提小的做主哇！我不过是看路边果子长得好想摘几个，就被关到了此处......”
第二个：
“放屁！他摘的哪是普通的果子，那是专门进贡的！而且他哪里是摘了几个，他把树都挖走了啊！这种占便宜的人我砍他一只手，哪里过分了！”
第三个：
“爷~~~来玩儿呀~~~~您可能不知道，小女子当年就靠着这副身子，愣是在仙界断我南沅粮食时候讨了一口饭呢！”
第四个：
“哈哈哈哈，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小爷我在牢里还得放上一把火！”
第五个......
颜宁“啪”地把册子一摔，“呕！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小偷小摸啊，不法商贩啊，地痞流氓啊......
“就算说罪不至死，也着实恶心到小爷了！韦一，这群人难道都放吗？”
“又不是直接放，这是要送去服劳役的。”......还有批评教育。
“哼，”颜宁戚戚焉，“我真是由衷地为你们南沅的前途担忧啊。”
“老实吃你的饭去。”韦一把碗撂下，拿过罪册，“还剩下多少人没审？”
“......三十二个。”颜宁摸摸自己的鼻尖，“哦不对，加上躺着的那个，三十三个。”
......这罪册上记录在案的，起码有百多号人吧？一个上午就......？
如果只有韦一一个人，多半达不到这样效率。这么说是多亏了......
“哎，你说，我们今天是不是能全部搞定了？”
“全部？”韦一笑起来，心里想起了那两个始终惦记着的名字，“那恐怕是做不到。”
颜宁开始急了：“为什么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将是韦一，为五弟的新王朝送上的第一份谢礼......刚这么想着，竟然说曹操曹操到，南沅年轻的新帝冒雨推了门进来，有些焦急地唤了一声：“二哥！你昨夜怎的没有回宫里来？”
“工作稍微有些繁琐。”
韦一给颜宁使个眼色，示意他千万不可露馅。颜宁心领神会。
“就算工作再繁琐......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韦殊说着，便坐到韦一身边来，趁韦一不注意朝颜宁丢了个“警告！”的眼神。
“即便是人类妇人，也只是头几个月容易出事而已。”韦一低声安慰道，“五弟，只要灵气足够，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放心些了。”说到此处，他露出一笑，道：
“在封王之前，我必然在这岗位上作出一番成绩......也要送五弟一份‘大礼 ’。”
“哦？”韦殊来了兴趣，“二哥的这份礼物，可不许比朕的来得快啊！......等一下，韦一，不许转移话题！”
“是、是......”韦一苦笑道，“我以后，绝不会夜不归宿了。至少在孩子生下来前。”
话是这么说。
“这么说二哥是要决心把孩子生下来了，”韦殊似是松了一口气，明明知道将是个负担，但就是不知原因的愉快，“那么，朕从现在开始就得准备，毕竟，二哥不同于常人。”
一想到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可能带来的重任——
韦一就更觉得自己现在所做的任务，有其特殊性。是对这个国家的，也是对自己的。
“颜宁。我改主意了。”
“诶？”
“这件事，要尽快完成。如果能在今天的话，就算熬个通宵也无所谓——”
沈陌，李姚。看起来只是许多沅江水匪中寻常的两个。但是，他们从前，做过一件极其不寻常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