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鲛人安在 ...
-
虽然两人各怀心事，但对于岁曦来说路上多个武功高强的伙伴也是好事，对于晏清来说去哪儿都差不多。两人就这样勉强凑在一起结伴而行，一路南下，逐渐远离皇家的核心控制范围，金吾卫的势力也无法追来。到了扬州，两人终于可以撤下易容伪装。
两人在邗沟附近的北辰镇上停留，岁曦租了个地方开始坐诊，跟晏清一起为穷苦百姓施药。这一日，岁曦正在救治一位病重的中年人。这个人不过四十出头，已经饱受生活折磨，又染上严重的痢疾，形容枯槁。由于一开始没有重视，这人交到岁曦手里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岁曦一连几日费了好大劲儿也救不了他，最后也就只能吩咐家人回去准备后事。
岁曦低声道：“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晏清却道：“能来人间走一遭，也不枉此生了。谁又知道其他的情况会不会更糟。”
“你说的也是，珍惜当下，来生的事谁说准。” 岁曦忽然笑了一下，“不过做个来世的美梦倒是可以的，死也死得安乐些。”说完，岁曦开始施法，为这个人织梦。
晏清诧异道：“你在做什么？”
岁曦没有回答他，手中动作不停，口中念诀不停。突然，岁曦面色发白，道：“他……他是，他是鲛人！”
两人面面相觑，两个脑子都有一堆搞不清楚的问题。
没等晏清开口问，岁曦决定先解释：
“你冷静点听我说，我真的是鲛人，真的能织梦。”
“只不过我们南海这一族的织梦水平没有东海那一族的高，而且我们在当年与九州的一场大战以后，基本上灭族了。世人早就忘了还有我们这么一族鲛人，所以我就借了东海鲛人的名，他们的名气大些。”
“我说织梦水平不高的意思是——有些种族我没办法给他织梦，比如他，我就没办法给他织梦，因为他是同族鲛人；灵魂意识比我们强大的神族和部分人类，我也不能织梦，比如你，所以我给你撒了药想混过去。”
“如果你还有问题的话，现在可以问了。”
晏清的问题得到精准解决，点点头，问道：“那这位是你的族人么？”
“从他的气息看，应该是……但是当年一战以后，活下来的也没几个，竟然这么巧让我遇上了一个。”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气息变得急促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有所反应。两人知道，这人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病人家人回家收拾出了几件入殓的衣服，安排好事情，又赶了回来。
岁曦道：“他已经回光返照……你们把他带回家去吧。”
家人哭哭啼啼地将人带回去，岁曦和晏清也跟过去帮忙，顺便问问鲛人的事。这人的妻子倒是知道他是鲛人，只把两人拉到一边，讲起了往事。
当年她还是个姑娘的时候，在山路边捡了个饿晕的男人。救醒以后，男人就帮她家里种地干活报恩，后来两人也就凑合过日子了。男人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但两人对外隐藏这件事，包括对孩子也不说，免得遭到不必要的伤害。
“两位高人既然知道了，我也跟你们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只求你们不要再说出去，我只想带着孩子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大婶不必担心，我也是鲛人，不会对外宣扬的，我只想找回我的同族而已。”岁曦说完，又往她手里塞了一颗碎银子，“那着吧，你带着孩子，要好好活下去。”
她感激涕零地接了，又要给两人磕头道谢，吓得他们赶紧把人扶起来。等她哭得差不多了，又告诉了两人一个消息：在岭南可能还有鲛人，因为她的丈夫是一个人流浪到这里的，而其他的鲛人应该还留在岭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1.3鲛人安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