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尉 立正》杜若嘉

11、女生们的小聪明

　　日复一日，训练雷打不动地推进着。该学的单兵队列动作也学了，这对大学生们不算太难。难的是班排队列动作的演练。别说手的位置，就是脚的位置都有严苛的标准——必须整齐划一。一个简单的齐步走，也总是有人很认真地“特立独行”，破坏队伍的协调一致。小教官们的嗓子都吼哑了，人也更黑了。
　　疲乏的女生们在摸透小教官的秉性后，开始变着法地与教官讨价还价。比如教官说每个班来回走上十遍就休息，女生们说，只要走整齐了，就休息，不必苛求遍数。这样，大家才有动力。教官只好妥协，命令改为那个班走整齐了，那个班就休息。
　　果然，女生们都格外认真，相互指导着、提醒着，大大提高了训练效果。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对于那些动作实在做不到位，一时半时也教不会的同学，只好劝其装病，以保证队伍的整齐性。这个策略说不清是谁提出的，但是得到全班女生的默认。为了一、两个人的不规范动作，来来回回地在烈日下机械运动，大家有点吃不消了。
　　曲文君不幸成为她们那个排面的牺牲品。
　　“一会儿你就装肚子痛哈。”燕吟听到齐萱萱悄悄地对曲文君说。
　　“可是，教官问我怎么了，要我去看医生什么办？”
　　“你就说你大姨妈来了，不用看医生，一会就好。”
　　“啊，我可说不出来。”
　　“你？”齐萱萱气结，“好吧好吧，你装病，别说话，我和杨教官说。”
　　“可是，下次我大姨妈如果真的来了，怎么办？”
　　“还是请假呀。”
　　“教官能信吗？”
　　“没事，你就说你身体不好，不规律，不就行了？”
　　“这，还是你说吧。”
　　“行，我说。”齐萱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得不充当曲文君的发言人。
　　于是，演练时，曲文君按计划，用手按着肚子，作痛苦状。而齐萱萱一脸的焦急，一只手搀扶着她，一只手高举，“报告教官，曲文君肚子痛。”
　　杨教官小跑过来，关切地问：“怎么了，痛得厉害吗？”
　　“嗯。”曲文君不说话，用力地点着头。因为心虚，不敢抬头看教官。
　　“要不要看医生？”
　　“不用了，教官，女生的那个病，休息一会，喝点热水，就好了。”
　　“女生的那个病？”杨教官眯着小眼睛，极力思考着，突然线路接通了，红了脸，慌乱地是说，“啊，好，那你扶着她到边上去坐一下吧。”
　　齐萱萱诡计得逞，欢快地把曲文君扶到一边。
　　队伍果然整齐了许多，很快就达到要求，全体休息。
　　休息间歇，齐萱萱也不消停，盯着杨教官，娇声央求道：“杨教官，你看我们这么努力，都达标了，你是不是要犒劳一下我们呀？”
　　杨根柱疑惑地问：“怎么犒劳你们？”
　　“比方唱个歌，跳个舞什么的。”
　　“就是，欢迎杨教官给我们唱个歌。鼓掌！”赵睿敏也来了劲，带头拍起手，大家也就跟着躁动起来。
　　杨教官用手搔着小平头，为难地说：“我五音不全，唱歌很难听，也不会跳舞。”
　　“那你总得表演个什么节目呀！”齐萱萱继续忽悠。
　　“这，好吧，我表演个军体拳吧。”杨教官脸皮薄，知道拗不过这些女生，只好缴械投降。
　　杨根柱身体健硕，动作刚劲有力，一套军体拳被他打得虎虎生威。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一张憨厚温和的脸庞下，原来也有一腔铁血战士的豪气。
　　“好！”赵睿敏带头叫好。
　　一片喝彩声，女生们此后的训练老实多了，或许是被那套拳给震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