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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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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今日是天界每月一次的大朝会，有职品的众仙早早地就聚在九霄云殿候着了。
天帝座驾未至，相熟识的仙家三三两两地结成小群，谈论着最近自己又听到了什么风吹云动。
这谈论最多的便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东海脱离天界之事了。
天界神仙千千万万，总有那么一两个好事者能将自己从各处听来的小道消息拼凑成故事，让那些不明缘由的仙家信上七分。
流传最广的版本便是“天帝为爱逼杀龙女，敖广恼恨怒脱天庭”。
传言，天帝当年在九霄云殿对当时的洞庭君，如今的夜神仙上一见钟情，寿宴第二日就将人接上天界，天帝穷追猛打，夜神退避三舍，时间久了，夜神终于被天帝的痴情所打动，可是却仍旧放不下对龙女的感情，只得含恨与天帝诀别。夜神此举触怒天威，天帝将其囚困与璇玑宫数十年，不见外人。龙女及笈后，天帝害怕她与夜神纠缠不休，设计将她嫁于蛇仙。大婚之后，天帝计谋败露，龙女深感受辱，自戕而亡。东海龙王痛失爱女，却无力向天帝讨回公道，一怒之下脱离天界，再不往来。
这一出天家的爱恨情仇大戏，可比月下仙人的折子戏精彩多了。众仙各执一词，各抒己见，听到与自己不认同的观点还要去争上几句，清楚的仿佛自己就是当事人一样，也忘了他们现在是站在九霄云殿，等着天帝陛下上朝。
殿门口的仙侍看着身前面无表情的天帝，身体抖得几乎要摔在地上。
他刚才本想高喊一声“陛下驾到”提醒大殿的仙家，可是天帝来的快，估计是听到了殿内的谈话，转身轻轻扫了他一眼，他只得闭上嘴陪天帝一起光明正大的听墙角。
润玉在门口站了约莫半刻，离他稍近些的武曲星君才因为不经意间的转头发现了他。
“小仙参见陛下！”
他是武将，素来嗓门儿就大，这一声如雷似鼓的见礼在哄闹的大殿亦是不弱。
方才还争得面红耳赤的众仙家霎那间像是全部被施了定身术，纷纷僵在原地，面容呆滞。
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带头朝门口拜倒，众仙才相跟着对一脸寒意的天帝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
天帝走进大殿，在距众仙家十步之远的位置停下，俯视着他们，并不开口叫他们起身。
又是半刻，众仙皆感觉背脊火烧火燎，生怕自己坚持不住晕过去，犯下殿前失仪之罪，才听见他们的天帝陛下说了一句，“免礼。”
众仙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膝盖，站起身按上朝时的队伍依次排列归位，让出大殿中间的路。
润玉立于九重台上，看着下列众仙，刚刚听见的言论又浮于耳边。
“众仙家方才谈论甚欢，貌似还与本座有些关系，不知哪位仙卿可与本座解释一二。”
天帝的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喜怒，却让心中余悸稍有平复的众仙又绷紧了神经。
陛下这是要与他们算账了？
这个时候可没有谁想去触天帝的逆鳞，皆是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声都刻意放的轻缓了，犹恐自己动静大了点让天帝注意到。
“破军，你说！”
“小仙……小仙，小仙什么也没听到。”
挣扎了半晌，破军只憋出这么一句话。他方才是听了不少言论，可是他又没参与讨论，天帝怎么就点他的名呢。
月前，雷公电母不知是如何得罪了夜神，就被天帝直接罚判轮回十世。背后妄论天帝，乃是大不敬之罪，说出来可就不只去历劫那么简单了。
“没听到？”
润玉被他的说辞气的想发笑，冷眼扫视一圈，众人皆含胸垂首，不欲作答。
“好，你们不愿说就本座来说吧！”
“诸位仙家心里在想什么，本座知道，今日也不妨告诉各位，” 润玉望着大殿众仙，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本座确实心仪夜神！”
“陛下！不可啊！……”
“陛下，此举不合礼法……”
“陛下，三思啊！”
天帝话音刚落，本落针可闻的大殿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反对声，这会儿到是没人怕触霉头了。
大殿上七嘴八舌的说了许久，却发觉他们的陛下一直没出声，抬头去看，九重台上的天帝早已是满目寒霜。
等各种义正言辞的反对之声悄然歇了，天帝才启唇问到，“方才你们不是都没话说吗？怎么，本座一开口你们就都要说了？”
大殿静默一片，无人出声，有些想说话的，也被一旁的仙友默默拉住了。
“明年正月十五乃是新年第一个月圆，本座与夜神的婚期就定在那日，诸位仙卿觉得如何？”
“陛下！不可啊！”
护法仙君一把拂开同僚拉自己衣袖的手，颤着胡子走出队伍，激烈反对天帝。
“哦？为何不可？”
润玉盯着他，目光幽深。
“陛下与夜神同为男子，强行结合，有悖阴阳相合之道。”
“阴阳相合亦不过是先辈拘于处境得出的结论，如何能要求后世之人规行其道，放弃变通之理！”
“先圣律法已治理我天界数十万年，怎可轻易改变，陛下若要执意妄动，恐受天道责难，陷六界于危难啊！”
护法仙君见天帝不听劝，说到后面已是有些哽咽之意。
“仙君多虑了，先圣亦有言曰:‘世异则事异’，不违大道，不拘小道。本座娶男子为后并不会动摇我天界统治之根本，又怎会有‘陷六界于危难’的说法？”
“你！你！你这是诡辩！”
老仙君被天帝一番说辞气的差点背过气，只顾抬手怒指着天帝，全然忘了礼数。
“仙君掌管我天界律法十余万年，鞠躬尽瘁，也是时候该颐养天年了，往后这律法之事就交给显清星君吧！”
众仙之间一位着蓝色锦衣的男子走到大殿前方，拜倒在地，
“小仙领旨谢恩！”
天帝此举，让显清星君旁边的护法仙君怒火攻心，一口气没吊上来，竟直接晕了过去。
“来人，将护法仙君送回府上！”
大殿其他仙家看着护法仙君被几个小天兵抬了出去，越发缩紧了身体，不敢动弹。
“还有哪位仙家对这桩婚事有异议？”
又是一阵沉默。
不过，天帝这次对他们沉默的行为到是很满意。
他的天后，自当由他来定，谁都没有权利置喙。
不出一日，今日朝会之事便在天界传开了，牧鲤听到消息时，邝露正在劝他喝药。
“仙上，你身体还没恢复，这些药对你有好处，你多少喝一点，好不好？”
邝露举着药碗劝了许久，汤药的热气已经散了，床上躺着的人还是不愿理她。
牧鲤昨晚与润玉闹过后，便一直都是这样，谁说话都不应，也不吃不喝，看的让人心急。
“邝露姐姐，邝露姐姐！”
卫儿从门外急急跑进来，咋咋呼呼的。邝露怕吵到牧鲤，忙放下药碗，转身去拦她。
“小声点，仙上心情不好，别打扰他。”
卫儿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小声到:“对不起！”
牧鲤受刑之后昏迷不醒，邝露怕自己两边忙不过来，经润玉同意又把这小仙娥调遣了回来。她不知天帝和夜神的恩恩怨怨，才能待在此处还活得这般没心没肺。
邝露也没有怪她的意思，问到，“你这么高兴，可是有什么好事？”
“对啊，我还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仙上呢，他听了一定会开心的。”
“什么事啊？还能让仙上高兴。”
卫儿却不回她，几步跑到床边蹲下，看着一脸无悲无喜的牧鲤，安慰到，“仙上，你别不开心了，卫儿告诉你个好消息，” 牧鲤没有反应，小仙娥也不尴尬，继续说到，“我听宫外面的仙娥们说，陛下要让仙上做天后，婚期都定下了呢，就是明年正月十五。”
“卫儿！”
跟过来的邝露怕她再说些什么不着调的话，怒声喝止了她，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
小仙娥还想辩解几句，却被邝露冷冷瞪了一眼，把她遣出去了。
“仙上……”
邝露回到床前，唤了他一句，却不知该说什么。床上那人却是无声笑开了，笑着笑着，眼角热意上涌，竟流出了两行清泪。
“仙上，别笑了……”
看着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邝露慢慢湿了一双杏眸。
他们二人之间，到底是谁囚困了谁啊？一个心没了自由，一个身没了自由。
牧鲤偏头看她，笑道，“不是说这是我的好消息吗？我怎么不能笑呢，我应该笑的，天后之位，多大的荣宠啊！”
牧鲤缓缓闭上眼，许久没有说话。邝露以为他是睡着了，转身准备出去，却听见床上那人开口说到，“邝露，把药给我吧！”
“仙上！你……”
“怎么了？”
牧鲤见她一脸惊讶，问到，“我愿意吃药了，你怎么这种反应？”
“没有，仙上，我喂你吧。”
“不用，我自己来。”
牧鲤从她手里接过碗一口气喝干，那么苦的药，眉头都不见皱一下。
“仙上，这里有蜜饯……”
邝露递给他一小碟酸梅，想让他去去口里的苦味。牧鲤推过她的手，仰起一个浅笑，说到:
“不用，这药不苦。”
邝露怔怔地看着他，愣了片刻，才收回手低声说到:
“不苦吗？我闻着挺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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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云殿那段儿是我胡诌的，经不起推敲，小可爱们随便看看就好，不要较真儿哈
其实要力排众议娶一个男妻，在封建社会几乎不太可能，不过我们看文就图个乐嘛，没那么多规矩，稍微意思意思就行了，开心就好。
不出意外，明天或者后天就要跳临渊台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