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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我是谁?笑话!”那人一边回怼,一边不忘剥果子吃,“我在这园子里,自然是这园子里的人。”
      这般随心随性,显然没把夏池看作威胁当一回事;如此怠慢,便把这姑娘惹火了。
      凝时的一炷香即将过去,她瞅着机会,夺了前排手里的一盏茶直直朝他掷过去。茶盏砰地一声落地摔成几瓣,戏园子里敲锣打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子弟吃了一吓,当即欲寻人反击;可面前乱串的看客挡了不少的路,细瞧那戏台上,夏池早已不见踪影。徒留台下被夺碗的人莫名四顾:“我茶碗呢?”
      那子弟往前追了几步,可戏台正唱到高潮时分:此刻离开真是要了他的命。良曲一首值千金,他恋恋不舍地丢了果子坐回去:下回再收拾你。
      --夏池躲在人群的深处,暗戳戳地盯上了他。
      三管家和丫鬟们对此人极小心。--看上去是个正头的主子。
      平日里听戏吃茶不算,还热衷打猎。
      拿一黑色布条蒙了眼,下人们放出飞鸟:这主子凭着听力拉弓放箭,竟是射中了几只。
      “陆牙少爷好身手。”下人们忙不迭地吹捧喝彩。
      陆少爷对此极为受用,四处打赏后坐下来吃点心:“园中许久不曾休沐,往后几日都歇会。--最近无甚要紧事罢?”
      “没有没有。”三管家和丫鬟们众口一词,一派轻松妥当的样子。
      没有要紧事?
      --那泡药桶的病秧子少爷不算事么?齐打伙地把他丢在一边不管,以他那有今天没明日的样子,一个不小心是要死人的呀!
      夏池瞅着这帮没心没肺的,暗溜溜地替那病鬼少爷不平:“这帮白眼狼,看着那位行将就木、死期将至,竟然统统倒戈去捧这位的臭脚去了。--倒也是,哪比得上人家年富力强、前途无量呢?”
      想起初见时,他那嘴唇泛白、要死不死的样子,夏池便心有不忍。为提防他临时蹬脚,当下转身,偷溜溜地回去寻那病鬼少爷。--至于这位主子长啥样?反正他春秋正盛,往后有的是机会瞧见。
      回到那屋子,竟左右没瞧见病秧子少爷。
      不仅少爷没瞧见,屋子的摆设还都变了。原本避寒的挂帘、屏风、火盆统统不见;连一贯紧闭的门窗也大开着。靠墙靠窗的一侧,竖着不少刀剑斧头不说,叽叽喳喳得养着不少的鸟。
      病秧子少爷一贯喜欢清静,怎会挂了这多的鸟?--这横竖看着,都是人没了的样子?
      没碰面的这几日,难道他就去见了阎王么?--可这几日园中一派安静,没见办丧事;也没听见吹吹打打啊。
      夏池在屋中转来转去,左右竟没了主意。
      “哪来的丫头这般无礼,私自跑到本少房里?”后面有人厉声出现,定睛一看,那陆牙少爷正带人站在门口,“该不是看上了我的兵器罢?”
      他的房间?--这不是那病秧子的房间么?
      那个人步步紧逼,夏池一时无措,便实话实说了:“我来寻那位病重的少爷。”
      “病重的少爷?”那纨绔子弟听了,饶有兴味地回头问管事,“好笑!园中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的少爷么?”
      管事和丫鬟们瞧见是夏池,样子便有些古怪,如今这少爷问到脸上,更是连脸色统统都变了。这厢还未回答,夏池正面看到这子弟的面容,竟是一下愣住了:“你!”
      “我什么?”这子弟正是贪玩的时节,瞧着夏池长相可人,纨绔的性子便又上来,“我是不是生的好看,你从不曾见过?”
      他确实生的好看,可这张脸,她却是见过的!--她在那病秧子少爷脸上见过。
      他和他生的一模一样。
      但是她知道,这个纨绔子弟不是初来时见的那位。
      那位待人温厚、疏离有礼,怕冷怕吵、病得极重,衣着也多是素衣麻布;绝不会像这位这样油嘴滑舌、吃喝玩乐;一身锦衣华服不说,没事还弄刀弄枪的。
      从性情到身子骨,他们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这是孪生兄弟?”夏池仍不住暗自自语。
      “孪生兄弟?”这子弟几乎哂笑,“有趣。我有一位孪生兄弟,我却全不知情!--阿三,这到底是哪来的丫头?”
      三管家与领头的檀香对了一下眼色,各自急着将两边分开:“此事说来话长,小的改日跟您聊。”
      如此的避重就轻,反而激起了夏池的好奇心。--想起刚来时,那丫鬟说起她家少主讳莫如深的样子,夏池不由得向前一步:“你是谁!”
      “我是谁?你听好了。”那陆少爷斜眼靠着门,瞅也不瞅她一眼,“我是这园子如假包换、独一无二的少主,陆牙!”
      “那,那位病重的少爷又是谁?”
      “园中并没有病重的少爷,姑娘弄错了!”管家上前一步,打断了这场谈话;随行的丫鬟们也纷纷上前,横在两人之间:“园中确实没有病重的少爷,姑娘请回吧。”
      众口一词、齐打伙的撒谎。这是做甚么?
      “病重的少爷?上回放箭割破了手,算得上病重么?”陆牙举起食指左看右瞧,显然没听懂。
      夏池满腹狐疑,正欲跟了丫鬟离开。那纨绔少爷似是想起什么:“你站住!”
      “我未曾见过你容貌,但这声音却是记得的!--你是那日戏台上的人!”陆牙捉住夏池的胳膊,一副要算账的意思,“上回让你跑了!这回可没有这样的运气!把她绑起来!”
      这可真是该死!居然把这层给忘了。那日在戏台上就遥遥与他说话,今日再见,想来是记起来了。夏池一愣神,便被他们绑得结结实实。
      --这人实在粗鲁,若是那位公子在,绝不会这样待她。
      夏池着实难受,忍不住大吵大闹:“我要见那位病重的少爷,我不见你们。”
      “胡言乱语些什么!将她关起来!”陆牙少爷显然失去耐心,指挥着手下将夏池丢进柴房后,兀自走了,“抽空再收拾你。”

  • 作者有话要说:  看书千万条,收藏第一条。只看不收藏,作者两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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