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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算了算了,我给你拿。
      夏池扭扭捏捏地给他递了衣裳,一溜烟跑到门边去了。--刚才在墙头瞧了瞧,就算翻回去,也不是刚来的那个地。这里地形太复杂,她初来乍到只怕是要迷路吃亏:还是走正门比较好。
      ……这个药桶确有疗效。初来时,还觉着这主人病弱扶柳、见风就倒,此刻泡完脸上已有了人气,虽不算精神奕奕,但自个穿衣整理已无大碍。--原以为没多久就要准备后事,现在看来,或许能捱上一两年。
      浴房的门霍朗朗地被推开,进来的赫然是园子的管事。他本来一脸急躁,看见夏池的时刻愣了一下,四顾看了看浴房的药桶和主人;稳了稳身子,又变得镇定自若:“原来姑娘在这里。还以为是不见了。”
      显然,他是通风报信来了。
      园子的主人自然不晓得这多,穿上衣服出门就数落丫鬟:“成日里在门口睡觉,我看你们是皮痒了。半天也不见人。”
      丫鬟们挨了训却不着恼;反而盯着浴房里的夏池一个个地互相挤眉弄眼:“我们要是进来,只怕爷会更不高兴。”
      “就是!里面不伺候得挺好的嘛。”
      一个个伶牙俐齿地,显然是不怕主人的:平日里温言软语,想来主子没苛待过她们。所以一个个大胆得很。
      这家少爷摇了摇头,兀自扶了人走了。
      留下一帮子丫鬟跟在夏池后头,又是捂嘴、又是偷笑,叽叽咕咕、推推攘攘,全然忘了还有正经事要干。
      这帮丫鬟一直这样跟着,也不是办法。夏池被尾随了好几个拐角,觉得要做点什么:“我跟你们家主人没什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就算有点什么也无妨。”丫鬟们叽叽喳喳,一下都围过来。
      “我们家主人,是顶可怜的一个人。姑娘若肯陪伴左右,那简直是功德一件、再好不过。”其中有主见的,眼巴巴地替她家主人当起说客。
      --这帮丫鬟倒是心善护主,相对那个漠然疏离的管家,亲切有人情味了许多。将来出园子怕是还要指靠她们。
      夏池心里动了动,便顺着她们套近乎:“生着这样的病,确实挺可怜的。”
      嘈杂的丫鬟们一下子安静下来,左右交换眼神过后,人群里推出来一个人:“少爷可怜,他的病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
      “檀香!”人群后有人厉声打断,定睛一看,原来是园子的管事。
      丫鬟们本想与夏池说些悄悄话,没想着管家不请自来、听了个囫囵;一个个吓得往后躲:“三管家恕罪!”
      “主子对你们太过宽厚,成日里偷懒不说,红口白舌嚼起是非来了。”管事显然不喜欢眼前发生的一切,以掌事之名发号施令,“罚你们去倒夜壶!今晚谁也别想吃饭!”
      叫檀香的女子望着夏池欲言又止,瞅了瞅三管家,自知反抗不得,领着一干丫鬟贴墙走了。
      “园中为姑娘安排了下榻的房间,请随我来。”管事换回客气模样,带着夏池沿着门廊只是走。
      “方才那些丫鬟们说,少爷似乎有些……。”这条路走的着实有些长,安静得无聊,夏池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
      “并没有什么。姑娘听岔了。”管事一口剪断、口风紧得滴水不漏。
      两人之间又是无话。
      可夏池心里的疑惑如疯长的野草。……真的没有什么么?
      这座园子别想出去了。
      夏池寻门寻不见,翻|墙也无果。开始明白,如若园子的主人不放她,是万万出不得的。
      眼下还是随遇而安,先跟他们打好关系。哄得主人开心了再说罢。
      这几日主人并不见她。
      想来是觉得与重病的人同席,诸多避讳不方便,爽性让夏池在自个房里开了一桌。……如此一来,夏池便连着几天无所事事。
      --听着那帮丫鬟们欢呼雀跃,园中今日似有唱戏的。
      唱戏的?--那是外面来的戏班子么?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他们打算怎么出去?
      夏池听着一个激灵,便尾随着去了戏台边。
      戏台与看台隔着好一段距离,夏池靠近不得。眼看着戏已过半,再拖下去就要散了……。不行,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夏池看了看周围的人,心里想出一个主意。她暗暗地在手里捏了个诀,整个戏台子及周围的人群仿佛落入琥珀中的鸟虫,微微挣扎一刻过后,便不动了。
      --这是她的凝时诀。仿佛冬季冰封的湖面一般,可以将时间、各色人等禁锢在某一个时刻,方便她行事行走。
      看着周围泥塑一般动也不动的样子,夏池晓得,她的时候来了。--她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穿过戏台下的人群,夏池急急到了戏台正中。那里长衣水袖地站着几个伶人。
      夏池在她眼前捏出一点香,暗戳戳地附耳问:“姐姐,你可知这园子如何出去?”
      这伶人并没有苏醒。她仍旧是一副雕塑一般,全然无动静。--怎么会这样?夏池一下便慌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个姑娘。”戏台上突然有人恍然大悟,隔着一层帘子,似是在吃茶吃果子,“在别人的宅子里动手动脚,不大成体统吧。”
      他吃完茶还嫌不得劲,捡起茶盖直接朝伶人掷过来。夏池如临大敌,正欲全力应对,却看见那茶盖从伶人的身体直穿而过。--它如入无人之境,不偏不斜,连一点弧度都没弯地摔在地上,转眼就碎得七零八落。而伶人好好地在那里,毫发无伤、不见半点伤痕。
      细细看她们的身体,如直烟般袅袅而动;这是海市蜃楼一般的幻影。--这些伶人其实并不在戏台上。
      怪不得夏池捏了诀也不见苏醒。
      那个看台上的人见她愣在戏台正中,施施然撩了帘子走出来,“你大剌剌地杵在这里,不会是想唱首曲罢?--我可提醒你,没换戏服站上去,是要被丢菜皮的。”
      看台与戏台隔得甚远,夏池并没看清他的模样。只觉得这人中气十足、英姿挺拔,一身黑色劲装,似是习武之人。对夏池横插一杠子、杵在台上耽误他看戏,显然极为介怀;看这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模样,似是个膏粱子弟。
      小施伎俩被人当场戳穿,夏池又羞又恼,隔着戏台便与他遥遥呛声:“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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