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妮蔻 ...
-
“欸。”托尼自动过滤小姑娘话语里的茫然，十分自然地应道。
托尼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晚霞遍布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乌云积聚，风雨欲来。几点雷光在云层中穿行闪过，发出“隆隆”的低沉轰鸣。众人下意识把目光挪到索尔身上——谁叫他是北欧神话里的雷神呢？
索尔一脸莫名其妙：“看我干什么！我没做什么啊！”他就差对众神之父奥丁发誓了：“我真没做什么，这雷和我没关系。”
小姑娘仰头，望着仿佛近在咫尺的天空。直觉告诉她，这雷和她有关系。而且，小姑娘扭头去看托尼，如果她继续放任的话，他会被劈中。
她不想他受伤。她喜欢他的关切，就像老爷爷给予她的那样。
爹地……么？
小姑娘莫名有点喜欢这个称呼。她知道这个称呼代表的含义，人类怎么可能当她的爹地呢？但是那又怎么样？只要她喜欢就可以。从今以后，她会保护他的。
小姑娘张了张嘴，脆生生地再次喊道：“爹地。”
她的声音好听极了，如同百灵鸟在歌唱。
当小姑娘认真地喊完这一个单词后，漫天的乌云就像是来时那样，又忽的一下子全都散去了。富有层次感的绚丽霞云徐徐铺开，点缀着天空，漂亮至极。
没有人知道，随着小姑娘的亲口承认，这片天地悄然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一股无形的能量席卷而来，洗去托尼满身的倦怠和暗伤。他自己倒是没有发现这些，只觉得好像有一瞬间听到无数叽叽喳喳、议论纷纷的声音，带着友善的笑意。很快却又全都消失不见，唯有小姑娘刚才喊他的“爹地”，荡开清脆如银铃的音色。
遥远的坠在河流尽头的夕阳蒙着浅淡的光晕，暖橘色的暮光一直融进托尼的眼睛，令这个花花公子看起来柔软得不可思议。事实上，他现在心底也确实柔软得不可思议。
这一声“爹地”，让托尼切实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责任感，却也有一种奇异的温暖滚烫在心底流淌。新鲜出炉的老父亲笑出一脸褶子，傻爸爸似的应道：“欸。”
在场不乏聪明人，或者说，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哦，索尔除外。他们多多少少都敏锐地察觉出，小姑娘的两声“爹地”和这突兀的天气变化之间的关系。
娜塔莎挑了挑眉，一记眼刀横过去，制止了克林特和班纳可能说出口的话。小姑娘的能力，隐瞒得越多越好。
史蒂夫也保持沉默。尽管只是粗略接触，史蒂夫也算了解现在的政府还有神盾局长尼克·弗瑞的性格。尤其是尼克·弗瑞，他对一切不稳定因素都有极强的控制欲，而这对小姑娘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甜心，我是娜塔莎阿姨。”娜塔莎毫不客气地上前自我介绍，低头，眼睛含笑。
她甚至有点遗憾。可惜她不方便，而且她是神盾局特工，没办法抚养这样一个女儿。否则，她还真想拥有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天使。
“娜塔莎阿姨。”这次小姑娘没有继续犹豫，脆脆地叫道。
——娜塔莎·罗曼诺夫，黑寡妇，老爷爷也告诉过她这个名字。
小姑娘看到娜塔莎眉眼间不自知的疲倦，她冲娜塔莎招了招手。娜塔莎会意地蹲下来，就见一只小手贴到她的面上，有温暖柔和的光一闪而过，荡涤着所有的新伤旧痕，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发出满足的喟叹。
娜塔莎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她小心地握住小姑娘的手，那样细嫩柔滑的手，不小心力道大些估计都会泛起红痕，却有着神奇的力量。
克林特和娜塔莎搭档多年，最了解娜塔莎，发觉出娜塔莎的惊讶：“怎么了，娜塔莎？”
“她有治愈能力。”娜塔莎言简意赅道，对小姑娘道：“好孩子，谢谢。”她看向托尼：“斯塔克，你这次倒是捡了个宝贝。”
娜塔莎得到的是傲慢自负的斯塔克式回答：“那当然，她可是一个斯塔克。”
“来，甜心，我给你介绍一下其他人。”托尼抱起小姑娘。权杖跟着转了个圈，悬浮在小姑娘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这一次，没有隔着冷冰冰的钢铁盔甲。
他的怀抱还是那样温暖，小姑娘有点怕托尼累着，不着痕迹地压缩自己的体重。殊不知，托尼发现小姑娘轻得不正常，下定决心要给她做个身体检查。
小姑娘没有再继续摆弄手里宇宙魔方，睁着漂亮的焦糖色大眼睛看人，让人心软得化成一滩水。
“这是老冰棍爷爷。”
史蒂夫：“……托尼！”
托尼回给他一个挑衅的笑。史蒂夫无奈地摇摇头，对小姑娘道：“我是史蒂夫叔叔。”
托尼：“嘿，你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好意思让我女儿喊你叔叔吗？”
史蒂夫是二战时期的人，后来坠海被冰冻，最近才被神盾局挖出来解冻。算算时间，也确实差不多有九十多岁。
——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同样是老爷爷提到过的。
小姑娘完全没有要和自家“爹地”同心协力气史蒂夫的意识，叫道：“史蒂夫叔叔。”
史蒂夫满心的无奈郁闷烟消云散，被小姑娘瞬间治愈。他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应下来。
托尼不满地戳戳小姑娘的脸，没好气道：“小坏蛋，你还知不知道谁是你爹地？”
“爹地？”小姑娘第一次被戳脸，下意识鼓了鼓脸颊，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托尼：“爹地生气了，知道什么是生气吗？”
小姑娘疑惑地看看托尼，言辞耿直到犀利：“你没有生气。你在……唔，开心？”小姑娘确认地点了点头，她的感知力可不会出错。
“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幸灾乐祸地看新上任的托尼爸爸惨遭翻车，被女儿毫不留情地戳破事实。
贾维斯默默把这一幕截取下来，放进自己的私人数据库。作为托尼最信任的AI管家，贾维斯曾经向托尼申请过一个私人数据库，即使是托尼，在没有贾维斯的同意下，也不能查看里面的内容。当然，那里面很大一部分是托尼的黑历史这件事也确实不能让托尼看见就对了。
托尼想要上手揪揪小姑娘的脸颊，到底怕她疼，只能毫无威力地瞪了一眼史蒂夫：“都怪你，老冰棍。”
“……”天降大锅的史蒂夫决定看在小姑娘的份上原谅托尼。
“这是克林特叔叔，你可以叫他肥啾。”
——克林特·巴顿，鹰眼。
克林特：“……喂，斯塔克你想尝尝我的箭吗？”
小姑娘乖巧喊人：“克林特叔叔。”
克林特顿时知道史蒂夫的感受了。这一大一小，一个“得志猖狂”，一个乖巧可爱，一个生火，一个灭火。克林特总觉得，以后托尼估计要有个保命绝招了。想到这里，克林特牙痒痒，哼，他也是有女儿的人！才不羡慕这家伙！
“这是布鲁斯叔叔。”
——布鲁斯·班纳，绿巨人。
“布鲁斯叔叔。”
小姑娘歪了歪头，仔仔细细打量着班纳。他面带随和的微笑，看不出半点儿变身绿巨人浩克时候的巨大破坏力。不过，小姑娘可以感知到另一个人格的存在。她抬手，点在班纳的额头。原本无时不在困扰着班纳的焦虑、不安等等各种负面情绪海潮般退去，他久违地感到一丝轻松，不用时时刻刻压抑自己。
由于浩克的存在，班纳对自己的情绪十分敏感，所以他很清楚自己身上的变化。班纳吃惊地看着小姑娘，郑重道谢：“谢谢你，小女士。”他对其他人解释道：“她在帮我缓解情绪。”
索尔兴起，挤开班纳，凑到小姑娘跟前，抓抓自己灿烂的金发：“我是索尔，奥丁之子。”
——索尔·奥丁森，雷神。
“索尔叔叔。”没等托尼帮忙介绍，小姑娘就自发叫道。
索尔稀罕地瞅着托尼怀里的小姑娘：“她真可爱，就像洛基小时候一样。”他开始追忆往昔，用手比划着：“以前洛基才这么高，还会跟在我后面喊哥哥呢。”
“？？？”众人一言难尽地看着索尔，差点问出口，你是不是对可爱有什么误解？
托尼首先就嘁了一声，没管这个傻大个，摸了摸怀里小姑娘的脑袋：“唔，或许我们应该给小公主取个名字？”
“贾维斯。”他喊了一声。
“为您服务，先生。”贾维斯贴心道：“已经在筛选女孩的名字了。”
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被投影出来，贾维斯还按照使用频率依次排序，看得人眼花缭乱。
史蒂夫：“让她自己挑选吧。”
小姑娘迅速扫过光屏，随便选道：“这个。”
妮蔻。
从今往后，她的名字，就是妮蔻。
妮蔻·斯塔克。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3章 妮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