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红》我不是鸽神

9、网恋9（想认识下男朋友的样子）

　　文科不太懂理科说的照片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照片，发了个问号：“？”

　　理科：“想认识下男朋友的样子。”

　　理科说的只是正常的生活照，但也不知道“照片”这两个字是戳中了文科什么点，竟然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往某个奇怪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会错意后也有点愣，半晌才说：“我怕吓到你。”

　　理科：“？？”

　　文科：“我太帅了。”

　　理科：“……”

　　文科：“真的。怕你看了睡不着。”

　　理科心说这人是得有多自恋，连他自己都从没敢这么不要脸地夸自己，在这一点上理科无条件认同文科的脸皮实在很令人佩服：“没事，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强。”

　　理科这句话并没有什么褒贬，对文科的疯狂自夸不做任何评价，但文科貌似直接把它听成了句赞美，戏足地又给自己吹了波彩虹屁：“屏幕根本容纳不下我的帅。”

　　理科被他这波骚劲十足的彩虹屁震得头有点疼，心平气和的语气稍纵即逝，没一分钟就恢复回又冷又逼人的态度：“给不给？”

　　感觉到脑子里有些纷乱的思绪好像顿了一下，文科说：“改天吧，改天让你看个够。”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说得还是欠妥当，无法表达他全部的思想感情。

　　好在理科也没追问：“可以。”

　　文科干脆换了个话题：“在学校可以玩手机？”

　　理科：“偷带的。”

　　文科发了个表情包假装凶他：“不乖啊……”

　　理科顺势说：“那我明天上交？”

　　文科没想到理科又不按套路出牌，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爬着也要填回去：“……不嫌麻烦，少玩就行。”

　　“嗯，”说少玩就少玩，理科直接回了他一句：“睡了，明天还要上课。”

　　文科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这么快就采纳了吗？

　　发出去的消息没一个令人满意的，文科现在砍了自己手的心都有了。

　　虽然还是舍不得，但毕竟还是小弟弟的学业更重要，文科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干巴巴说了句：“晚安，男朋友。”

　　理科没他想的那么多，回是回了，就是不小心点错换到了英文键，也懒得换过来，敷衍地打了个“an”。

　　下午四点的太阳还是有点烧。

　　夏至刚过没多久，属于六月特有的那份炎热，夹带着偶然吹过的一阵阵海风，让文科有那么一刻产生回到高三暑假的错觉。

　　“师傅，去市南三中多少钱？”文科走到路口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但N大的校区选址不在市中心，离市南三中有点远，坐地铁和公交都要转车，等到站也要差不多两个半小时。文科本来也不怎么喜欢挤地铁，干脆就打了个出租车，还能快上半个多钟头。

　　司机是个笑容满面的中年女人，留着烫卷的短发，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更像才三十几岁，尽管脸上还是躲不过岁月的痕迹，却不难从那五官中看出她年轻时令人动容的姿貌。

　　刘芸停车摇下车窗，一抬眼看见是个俊得不行的帅小伙，连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得滞了一下。

　　倒不是刘芸没见过帅的，她开车载客载了十几年，什么样的帅哥没见过。只是文科这样貌长得不是一般的俊，眉眼间还透着股漫不经心的笑意，简直就是自己年轻时喜欢得不行的那种男孩子类型，一时有点看出神。

　　但刘芸毕竟活了一把岁数，也不是小姑娘的年纪，看两眼就回过神来，只是对这男孩子第一印象不错，觉得挺有眼缘罢了。

　　一听地址，刘芸捋了捋耳边翘出来的一缕头发，语气豪迈地摆摆手：“去三中啊？不贵，收你四十块钱吧。”

　　文科一开始也没看清驾驶位上的人，张口就喊了句“师傅”，等对方摇下车窗才发现是位女士，这么远的路四十块的车费不算贵，一边点头一边改口道：“欸行，麻烦您了阿姨。”

　　刘芸笑着应了声客套话，等文科上了车还不忘叮嘱他系上安全带。

　　文科坐在后排看着面前刘芸的背影，视线往旁边移了一点，最后目光落在车内后视镜旁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出租车司机的个人资料牌照，上面醒目地写着“刘芸”两个字，旁边还贴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笑颜开朗的年轻女人。

　　虽然可能因为放太久褪色模糊了些，但看得出来照片里的刘芸和现在的刘芸除了发型和年龄上的不同，并没有太多变化，尤其是笑起来时的神态，让文科感觉特别亲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看完又低头看了眼手机，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点完又一个字一个字地重新删掉，觉得还是先不要告诉，给理科一个惊喜更好。

　　干脆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抬头看马路两边的街景。

　　刘芸也注意到了他的举动，本来她就是个话多的人，要是这么一路安静地她反倒不自在，总喜欢和打车的乘客聊聊天解解闷，之前见文科低头看手机看得挺认真就没好意思打扰，发现文科手机也不看了，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随口问道：“小伙子你不是N市人吧？在这念书？”

　　文科看着车外一栋建筑看得有点入迷，差点没反应过来：“啊对，我是V市人。”

　　刘芸又问：“是在三中读高中？”

　　文科笑笑：“没，我上大学了，只是去见个人。”

　　刘芸“哦”了几声，打转向灯拐向另一条岔路：“呀那么年轻就读大学了啊，那是去见朋友？”

　　文科心说，何止是朋友，还是男朋友。但嘴上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是啊。”

　　文科不说，刘芸也就没在意，继续聊道：“V市离这还挺远的，平时你不回家？”

　　文科对聊天并不反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怎么回了，平时都回亲戚家。”

　　刘芸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下子有些感慨。她自己也有过个儿子，懂得父母对子女的担心惦念，忍不住絮叨：“唉你们还是太年轻，出门在外的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离家近点读大学还好，这要是出到省外就更得注意了，外面什么人没有，要出了什么事还不得了………”

　　文科还是头一次被除了老师以外的人这么唠叨，没感觉吵也没感觉烦，只是平静地听着刘芸一个劲的念叨，从防偷防骗扯到洗衣晒被，从同学关系聊到学习成绩。或许是从没有人给他念叨过这些看起来稀松平常得甚至说了还有些多余的事，文科竟然听得还挺仔细，一个字没漏过。见刘芸聊的起劲，也不打断，只是在她说的高兴时回应几句。

　　一个多小时说快不快，特别是和刘芸聊了一路的话，文科反倒觉得一个多小时一晃眼就过去了。看着道路两旁越来越熟悉的街道建筑，文科这才摸出手机给理科发了条短信：

　　“小弟弟，在干嘛？”

　　周末不用上课，时间安排也宽裕了不少。理科刚洗完澡，套了件纯棉白T恤，头发还湿漉漉的，脖子上搭了条毛巾正准备往头上盖，不知道文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擦头。”

　　文科： “出来一下。”

　　理科没听明白：“？？”

　　文科：“想认识下男朋友的样子，出来一下校门。”

　　“………”理科内心顿时有千万只卧槽奔腾而过。毛巾继续挂在脖子上，头却还没擦。

　　文科见理科半天没反应，以为理科被自己感动到了，毕竟在文科看来这是他有生之年做过的最令人感动的事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一个人特意趟路，莫名生出几分得意：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理科心说，惊喜没有，倒是挺惊悚的，意外是挺意外的，太他妈的意外了。

　　不过比起意外，理科更好奇文科是怎么知道他在市南三中的。虽然他确实说过自己上高二，但理科保证他从没说过自己在哪上的高二。N市那么多所高中，光是公立的就有十所，加上私立高中和各种中专职高技校，怎么说也有三十来所。

　　车开到靠近校门口的地段有个红绿灯，趁着等红灯的空隙，文科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标志性气派恢宏大门，刻着“市南三中”四个烫金大字的大理石墙柱高耸屹立，可能是周末比较多学生回家的原因，校门旁边的美食街人不算太多，一条街的店铺外还摆着几个水果摊位。

　　“唉呀这么快就到了，幸好今天车少，也没遇上什么修路的，换作平时堵的紧，肯定没那么快。”刘芸蹦了一路的话，喉咙也有点干，趁红灯还没熄的功夫拿起水瓶喝了口水。

　　文科应了她几声，又说：“阿姨，等下在校门旁边停就行。”

　　刘芸手上拧着瓶盖：“诶行。”

　　接近六点的天色不算多暗，只是有些昏黄，炽热了大半天的太阳已经被一道道五颜六色的云霞所替代，红一片紫一片的，混在一起也说不清是更红还是更紫，反正还挺好看的。

　　文科下了车，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两张折得平平整整的二十递给刘芸，笑着说：“谢了阿姨，阿姨再见。”

　　文科这人不笑的时候气场挺冷，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一旦笑起来又特别讨喜，有种特别的感染力。这又说谢谢又说再见的，把刘芸也带笑了，连应了三个“好”，说完又担心他会不会落东西，连忙补了一句：“看看东西带齐了没？没落啥吧？”

　　文科全身上下除了一部手机就是口袋里的几张散钱，手机被他握在手里，不用看也知道，钱在口袋里，本来他实在懒得去摸，但还是听刘芸的话简单检查了下，确定什么也没落后说：“都带齐了。”

　　刘芸这才满意地点头，笑着说：“好好，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

　　文科倒也挺想快去的，只是直到他目送刘芸把车开出去好远，还是没收到理科的一条短信。

　　文科忍不住又问了句：“？？”

　　半晌，理科才回他：“你等下。”

　　文科：“可以。”来都来了，反正都等了那么久，别说等下，再等一个多小时他也没问题。

　　文科一条消息发完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在后面加了一句：“穿黑色外套，门口最帅的那个就是我。”

　　理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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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考完试还有讲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