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部 3-2 私奔（秀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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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SHIKI跟TAIJI同住过，跟TOSHI的人生几乎分不开，但如果问他“最好的朋友是谁”，他却会回答HIDE，或许正是因为那年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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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的平安夜，本应是温馨而愉快的日子，YOSHIKI却因为身体的关系不得不终止巡回，还被医生勒令休养，连将来能不能再上台打鼓都不知道。
十月底福冈演唱会他便昏倒过一次，演唱会也被迫延期，十一月初他的状况也不好，鼓独奏到中途就站不起来不得不停止，然后十一月下旬他又昏倒了，医生诊断说是“过劳性精神循环无力症”。
回到馆山老家的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再也不重要了，冲销量、拚奖项、驳斥舆论......在养病的时候，这一切都显得遥远，因为最现实的是一旦他的身体崩坏，就什么也没有了。
好不容易闯入东京，好不容易主流出道，好不容易出了第一张主流专辑，都还没打进国际，就被迫退回起点。
......我们会成为只出一张专辑就消失的乐团吗？
从十一月到十二月底，时间仿佛跟空气一样被冻住了，那是他这辈子最漫长的冬天，修养与复健之余，他写起了一首仿佛永远不会完结的曲子，〈Art of Life〉，仿佛如果不一直、一直写下去，他就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平安夜那晚，YOSHIKI和母亲与弟弟吃过晚饭后，便一个人回房，灯也不开，在黑暗中练习打点当做复健，这时，对街传来婴儿的哭声，他停下动作，一瞬间觉得孩子哭是被自己吓的，但他的鼓早就拿去演唱会上砸掉了，现在是把漫画用封箱胶带绑成一叠充当鼓，这种程度的声音估计传不过去，何况对面是妇产科诊所，那是新生的哭声，是新生的喜悦......
喜悦啊......
YOSHIKI陷入沉思。
不知道当爸爸是什么感觉？TAIJI也要当爸爸了，真有趣，明明是团里最小的，却第一个当爸爸，我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回老家给母亲照顾......我......有什么资格活下去？
那瞬间响起的电话铃声，是他的救赎，是在生死两界间唤他回头的希望之声。
YOSHIKI接起电话。
“你好，这里是林家。”
“喂？你在干嘛？”
“喔，HIDE啊，你怎么知道是我接的？”
“大将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啦！哪还用问？所以你在干嘛？”
“在......思考婴儿哭声的意义。”
“啊哈哈哈哈哈哈！”HIDE大笑，“全世界都以为大将回家乡养病了，殊不知其实是坐月子，孩子叫什么名字呀？”
“鬼才知道啦！又不是我的孩子，啊，我家对面是妇产科我说过吗？”
“大将，虽说无论你干了什么傻事，我都会掩护你到底的，但是偷别人的孩子真的不太好......”
“白痴吗......”YOSHIKI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唉！真伤脑筋，赶紧对哥哥坦白吧！你偷了几个？”
“嗯，我算一算......八十七个左右吧。”YOSHIKI顺水推舟。
“哇！算这么快！”
“我数学很好的。”
“哎！YO酱终于也成为人母了啊！姐姐我太感动了......”HIDE故作感慨地说。
“刚才不是哥哥吗！”YOSHIKI吐槽。
“呐！出来吧！”HIDE换了个口气。
“我没法出去，家附近都是歌迷，计程车一到就会被包围的。”
“一分钟之后......”
“什么？”
“我在你家附近的电话亭，一分钟之后到你家门口，快，BPM60，倒数计时开始！五九、五八、五七——”
“什么？我家吗？哇！等一下！怎么回事啦？”YOSHIKI手忙脚乱奔去穿外套，但被电话线阻止了，座机滑过桌面，最后从边缘掉到地上，讯号线也被扯掉了。
嘟——嘟——嘟——
“哇啊！五十、四九、四八......”YOSHIKI继续数着，随手抓了外套后又奔去找鞋子，总算在还剩二十秒时完成一切等在门口。
他没开玄关的灯，只偷偷把门拉开一个小缝，户外夜深人静，除了风声就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不出院子的话视野狭窄，也看不出外墙有没有歌迷守候。
十五、十四、十三......冲还是不冲？
HIDE成天耍人，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是真的，要是不冲，顶多就是爽约，改天再道歉请吃饭；冲的话......如果HIDE是耍他的，他就会在一头乱发、胡子没刮，袜子也没穿的状态下被歌迷包围，在寒风中不知道要签多少张名才回得来。
七、六、五......相信HIDE吧！
YOSHIKI拉开门冲了出去，冷风扑面，他拉紧帽檐，继续默数。
三、二——
他看见车灯滑入他家门前的巷子，接着是车头，车窗是开着的，微光中出现了HIDE灿烂的笑容，接着车门弹开，YOSHIKI飞身扑了进去，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
坐上副驾驶座，他回头从车灯边缘看见蹲在墙边的几个歌迷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手上的热饮都来不及放下，还有人疯狂拍打着身边等到睡着的伙伴。
他听见HIDE急踩油门，车子以危险的速度奔出，窗外措手不及的面孔往后飞去，大梦初醒的尖叫声此起彼落，歌迷的身影很快就从车灯边缘滑到了后车窗，接着越来越小，YOSHIKI按着自己起伏的胸口回身看着，露出得逞的笑容调皮地大力挥手，直到一切被夜色掩埋。他的心跳好久没有这么快了，也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他忽然觉得这一切简直就像私奔。
显然有人想到了一样的事情。
“啊啦啦？我是不是应该替车子绑上花圈跟彩带呀？”HIDE叼着烟自言自语。
YOSHIKI笑着推了HIDE的肩膀一下，接着猛然想起一件事，大叫：“慢着！你不是夜盲吗！”
“对啊！快帮我看路吧！我今晚是超级幸运儿，开到这里都没撞到东西唷！”
“太危险了吧！哇啊啊啊！那里有眼睛！眼睛啊！”
“啊啊啊！是妖怪——”
“左转！快点！左——哇啊啊啊啊——”
他们在激烈的转弯中闪过了横越巷子的黑猫，两人大大松了口气，靠向椅背。
“吓死我了......我们要去哪呀？”YOSHIKI问。
“我在目黑订了婚礼会场。”HIDE神秘地说。
“婚婚婚礼会场？”
“还请了两百名宾客喔！”HIDE继续卖关子。
“诶？谁要结婚吗？”
“把偷来的婴儿丢了，跟我去生孩子吧！”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部 3-2 私奔（秀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