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JAPAN同人-同居节奏（泰树、玉树、泰玉、秀泰、秀树）》JoYcE九羽司

34、第三部 3-3 两个世界的平安夜

　　“本日最豪华——巨无霸草莓蛋糕来啦！慢的人就没有啰！”HIDE从服务生手里抢来了草莓蛋糕，高高端在头顶，一面转圈一面闪躲他约来的一百多个如狼似虎的乐团朋友。
　　“我的我的我的！”
　　“开什么玩笑？长幼有序呢！”
　　“那边的，手里的炸鸡先放下！”
　　一团混乱之中，YOSHIKI转头问右边的人：“TAIJI呢？有叫TAIJI吗？”
　　他刚才有在某桌看到PATA，也知道TOSHI到美国去接受声乐训练了，要年初才会回国。
　　“人家有老婆啦！耶诞节可是LOVE LOVE时光呢！你好意思吗？哈哈哈哈！”右边那人回答。
　　“YO酱想当超级电灯泡！来！成全你！”HIDE听见这话题于是拆了桌边的耶诞灯串往YOSHIKI身上围，不一会儿就把YOSHIKI捆成了本日最大、最闪亮的耶诞礼物。
　　位于日黑的这间餐厅里，炸鸡香气四溢，温馨的黄色耶诞灯串一闪一闪，电视上播放着平安夜特别节目，节庆歌曲一首接着一首，热闹非凡，而几站地铁外的某个地方，TAIJI也和他们听着同样的电视节目、闻着同样的炸鸡香、看着以相同频率闪烁着的耶诞灯串，只是这一切全隔着几根冰冰冷冷的铁栏杆。
　　——他在拘留所里。
　　稍早前警察已经讯问过他了，罪他认了，毕竟证据确凿，只是个人资料他绝口不提，警察拿他没办法，只好把他关进拘留用的牢房中，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和同僚享用耶诞大餐、收看平安夜特别节目。
　　没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明天，甚至后天，TAIJI不想让老婆、朋友、经纪人......任何人在平安夜接到这种电话。
　　他已经不只一次替他的暴力付出代价，只是无论是给店家的赔偿金还是来自公司的训斥，都不能阻止他重道覆辙。
　　明明是耶诞节，却没和团员过，没和朋友过，甚至没和老婆过，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我算个什么丈夫？我会变成什么样的爸爸？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有许多新旧不一的结痂和划伤，都是他平时或捶或揍各种东西导致的。
　　我的手以前有这么多伤吗？
　　为什么非砸不可呢？
　　我可能......有病吧？
　　像是永远不会结束的青春般，他的心中总有着浇不息的怒火、抑制不着的冲动，随时随地都想要奔出去毁灭世界。
　　谁懂？
　　他曾以为HIDE会懂，但HIDE只要不喝酒就是个成熟的大哥，而喝酒的那个晚上疯一疯，似乎就能完美宣泄好几个月的怒气，再继续当成熟的大哥，无论每一次的“那个晚上”闹得多厉害，都不会有人怀疑HIDE不是成熟的大哥。
　　不，HIDE不会懂。
　　他也以为YOSHIKI会懂，但YOSHIKI的愤怒最终似乎都能完美转化为创作能量，别说是病了，简直堪称生财工具，连公司都乐意买单。对，公司付了YOSHIKI的破坏赔偿金，但没有付他的。
　　不，YOSHIKI也不会懂。
　　没有人会懂，四平八稳的PATA不会懂，八面玲珑的TOSHI更不会懂。
　　谁会懂一个把自己搞进拘留所的人在想什么？大家都是正常人，他们只会认为我有问题——
　　“你的晚餐。”警察把餐盘推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没说话，也不急着去拿，反正今天牢里没有其他人。
　　这样也好，其实他很怕自己受了一点小刺激就把其他嫌犯也揍了，那样一来事情肯定会比原先的破坏公物要麻烦得多，事实上他没揍警察已经是今天最幸运的事情了——尽管全世界里他真正想揍的人只有他自己。
　　“我看你的样子，大概也没有穷到需要图这里的餐点，早点说一说早点回家吃大餐不好吗？”警察挥了挥手里的鸡骨头。
　　“别烦我！”TAIJI说，努力克制自己发抖的拳头。
　　警察扬了扬眉，“趁热吃吧！”然后走了。
　　很好，走了最好，省得到时候又多一条妨碍公务罪。
　　TAIJI又陷入自己的回忆中，回忆可以让他冷静，或许效果微乎其微，但至少有。
　　他记得有好一阵子几乎每个人见他都说：“结婚啦？没想到连TAIJI都长大了！”因为他一直是大家眼中爱闹事的弟弟。
　　所以我现在的行为是对那种言论的反抗吗？告诉大家我才没有长大？
　　但是为什么要反抗这种事情？
　　不知道。谁知道？
　　他只知道跟大公司签约根本不符合他的个性，太多限制了，但把签约的消息甩在继父脸上时是真的爽。
　　我同意签约难道只是为了在继父面前帅一把吗？我有这么无聊吗？
　　不知道。谁知道。
　　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应该是什么样子？不知道。
　　一个签了约的音乐人应该是什么样子？不知道。
　　一个要当爸爸人应该是什么样子？不知道。
　　限制，到处都是无聊的限制......
　　他又想去流浪了。
　　*
　　然而TAIJI没有去流浪，相反地，他让自己在拘留所里待了整整三天，直到经纪人来把他领出去，出去之后，没发生什么大事——或许公司还是有做点事的吧？无论如何，他的身上又多了一个标签，“被警察拘留三天的TAIJI”，他觉得公司越来越想把他除掉了。
　　毕竟在专业的世界里，可不会管什么伙伴情谊，对那些人来说每一个团员都是可被取代的，或许这正是他讨厌主流出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