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安能圆》大麦粥粥

2、第 2 章

　　初一开学时，林璋如愿的和吴文钺转到了同一所中学，新生一个年级有十二个班，一个班上有70个人以上。
　　宿舍一间房子住十六个人，吴文钺两人刚好被分到同一间宿舍，也在同一个班。
　　也可能是因为管理太严格，学校的□□格外的多，林璋他们的宿舍刚好分到了三楼的最后一间房，隔壁就是初二年级。
　　吴文钺一开始还担心林璋的少爷习性会住不惯，但林璋很快就和隔壁的二年级混熟了。
　　到了新环境后，林璋反而如鱼得水。
　　几次吴文钺都看到林璋扯着毛巾脸盆说去打水，实际上是去了隔壁几个宿舍串门。
　　吴文钺和林璋小升初的成绩都还不错，分配到年级里的几个重点班之一。私底下时，林璋曾跟吴文钺说过运气不错，吴文钺问他为什么，林璋说女生多啊。
　　不过除了他们在的班之外，普遍男多女少，男生之间争风吃醋的事时有发生。
　　吴文钺的同桌是个戴眼镜的文静女孩，叫高莘，生的肤白貌美，隔壁几个班都有追她的。
　　但高莘偏偏喜欢从不睬人的林璋，几次有意无意的示好都被林璋无视。这事在一群学生中传得有模有样，惹得邻班的几个男生颇为妒忌，集结了几个高年级的混子，放学时把林璋堵在了小巷里。
　　学校两个礼拜才放一次假，吴文钺早已和林璋约好一起回家，接送的司机久等不到，便去学校找到了才打扫完卫生的吴文钺。
　　吴文钺听说后和司机在学校遍寻不获，问了几个隔壁班的才知道林璋被人截的事。
　　司机一下子也慌了，急忙打了电话给林璋的父亲，吴文钺担心出事叫了几个班上的好友上前去。
　　然而，等吴文钺和司机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巷子时，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无助呻吟的男生。
　　林璋一个人捂着腿坐在地上直喘气，好在没受重伤，只是校服破了几个口子，脸上嘴角处挂了彩。
　　吴文钺小心翼翼地问：“璋子，你没事吧？”
　　林璋吐了口唾沫：“呸！死不了。”
　　“哪个家伙带的头？”
　　“是X班的几个杂碎，以为带了两个初二的就能来堵我，结果嘛。”林璋咧嘴笑了一下，“结果我还没出力，他们就倒下了。”
　　吴文钺指着正一个口吐血沫的瘦弱男生问：“就他吗？”
　　“嗯。”
　　在几个同学和司机一行人的注目下，只见吴文钺抄起了被扔到一旁的羽毛球拍走向了那个男生。
　　这次的事件被随之呼啸而来的警车声捅大，所有参与斗殴的人都被带走，由于人数不少，学校力求把这事压下去，最后决定留校观察，再犯就直接给予退学处理。林璋的身份也被全校议论纷纷，谣传他爸爸是某某高官，身处风暴中心的吴文钺和林璋却安安静静地借此请假回家休养了一个礼拜。
　　林璋躺在吴文钺家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动画片，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人说着话。
　　“那天我可真没想到你下手这么狠，带头的小赤佬好像被你打断了肋骨。”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嘛。”吴文钺看向林璋，“不过璋子，那天你真的自己单挑他们一群？我怎么不知道你变得这么厉害？”
　　“那群人菜的不行，我一下子就把他们全打趴下了。”
　　“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真找人，这次之后年级里应该没什么人再敢找你麻烦了。”
　　“呵呵。”
　　“据说那个男生也一直暗恋着高莘，她那边你就没什么表示吗？这事闹的这么大。”
　　“高莘喜不喜欢我，关我什么事？”
　　林璋腾地一下子坐起来，盯着吴文钺说：“她惹我一身骚，吴文钺。顺便告诉你，被你打断两根肋骨的那男的就是高莘的小男朋友，他们都搞过了。”
　　吴文钺隐隐懂了一点，但没想往下说。
　　林璋看着有些不可置信的吴文钺，摸上他脸颊，竟笑得有些猥琐：“你猜下，那男生怎么会为了高莘多看我两眼就来找我？”
　　“你和高莘也搞过？”
　　“切，我没那么恶心。高莘在男厕外边偷亲我被他看见了，当时他刚好路过，他急的想打高莘，我怕他下手，就推了他一下。”
　　吴文钺拍掉了脸上的手，“那个男生之前就有过打架碰瓷的事，我好几次都碰见他在校门口堵小学生要钱，下次有这种事你早点说，我好叫人帮你。”
　　林璋听了心里自然舒服，笑嘻嘻地搂着吴文钺：“以后肯定是我罩着你。”
　　经过此事后，林璋在整个初一、二年级彻底扬名，时不时甚至有初三的学生来班上隔着窗户参观，就为了看看林璋，不过女生居多。
　　作为学习委员的吴文钺被班主任寄予厚望，了解他家情况后，私下找了他做了几次讲话。委婉地告诫他该和林璋保持一些距离，至于真正原因，只是轻轻带过。
　　只是老班没想到，两人的关系比他以为的深厚得多。
　　初一初二时，常有小学同学或认识的人上门找来让林璋、吴文钺帮忙约架或者撑场面，吴文钺拒绝几次后就不再有人找，但主动约林璋的却越来越多。
　　吴文钺也一直劝林璋该收心，反倒被林璋笑嘻嘻地拉去打街机，直到事发后才有人来告诉他。为此两人闹过几次矛盾，乃至差点动手，但都被林璋连消带打地糊弄过去。
　　林璋的零花钱向来给得多，出手大方外加个人作风的彪悍，他身边就聚集了一批手头紧张却又想蹭蹭小便宜的同学，说一不二的个性也渐渐拢聚了一些和他条件相仿的酒肉朋友，但其中不包括吴文钺。
　　在几次争吵后，吴文钺和林璋也达成了共识，小混混和外校同学约架吴文钺不再参与，同时也不准林璋去管，外边的风云际会太过纷杂。
　　偶尔也有人会笑话吴文钺没胆，都被林璋私底下教训过。
　　进入青春期后除了学习、打架等发泄躁动不安的荷尔蒙的行为之外，余下的注意力便是关心同时期的女生。谈资不外乎哪个女生的长相或者发育情况，又或者看了从老爸书柜或角落里翻出的黄色书籍，如果哪个男生将昨夜收集的壮阳小广告带进班级，又会是一阵又一阵的骚动。
　　初中低年级的早恋虽然幼稚无比，但的确有敢于身先士卒、越过边界的勇士，比如高莘。
　　早在初一震动全校的打架事件中，扬名的不止林璋、吴文钺，还有女主角。此事之后，慕名追求者比之前多了一半，除了事件影响外，高莘本身就有出众的美貌和家世。时常有男生吹着口哨从窗外走过，眼珠子直往和小姐妹说笑的高莘的胸部转。
　　吴文钺从同学和老师的话语中总结了下，高莘属于单亲家庭，父母离异后跟了妈，虽说母亲孤身一人，但身边总围绕着某腰缠鳄鱼腰带、开着大奔的陌生中年男。
　　吴文钺在那次事件后，经常看见高莘的“爸爸”来学校门口接她，只是每次都会显得格外亲热地搂着高莘的肩膀。
　　高莘好似完全不受影响地继续追逐着林璋，吴文钺也打趣过林璋好几次，问他是不是有点这方面的意思，但都被林璋说着要介绍给他。
　　其实，林璋收的情书向来很多，每次午休回教室后抽屉里总会出现几个粉的、紫的信封。时间长了，这些信封都被林璋直接扔垃圾桶或者当面拒绝。就在一群人打赌，林璋会一直保持独身的情况会持续多久时，直到那天吴文钺下晚自习。
　　寄宿学校的管理无比严格，对于男女生早恋的现象实行一刀切，但凡老师发现，直接叫家长留校观察，再犯直接开除。这个政策在几次口头警告后，仍屡禁不止，学校教导处决定：若被师长查到，抓到证据，直接劝退。
　　吴文钺身为班干部算是重点保护对象，几轮开会下来，学校方面三令五申严禁早恋。这天吴文钺晚自习第二节课刚下，路过隐蔽在楼梯间的花坛时，忽然听到一声无比熟悉的声音。
　　“我没想到你原来这么喜欢我。”随后是急促的喘息声和布料胶着声。
　　“我好喜欢你的，一直都是。唔……”娇怯的女声也是恰到好处的熟悉。
　　吴文钺正觉得一出好戏在跟前上演，之后的莺声燕语、浓情蜜意却好似一股脏东西般让他觉得不由自主的觉得反胃、恶心。
　　也许是晚饭过于油腻，又或许是迎面呼来的冷风，乍然撞见的好事，却让吴文钺不由得想躲开。他小心地踮着脚离开，脚步声却暴露他此时的心境。
　　即便是回到教室在座位坐定，吴文钺眼前却反复涌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早恋的禁果一直是他们不能触碰的雷区，但林璋却敢明目张胆地在学校里和女生亲热。
　　吴文钺此刻心跳如鼓擂，向班主任揭发他，叫他知道不该这么肆意妄为！
　　转瞬一想到林璋扔进垃圾桶的情书，吴文钺又开始踌躇。
　　……还是算了吧，吴文钺这般想，等林璋回来问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