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十七、G大调·淋浴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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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十一日清晨，舍梅尔先生推开淋浴房的门。
沙沙的水声浮动在温润的雾里，模糊地浮动着。格里尼斯回过头，“早安，荷伯曼特，您也来洗澡？”
“真是巧合。”舍梅尔先生从鼻子里发出了这些声音，同时解开了自己的晨衣。年轻人的身体曲线并非如同大部分日耳曼人的倒梯形，而是更倾向于男孩一般透着圆润的曲线。不过格里尼斯没有继续看下去，对方闪进了相邻的隔间。
另一阵水声，和先前存在的混杂在一起，相似的沙沙声，如同放映的老胶片。隔板的高度大概到肩部，可以看到对方的圆润的肩头和金色的被打湿的头发，柔顺的贴在圆润的脸颊上。
水雾很重。如同梦境一样美丽而模糊。沉默混杂着沙沙的水声，同水雾一起堵塞了呼吸堵塞了言语甚至堵塞了每一个毛孔，连呼吸都沉重。
他张了张嘴，但把对方的名字扼死在了喉咙里，最终连气息都没有发出。有一万个理由没有办法念出名字，然而那些听起来却都像借口。
□□。
“安德鲁。”
年轻人的身体有淡金色的毛发和水珠，与其说是阿波罗，更不如说是诞生的维纳斯，或者在漫天迷雾盛开的狄俄尼索斯。他看着对方的嘴唇煽动，吐出自己的名字，“安德鲁，”
他指了指耳朵，“我很抱歉，没能提前告诉您我的身份。”
年轻人的头发贴在耳畔，“是吗？我也很抱歉。不过，”他的手臂搭在隔间的屏障上，脸笼罩在模糊的水雾中，只能看清白皙的皮肤被雾气蒸成粉润的红色，“我并非不能理解您的苦衷。”他把重音加在了“我”上。
“如果您能理解，我相信其他人也可以。”或者说，如果您能理解，我还为什么要别人理解呢？
而对方没有回答，默默地水声织成细细密密的网，把美丽的猎物黏在狄俄尼索斯的祭坛上。对方颈部的曲线勾勒出一种分外动人的风情。
“安德鲁·格里尼斯，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欲望呢？”
磁带沙沙的转着，在枯萎的地方勾勒出远处的水声。
“就是这样的，史蒂芬斯说出了这些话，在场的有我、格里尼斯和和我们同去的同志。”他出了一口气，然而并非轻松。他默默的计算着自己应该负多少责任，或许有人能追查出他曾经包庇过格里尼斯的事，他知道盖世太保的鼻子有多灵，何况他自己就是。
而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看舒伦堡一眼，默默的翻动着打孔卡片。纸屑，纸屑在空气中飞舞有莫名的烦躁感。舒伦堡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人，年轻的男人绿色的眼睛里一片漠然，哦该死的，甚至希望格里尼斯在缪勒的地下室里。通常这种情况下舒伦堡会选择保持着安逸的沉默。但正如我们所知，那只是通常情况。
“局长。”
“□□，我信任格里尼斯远远胜于您，我对他的了解也远远胜于您，所以我不想再继续听您喋喋不休。”男人仍然没有看向他，翻动着卡片，卡片，卡片。舒伦堡乖乖的住了嘴，尴尬的站立在房间中央，仿佛一棵等待被砍伐的不合时宜的Albizzia julibrissn。
“□□，我猜我和局长先生，恩，我们或许要单独谈谈。”
“不用□□，我觉得您大可以留在这里。格里尼斯，在我没有让您说话的时候您尽可以闭上嘴。”
“您知道格里尼斯的身份？那么为什么还要他参加这次行动？”
“我的打算并不一定都要告诉您我亲爱的□□。我已经竭尽所能保障您的安全，哦，您们的安全。”
“哦，谢谢您。”
“您更应该谢谢我的是现在您面对的是我而不是缪勒。”说实话，舒伦堡并不十分认同这句话，不过他识趣的没有插嘴。
“您怎么想？”
“他们是伦敦的人？史蒂芬斯和柯本？”
“坦白的说，我不知道。按规矩我不知道除了我的联络点之外其他任何人的身份。”格里尼斯沉默了一会，“您认为接下来怎么办？我的意思是原来的计划是否还要进行？”
“当然要进行。”舒伦堡抬起头看着两个男人，由于身高的原因他不得不仰视对方，然而这并不影响他的坚定。“如果不继续下去的话不是更加不打自招了吗？”而且或许安德鲁·格里尼斯先生会面临两面为难的窘境。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舒伦堡先生，您有一颗聪明的大脑可惜您不怎么用它。”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猜那两位先生根本没有和本部商量，或者就是军五傻到愿意牺牲一个打入敌方中心机构的间谍来保证另外两个的安全。”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十七、G大调·淋浴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