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蝙蝠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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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其实说的不错，或许这是个坏主意，也或许迪克确实对秘密行动有着糟糕的品味……或许他应该把小芭叫过来，或许这样场面还可控点。
不，算了，或许让她来事情会变得更加离谱。
提姆低着头，准备把自己的视线焊死在平板电脑上——布鲁斯和达尼尔，迪克和杰森，怎么，今天的剧目是兄弟大混战吗？
“他人不错，真的。”杰森说，“先申明一下，我站在他那边——我们都知道布鲁斯是个烂脾气。”
提姆爆发出一阵咳嗽的声音，场景一度变得尴尬，迪克看看他们两个，出声试图挽回。
“呃，其实布鲁斯也没有，我是说，他只是不善言辞。”
“用得着你告诉我。”杰森翻了个白眼，“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真的这么觉得吗？夜翼？”
他加重了“夜翼”的语气，这让曾任罗宾现任夜翼的迪克沉默了一下。
漂亮的一招，陶德。提姆想，他看得出来迪克正在艰难的组织措辞。
“算了。”迪克最后说，“他脾气确实很烂——有时。”神奇男孩还是于心不忍，补了一句。
“有时？你觉得这是恰当的量词吗？”但杰森不打算放过他，“拜托告诉我你不是认真的。”
“提米？”迪克求助的看向提姆。
“他把集团的工作都推给你了，不是吗？”杰森紧跟其后。
“……”
有些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罗宾，提姆痛苦的想，以及谁才是年纪更大的那一个？明明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他自己。
迪克和杰森还在拌嘴，提姆觉得自己得终止这场讨论，毕竟要让他们继续吵下去，他相当肯定今晚上不用干任何其他的事情了。
“咳咳。”
他咳嗽两声，举起自己的平板，岔开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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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尼尔把礼物摆放在圣诞树下。
那里已经堆了一堆礼物，从不同的包装手法和上面写着的不同字迹的名字就能看出来这是属于一个大家族的礼物堆。
一旁的壁炉里薪柴正在噼啪作响，温暖的火光给圣诞树镀上一层温暖的颜色。
圣诞树上挂满装饰物，彩球和小型礼物盒，还有星星和彩带，都在壁炉的照耀下闪烁着属于圣诞节的光彩。
他站在圣诞树前，仿佛还是多年前穿着小短裤的那个小男孩，手里牵着摇晃着试图去够装饰物的幼弟，两个人一起看着圣诞树，心里满是快乐。
他一直喜欢圣诞节，至少是在那场悲剧发生之前——他知道圣诞节的含义，却不太理解，他不擅长理解那些情感的部分，但又确实有着情感，这总是让他很困惑。
但是年幼的他有着更为直接的思考方式，就是关注当下：轻松愉快的家庭时光，圣诞礼物，以及，他总是可以放松的微笑。
哦，尽管圣诞礼物总是没有什么新意，但是他也没别的想要了。
一切都很让他高兴。
他可以把危机管理，季度总结，股东会等等等等全部抛到脑后，圣诞节没有作业，没有要写的报告，他的读书计划也为此空出一段时间——
他现在只是他自己，一个兄长，一个父母的孩子。
他或许还是会和父亲讨论比较严肃的话题，但是会更轻松，不会有工作的问题，或者是哥谭前景。
只是简单的聊聊新闻，尽管他不擅长闲聊，但他们会在话题走向更深层的时候一起转移话题……尽管偶尔有些生硬，但达尼尔愿意说他们是有默契的。
他会跟着阿福和父亲去砍树，母亲抱着小布鲁斯在一旁观战，然后他们一起拉着被选中的最完美的圣诞树回家。
母亲会和他一起去装饰圣诞树，他对于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只会照着图片挂的一模一样，但好在母亲总是懂如何把圣诞树装饰的……有家的氛围。
他只需要按照母亲的指挥去做就行，这已经很让他快乐了。
而布鲁斯会在一边看着，小一点的时候他会抓着装饰球不放，试图啃它一口，大一点的时候就会自告奋勇包揽底下的工作。
然后是阿福精心准备的圣诞晚宴，再然后他会陪着布鲁斯熬夜——为了偷看圣诞老人。
达尼尔一向不相信这些，他知道圣诞老人的真相——尽管准备礼物的不过是他和父母，但是布鲁斯深信不疑。
圣诞老人住在北极，红鼻子鲁道夫，包装礼物的小精灵，譬如此类。
要达尼尔说，由父亲扮演的圣诞老人绝对是布鲁斯相信的一大理由。但话说回来，布鲁斯也有责任，毕竟他是个相信独角兽真实存在的孩子，而父亲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骗不过达尼尔。
“来嘛，达尼尔，求你了。”
布鲁斯总是会偷偷敲他的门，从门缝里溜进来，手里抱着阿福的圣诞饼干和图画书，小声的求他。
“我们到客厅里藏着……我带了书和点心，我们不会无聊的！”
然后达尼尔假装犹豫一下，就和他一路鬼鬼祟祟的溜进客厅——虽然达尼尔知道这样并无必要，因为阿福和父母绝对不会出现。
毕竟这是他们所谓“孩子们的活动”。
但达尼尔跟布鲁斯一起下来也绝对不是为了看圣诞老人，而是防止布鲁斯碰翻烛台之类的。
以及，有些时候布鲁斯撑不到午夜，达尼尔还得把他摇醒，以防他看不见父亲费尽心思扮演的圣诞老人……无论是父亲还是布鲁斯都会因此失望的。
那是快乐的时光，无可否认。
尽管在和布鲁斯一起藏在沙发后，分享饼干和漫画书的时候达尼尔总是会觉得或许他应该告诉父母自己的“不正常”，他们会理解的，每个圣诞节他都这么觉得。
但是他不想让他们失望，担心或者是其他的，更害怕得知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别人都能应对的很好之类：这会让他彻底崩溃的。
于是他就只是翻看那些幼稚的漫画书，和布鲁斯剪刀石头布决定最后一块饼干的归属权，等待着由父亲扮演的圣诞老人熄灭炉火，在短暂的黑暗后闪亮登场。
这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而上天觉得这对他来说太多了。
现在站在炉火前的是个疲惫麻木的男人，穿着全套西装，甚至刚刚脱下属于弟弟的装甲：一件黑色哥特风格的古怪而吓人的装扮，如果妈妈看到他们谁有这样的玩具会担心的不行，而现在却成了他弟弟的日常。
而今晚上面沾着别人的血——尽管并不属于无辜之人，但也没好到哪去。
没有什么比过去和现在的对比更能告诉他他不再是那个全身心期待着当下的孩子了，他长大了，从此只有着过去的回忆和无法停止的思考，还有不断在他耳边细语的幻影……
今夜是圣诞夜。
但不会再有由父亲扮演的圣诞老人了，想必童话也拒绝降临这个没有人相信它的房子。
礼物大咧咧的放在圣诞树底下，而那不是他亲手装饰的圣诞树。
也不会有夜间等待圣诞老人的活动，甚至他和兄弟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他站在那里，看起来周围的一切和过去都别无二致，但在内心他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圣诞停留在了过去，跨越不了那个夜晚，现在他有的一切只是……
只是圣诞的虚影。
＃
“嘘——”
另一边的作战计划进行的不是很顺利，就连争吵都陷入了僵局。
“等一下，我的窃听器有听到什么。”
提姆说。
“你在哪里放的窃听器？”
“这可是圣诞！提宝！”
因为他“嘘”而安静了不到两秒的其他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安静……我想这是达尼尔。”
提姆敲击了一下键盘，开了外放。
“我明天就可以回去……抱歉，我有点不太理解。”
传出来的的确是达尼尔的声音，他好像在和什么人打电话，声音离得很近，相当清晰。
你把窃听器放在哪里了？迪克忍不住用口型问他。
圣诞树上的装饰礼物盒里。
提姆同样用口型回他。
“什——”
大概是觉得他这样做实在是太过损坏圣诞节的氛围，迪克一个激动发出了气声。
“嘘！”
杰森一边对迪克使眼神一边伸手去把音量调大。
提姆编写的程序正常运作着，让他们勉强能听清电话里的声音。
“几乎所有人都在圣诞……你回来……带来压力，没必要……”
那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无论是提姆还是迪克都对这个声音相当陌生，但是杰森微微皱起的眉头说明他记得这个声音。
“我一向不休圣诞节假。”达尼尔说，“今年是个意外……是因为这个带来了特殊情况吗？”
“你说呢，BOSS？大家都希望你能放松一下，如果你……会让所有人都惦记着工作的。”
电话对面的人耐心的劝说着。
——他说服人的技巧至少要比这个房间的所有人都好，提姆腹诽道。
“为何不享受一个完整的圣诞节假？这样……都好。如果紧急我会打电话给你。”
“你说的有道理。”达尼尔思索了一会，回答道。
提姆关掉了窃听音频。
“……呃，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一个完整的圣诞节假？”迪克有点迷惑，“谁在跟他打电话？”
“他的助理，我想名字是比尔，大概。”杰森回答他。
“好的伙计们，我刚刚查了一下——一个完整的圣诞节假期，对达尼尔来说是一个星期，或者更多。”提姆打了个响指，“谁刚刚提到的套近乎的方案？”
“是迪克。”
在被提名的人反应过来之前杰森迅速回答。
“酷。一个星期，套近乎——交给你了，迪克。”提姆迅速接话。
“什么？”迪克一头雾水，“我提这个……我的意思是，等等，你们家伙想要我干嘛？”
“拜托，神奇男孩。”杰森幸灾乐祸，“只是发扬一下你交际花的水准，一个星期来套近乎对你来说不难吧？”
“但是你才是那个跟他更熟的人！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跳过套近乎这一步骤呢？”
“明显我没法和布鲁斯在一星期内熟起来——但你不一样，三天搞上反派的夜翼？”
杰森要多夸张有多夸张的耸肩，迪克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精彩，就算是夜翼在超人面前脚滑摔了个狗吃屎，他的表情也不会更加异彩纷呈了。
提姆在旁边憋笑失败，杰森压根就没打算给迪克面子，于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大声笑起来。
“如果你连反派都能三天拿下——据我所知这可是个很长的名单——用一个星期和达尼尔混熟简直是小菜一碟。”杰森几乎要把眼泪笑出来。
“哦迪克，我们充分相信你的能力。”一边的提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迪克看着面前笑的东倒西歪的两个人，感觉额角青筋直跳。
“我恨你们。”
他磨了磨后槽牙，疲惫道。
但那两人只是笑的更大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蝙蝠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