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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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暗斗
寻上门来的是谢家那个叫耿忠的侍卫，顶着一张忠厚老实的苦瓜脸伏低作小，要购买自家做的点心。
沈嘉仪因为爱吃甜食，厨房里备的甜点都会加重三分料，可不敢祸害吃不得太多甜味的猫儿，当场给了他自家点心铺子的地址。
耿忠依旧愁眉不展：去过，买过，可买回来的不合他家主……祖宗猫大爷的口味，还是那天待客的点心吃着比较顺口，这才不得不厚着脸皮求上门来。
软磨硬泡外加银两攻势下，自己便被一只寿数不久，口味奇葩的猫祖宗生生分了一半口粮，当时只当敬老，如今……
骗子！
沈嘉仪耐心等待思雪把所有点心一一品尝，看到它跳下桌来，四处张望欲寻个合适的地方躺下休息时，示意丫环们后退，自已却慢慢上前。
思雪在进食后一惯心情不错，也不那么排斥他人靠近。沈嘉仪拎着裙子缓慢下蹲，同时小心观察着小家伙的反应。看到它耳朵坚起抬头盯住自己，当即起身退后，从被它已祸害过的点心里捏下一小块放到手心。
有了食物为诱铒，小猫迟疑片刻，终于愿意放下戒备，探过脑袋凑到放了食物那只手上嗅嗅，对于这种额外上供的行为，小家伙还颇为赞许的“喵”了一声。
点心渣放到地上，小家伙跺着猫步上前享用完，对沈嘉仪再次靠近的举动便不那么抗拒，嗅嗅依染沾着食物味道的手指，屈尊降贵，用自己的脑袋顶蹭了蹭沈嘉仪的手掌心，算作奖励。
沈嘉仪笑了，颇有技巧的抚抚摸它的后背，再挠挠黑猫的下巴，耳朵等处。把小家伙伺候的很是惬意，全身放松卧倒在地，方便沈嘉仪撸猫。
在三姑娘开始逗猫时柳芽全身戒备，眼都不敢眨一下，在一旁看着，三姑娘惯来性子倔，如今主意又大，自己不敢狠劝。看着那只小猫状态软和下来，柳芽也跟着放松。
青杏此时满眼都是钦佩：“三姑娘好利害，从来没养过宠物，也能轻易驯服野猫。”
“看别人这般做过，我也就试试，没想到这么容易，呵呵……你们看它皮毛打理的多干净，必是有人养的，谁去寻找寺里知客僧问问，猫是谁家的，怎么也不拴着，放出来祸害了我一桌点心，主家总该出面给个说法？”
沈嘉仪身体一僵，强笑着勉强敷衍几句赶紧岔开话题。心里无比庆幸自己已经告诉母亲实情，否则就凭自己，时不时就圆谎，更大可能是压根都圆不过来。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柳芽行礼后去寻知客僧，留了青杏在此。
“小妹，你才清醒怎么不在屋里多休息一会？”二姐沈嘉媛姗姗来迟，这人还未到声音已先到了。
原本被伺候的舒服的小家伙见得陌生人靠近便要起身，沈嘉仪感觉掌下异动，下意识的熟练安抚。
看看满桌被小猫祸害过的点心，原本计划的姐妹一起赏花聊天吃吃喝喝的计划行不通了，干脆指着祸首欢快招呼：“二姐，来玩猫。”
“喵。”小家伙动动耳朵，分外乖巧。在沈嘉仪颇为技巧的伺候下，它再次卧倒。
沈嘉媛面露惊喜：“好可爱，哪来的？”
“不请自来。满桌零食都被它祸害了，钩来这么一只小馋猫。”
沈嘉仪口中抱怨，手指轻点思雪额间那撮白毛。
“二姐，你先别急着过来，先伸手让它闻闻，不，你先从桌上捏些点心渣子，让她熟悉你的味道，这得慢慢来，不能急，它胆子最小，别吓着了……”
“嗯。”
沈嘉媛连连点头，从攒盒里掂起一整块红豆糕。
沈嘉仪赶紧劝阻：
“二姐，猫儿肠胃弱，咱们家点心又偏甜，一次不可以喂太多，这家伙先前已经祸害了不少……你……你弄一小块就好……”
“你看他似乎很想吃的样子……”
“再想吃也不能惯着……”
“这样够吗……”
“再少一点……如果你想多喂几次……”
“嗯，好……”
“你摸摸它下巴，它最喜欢别人这样……”
“这皮毛真软，真滑，摸着舒服。头顶那一撮白毛，一按一个坑，真好玩。”
“爪子才好玩，小巧玲珑，形状也好看，活似一朵五瓣梅花，……你看它的眼睛……猫儿眼，猫儿眼，宝石都是用它的眼睛命名，……”
“你摸摸肚子 ，又热又软和……”
小家伙看着陌生人靠近时略有些不安，可在沈嘉仪熟练的安抚下渐渐放松，慢慢开始接受另一位的服务。
耿忠来到时，那只据说闯祸的猫大爷已四肢大张摊在地上，舒服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沈二姑娘忙着撸猫，头也没抬，沈三姑娘倒是打量着看起来相貌年轻不少的耿忠，心头偷笑，每次有事出面的似乎都是他，想必因为一副老实面孔，更让能人卸下心防。
可惜这次，耿忠的示弱与银钱攻势都不管用。
沈三姑娘笑迫：“我们相府又不缺银子，我正想给父亲做双护腕。看这只猫毛色合适，才想着寻了正主，随你家主子开个价，这猫本姑娘买了。”
“姑娘说笑，这是只幼猫，皮毛尚浅哪能用得上。”
“说谁笑了，这猫都敢到我口里夺食，本姑娘还不能剥它的皮做护腕？”
纵然不能拿前世说话，也不耽误如今又添新帐，自该寻正主算个清楚。
原本听得自家妹妹要剥皮时，沈二姑娘一头雾水，满脸惊诧莫名。听到后面便开始抿嘴偷笑。
眼珠一转，跟着理直气壮，声援妹妹：
“对，吃了我家的粮，就是我家的猫，多少银子随你家主子报价。”
剥皮什么的一眼便知是假，可眼前少女想买猫的心思十之八/九为真，这才更难办了，耿忠头疼的紧。
沈嘉仪也被哽住：自家二姐怕是真的生夺猫之心，那可是陪了人家一个口不能言之人多年，咦，不对，陪伴多年那是七年后的事，看着眼前这只小奶喵，应该才来谢十四身边没多久吧？
这般想着，沈嘉仪也没了戏弄之心：
“看你也只是个跑腿，本姑娘也不为难你。要不就让猫主人亲自前来陪礼，若在我们离寺前猫主不到，本姑娘便认为你们默认此笔交易，按市价双倍留下银两，请寺里僧人代为转交，银货两清，免得别人说我们相府强买强卖。”
这小有小的好处，比如此刻，能轻松提溜起来，而不是像前世纵然能拿捏准要害，自己也拎不起那只胖祖宗。
沈嘉仪一边说，一边特意拎起那个因被捏后颈，四只爪子自然下垂，看起来柔弱而无助的小猫咪，在耿忠面前摇摇晃晃。
“喵。”被拿捏着命运后颈，小家伙很是知情识趣，柔弱的叫唤一声，成功让耿忠的脸色更差。
看着行礼后匆匆离去的耿忠，沈嘉仪把手中小家伙放到地上继续开撸，手下的猫大爷舒服了，沈嘉仪自己心里却没底。
前世谢十四对这家伙颇为纵容是因为多年陪伴，如今猫儿尚小。
看耿忠的神情应该……可能……比较在意的吧？所以，自己有猫质在手，谢十四会出面？
自己扣猫的举动只是因为发觉前世被骗，恼羞成怒一时冲动，在怒气渐歇后，沈嘉仪情绪冷静下来也些头疼：
又不能拿前世尚未发生的事找谢十四算帐，见一个只有自己记过往，如今只是陌生的故人又有什么意义？
难不成逼着人家认下，如今还未发生，那桩救命恩？
可惜自己是骑虎难下，自己倒是无所谓，二姐这里对思雪简直爱不释手。
不管了，大不了自己养，反正相府不差口猫粮。
新手上路的二姐手上力道没个准头，经常靠着沈嘉仪及时指点，才让猫儿满意。
或是思雪如果年纪小，性子活泼，好几次沈嘉仪都发现这小家伙出现想走的迹象，若非沈嘉仪及时安抚，小家伙早溜走了。
这哪像养得熟的样子？
桂嬷嬷在午时，领了沈夫人之命前来通知两位姑娘，老爷来了，请两位姑娘一起去用餐。
看着姐妹俩脑袋碰着脑袋，围着一只不知哪来的黑猫玩的正开心。
桂嬷嬷也笑了，想必惊马之事对两位姑娘的影响有限，真好。
听到传话，沈嘉仪意外又惊喜，前世自己只是受惊，人没晕何，后来便直接换到二姐车上，车队直接回府，父亲收到消息直接去太医院带了叶太医回府来。
想到这里，沈嘉仪又加了一句：大慈寺离洛京好几里路，爹怎么来了？”
沈嘉媛打趣：“听到你惊马晕倒的消息，爹还能稳坐京中才是怪事。”
就在众人分神的功夫，那个原本趴在地上静如处子，驯良乖巧小家伙势若脱兔，众人压根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溜之大吉。
沈嘉仪面无表情抬头望天：宠物类主，谢大骗子养的猫，先装乖卖傻，再逃之夭夭，自己半点不觉吃惊。
沈嘉媛面上不掩失落：“唉，人家的猫果然养不熟的，也罢，好歹也玩了这么久，足够了。”
离此地不远的假山的另一侧，耿忠正缩头缩脑，拿着小鱼干投喂小黑猫。
一个拿食物便能引诱过来的吃货，何需公子出面。
若不是沈三姑娘撸猫技术太好，似乎对思雪的习惯了若指掌，其人又太过机警，自己也不用在假山后面蹲了近一个时辰。看看天上日头，已近午时，好险，差点都要耽误公子用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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