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绯缺落

18、第 18 章

　　怪物的嘶吼在狭窄的管道内回荡，震耳欲聋。史蒂夫背靠冰冷的混凝土障碍，星盾舞动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第一个扑上来的实验体被盾牌正面击中，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它像破布娃娃一样倒飞出去，撞在管壁上不再动弹。但更多的怪物前仆后继，它们没有恐惧，只有吞噬的本能。

　　史蒂夫的力量和技巧远胜这些失去理智的造物，但环境对他极为不利。管道空间狭小，限制了他闪转腾挪的空间，他几乎只能站在原地硬抗。怪物的利爪划过他的战服，留下深深的痕迹，毒液般的唾液溅到盾牌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更糟糕的是，剧烈的运动加速了他的呼吸，防毒面具的过滤器发出刺耳的悲鸣，显然已接近极限。浑浊有毒的空气开始渗入，他的肺部感到灼痛，视线也有些模糊。

　　不能久战！

　　他看准时机，用盾牌格开一只利爪，另一只手猛地抓住另一个实验体的胳膊，将其作为临时武器，狠狠抡向侧面冲来的怪物。趁它们混乱的瞬间，史蒂夫转身面向堵住去路的混凝土障碍。

　　“喝啊！”

　　他凝聚全身力量，用肩膀狠狠撞向那块巨大的混凝土。一次，两次！超级士兵的力量在此刻展现无疑，裂缝在混凝土上蔓延，碎石簌簌落下。

　　怪物们重新扑来。史蒂夫反手一盾砸退最近的一个，再次猛撞障碍！

　　轰隆！

　　第三次撞击，障碍物终于松动，塌陷出一个勉强可供人通过的缺口！

　　史蒂夫毫不犹豫，侧身钻了进去。几乎在同一时间，几只利爪抓向他刚才所在的位置，徒劳地刮擦着混凝土。

　　缺口另一侧依旧是黑暗的管道，但似乎宽敞了一些。史蒂夫不敢停留，沿着管道向前狂奔。身后传来怪物们愤怒的咆哮和撞击障碍物的声音，但它们似乎被卡住了，一时无法追来。

　　奔跑加剧了缺氧和中毒的症状。史蒂夫感到天旋地转，脚步开始虚浮。他强撑着又跑出一段距离，直到确认暂时安全，才扶着管壁剧烈地咳嗽起来，几乎要将肺都咳出来。他摘下面具，发现过滤器已经完全变黑失效。

　　他靠在管壁上，大口喘息着，努力平复翻腾的气血。从背包里拿出那个小型氧气瓶，深吸了几口珍贵的纯净氧气，头脑才稍微清醒一些。检查了一下装备，盾牌上留下了几道腐蚀痕迹，战服有多处破损，但好在没有严重受伤。

　　必须尽快离开这条死亡管道。

　　他休息了片刻，重新戴上已无过滤作用的面具（至少能阻挡一些灰尘），继续前进。根据地图和方向感，他应该已经非常接近旧物资储备库了。

　　又前行了大约半小时，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并非自然光，而是某种设备的指示灯发出的幽蓝光芒。管道的尽头是一个锈蚀的格栅，光芒就是从格栅外透进来的。

　　史蒂夫小心翼翼地靠近，透过格栅的缝隙向外望去。

　　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的空间，正是旧斯塔克大厦的地下反应堆核心区。但与记忆中和地图上标注的“能源中枢”不同，这里异常安静，看不到忙碌的九头蛇技术人员，只有几台大型设备在无声地运转，发出低沉的嗡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消毒水般的气味。

　　他的目光扫视整个空间，最终定格在核心区中央的一个透明圆柱形容器上。

　　那一刻，史蒂夫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容器里充满了淡蓝色的液体，一个熟悉的身影悬浮其中——托尼·斯塔克。

　　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身上连接着无数管线，像是陷入了沉睡，又像是一个被精心保存的标本。他看起来……毫无生气。

　　“托尼……”史蒂夫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这就是另一个自己所谓的“爱”吗？将鲜活的生命变成一件囚禁在容器中的藏品？

　　愤怒和悲痛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翻涌。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容器周围看不到明显的守卫，但这平静之下必然隐藏着极度的危险。

　　他轻轻推动格栅，发现它虽然锈蚀，但锁得很死。需要工具或者更大的力量才能打开。

　　就在他寻找打开格栅的方法时，一个平静、低沉，却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通过不知隐藏在何处的扬声器，在这个空旷的空间里响了起来：

　　“你终于来了，另一个我。”

　　史蒂夫猛地抬头，看到在容器上方的一个平台上，一个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黑色的战斗服，胸口不再是星标，而是一个狰狞的骷髅头与蛇触标志，手中握着一面暗沉无光的黑色盾牌。

　　九头蛇队长，这个世界的Steve·Rogers，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嘴角却带着一丝扭曲的笑意。

　　“我一直在等你。”他说，“来看看，我是如何更好地……‘保护’我们的托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