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他》图吹

9、第 9 章

　　李运提着食物进来，放到叶亭的桌上。
　　“我看你没去吃饭，替你带了点。”
　　“谢谢。”
　　李运见她心情不好，想了会儿说：“其实你也别多想，这样的校园暴力网上报道得还少么？尤其是像陈桐这样的情况，这些同学人生观没有完全形成，相当一部分人都是跟风。”
　　“那么是非善恶呢？这些人连是非都不懂吗？”
　　不是不了解校园欺凌，只是以往都是在新闻里了解，没想到它会离自己这么近。
　　“那你想怎么办？”
　　“我要去揭发他们。”说着，叶亭站了起来。
　　“然后呢？你揭发他们就有用吗？你以为面对陈桐和一个班的同学，学校会选择那边？更何况，你有证据吗？”李运冷静地说。刚刚他在外面全部听到了，不否认，初开始他也很难以置信，但是比起叶亭，他更理性，更快地看到里面的关系。
　　学校从来不是象牙塔，你以为的风平浪静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那些小的黑暗的事情其实从来都发生在我们身边，有些人选择了忍气吞声，有些人鼓足勇气说出来却没有得到重视。
　　于是天下太平。
　　叶亭握住拳头，缓缓坐下。
　　下午她心不在焉，赵主任见她状态不好又念及她受了伤，上完课就放她回去了。李运主动送她回去，她没有推辞。
　　路上李运讲了几个笑话逗她开心，她敷衍地配合了下。李运知道她还耿耿于怀，便没有再讲什么。
　　李运照着她的指示拐进小区，忽然叶亭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
　　“停车，别进去。”
　　李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她说得急，连忙踩了刹车，但是车还是滑进去一大段距离。
　　“亭亭？”叶蓉眼尖，从车窗里看到了她。
　　她朝这边走过来，叶亭心知无法隐瞒过去便认命地下了车。
　　“妈。”
　　“亭亭——你胳膊怎么了？”见到她的胳膊，叶蓉惊讶地说。
　　“受了点小伤，没多大关系。”
　　“什么叫小伤？你总是这样不让我省心。”叶蓉语气埋怨，眼里充满心疼。
　　“阿姨，您好。”被忽视的李运忍不住走上前，他有些惊讶和忐忑，没想到叶亭母亲看起来如此年轻漂亮。
　　叶蓉终于意识到还有一个人，她转过头，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他，笑道：“亭亭，这位是？”
　　“这是我同事，李运，”叶亭说。
　　“你好，谢谢你送我们家亭亭回来。”
　　“阿姨太客气了，叶亭不方便，同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李运礼貌地说。
　　“那个…李运，你下午不是还有课吗？”叶亭忍不住出言提醒。
　　“哦对，那我先回去了。”
　　“拜拜，”看着李运离开后，叶亭和叶蓉才朝着家走去，她忍不住问道：“妈，你怎么来了？”
　　“怎么了，我不能来啊？”
　　“不是，我就是有点奇怪，也不打个招呼什么的。”叶亭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家里没有人，她把包随意丢在沙发上然后开了空凋。
　　“这不是你程叔叔说你换了个工作么，你现在当了老师，也没有那么忙了，我就想着来看看你。”叶蓉抖了抖衣服，空调吹出风凉爽不少。
　　“你怎么来的？”她刚刚并没有看到司机。
　　“坐公交来的，司机被派出去做事了，”叶蓉说，“这么久没坐过公交倒有点不习惯。”
　　刚刚母亲站在下面等她，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叶亭心里微微发酸。
　　母女两又闲聊了会，叶蓉提起了李运：“你那同事……”叶蓉语气有些迟疑。
　　“怎么了？”
　　“他没有在追你吧？”
　　“没有，我们只是普通同事。妈，你想哪里去了？”叶亭说。
　　叶蓉却好像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妈，你好像不喜欢李运？”叶亭好奇。
　　“为什么要喜欢他？”叶蓉反问，“虽然他长相还不错，但是他只是一个老师。”
　　叶亭一愣，“老师怎么了？”
　　“老师工资低啊，”叶蓉理所当然地说，“他没办法给你好的生活。”
　　“那……”叶亭想再问下去，又怕母亲误会，“假如，妈妈，假如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他没有钱，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你会同意吗？”
　　“你有喜欢的人了？”叶蓉警觉地问。
　　“没有，我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不会，”叶蓉正色，“亭亭，你知道妈妈为什么不忧心你找对象的事吗？”
　　叶亭摇摇头，这也是她好奇的。
　　一般儿女年纪到了父母总是很操心儿女们的婚事，但叶蓉不是，她从来没过问过叶亭的感情生活。叶亭不知道是不是叶蓉对她太放心了。
　　“都说女人这辈子有两次机会，一次是投胎，一次是嫁人，”叶蓉说，“但是投胎投不好还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但是婚姻如果不谨慎的话这一辈子可能就没了指望。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总想找什么真爱，但是真爱哪里有这么容易？也许现在他爱你，但是十年后呢？谁可以保证一辈子不变心？”
　　叶蓉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伤感，“既然爱情无法保证，不如找一个条件好的，否则，我宁愿你一个人。亭亭，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人，我希望你要保留自己的心。”
　　“那你呢？当年爸爸那么穷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叶亭脱口而出后就有些后悔，叶蓉脸上闪过惊愕和难过。她一直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当年叶亭外公办了一家工厂，是县里有名的富户。而她爸爸，只是一个普通工人，叶亭记得直到上了初中，家里才搬离了那栋会漏水的房子。她经常听邻居说她爸爸不知道走了什么运，讨到这样好的一个媳妇。

　　叶蓉自嘲般笑笑，“所以后来不是离婚了吗？”
　　“但是你们明明一直是相爱的不是吗？”叶亭从小就知道爸爸妈妈感情很好，两人从来没有吵过架红过脸，一直到他们离婚前一个月，她还记得叶蓉和她说要个弟弟好不好。叶亭一直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忽然就离婚。
　　叶蓉没有说话，叶亭当她默认，“所以妈，你说的话不全对，就算有感情的婚姻也很容易破裂。”
　　她还想问：难道钱才是最重要的吗？但是怕妈妈伤心，她没说。
　　叶蓉叹了口气：“亭亭，妈妈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怪我，但是……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只要知道，妈妈不会害你。”
　　她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气氛有些凝重。忽然电话响了下，叶亭想了想，走到阳台上接。
　　“喂。”
　　“是我，陈越。”
　　叶亭：“我知道。”
　　“我到了学校，他们说你下班了。”
　　叶亭默了会儿，说：“陈越，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关于陈桐的事情，即使她无能为力，但是陈越有权利知道真相。
　　陈越笑了下：“真巧，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说，”怕叶亭误会，他又解释了下，“这次是正事。”
　　“嗯。”
　　“那今晚……”
　　“今晚我没时间，明天吧。”叶亭说。
　　“好。”
　　过了会儿，苏果回来了，叶亭本想一起出去吃晚饭，但是苏果回来时去了趟超市。叶蓉主动包揽了今天的晚饭。
　　叶蓉和苏果一见如故，两人有的话聊，叶亭在一边看电视。之后苏果要去直播，叶蓉坐不住，又到叶亭房里替她收拾东西。
　　“你这房间太小了，”叶蓉说。即使整理完后，看着还是拥挤，“而且你这位置里学校远吧，要不要考虑换个地方租？你以前的工作工资应该也还行啊，怎么租了这么个地方？”
　　和所有母亲一样，叶蓉也总是怕女儿受委屈，“你要是缺钱的话……”
　　“妈，”叶亭打断她的话，“我不缺钱，这里住惯了，不想换。”
　　“行行行，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听，等你哥回来让他好好说说你。”这边叶蓉还在絮絮叨叨，叶亭却猛然顿住脚步。
　　“你说谁回来？”
　　“什么谁回来，你哥啊，你不知道？”叶蓉说。
　　叶亭有些僵硬：“知……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忘了问。”
　　叶蓉没有发现女儿的异样：“什么时候来着…我记不清了，好像就这几天吧。你也真是的，这种事也不问问，亏得你哥对你这么好。哦对了，他回来好像也进电视台。”
　　“还有，”叶蓉转过身来，“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从电视台辞职呢？本来我是怕你太累，但是有你哥哥帮衬着我也没那么操心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在做腻了，想换个工作试试，”叶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