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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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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楼上,叶亭近距离地看见他脸上的伤,颜色虽然变浅,但是可以看出原来应该很严重。
叶亭按了按,说:“还疼吗?”
陈越无所谓地耸耸肩:“这点小伤,两天就好了。”
“那你身上的呢?”
“身上?”
叶亭绷着脸,面色凝重地盯着
陈越收回装傻充愣的表情,挠了挠头,说:“真没事,已经上过药,好得差不多了。”
“我看看。”
陈越受不了这表情,带她进了房,他脱下衣服,露出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周边完好的皮肤上有红色的痕迹,确实如他所言,上过了药。
陈越穿上衣服,嘴里说了句话,叶亭没听清,问他。他吐了句脏话:“真他妈丢脸。”
叶亭使劲摁了一下,他一个没忍住叫出了声。
陈越顺势搂住她的腰,将她往床上一带,两人倒在床上,陈越问:“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胆儿这么肥?”
叶亭冷笑:“我不仅胆儿肥,我心还狠。”
“是么?”陈越手撑着床,迅速亲了下她,“没关系,你嘴甜。”
叶亭一顿,脸又不争气地红起来: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
躺了一会儿,叶亭说:“你的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重新装修,过几天食药局的人再来检测下,照常开。”
叶亭动了动嘴,没忍住,“那个食物中毒的人有事儿吗?”
陈越眼神暗了暗,摸了摸她的手:“没事,就是普通,吃坏的肚子,非赖上我这儿。”
“哪有这样的,非得来砸店。”
看她气愤的样子,陈越没忍住笑,说:“要不怎么是混混呢?”
叶亭又嘟囔两句,陈越躺她身边,眼神虚无,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她起来,说:“我该回去了。”
“成,我送你下去。”
陈越带她走到车库,她的小微型就停在哪儿。
“那我先回去了,”叶亭说。
“你多久没碰过车了?还会开吗?”
“你小瞧我?”
“没。”在叶亭的目光下,他识相地闭了嘴。
叶亭虽然一直没买车,但是在电视台的时候,她经常要出去采访,单位给配车,所以她开的机会并不少。
她坐上驾驶位,车快驶出去的时候她按下车窗,朝陈越挥了挥手。
陈越以为她有事,跨了几个大步过来,哪知道被抱住,叶亭垫着脚尖,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也给你消消毒。”
完毕,叶亭像逃似的溜走了。留下陈越像个桩似的,良久,他摸了下脸,忽然感觉有点燥热。
叶亭心情甚好地回到家,苏果早就睡了。她轻手轻脚地去洗漱,然后上了床关了灯。
黑暗中,只有手机还亮着,叶亭刷了会儿微博,然后给陈越发了她的新电话号码,那边很快回:已存。
苏果破天荒地起得比她早,叶亭进洗手间的时候苏果正在刷牙,嘴巴一圈都是泡沫,眼睛无神,无精打采的。
她随口问了句:“你昨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嗯……不晚吧,你几点睡的?”叶亭问。
“十点多。”
“那应该你一睡我就回来了,”叶亭理所当然地推测。
“嗯……”苏果洗了把脸,顿时清醒不少,出去的时候她脑子一瞬闪过:十点多不晚吗?
过了会,下面响起几辆车的鸣笛声,叶亭正给自己抹完水乳,忽亭苏果兴奋地叫她。
“怎么了?”叶亭说。
苏果站在阳台往下看,“快过来看,那人搬过来了。”
叶亭无奈地过去,底下有好几辆车,上边有搬家公司的logo,她没看见,正要问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她视线走过。
她心一沉。
“怎么样?是不是很帅?”苏果一手捏着她的胳膊,急切地寻求认同。
“是,很帅。”
叶亭说完就走开了,苏果没发现什么,还在那里看,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呢?
苏果简单地做了早餐,她们吃完后一起下去。
不出意外地,程煜站在楼下,他指挥着搬家公司如何放家具。
他们目光对上,程煜好像忘记那晚的不愉快,笑了下,“亭亭。”
苏果深吸一口气,嘴巴张成“O”字。
“哥。”
“哥?”苏果疑问。
程煜不在意她冰冷的回应,转而对苏果说:“你是亭亭的室友吧?”
苏果边点头边回答:“嗯嗯。”
“你好,我叫程煜。”
“啊…你好,我叫苏果,”苏果连忙应道。
程煜笑了下,他身材高瘦,穿着衬衫黑裤,被细碎的阳光照着,他的眼里泛着温柔的光。
“我要去学校了,”叶亭适时将正在犯花痴的苏果拉回来。
“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
叶亭全程一个口气,程煜没多说什么,反正见面的机会还多着。
刚走了两步,苏果就追问:“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哥哥呢?你们姓怎么不一样?刚刚在楼上看见他你怎么不说他是你哥?你怎么不知道你哥来这里住?你们关系是不是不好啊?我看你话都不想说。”
叶亭简洁回复:“他是我继父的儿子,我不喜欢他。”
“啊?为什么?我看他好像对你还蛮好的,”苏果不解地问。
叶亭停了下脚步,说:“好不好不能看表面,行了,别说这个了,我快迟到了。”
叶亭好像很排斥说这个,苏果压下肚子里的疑问,不再追问。
苏果和叶亭不同路,她们上车,叶亭送她去地铁站。
下午的时候,初一初二已经有十多个同学报名了这次的少年文化艺术节,叶亭征求广大人民的意见,准备表演一个舞蹈。
叶亭当然不会跳舞,但是初二有一个从小学舞蹈的女生,由她教大家学。
看到这些朝气蓬勃的学生们,叶亭忽然想起陈桐,然后,她发现自己忘了个事儿。
陈越已经叫好装修的师傅,‘陈记’被砸得七七八八,他也打算在将墙壁这样的地方再重整一下。
他询问师傅工期,师傅说最快要五天。
店里大袋大袋的水泥,他没落脚之处,便到外面阴凉处抽烟。
忽然手机响了下,电话里,叶亭说:“上次我答应给陈桐一些课外书,我也不知道她爱看什么,什么时候你带她过来挑?”
“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都行。”
“那要不……今晚?”叶亭小心翼翼地提议。
陈越抬起头,一只飞鸟正从空中掠过,他心中一片柔软,说:“好。”
叶亭挂掉电话,有些后悔提议说今晚,这样会不会显得她不矜持?但她很快又被转移注意力,没再纠结这个。
陈越熄了烟,估摸着陈桐快下课了,便去了育才教育接她,再拐弯去了江海家。
江海家在本地有名的高档小区,这栋楼高的抬头数不清,他们坐电梯到十八楼,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江海。
他接过陈桐的书包,放到沙发上,又叫陈桐去坐,茶几上有水果。
陈桐和江海不生,欢欢喜喜地过去看电视。
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陈越环顾了四周,锤了江海一拳,说:“你这狗窝啥时候变得这么整洁?”
“嘿嘿,”江海傻笑两声,不好意思地说,“以前不是一个人呢嘛,现在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了?多了个人呗。
陈越和江海坐沙发上,两个大男人,占了大半的位置。
江海给他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上。
“这沙发也是新买的吧?”陈越一坐,陷下一个大坑,柔软有弹性。
江海骄傲地说:“姿姿挑的。”
江海追了孙姿三年才在一起,之后两年又分隔异地,难以一见,如今孙姿长留江城,这段时间他脸上写满高兴。
陈越暼了他一眼,瞧着没出息的样儿。
一两根烟的功夫,厨房里传出孙姿叫江海的声音。江海一听,屁颠颠儿地去厨房帮忙。
陈越无聊,掏出手机给叶亭发消息——
在干嘛?
那边久久没回,陈越放回手机,正好孙姿说开饭了。
一日三餐,中国人似乎最注重的就是晚餐,朋友聚会,家庭聚餐,都是选择这顿。
陈桐一如既往不愿在餐桌上吃,她端着碗去看电视。
江海兴致高,非要开酒,陈越惦记着等会要去叶亭哪儿拿书,拒绝了他,“医生说我伤还没好,不能喝酒。”
说到这个……
孙姿抬头看他,“陈越,你的伤还好吧?”
陈越动了下肩膀,“快好了。”
“要我帮忙吗?”江海忽然问。
陈越看了他一眼,江海接着说:“兄弟哪能看你受这样的气,我查过了,那光头现在在我对头那酒吧做事,只要你一句话,替你报仇也给我出气。”
陈越从他手机拿过酒,给他倒上,“这事儿你别管,喝吧。”
“咋?你还真打算忍气吞声?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反正你别管。”
江海看他半天,看不出什么,索性低头吃东西。
菜都是孙姿做的,江海吃得开心,时不时给她夹菜,但总是被她挡了回去。
他看孙姿总是注重陈越这边,说:“你管他?他一个单身狗,多喂他点狗粮也好督促他去找个女人。”
“你说什么呢,”孙姿胳膊肘捅他一下。
江海没理她,他酒喝得有点多,上头,对陈越说:“我说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了,听我一句劝,家里有个女人真的不一样,不为了你自己也得为了陈桐吧?就像这次要有个女人也不用总叫别人帮你照顾,当然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
“有了。”
江海絮絮叨叨个没停,咋听这话没反应过来:“有了,什么有了?”
“有女朋友了,”陈越轻飘飘落下这句话。
江海愣住,孙姿也愣住,半晌,她放在桌下的手扣了扣腿,传来尖锐
的疼痛,她压下心中的酸楚,问:“是叶老师吗?”
江海也反应过来,“卧槽,你真能忍,什么时候的事儿?”
陈越慢慢悠悠地往嘴里夹了口菜,“不久,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