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他》图吹

18、第 18 章

　　叶亭没有做家教的经验，不过好在学习也只是次要目的。但是今天陈桐仿佛格外听话一些，乖乖坐在椅子上，将书本摊开。
　　叶亭拉过另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她不急着进入主题，先和陈桐随意聊了聊。
　　起先她说好多句，陈桐才会回一句，后来干脆只有一个语气词。

　　拿出课本，叶亭准备先测测她的基础，问了一些简单的对话，她能回答十之三四便是很不错。
　　她决定从头教起。陈桐脑子没问题，只是一直没有好好学。

　　陈越打开门就看见孙姿坐在沙发上，他有些意外，“江海呢？”
　　“阿海临时有事，怎么，不欢迎我？” 孙姿起身，走到他面前，笑脸盈盈地说。
　　陈越将手中的东西丢到茶几上，面无表情地说:“没有，你多想了。”
　　“是吗？”孙姿看起来毫不在意，“你还是老样子。”
　　陈越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走开了。

　　孙姿是他的前同事，现在是江海的女朋友。去年出国学习，最近才回来。陈越今天临时有事，江海答应来照看一下陈桐。

　　叶亭听到外面的动静，猜测是陈越回来了，思绪一下有些走神，但很快就转回来了。
　　陈桐的耐心不好，半个小时后，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叶亭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瞥见海报，她说：“不如我们看看视频吧？”
　　陈桐一下两眼放光。
　　放的是许梦如曾经上过的一个访谈节目。
　　许梦如是一个港星，年轻时红及一时，但是在她最红的时候却遭遇父母车祸死亡和男友的背叛。之后患上抑郁症，几次传出自杀的消息。
　　她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几年后，又复出，凭借一部影视剧一举翻身。这个访谈节目的播出就在她复出的那段时间。
　　陈桐喜欢她不是没有原因，她们在某些地方是有相似的。
　　陈桐看得很认真，但是却并没有很吸引叶亭。
　　叶亭坐得久了，便起身走到阳台上吹风。外面并不很黑，能看见模糊的影子，以及忽闪忽闪的星星点点的光。夏天晚上是惬意舒适的，与白天的炎热焦灼完全不同。
　　她忽然很想吃冰棍，那种老式的、透明的。只添加了白糖的那种老冰棍。咬一口，甜丝丝，与这样的夜晚十分相配。
　　叶亭重新坐回去与陈桐一起看。
　　节目不过四十多分钟，快结束的时候，叶亭说：“你很喜欢许梦如吗？”
　　陈桐点头，过了一秒，又仿佛不够确定似的，她说：“是的。”
　　“那你为什么喜欢她呢？”
　　这回没那么快回答了，憋了半天，她说：“她很好，我很喜欢她。”
　　叶亭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笑，“喜欢人都是有原因的，陈桐仔细想想，是因为哪方面呢？因为她的美丽？乐观？还是坚强？”
　　见她一直沉默，叶亭不逼她，说：“老师今晚给你留个作业好不好？你把喜欢许梦如的原因写出来，你想写多少字就写多少字,但是要写仔细，不能敷衍，能做到吗？”

　　陈桐愣住了，一直看着她。
　　“怎么，很难吗？”叶亭说，“喜欢一个人不仅仅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哦，她的身上一定有一方面吸引你对不对？”
　　“嗯，”陈桐说道。
　　叶亭微笑，拿起手机，时间差不多了，“对了，你有手机吗？”
　　陈桐爬上床，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白色的手机。
　　“你有微博吗？”
　　“微博？”
　　听到她这么说，那肯定是没有了，叶亭帮她下载并教她注册了一个微博号。
　　“你看，这是许梦如的微博号，你以后可以从这里关注到她的动态。”

　　客厅里，陈越正在看电视，他没有开声音。
　　他看见叶亭出来，立刻迎上去，问：“怎么样？”
　　“还可以，比我想象中要好，”叶亭说。没看见孙姿，应该是回去了。
　　“那就好，坐会儿吗？”
　　叶亭摇摇头，说：“不了，我还要回去改试卷。”
　　“嗯，”不知为何，陈越感觉今天叶亭有些冷漠。
　　“那我送你吧，”陈越说。
　　叶亭没拒绝，走到门口，陈越说：“等等。”
　　他从茶几上拿起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小盒子。
　　“这是去疤痕的药膏，我朋友说很有效果。”
　　叶亭接过来，看了下，装进包里，说了句“谢谢”，然后低头换鞋。
　　下楼后却没见到车，陈越解释说：“今天开出去的时候车胎被扎破了，送去修了，我们大概只能坐地铁了。”
　　叶亭惊讶地说：“你的车胎也破了？”

　　“也？”
　　叶亭今天下班的时候骑的电动车，接过半路上爆了，送到去修，修理工说是因为轮胎太老了。
　　陈越忍俊不禁，“真的是挺巧。”
　　他们好像总是会遇上一些很巧合的事情。意外的在寺庙相遇，意外的成为陈桐的英语老师，还有意外的一起爆胎。
　　叶亭想着想着，兀自笑了下。

　　道路两边种了高大的梧桐树，在月光的投射下印出了淡淡的影子。
　　陈越步子迈得大，他领先叶亭半步。叶亭靠着路边，踩着树影。
　　走到大路上周遭顿时变得喧闹起来，一辆一辆的车打着车灯从他们身边经过，鼻尖留下淡淡的汽油味。
　　到地铁站要走十多分钟，过了这段路便是了。
　　叶亭本以为陈越只是送她到地铁站，没想到他跟着进站了。
　　晚上的人并不多，但即使如此，也没有多少座位。
　　陈越眼尖占到一个，招呼叶亭过来坐，他则扶着旁边的杆。
　　叶亭旁边坐了对小情侣，正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她拿出手机，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时间显示一个小时以前。
　　柳琴？她打电话来做什么？
　　叶亭没多想。她和柳琴交情不深，实在想不出她联系自己的理由，应该是按错了吧。

　　陆陆续续又上来一些人，车厢渐渐地满了。

　　“你要买车？”
　　不知何时，旁边的小情侣下车了，陈越坐在那个位置。他不经意看见了她正在滑动的图片。
　　叶亭看了他一眼，说:“有点想买。”
　　陈越理解地点了点头，“大概预算是多少？”
　　这一下把叶亭问住了。
　　她工作了几年，也有一点积蓄。因为以前上下班方便，她一直没动过买车的想法，只想多存点钱，靠自己买一套二居室。
　　但是现在首付还没凑齐，车是消耗品，买回来就贬值，还有日常保养之类的，如果要买的话，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没想好？”陈越问。
　　叶亭在想是否有买车的必要。如果买的话，意味着买房的计划又要往后推迟，而如果不买的话……她是不是放大了上下班的辛苦呢？
　　手机熄了屏幕，她说:“五六万吧，这个价位的选择不多。”
　　“只是平时上下班代步的话，也不难买，我一个朋友是卖车的，对这个懂，什么时候你有空，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叶亭是个新手，有熟人带自然最好，即使现在她不买，以后也总要买，去看看总归不是坏事，她答应下来。

　　陈越一直送她到楼下，分别的时候叶亭犹豫着要不要喊他上去坐坐。
　　“我就先走了，时间不早了，改完试卷早点休息。”
　　像是看穿她的想法，陈越摩挲了下指尖。

　　目送了陈越了背影，直到他融入黑暗，叶亭才转身上去。
　　回到出租屋中，苏果在直播，屋里的穿出微弱的音乐声。

　　叶亭回到房间先卸妆，洗漱完毕后回到梳妆台前擦水乳。
　　忽然想起陈越给她的药膏，从包里拿出来打开。
　　绿色的包装，白色的膏体，闻起来有一些刺激。
　　她将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那道细长的疤痕。
　　疤痕的颜色深了些，但还是与周遭肤色不一至，摸上去有淡淡的凸起。
　　她用食指沾了一点，抹了上去。

　　坐到床上，打开电脑登录网站，然后批改试卷。
　　她要改两个班的试卷，但因为英语试卷选择题偏多，她只需要改一些填单词的死答案和作文就可以了，工作量并不大。
　　手机震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柳琴。
　　她按了接听，“喂？”
　　“叶姐？”
　　叶亭被她这声姐惊了一下。
　　只听那边柳琴用着娇滴滴的语气说:“叶姐，我现在在你家楼下，有一些事情想像你请教一下，可以下来说吗？”
　　“在啊，你不是知道我家在哪吗？直接上来说吧。”
　　叶亭心里疑惑，柳琴反常的态度也太奇怪了。
　　柳琴愣了一下，然后讨好般笑着说:“叶姐，你不是和别人合租吗？有些事我不想让别人听到。”说完，像是怕再被拒绝一样，她挂断了电话。
　　叶亭听见手机里的忙音，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换下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