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秦风》子言随风

35、戎狄-回忆

　　晴空日，碧荷塘，粉吐娇丝金衣裳。根从淤泥自清高，藕有节节断丝连。泥出不染。
　　回忆
　　嬴稷听过吕礼的话，心里甚为恼火，可是这火从那里来，自己却根本不知道，
　　“难道自己做错了。自己称帝，却让齐国捡个便宜，得了天下的心？”
　　“宋国？那个宋康王想称帝，齐国就要打？”
　　“秦国还称帝呢，齐国难道也要打？”
　　嬴稷现在心里是乱得很，不知道从何想起，这个吕礼酒后说的话，着实让嬴稷心里乱成一团。
　　天上飘下了雪花，一大片，一大片的，整个土地被盖上了白色，往远处望去，根本看不清人，只有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风吹过，冻得人发冷，可以嬴稷这样乱着的心，也不可能觉得冷，反而心里是焦躁的，出于种潜意识，
　　嬴稷走到了芈八子住的地方，嬴稷不容婢女禀报，推门就进去了，此时芈八子正抱着煊在屋里面读竹简，看到嬴稷进了屋，停了下来。
　　煊可是很开心看到有人过来的，平时总有时间看到市，偶尔悝也有来，可这位陛下哥哥可是不常见，挣着想从芈八子的腿上下来，要去抱向嬴稷。
　　“哥哥，抱抱煊。”煊用稚嫩的声音说着，
　　嬴稷看着煊像企鹅一样的走了过来，眉头有些皱，他可没心想跟这个小不点玩，何况还记着这个小不点尿了他一身的事情，不自觉间往后退了一点。
　　芈八子看到嬴稷的脸色不太后，起身抱着了煊，
　　“乖，哥哥找母亲有事情，不要闹，到一边玩好不好？” 芈八子对着煊说，然后转身把他放到了床了，又走了过来，
　　“我儿何事？” 芈八子问到，
　　“母亲，称帝错了吗？” 嬴稷没有打哈哈，直接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什么事说吧。” 芈八子没有理会嬴稷说的话，直接问到，
　　嬴稷把吕礼说的话又再说了一次给芈八子听，芈八子听着听着也皱起了眉头，
　　“我儿有何想法？” 芈八子听完问到，
　　“齐国若攻打宋国成功，秦国将陷于不义。” 嬴稷说着自己的想法，
　　“那就收回帝号。” 芈八子直接的说，本来她就不想这样做，
　　“可齐国也称帝了，为何秦国就不能？” 嬴稷不解的问到，
　　“齐闵王不会称帝。” 芈八子回答，
　　“为何？”嬴稷追问到，
　　“因为有苏代在。因为要打宋国。” 芈八子淡淡的回答，攻打宋国，什么名目能比这个更好？
　　“我儿回去好好想想的吧。” 芈八子没有理会嬴稷复杂的表情，
　　嬴稷没有接着说，起身就走了。
　　“母亲，母亲。”煊看到嬴稷走了，开始叫了起来，
　　“怎么了，又想尿尿了？” 芈八子转头看着煊，起身走到了床边，
　　“母亲什么叫帝?”煊好奇的问，
　　“帝就是拥有很大很大权力的人，他让人做什么，别人就得做什么。” 芈八子点了点煊的小鼻子，笑着说，不知道如何该跟煊解释，
　　“那可以让哥哥陪我玩吗？”煊好奇的问，
　　“可以。”芈八子笑着说，
　　“那煊也要作帝，这样哥哥就可以陪我玩了，还可以抱煊，”煊咧着嘴说，
　　芈八子没有回答，抱起了煊，又回到桌旁，继续读简。
　　不日，嬴稷宣布收回帝号。
　　这一天的雪，下得特别的大。明年应该是个丰年吧。
　　“陛下该休息了。昭后站在嬴稷身后，把刚端过来的夜宵放在了边上，
　　“嗯。”嬴稷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案上的各诸候国的地图，陷进着沉思，
　　昭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一旁站着，
　　“看来又得重新做一碗了。”昭后心里想着，每天嬴稷都会很晚睡觉，每次夜宵都是做了几遍以后，嬴稷才会吃上一小口，这样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也不会坚持多久，更何况面是位极想扩张自己的国家，极度想要拥有绝对权力的王。
　　嬴稷坐在那里有一会儿，才要端起旁边的夜宵，
　　“陛下，妾身给您再端一碗吧，这碗冷了。”昭后伸后要把桌上的那碗拿走，却被嬴稷握住了，
　　“不用了，就这个吧。” 嬴稷一只手已经拿起碗，很没样子的直接放到嘴边吃了起来，
　　“你瞧，现在正好，刚才还太热呢。” 嬴稷收起了刚才的表情，有些笑意的对着昭后说，可这手却没松开，把昭后拉向自己的身旁，
　　“陛下，这……”昭后有些慌神,再往前可就是龙位了,怎么能是她坐下的地方呢?
　　“你不是一向不太守规矩的吗，这回怕了？” 嬴稷调侃的说，看着昭后有此慌张的表情，
　　昭后没有说话，
　　“过来吧，坐在寡人腿上，就不算是这个位置了吧。” 嬴稷也不等回答，一把揽过让昭后坐在自己身上，
　　嬴稷看着昭后有些胆小的模样，觉得有些可笑，脑子里想着以前这个人的模样，不仅对比起来，差距还真的大。
　　“把这个帮寡人吃了吧，别浪费了。” 嬴稷把碗递给了昭后，
　　昭后捧起碗，想也没想，一抑头，全吃掉了，嘴角还留着渣，
　　嬴稷笑了笑，抬手把昭后嘴角的东西抹掉，吃了，
　　“陛下……”昭后这回可是真的有些慌了，
　　“看看吧，你有什么想法。” 嬴稷指着桌上地图，没有理会昭后有些惊喜眼光，
　　昭后的表情也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侧过头看着桌上的地图。这地图详细的表明各诸候国的地理位置、都城、军事要塞、经济重镇，以及秦国曾经攻打过的城池，或曾经是秦国的城池，秦国再退加给其他诸候国的城池。一幅详细的军事地图。
　　秦国，在秦穆公时攻打了大批土地，一度将义渠化为自己的臣国，秦孝公时代推行了商鞅，秦惠文王时执行了商鞅变化，将秦国在经济及政治上的地位推向上另一个高潮 ，秦武时代虽没有军事上的太大贡献，田地制度作了改革。但是攻打了宜阳如果是给进向周室王朝的步伐加快了一步，只不守最后自己死在那个地方，这个代价比较大。现在的嬴稷开国没有几年，对于现在所作的，算是政绩斐然了，不过，他还想要更多。
　　“实重于形。”昭后看着地图很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手指点在地图的某个地方。
　　嬴稷看着地图上的位置，微微的笑了起来。
　　芈八子听着嬴稷的想法，略略的皱了一些眉，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当，秦国刚刚收回帝号，如果在这个时候进攻其他国家，那不是明摆着，帝号不要要，但我要做土皇帝吗。
　　“母亲，帝号可以不要。这些地方，一定要。” 嬴稷迅速的指着地图上的位置。
　　芈八子看着地图的位置，皱起了眉头，
　　“我儿这些地方真的想要？” 芈八子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嬴稷，
　　“是。”嬴稷坚定回答，
　　“快不及慢。” 芈八子说着，
　　“谢母亲。”嬴稷听完，拿起地图，转身快步的走出宫外。
　　芈八子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坐在床上自己读简的煊，说到，
　　“来人，准备出宫。”
　　王宫别院，一辆普通的马车停了下来，一位妇人手里抱着孩子从车上走下来，斗蓬盖住了脸，迅速的进了完，马车也快速的驶向了别的方向。
　　芈八子抱着煊走进了门口，侍卫迅速的往内通报。戎狄听到通报，快步走了出来，
　　“义父。”煊看到戎狄立即乐了起来，挣扎着从芈八子的怀里下来，
　　“好儿子。”戎狄蹲了下来，张开自己的双臂，
　　煊蹦蹦的走了过去，抱住了戎狄，戎狄的脸上也乐开了，抱住了煊，正想把他抱起来，
　　“煊要自己走。”煊的脸上露出了不开心的表情，他不喜欢老是被抱着，
　　“为什么？”戎狄有些不解的问，但还是把他放到地上，
　　“悝哥哥说，男子汉要自己走，不要让别人抱。”煊一脸的骄傲，
　　“那就让他自己走走吧。” 芈八子听着煊的话开了口，
　　“是，姑奶奶。”戎狄看着芈八子说到，
　　“我要去看我的马。”煊说到，
　　“带他去看马，不准让他骑。” 芈八子对着旁边的侍卫说到，
　　煊跟着侍卫走了下去，这屋子里只剩下了芈八子和戎狄，
　　“你累吗？”戎狄开口问到，
　　“累？我还没有老到弱不禁风。” 芈八子不屑的回答，
　　戎狄笑了笑，没有理会芈八子的回答，一把从身后把她抱了起来，大迈步的向屋里走去，
　　“干吗抱我，放我下来。” 芈八子叫到，可是手却紧抓着戎狄的脖子，怕自己摔下来，
　　“因为我喜欢抱着你，姑奶奶。”戎狄一脸喜跃的回答，
　　芈八子的脸上泛出了微微的笑。
　　秦国，发兵攻打赵国，攻下杜阳。
　　次年，攻下赵国新垣及曲阳。
　　白起、司马错发兵攻打魏国河内，魏国献安邑请和，秦国将俘虏归还于魏国。将宛封给市。
　　秦国在夏山打败韩国军队。
　　秦国为此正在打开自己的局面。与楚襄王会与宛城，与赵王会与中阳。秦大将蒙武攻齐国，夺九城。
　　这历史又打开了一个新的篇章。
　　燕国
　　燕昭王坐在堂中，殿上的侍卫如数清下，只留了乐毅一个人在堂中。乐毅不知燕昭王有何用意，也没有开口问，只是站在那里，
　　“乐亚卿觉得寡人如何？”燕昭王先开口问到，
　　“陛下圣明，值万民拥戴。”乐毅开口恭敬的说着，
　　“圣明，如果真的是圣明，何有齐国欲灭我燕国一事。”燕昭王有此神伤的说，
　　“陛下的意思是……”乐毅眼里闪着些光芒，
　　“寡人要攻齐国，要齐国灭国，如何？”燕昭王带着犀利的眼神看着乐毅，想要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
　　“陛下不可。”乐毅回答，
　　“为何。”燕昭王压低了声音，掩饰自己的怒气问到，
　　“齐国凭借齐桓公留下的霸业为根基，民众多，土地广，不容易单独轻易拿下。”乐毅分析的说，
　　“难道寡人就不能报此仇了吗？”燕昭王有些悔意的说，
　　“也未尝不可。”乐毅说到，
　　“乐亚卿快说。”燕昭王前倾着身子问到，
　　“单凭燕国一已之力不可。如果一定要攻打齐国，不如联合秦国、赵国、魏国，三个国家。攻下齐国后可分城而治。”乐毅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寡人命你为上将军，即可联络各国，此事务必成功。”燕昭王坐回位置，大声的说，
　　“臣遵旨。”乐毅行礼回答到，
　　“秦国……”乐毅心里默念，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不日，芈八子接到燕国便来的密函，
　　“欲与秦国共伐齐国，所得城治分治，愿念旧事。派乐亚卿为上将军，共讨大事。”
　　芈八子看着手里的密函，心里由得一惊，被隐藏在心里的东西，一下子翻了出来，
　　“乐毅……”芈八子心里默念，
　　“你来要来秦国了吗？” 芈八子闭上双眼，凭心里的狂潮翻滚。
　　“乐毅参见太后，陛下。”乐毅一身戎装行大礼于殿上，
　　芈八子和嬴稷正坐殿中，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些喜跃的笑容，
　　“乐亚卿快快免礼。” 嬴稷开口说到，
　　“谢陛下。”乐毅回答，
　　“乐亚卿近来可好？” 嬴稷问到，
　　“谢陛下挂念，一切都好。”乐毅行礼回答，
　　“乐闲可好，乐夫人可好？” 嬴稷关切的问，
　　“犬子，内子安好。”乐毅行礼接着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好久没见乐间。” 嬴稷有些自言自语的说。
　　朝臣们有些看不懂了，陛下怎么好像跟这个乐亚卿很熟的样子，知道陛下曾经在燕国当过质子，不过传说不是那么好，怎么又跟这个乐亚卿很熟呢？怎么会这样呢？朝臣们都在疑惑，没有人理会到这太后脸上的变化，
　　乐毅也感觉到旁边的人有些异样的眼光，赶紧说正事，
　　“陛下，臣此次来受我燕王重，请向陛下请兵助燕国攻打齐国的。”乐毅说到，
　　“哦，攻打齐国？” 嬴稷有些气愤的说到，他可还记得齐国做的事，称帝后派吕代来，两天后就恢复王号，然后打了宋国，真亏他能干得出来，
　　“秦国有很好处呢？” 芈八子开了口，
　　朝臣们又开始担心起来，上次韩国尚靳来，问了这句话，结果尚靳头也没敢抬的回国，不知道这位乐亚卿的运气好不好，太后还会说出什么惊世的话，想着想着朝臣们的心里开始有些期待，开始有些玩虐的眼光偷偷的打量着乐毅，
　　“各国所攻打下的城池，自治。”乐毅回答，
　　朝臣们有些惊到，自治，齐国彊土如此之大，如果打下来的都可以自治，还是四国联合，就算是几个国家合力攻打下来，最后分分数量也是可以的，
　　“倒是挺吸引人的，如果秦国不要呢？” 芈八子无所谓的说着，嬴稷也有些惊呆的看着芈八子，
　　“这……”乐毅有些为难的回答，
　　“这位不按常理的太后又开始了，在燕国的时候这样，现在还这样，燕王可没说不要怎么样”
　　“乐亚卿可以留秦国慢慢的想。” 芈八子开口说，
　　“退朝。”芈八子起身扶袖而去，
　　留下众朝臣看乐毅可怜的目光，以及乐毅心里隐隐的波澜。
　　芈八子回到宫中，立即派人把乐毅找了过来，
　　“参见太后。”乐毅行礼到，
　　“乐亚卿免。” 芈八子起身走向乐毅，看了看旁边的婢女让她们下去，
　　“太后如乐毅前来……”乐毅开口说到,
　　“乐亚卿。” 芈八子阻挡到，
　　“来秦国，只是为了借兵吗？” 芈八子直白的问，
　　“是，太后。”乐毅直接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知道了。”芈八子微微的说，声音很低，
　　“乐亚卿是否有考虑过我曾经跟你说话？” 芈八子接着问，
　　“乐毅不明。”乐毅回答，
　　“别在那装蒜。” 芈八子真的有些气了，
　　乐毅一愣，怎么想也想出来这，这样的话会从芈八子的嘴里说也来，
　　“很惊讶吗？再怎么有耐性的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等待，耐心也不会越变越好。” 芈八子生气的说，
　　“太后的意思是……”乐毅有些心虚的回答，在燕国的时候太后跟他说了很多话，自己都没有答，
　　“乐毅啊，乐毅 ，你怎么这种时候像个女人一样呢？” 芈八子有些嘲笑的口气说，
　　乐毅站在那里不说话，芈八子看他不说，倒是平静了心态，
　　“先坐下再说吧。” 芈八子说到，坐了来，看到乐毅还站着，
　　“快点的，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芈八子有些不耐烦的说，
　　乐毅坐了下来，屋里的气氛有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