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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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陌辉叹了口气。打开readme的指令在屏幕上搁置了很久，他却一直没有敲下回车。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这样就没法回头了，生是程序猿的人，死是程序猿的鬼，下辈子还是程序猿，也太悲伤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结的，这个所谓的修仙专用IDE怎么看都是他作为穿越者的金手指，打开看看是迟早的事，在这磨磨蹭蹭的未免也太矫情了。就是这样，顾陌辉也不想了，啪地一下敲下回车。
- 指令不存在
顾陌辉：？
一秒之后，顾陌辉改掉他打错的那个字母，气急败坏地第二次按下回车键，先前的复杂心情荡然无存。
- 欢迎使用修仙专用IDE，版本1.0
- 具体使用指令说明详见文档
- 为规避风险，除文档允许的方式外，请勿擅自添加，修改，或删除系统中存在的任何文件，如有需要请先备份至虚拟环境进行编译模拟，如有违反，任何后果概不负责
- 本IDE支持的所有语言均提供使用文档（需提升修为解锁），语言选择详见语言文件夹
- 系统内部时间流速与外界存在差距，请使用者自行调整
- Hello, World!
看完这份简短的说明，顾陌辉皱起了眉头。他看了一眼IDE安装完成后出现的一排文件夹，先选择了写着虚拟环境的那个。读完使用说明，他试着运行了文件夹里唯一一份名为HelloWorld，没有后缀的文件。
- Hello, world!
竟然这就运行了，怕不是一段shell脚本，顾陌辉挑了挑眉，随手打开看看。
文件里除了一排0、1交错，什么都没有。
原来是编译过的，怎么连Hello World这种超级入门都不给源代码呢，顾陌辉面无表情地退出虚拟环境，进入语言文件夹。读完说明之后，他打开语言选择，只见里面的一大排语言全部都显示锁定状态，只有最上面的那行没有被锁，并显示为当前选择。
- Machine Code
这，也，算？
顾陌辉深吸一口气，所以刚才那个不是编译过，它就是源代码？他努力平复自己即将爆炸的心情，重新打开HelloWorld文件，瞪着那串连排版都没有看起来就头昏的简单数字，试图敲下一行感想：？？？
- 保存失败，文件只读
顾陌辉耐着性子退出来修改权限。
- 功能锁定，无法修改
你让我备份到虚拟环境里改代码，结果连个HelloWorld都不让我碰？顾陌辉都快气笑了。不让改就不让改，我就看看，纸上谈兵学习一下还不行吗？他打开文档，略过大段的说明，直接来到机器语言和汇编语言的对应表，这样至少人能看了。他见过类似的语言，但有区别，就算对应了没有说明也不明白在干嘛，不过没关系，汇编语言有自己的文档，他可以去那边看看解释。
- 文件锁定中
顾陌辉无能狂怒，直接回到根目录关闭系统。他觉得自己心态崩了，他想砸键盘，现在就想。
在？说好的爽文金手指，代码破绝招，一键debug呢？为什么开局地狱模式？人又不是计算机怎么可能直接用这种鬼东西？
再说这系统也过于落后了吧，就搞一个终端摆在那里，连图形用户界面都不给我？难道这种东西也要慢慢解锁的吗？
顾陌辉觉得这种给人希望之后搞人心态的行为太过分了。他一想到自己以后必须踏上修炼写码两开花的不归路的样子，就感到痛不欲生。关闭系统之后，整个空间也渐渐变暗，他在悲愤交加中陷入了沉睡。
*
醒来的时候，顾陌辉第一眼看到的是云亦和顾寒霄担忧的脸。见他醒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好的表情，二人的神色才有所缓和。
“辉儿……”云亦心疼地把顾陌辉搂在怀里。
顾陌辉的大脑还停留在昏睡过去之前的痛苦中，条件反射地抱紧了云亦以获得些许安慰，这种小动物似的模样让云亦更心疼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完全清醒过来，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做梦了。这些天他也想过，穿越的人总该有特别之处，修炼天赋极高和万人嘲笑的废柴都有可能拿到主角剧本，外挂金手指那是必须有的，像是学历史的人提前知道事情发展，学中医的人懂药理能治病，学化学的人还能搞搞肥皂和某些危险化学品，可他呢？学个软件手里没有计算机能有什么用，他又不可能自己造一个电脑出来，退一万步说，就算他造了个电脑，他能连上网吗？上网能干嘛？打游戏？
他觉得自己可能又一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对变厉害和渴望和对自身实际能力的焦虑让他梦见了把人逼疯的“金手指”。但如果不是梦，是真的……那他衷心地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辉儿哪里不舒服告诉娘好吗？”云亦柔声道。
顾陌辉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些酸痛，不过并没有很严重，于是他摇了摇头：“没有。”
顾寒霄叹了口气，也在床沿坐下。他摸了摸顾陌辉的脑袋：“是我小看辉儿了，没想到你这个年纪就能引动天地灵气，真厉害。”说着又转向云亦，“大夫和我讨论了一下，他觉得辉儿现在开始修炼，灵气入脉不仅能为以后打下好的基础，还有助于伤势的恢复，所以我们从明天起轮流教辉儿入门吧。”那次重伤之后，夫妻俩成了惊弓之鸟，重要的事情必须亲自过问。
云亦点了点头，顾陌辉对于自己马上就要开始修炼这件事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想起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梦见的写码系统，他做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顾寒霄显然是误会了，他以为顾陌辉因为这次的事情对于修炼产生了抵触心理，解释道：“这次怪爹没有好好引导你，你的灵气才走岔了。再加上上次的伤还没好，所以会像今天这样难受，以后一定不会了。”
顾陌辉赶紧点点头，表示他确实想快点开始修炼，并没有介意今天发生的小插曲。
顾寒霄和云亦似乎还有些家族里的事情要处理，见顾陌辉醒来没有大碍，就把他留在房间里休息自己出门了。顾家是天城最大的家族之一，经营着一些宝器丹药的买卖，之前因为顾陌辉受伤的缘故耽搁了很多事情，所以这些天格外地忙。
两人一离开，顾陌辉就闭上了眼睛，试着再次进入之前的vr终端空间。如果失败了就说明他之前确实在做梦，理论上他应该为失去显而易见的未来金手指而感到难过，但他的另一部分却迫切地希望这是一场梦，他的金手指不会是这种鬼东西——
那副键盘再次浮现在半空中，面前的开机动画明明白白地告诉顾陌辉，这不是一场梦，它真的是真的。
顾陌辉认命地叹了口气，他本来想打开唯一一份已经解锁的文档为读懂HelloWorld开始努力学习，但仔细想想现在做这种事没什么意义。这份程序他动都不能动，所有指令的0和1无缝衔接一整排，他数也数不清楚，况且就算他能把它手动翻译成人更能看懂一些的汇编语言，汇编语言的解释文档也没有解锁。
主要还是太麻烦了，他懒。
也不能这么负能量，还是得调整调整，把事情往好处想的。首先，从语言文档来看，后面能解锁的都是他用得很熟的语言，只要熬过了最难受的初期就会舒服很多。其次，自己算是个专业人士，对机器和汇编语言也多少有些了解，虽然这里用的是新的，但有了之前的基础，理解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很快就能上手。就算语言的解锁顺序和正常的学习顺序相比有那么一点小问题，他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顾陌辉做了几次深呼吸，感觉心态稳住了，甚至有种可以心平气和地与bug大战三百回合的错觉。
想了想，顾陌辉决定先看一下其他的文件夹里有些什么了解情况。其实从名字就大概能看出来了，“人类”里面肯定都是人的材料，“魔兽”里面肯定都是兽类，还有“物品”和“其他”。他的父母以及清秋月明四个人都在人类里，他自己的似乎没有，每个人各自还有很长一串文件，内容当然只有0和1，所以顾陌辉直接无视了。根据描述，只要不乱动文件夹的内部，他是可以改变路径创建新的分类自行整理的，所以他先把这四人都整理在了“家”里。
这世界所有的人和事，竟然都能用代码来描述。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别的重要内容了。他还想试试系统内外时间流逝的情况，readme里只说“存在差距”，并没有说是快了还是慢了，更杠精一点，也并没有说它不会时快时慢，虽然顾陌辉觉得应该不至于这么坑，但考虑到这个系统连纯二进制码都搞起来了，也不能保证它不会坑。他大概知道自己进入vr终端的时候外面是什么时间，不过这个世界时间的测量没有那么精确，得在终端里多呆一会儿才能好好判断一下。这里实在没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连扫雷都没有，他只能打开机器语言的说明文档，被迫开始学习。
等他可以用正常的语言编辑文件了，绝对要写个小游戏玩玩，不然也太难受了。
该说不愧是能描述人的程序，基本指令比他学过的语言要多很多，规则也很复杂，资料看得他一个头两个大。而且黑底白字密密麻麻，除了分段换行没有任何其他颜色和排版，描述编辑器设置的隐藏文件里空空如也，他又不能编辑，当然也记不得具体该怎么设置，实在很痛苦。
看习惯就好了，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继续读。读了一半正在兴头上，系统突然跳回了根目录，他一愣，只见屏幕上滚过一行字：
系统电量不足，即将自动关机
顾陌辉还没反应过来，就眼前一亮，被踢出了代码空间，回到了现实。
显然，夫妻俩还没走多久，清风月明才刚刚进屋洒扫。顾陌辉离开之前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所以也没法算自己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不过体感上空间内的时间流速应该是比外面要慢的。
顾陌辉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突然弹起来，愤愤地锤了一下床板：这什么破电量，是用了几年的旧手机吗这就没电了！不能一边充电一边用吗？
清风月明听见动静，疑惑地探头：“小少爷？”
顾陌辉一秒躺平，闭眼装睡，仿佛晚上玩手机被家长抓住的初中生。
这不对呀！他在心里哭天抢地，怎么现在努力学习都得偷偷摸摸的了？还能学一半不让学了，这世界太难了，我还不如回去加班，至少还有工资拿，嘤。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