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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他的提醒 ...

  •   “也就是说,马尔福的爸爸不是五十年前打开密室的人。”

      空教室里,赫斯珀讲完了所有的已知信息,倚着墙壁叹气。墙边摆着玻璃罐,里头的黄色液体有股奇怪的香味,熏得她鼻子有点不舒服。

      赫斯珀语速快了很多:“我的确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他爸爸一定什么手脚都没动,但更多的消息,他肯定是不知道了。”

      路引点头:“我同意,我是他爸我也不会告诉他,他不当猪队友就不错了。”

      罗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可你们也是斯莱特林。”

      没等路引发飙,赫敏先狠狠踩了他一脚:“赫斯是麻血!伊娜全家都亲麻瓜!你知不知道她们俩在斯莱特林过的什么日子?”

      路引:“今年其实还好,毕竟没人愿意身上少个零件,也没人愿意天天顶着一身毛。”

      她盯着罗恩,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包装精致的饼干,继续说:“不过说实话,你跟你两个哥哥真的一点都不像,他们俩从没因为我是个斯莱特林而震惊过。”

      看到那块熟悉的饼干,罗恩的脸开始扭曲了。

      路引:“顺便一提,上次你那身会变爆炸的羽毛,方剂就是我改的。”

      罗恩看起来快哭了。

      赫斯珀一把拉开威胁罗恩的路引:“邓布利多也知道这些事,他说了他会处理,而且曼德拉草也很快就能用了,所以拜托你们,这次可以暂停一下新冒险吗?直觉告诉我真的很危险,我不希望我认识的任何人出事。”

      哈利张张嘴巴。

      “我们达成一致了吗?”赫斯珀问。

      她彻底冷脸的表情又麦格又斯内普,格兰芬多们都老老实实点头。

      直到两位斯莱特林离开,罗恩才长出一口气:“路太可怕了,我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把我变成一只彩色蜘蛛。”

      “我觉得阿斯克勒更可怕,”哈利说,“她一句话就能让你没有嘴,说不定还能让你没有骨头。”

      他们俩谁的话赫敏都没听见。她沉默了一会,终于品出刚刚不对劲的感觉来自哪里。那个不可一世的纯血,居然会告诉赫斯这种事情?

      她握紧拳头,发出一声暴躁的尖叫:“马尔福!马尔福!他怎么敢!”

      之后的一星期里,那三位格兰芬多看起来安分守已多了。

      可德拉科依旧不正常,不仅赫斯珀碰上他的次数不明缘由地增加了,连他的心情也总是差得很,好像每天都很暴躁。要不是他再也没讽刺过她,也没用那种恶劣跋扈的眼神看她,赫斯珀都要怀疑他穿越回一年级开学了。

      ……今天也一样。

      晚饭后,赫斯珀回寝室取晚自习要用的书。经过一楼门厅,往常都非常安静的布告栏前聚集了不少人。

      那里张贴了一张开办决斗俱乐部的告示。大胆的配色和排版,一看就知道是洛哈特搞的。

      赫斯珀战术性后退几步,转身就走。刚一回头,她撞上了正在揉眼睛的纳威。

      “哦,对不起!”鼻涕眼泪一起飞的纳威率先道歉,“我没有看到你,我的眼睛被他们浇了……阿,阿斯克勒?”

      赫斯珀:“他们?又是马尔福?”

      她慢慢皱起眉头,退开几步,打量他通红的鼻尖和眼睛,摇头制止他挪开的脚步。

      “你应该去校医院。赫敏如果在这,应该也会这么说,对吧?”

      纳威抽抽鼻子。不知是对一个斯莱特林的排斥还没来得及从痛觉中挣扎出来,就被赫敏的名字压制,或者是他压根就没想起来该对一个斯莱特林恐惧,他居然傻乎乎地冲赫斯珀笑了。

      纳威:“谢谢,阿斯克勒。但我觉得没必要,我去……”

      “阿斯克勒!”

      一颗金晃晃的脑袋倏地从人群背后蹿出来,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被人听见。

      即便踩着很快的步子,他也是大摇大摆晃过来的。他满脸奚落地撞开纳威,在赫斯珀面前张扬不已地站定。

      他语气轻蔑,又藏着点与之矛盾的焦躁。他几乎是在质问她了:“你在干什么?真难想象一个斯莱特林会和一个……连巨怪都会嫌弃他脑子不好吃的隆巴顿谈话。这个愚蠢的格兰芬多拦住你是想做什么?”

      对视了零点零一秒,他脸上的张扬忽然裂开。

      很不从容的马尔福先生手指无处安放,视线飞速挪走。他几乎是拿耳朵对着赫斯珀,嘴上含含糊糊,侧开的下巴扬得比谁都高。

      他问:“晚上在礼堂有决斗俱乐部,你,你去吗?”

      老实说,赫斯珀有些搞不懂他最近莫名其妙的心态,也确实不是很想懂。所以她看都没看他,径直蹲下身扶起被撞倒在地的纳威。

      赫斯珀轻声说:“你得去校医院,我保证庞弗雷夫人不会多问的,还是你希望我告诉赫敏或者麦格教授?”

      纳威满眼泪花地打了个哆嗦。而在他头上,有个咬牙切齿的嗓子几乎破音。

      “你-在-干-什-么-?”德拉科好像整个人心态都炸了,“你在主动和一个隆巴顿相谈甚欢?你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回答我?”

      赫斯珀抬头,满脸都很不耐烦。

      她反问道:“第一,洛哈特办的东西有什么参加的意义?密室里的怪物又不会先跟我决斗再杀我。第二,至少在面对来自绝大多数斯莱特林的言语和行为攻击时,是你们主动把我和隆巴顿化为一类人的,不是吗?”

      德拉科愤怒的表情僵在脸上。

      他视线划过纳威的眼睛和鼻子,猛地反应过来:“这次不是……”

      声音被她扶起纳威、毫不犹豫远去的背影打断。他抿紧嘴唇,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在他背后,洛哈特的决斗俱乐部逐渐吵闹起来。这个俱乐部持续了整整一晚,但收效显然令人不满。

      俱乐部结束后,路引气鼓鼓冲回宿舍,脸上的烦躁能用来熬亿吨魔药。

      她说:“我应该听你的话,赫斯,我为什么要在洛哈特身上浪费时间?除了让大家知道波特会蛇佬腔,这个俱乐部什么意义都没有。”

      赫斯珀正在拆辫子,闻言攥着头发僵住:“蛇佬腔?洛哈特放蛇了?!”

      路引:“不是他,是马尔福用了召蛇咒。他犯规了,那条蛇差点攻击了一个赫奇帕奇的麻血巫师。这下波特的继承人帽子真的摘不掉了。”

      一语成谶。

      第二天,这位赫奇帕奇的麻血巫师和幽灵尼克一起石化在了走廊上,被发现时,哈利就站在他们身边。

      哈利被麦格带走后,路引扯了扯赫斯珀的袖子,小声问:“赫斯,大家都走了,你确定我们还要在这里呆着吗?”

      赫斯珀答非所问:“这里没有罐子,伊娜,这里没有罐子!”

      路引不明所以,被她拖气球一样拖到了另一条走廊上。圆滚滚的玻璃罐卫士一般列队在走廊上,赫斯珀走过去,果然是她在空教室里闻到过的奇怪香味。

      路引凑过来:“这个味道我闻过!是一种酒!有一次回中国,我舅舅喝过,他说那是中国南方的一种传统酒。可为什么学校里会有这么多?总不能是为了圣诞节吧?”

      赫斯珀回答:“不管为了什么,这东西一定有用,不然不会有罐子消失。看来继承人真的存在,自从罐子出现,就一直没有受害者,直到今天。”

      回宿舍的路上,她们碰到了赫敏和罗恩,还有提着一只死公鸡的海格。猎场看守正在爆炸,鸡毛被他扬得满地乱飞,他大声吼道:“不可能是哈利,我去找邓布利多!”

      赫斯珀望着他暴躁的背影问:“他的鸡怎么了?”

      “邓布利多要他多养一些公鸡,但他今早起来,发现那些公鸡又死了几只。”罗恩摆摆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了邓布利多能处理,但新的事件还是发生了!”

      赫斯珀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他,直到他不太自在地拉了一把赫敏的手臂。她问:“所以呢?你想做什么?说不定邓布利多已经在……”

      赫敏打断她:“你也说了,是说不定。邓布利多和马尔福,我们都没办法确定他们一定做了什么,一定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赫斯珀愣住了。

      她深深望进赫敏眼里,把左手背到身后:“我知道波特被冤枉,你很着急。但是赫敏,着急不能解决问题,理智才是解决一切的前提。我不求你们听我的话了,我只希望这个假期,你在学校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

      沉默的气氛在她们之间蔓延。赫斯珀吸了口气,转身下了楼。

      路引没跟上来,通向休息室的地下阶梯暗得像个单人迷宫。赫斯珀走过转角,隔着灯火昏暗的通道一抬头,远远望见石门边守着个黑乎乎的人影。

      “是我!”

      听见她骤停的脚步声,那个人没好气地埋怨:“看见路就一点都不害怕,她故意吓人的次数明明那么多。”

      他语气很奇怪。第一句像安抚,后一句……像嫉妒。

      大概是错觉。

      赫斯珀没说话,慢悠悠踱到门口。

      德拉科:“路呢?这种危……这种时候她为什么没跟你一起?”

      赫斯珀闭上眼睛,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大概在做夹心饼干吧。”

      德拉科听懂了,但奇异的是,他没有嘲讽。他给自己顺了好几次气,轻声说:“我给我爸爸写信,问密室的事了。”

      赫斯珀目光一点一点挪到他的脸上。怪不得他今天心事重重的。

      “我猜他不会告诉你的。”她声音一顿,低声问,“你被骂了吧?”

      路引提过,韦斯莱先生正在查抄与麻瓜有关的违禁物品。这种形势下,马尔福家行事必然要非常低调。那位马尔福先生惯会审时度势,神秘人一消失就能干净利落地撇清联系,更不可能在此刻让他的儿子和密室扯上关系。

      德拉科焦躁地拧过脑袋,嘴唇一动,没能发出声音来。

      他写信时,有意多加描述了麻血巫师的惨状,还状似兴高采烈地询问继承人是如何做到的。可今天收到的回信里,卢修斯不仅没被他这份刻意的幸灾乐祸打动,反而训诫了他一通,叫他收敛一点,不要抛头露面轻举妄动。

      赫斯珀叹气:“其实你不用这样,不管是提醒我注意安全,还是写信给你父亲,都很不符合你的风格,搞得我也糊涂了,甚至想跟你说声——”

      ……谢谢。

      德拉科的呼吸好像短暂地消失了:“……想说什么?”

      赫斯珀卡住了。

      她回过神来,茫然地睁大了眼睛。

      无论是“一个马尔福因为觉得自己没帮上忙而感到抱歉”,还是“她自己想要对一个马尔福说谢谢”,都让她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然而,一个更可怕的想法赫然出现在她脑袋里。

      她心神微动,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专门留在这,不是为了等我吧?”

      “谁是要等你啊!”

      德拉科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

      “我,我可是一个纯……我可是一个……我怎么可能是为了等你!我是为了——”

      石门一声轻响,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是潘西。

      赫斯珀豁然开朗:“原来你在等帕金森。”

      潘西一脸惊喜,德拉科骤然慌乱。

      他下意识想解释:“我……”

      背后,路引的脚步声追上来。她护小鸡崽似的把赫斯珀护在身后,对着两位英国纯血怒目而视。

      路引:“你们又要做什么?赫斯,你没事吧?”

      潘西狠狠地瞪着她们,刚刚的宁静气氛此刻再次对立,场面一时剑拔弩张。

      德拉科喉咙一颤,目光被中国巫师结结实实地阻断,只能在一片昏暗里听见那个声音。

      她用一种完全不同的温柔语气说:“我没事的,伊娜,咱们走吧。”

      石门轰然关上。

      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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