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同欢》天启入梦

8、寻光的人

　　“我说啊你能别摆出一副要死的表情好么”
　　唐亚林长腿一收蹲在房顶上，深夜的里澜城没有喧嚣没有镜子反射阳光。夏日夜晚的凉风微微刮起外套的下摆轻拂过脸庞，配上明亮的月光，是个非常舒服的夜晚，只可惜这样的氛围被旁边一直在瑟瑟发抖的人给破坏了
　　“难得那么舒心的夜晚被你破坏了”
　　可能是唐亚林没有发觉，德明只是一个从普通警校毕业的普通人，让他站在没有护栏的屋顶上，他妈的还是七楼没有立脚的地方四处吹风能不发抖吗？
　　最关键是从这里斜对过窗户的视角望过去是一个少女的房间…………
　　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来偷看的，就算被误解是也请在偷看前面加一个被迫俩字。
　　“这已经是几户人家了？”德明划过手机上壹强行给他传过来出事者家庭的资料抱怨道，他已经不想跟这个大少爷在别人房顶上玩跑酷真心对心脏不好“直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踩点吗？快点回去吧，里澜城有禁令的！”
　　“安心，今夜十二点之前就让你回去，再陪我走一下”
　　唐亚林站起来走了两步，找好落脚点从七楼蹦了下去，身体轻盈的像只猫，落地的时候还踢了两下脚弹开沾鞋上的灰尘在空寂无人的街上碰出响亮的声音。
　　德明颤颤巍巍规规矩矩从楼梯上摸索下来，就看到这一幕一边赞叹一边道“哇，你这身手哪里需要人陪，莫不是你怕黑？”
　　“我需要人看着我，至少是比我要靠谱的人”唐亚林否定德明的话，跟随着手机上的定位找下一个位置。
　　深色的外套让他的仿佛整个人都融入到黑色的夜里，只有手机屏微弱的光召示这个人存在。
　　德明感觉现在的唐亚林跟白天的时候有点不一样。怎么说呢，白天他总是笑眯眯的与人世间人事物周旋，说是油腔滑调也有点不像，倒像是在生动的敷衍别人。
　　现在却有点安静的沉浸与深邃，像是在黑夜中原形毕露独自行走在寻找着什么的旅人。
　　这两种都非常吸引人，像是充满神秘美丽却又危险刺激的深渊黑洞，让人忍不住想探究其中的奥妙。
　　“为什么，你都那么大了”眼前这个在黑暗行走的人，好像缺了点什么。德明莫名其妙的想问:你在找些什么？但这样问显的很奇怪，所以他换了非常平常的问语。
　　唐亚林转头，手机的光屏下一双漂亮的眉眼微弯，满是意味深长的笑意问道“你想知道？”
　　“额，有点...吧”
　　唐亚林大方的摆摆手道“行，我可以告诉你。那你拿什么情报与我交换？”
　　小警队长傻眼了“什么意思啊？”
　　“这个世道上我总不能把自己的个人信息随便报给别人吧。我告诉你，相对的你也得告诉我什么吧。等价交换”
　　这什么道理？虽然最后那句话他懂但是总感觉有阴谋的味道。德明回忆了一下自己前半生那堪比电视剧的经历…………那不是可以随便拿出来的当谈资的黑历史啊。

　　德明想着怎么搪塞过去，唐亚林整个人突然话锋一转伸出手指头指着一户人家的大门笑的有点...幸灾乐祸？

　　“警官你知道有句话吗。黑夜是所有东西原形毕露的时间，不管是人，还是不是人的东西。”

　　那屋子里咣当一声。当了十几年警察的德明已经嗅到了犯罪的味道，像只猎狗似的本能去追从屋子里窜出来的黑影。“站住，别跑！偷东西的！大晚上的不知道不可以出来的吗！禁令！”

　　“哦呀哦呀，真亏你能边跑边说这么长的话呢”唐亚林调笑的声音响起，百忙之间德明回头看了看，发现某人正靠在墙边一副看戏的悠闲样。

　　这小鬼居然不帮忙？！浪费了那么好的身手看他那副开心看戏的架势就差拿荧光棒打call了！混蛋啊啊啊啊！

　　有愤怒加持的人民警察跑的飞快，两腿一蹬“噌噌噌”上去扯住小偷背在身后的麻袋，反手一击锁住手扫堂腿撂倒人，腰上的手铐一解“咔嗒”一声犯人已束手就擒。

　　德明得意洋洋的把人撂在一边，打了个电话叫局里面上夜班的人来，顺手拿过他的麻袋检查他究竟偷了什么。

　　袋子一入手不对劲的感觉就上来了，德明赶紧把麻袋解开，里面哪有什么财物，麻袋里躺着的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睡得香甜的女孩子。

　　瞬间，他脸色难看起来。四处望了望确认唐亚林没有跟过来。他把小女孩从麻袋里抱出来确认生命体征没有问题只是被下了迷药睡着了才拖着犯人走到巷子口。

　　德明抱着女孩在路口等人，现在他想抽烟想的不得了，但看看肩上的人儿还是忍住了。大约一刻钟之后接应的人来了。

　　隔着几步之遥，两个小警察笑嘻嘻夹枪带棒的调侃道“呦，警队这么晚了还为人民服务抓小偷啊？回头给您上报上去！”

　　电话里德明没提小女孩的事所以他们才这么有闲心开玩笑，但是他现在完全没心情听他们不冷不热的嘲讽直接把人塞在那两个人的手上。完全无视那他们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指了指后面充斥着黑暗的巷子道:

　　“一个人去连同这个女孩都家人一起送医院里去大概都迷晕了，另一个把犯人送局子里去，这肯定是个有经验的惯犯”因为要不是唐亚林提醒，他完全没发觉那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见那两人还在面面相觑，德明气的不打一出来“愣着干嘛！快去！后面还有一个祖宗在！不要在人家面前丢人现眼听到没有！”

　　两个人悻悻的分头走了。德明这才拿出烟点着了一边抽一边往巷子里慢慢的踱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思考未果，德明懊恼的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月亮，然后他看到月亮前面坐着一个人正拖着腮，唐亚林正面无表情的往下俯视着一切。

　　德明吓得烟灰都抖到鞋缝里了，烫的呲牙咧嘴一屁股坐地上把鞋子脱了掸灰，内心深处在崩溃的大喊:卧槽卧槽卧槽，他什么时候在这的？该不会都看到了吧？

　　他心虚的又往上看了一眼，人家还是一副冷冷清清的表情。

　　“小偷，抓的还顺利吗？”

　　“啊？”德明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赶紧穿好鞋子站起来道“嗯嗯，抓到了……哎呀现在的小偷都不知道挑轻便的贵重物品偷，跑不动被抓了”

　　“呵”

　　德明猛然抬头，刚刚那声冷笑绝对没听错，从声线声带到从鼻子里哼出来完完全全带着鄙夷与不屑。但是看他的表情却完全看不出来，只会让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时候德明感觉自己像是儿童时期偷偷摸摸干坏事以为自己相当聪明可以瞒天过海到头来被大人完全被看穿了的凉意从德明的后背直蹿上大脑皮层，震的人头皮发麻。

　　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德明还是鼓起勇气佯装生气道“干嘛，我还没说你不来帮忙呢。敢情你是算盘吗？要打一下才动”

　　听到这句话唐亚林还真给面子动了一下，两只手都放到了膝盖上“关于这个问题我问你，你们这里有没有狗仔或者专门拍照片的人？”

　　“有”但是谁大晚上出来乱拍照啊？

　　“那你被拍到了刚才一幕明天报纸新闻上会这么说？”

　　德明回想了一下，有点讪讪的道“不就是某某某警察半夜牺牲自己休息时间见义勇为力抓盗贼。这类的文章吗？还能有什么”

　　“嗯。那么我呢？”唐亚林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认真的问“那么如果是我被拍到了呢？”

　　“你…………”德明不说话了，他明白了唐亚林话中的意思。

　　唐亚林不一样，德明只是普通人，而那个小偷也是普通人，如果是他不小心被拍到，无论抓没抓到，明天的新闻可能不是表彰而是铺天盖地的绯闻与键盘侠，只因为唐亚林是一个拥有祝福的人。

　　“不用觉得膈应。本来就这样”唐亚林一语道破故意用轻快的语气到道“什么样的人干什么就有什么样的限制。我们只能做分内的事，被所谓的常识规划在固定的圈子里，安安分分”

　　看到德明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唐亚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改刚才冷清的表情笑的有点欠揍“你觉得呢？说起来～您真是了不起呢～～看了你的资料后我真心这么觉得”

　　德明心里轰隆一声，有股不祥的预感“哎！等等，你千万不要念出来！”

　　“德明，32岁，毕业于＃＃警校。毕业那年因为顶撞教练被延迟毕业又因为人为关系第二年报考考试的时候身份未提交上去从而又耽误了一年。毕业出来后被分配到全是女人的里澜城，如今的顶头上司警局的局长却是当年导致你留级的人。”

　　“顺带一提他在校的时候还抢了你的憧憬初恋差点绿了你……哦，不对，你没追到不算绿，还有……”

　　“啊啊啊啊啊，求你别说了”德明躺地上痛苦的哀叫，被人当众读出黑历史真糟心尤其还自带吐槽。

　　“因为知道你也喜欢那个女人的事情，你的顶头上司似乎在故意排挤你导致你在众多同僚面前口碑不好所以你几乎干了好几年都才是一个打杂日常巡逻小队的队长”唐亚林不忍心继续读下去从房顶上蹦哒下来拍了拍差不多背过气去了德明的肩膀“兄弟，你太厉害了可以和我拼上五分之一了。壹给你起的外号太贴切了”

　　“我手机ID果然是你们动的手脚”德明瘫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感慨道“哎～我前面二十几年的人生过的那叫个什么啊，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但是我绝对不会改的，因为我根本没错！”

　　“有骨气。不过先别这么说啊”唐亚林难得好心安慰他“比如说这地方那么多女人，这不是滚滚的桃花吗？”

　　“滚犊子吧你！你知道这地方的女人平均一天的消费有多可怕吗？可怕到这里的男人宁愿找男人一起过日子！”

　　“你们很棒棒哦，但是我不知道呢，我从来不缺钱花”

　　“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唐亚林补完刀便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调职不就好了”

　　“我不甘心！”德明猛的站起来，像是不过瘾般又重复了一遍，眼睛炯炯有神“我非常不甘心啊！你以为我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啊？但是，如果调职的话总感觉好像我输了一样！这样一想我——非常、非常非常不甘心！所以，我就要在他面前晃我就在他面前干到底，看看谁先输！”

　　唐亚林有点欣赏的拍拍脑袋，这个警察比想象中的要倔强，但是这点并不让人讨厌“警官，你跟我们家的‘中华田园犬’赞博很像呢，又直又倔”

　　德明没理他不知道是夸奖还是损的话，跃跃欲试的道“行了，我都曝光完了说完了到你了！”

　　唐去欣然一笑，拍拍德明的肩膀示意他一边走一边说。

　　“我的话，是我们全宿舍里最麻烦的一个，我可以说几乎所有人都在操心我，所以为了让他们放心我出去的时候得找个监护人”

　　“啊？你是在炫耀你是个团宠什么的？原因呢？”

　　“因为我太任性且而且还是个不听话都坏孩子”唐亚林笑了一下，有点苦涩的掰手指数道“不通情达理，我行我素，不听人劝，尽给家里人添麻烦。玩失踪、打群架、顶撞父母和别人家的父母…………完全是一个坏小孩”

　　“不通情达理那一点我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但是坏孩子……”德明认真看了唐亚林一眼，严肃的摇摇头“那倒是不像，你不像是那种人，真的不像。”

　　“哦？为什么”唐亚林颇为奇怪的问。

　　德明犹豫的一下说出来自己的感觉“你给人一种，在找什么的感觉。那种对你很重要，一直放在心尖追寻，如路标一般存在的东西，这样的人不是坏人，因为他们根本没心思去干坏事”

　　唐亚林表情有点惊奇，这是除宿舍以外的人说出的最意外的答案。真的和赞博一样与野兽一般直又准确的直觉简直是像是能窥探人心。

　　不过这个警察和赞博不一样，赞博比任何人要直率，能毫不留情一针见血的说出人的心结与根本，一旦说出口他从不后悔。是Aⅰ宿舍心的警戒线，审视自己阴暗面的“明镜”。

　　这个警察少有直率的心与思想大概是在人群里摸爬滚打久了，滚久了滚上了一身灰，也就什么说不出口了吧。

　　就如唐亚林想的一样，德明说完就瞬间后悔了。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草率还有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唐亚林的脸色变得阴郁起来，整个人气场陡然变了个调，感觉从缥缥缈缈的丝绸变成了锥人的锋芒。

　　总感觉下一秒会被捅个对穿。

　　德明战战兢兢的样子让唐亚林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收拾一下自己表情重新笑道“不要紧张，我没有生气也不想捅你，你放松”

　　德明狂点头连着“噢噢噢哦哦”好几声。

　　算了。唐亚林决定转移话题“情报交换我们一问一答已经抵消了，刚才那个问题还要我回答吗？我可以给你赊账的”

　　德明魂不守舍连连摇头“我不答我不答我不答”

　　“那好！”唐亚林发狠劲一巴掌拍上德明的背把他魂给拍了回来，然后连按三下一户人家的门铃“这是最后一个环节！提问环节就交给你了！”

　　说完唐亚林身形一闪，融入黑暗之中。独留苦逼的小警队一人面对大半夜被打扰骂骂咧咧来开门的大妈。

　　妈呀，这臭小子一定知道更年期的大妈相当暴躁才把锅甩给他的！这算盘打的真响！

　　心里是这样想的德明脸上摆出一副我佛慈悲的表情迎来大妈开门，然后心情祥和的被她口水给淹了。

　　“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哇！你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是不是小偷！我报警了啊！”

　　德明分神的往屋里面看了一眼，客厅里灯火通明哪有睡觉的样子，果然现在喜欢熬夜的相当不习惯那么早就闭门不出啊。

　　“不好意思，我就是警察”

　　好的，德明又想抽自己一个巴掌。完了，没留神踩雷区了！

　　果不其然那个大妈像是触到某个开关激动起来，嘴里能说的脏话一点不留德的全泼出来了。

　　“你们有完没完啊？不是说没事了吗？你们还来干嘛？警察局没事是吧拿我们人民的钱干闲事是吧！警告你你们再来我就举报你们！别来烦我的女儿！”

　　一边骂她一边作势要把门关上。

　　人啊，一旦憋久了，再好的脾气都会上头的！警察也不例外。

　　德明一脚踹开门恶狠狠的样子看起来相当凶狠带劲，跟入室打劫的一模一样
　　“大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着什么急关门啊？警察办案你们插什么嘴？再啰啰嗦嗦，把你女儿叫出来！”

　　那个大妈很明显被吓懵了，反应过来后下意识想叫人，突然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抵住她的嘴唇

　　“嘘～这位美丽的女士，请稍安勿躁”

　　唐亚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边，相当绅士的一笑，故意用低低的嗓音把话说的磁性诱惑。
　　这看脸的年代刷脸刷的十分非常成功的唐亚林，硬生生把四五十多岁的大妈撩脸红了。

　　德明相当识趣的闪开，给某个影帝腾出发挥功力的空间。

　　唐亚林故意做出苦恼表情的样子哀求道“女士，很抱歉这么晚了来打扰您，我能否帮我一个忙呢？”

　　我见尤怜的大妈相当热情的问要怎么帮。唐亚林完美发挥文科生优势把想看人家女儿这种事用两百字优美措辞冠冕堂皇的说出来。关键是人家答应了！刚刚还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脏话连篇的更年期大妈就这样笑盈盈的把自己的女儿送出来了？！！

　　这个看脸的世界。

　　小姑娘出来的时候有点害羞，一直低着头，看唐亚林的眼神躲躲闪闪的。她妈妈把人自豪的往前面一送“怎么样，我说没问题的吧。我女儿漂亮吧”

　　“真是位漂亮的小姐姐呢”唐亚林毫不做作的夸奖道，在征得同意的情况下他稍微用指尖轻触了姑娘的脸颊，带出丝丝痒痒酥麻的感觉。

　　那姑娘脸红的更厉害了，满脸通红的跑回房间。唐亚林朝那位妈妈抱歉的笑笑，用好像略感遗憾没有那位姑娘好好交流的语气把人哄的眉开眼笑。

　　被送出门的时候唐亚林笑容满面的与人告别，声称下次还会来的。转头人家刚把门关上，他立即变得跟面瘫一样毫无表情。

　　德明忍不住感叹“你这变脸技术，谁教的啊？太精湛了”

　　“我们上任教官教的，想学习一下？”

　　德明严肃的拒绝了“你问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来吗？”

　　“没有什么，不过有点有趣罢了”

　　“又要等价交换？”

　　唐亚林微笑着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冰冷冷的杀意从漂亮的眉眼里蔓延出来“回答你之前我问你，我从刚才就觉得这座城市有点安静过头了吗？从七点开始街上已经没有人了。为.什.么？”

　　德明脸色苍白但看上去在努力维持镇定“你们不是很早就睡了吗？为什么这么了解！”

　　唐亚林稍微扬了扬下巴，长长的睫毛把眼睛盖住盖好自己情绪，过了一会儿道“已经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

　　“我……”

　　德明想说些什么唐亚林抬起手非常明确的下了逐客令。他那样子是非常认真的，德明没有办法只能回去。

　　在快要走远的时候唐亚林突然叫住他。德明回头发现背后已经黑了下来，没有光，像个会吞人的口。里面只有一双眼睛泛着幽冷的光然后又闭上了。

　　“这是免费的情报。德明，不要在我面前撒谎，没有用的。记住了”

　　德明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了，感觉再待下去整个人要被看穿了。

　　待人走远了。唐亚林才再次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他走了两步找好地方，准确无误的踩着墙，动作优美快速的翻身站在了预定的落脚点上，然后坐了下来。

　　他坐的地方视线只要往下面看一下，就会看到一扇小小的窗里面那个刚刚还在他面前娇羞脸红的姑娘正对着镜子，把自己的脸皮撕了下来。

　　唐亚林拖着下巴如同之前德明在自己面前撒谎的时候一样，藐视的笑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