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同欢》天启入梦

9、拉人“下坑”

　　早上七点半，古老陈旧的摆钟“铛铛铛”的准时发出沉重的响声，唐亚林微微动了一下躲过窗户照进来的刺眼的光芒，古老的金属碰撞声夹杂着纸质书籍翻动的声音。
　　这钟是他们宿舍里一位成员所钟爱的款式，说这样的钟饰相当有仪式感。

　　不过这种感觉唐亚林不怎么get到罢了。

　　客厅早已打扫干净不再是刚开始那样地铺被子罗罗杂乱的样子。毕竟他们都挺爱干净就是偶尔会邋遢一下打地铺一起睡。

　　钟响了不一会儿，准备晨跑顺便买早餐的艾司穿着运动服拿着发条从楼上下来给摆钟上好发条，正巧与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唐亚林互相打了个照面。

　　“早上好啊，哥哥”

　　“这么早，不多睡会儿吗”艾司瞄到唐亚林眼底出现淡淡的黑眼圈边换运动鞋边问“你昨天晚上很晚才回来吧”

　　唐亚林翻了页书“无所谓，我认地方睡不好正常”

　　“昨天你没有受伤吧？”

　　“哥哥你应该问任务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怎么样”唐亚林合上书一板一眼的纠正。
　　艾司伸出手弹他的额头温和的笑着“在我眼里，唯有你们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唐亚林揉一揉被弹疼的脑壳如实回答昨天的情报“我倒看到了些有趣的东西，但是无法确定以及当做决定性的证据，而且里面有些东西我有点想不明白所以还得再调查，你们呢？”

　　“我们呐～”艾司眯起眼睛看向窗户外面表情像是回忆起什么好笑的东西“只是去城外的郊区转了一圈然后………你知道么，有人在盯着我们。这次的任务不简单，恐怕会麻烦”

　　“呵”唐亚林冷笑一声“自以为是的老鼠让他们再嚣张一段时间好了，你们动手了？”

　　“没有，我们故意在郊区跑了几圈溜他们，然后把他们甩掉了”

　　唐亚林发出惊叹的声音“赞博居然没有跟他们打起来？不科学啊？”按照平常赞博只要发现问题尤其碰到是不怀好意的人的时候他比起大脑首当其冲会先用拳头解决问题。

　　“是我们拦住他的”艾司头疼死了的捏捏自己的太阳穴“就因为这样那家伙心情不好，趁我们不注意找城里的混混打架泄愤，被我用胶带绑回来的”

　　嗯，果然。唐亚林没事继续埋头研究书籍。艾司准备好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折回来问道“对了，你昨天是和那个警察行动的吧，你觉得盯上我们的人里有他么”

　　“没有”唐亚林头也没抬非常平静的阐述事实“不过他确实或多或少掌握了一些事情的内幕，倒是可以拉拢的资源，就是人……苦逼了一点”

　　艾司点点头，唐亚林的判断从来没有错过，那个警察可以排除嫌疑了，不过啊“可以拉拢”这个词在他们这群人的字典里可是很特殊的。

　　“亚林，你是想让我们拉他一把吗？”

　　唐亚林眉头一皱，艾司继续道“让我猜猜他是不是对什么东西坚持或者相当执着？在你眼里拥有执念的人有点像同类，让你看着心里稍微不那么焦躁，对吧”

　　“哥哥！”唐亚林咂咂舌“为什么你总是一语中的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哥哥”艾司拿起玄关钥匙钩上的钥匙，笑盈盈的开了门“不过，我可没有你那么神通广大，我的范围只有我们宿舍的人。嘛～不过你说的人，我们倒是可以拉他一把帮助帮助，是帮他上还是下？”

　　“……”唐亚林再次合上书正色道“哥哥，不要把我们说的有多么高大尚，什么帮别人一把……我们不过是把人原本灰暗的人生彻底抹成黑色而已”

　　艾司了然“那倒也是，我们宿舍是可是相当‘黑’的”

　　艾司走出家门的时候，唐亚林稍微想了想把手里的书放上书架也跟着出了门。

　　“哎呀，难得你那么勤快”艾司故作受宠若惊的说“你要帮我拎早餐？？”

　　“那倒不是”唐亚林拍拍自家哥哥的肩“我‘坑’人去了”

　　*******

　　瘫坐在办公椅上的德明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昨天唐亚林最后的眼神和话让他毛骨悚然的一个晚上都没睡好，今天早上差点迟到。

　　“队长，你精神有点不好啊？没事吧”一被咖啡放在德明的面前，他抬头有着圆圆小脸的姑娘正腼腆的看着他笑，嘴边的小酒窝显得人相当可爱。

　　“没事，不要紧”德明喝了一口刚泡好的冒着热气的咖啡，爽朗的道谢“谢谢你，雯雯”

　　被唤作雯雯的姑娘脸红了红，扭扭捏捏的捏着衣角细细的笑。

　　小姑娘是之前和另一个人一起调来他们局里的有一段时间了，全名叫蒋雯雯。不是说小姑娘家家在这里有什么稀奇的，在这个女人云集的地方警局里的女性还是相当多的。

　　特殊就特殊在这个姑娘不跟局里其他人一样对自己的风言风语有什么反应，虽然被局长点名说教过但她每天对自己笑眯眯的打招呼偶尔端着咖啡来和自己聊天，看到自己都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苦逼的小警队还是体会了一把人间仅存的温暖。他欣慰的喝了一大半咖啡，忽然瞄到蒋雯雯背后的墙上挂着的的卷轴。

　　那是昨天艾司强买强卖塞给他的黑白格子文字游戏，已经被谁给填好了。

　　他好奇的走上前看了一下，上面的所有空格都被填满了，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一起，看上去像是某种语言或者暗号？总而言之…………他看不懂！

　　“这个，是谁把它填好的？我昨天下班前才把它挂上的，一个晚上就把它搞定哪个人才那么厉害？”

　　蒋雯雯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里原来挂了一个挂轴，开始搜刮脑内关于这东西的记忆，实在想不起来什么只好就近原则去联想别的“我记得，昨天上夜班的是……小白吧。会不会是他？”

　　“小白啊……”

　　一听到这个名字同在一个科的女同事都兴奋的涌上来围着蒋雯雯七嘴八舌都在问名叫小白这个人的话题。

　　“小白昨天是夜班吗？你怎么不告诉我们！现在他已经下班了吗？”

　　“好羡慕昨天和他搭班的人！”

　　“我也想和小白一起上班！”

　　德明一直想救被围在人群里左右为难的蒋雯雯，但何奈这群女人太疯狂，他挤不进去。

　　小白是跟蒋雯雯一起进来的新人，刚进警局第一天就完美的吸引了所有女性的注意力，原因无他:那张脸实在太好看了，细细的眼角跟狐狸似的微微一笑百媚生虽然他不喜欢笑总是板着个脸，身材穿上他们局里土气的警服，肩宽腿长的，看的男人都想喷鼻血。

　　可能就是因为太受欢迎的缘故，他被局长专门调到职夜班，加上他本身有种说不出的清冷高贵就像跟人不是一个物种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到现在局里人都搞不清楚他全名叫什么，只记得他姓白，所以久而久之一起叫他小白了。

　　这样一想，是小白的几率很大。不过这小子到底写的什么玩意儿？这游戏玩的让人看不懂啊？

　　“啊，对了，队长你昨天不是被叫去迎宾了吗？接到了没？”

　　提到帅哥一个女同事突然想起来德明昨天去接传说中个个都是小白水平或者比他还要高水平帅哥的禁城学生，所以很大声的问出来了。

　　这下可好，所有人的目光都跑他身上来了。这话题转的太快德明还沉浸在‘这上面写了啥’没反应过来呆楞楞的应了一句“嗯，接到了”

　　所有人又一窝蜂冲过去围着德明七嘴八舌，来个刨根问底似的问法

　　“怎么样怎么样，他们帅不帅？”

　　“肯定很帅啊！你有没有要到他们的联系方式？给我们看看吧！”

　　“听说你昨晚还和他们一起行动了，快跟我们说说啊！”

　　“…………”

　　平常的时候这些人都不会和自己搭话，应该除了蒋雯雯他们说连正眼都不看他，全都避开自己。

　　现在这种前呼后拥的情况真是难得。不过这全都沾那些尽会磨人的臭小鬼们的光……这样一想德明的心情相当的微妙。

　　“喂喂喂喂！你们聚在一起干嘛呢？”

　　一道轻浮的声音响起，德明闻声色变相当不爽的皱眉，看到一个油腻腻的男人拿着一束完全不符合他的新鲜红玫瑰用自己的长指甲在办公桌上敲敲打打，喵的敲得还是他的桌子！

　　德明相当嫌弃的看着他摸过的桌子，其他人喊了一声局长然后三三两两的散了，有几个人和他玩的好的女性站在他旁边用娇滴滴的声音同他撒娇卖萌。

　　“局长，你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晚，人家等你等了好久。哎呀，好漂亮的花啊”

　　“喜欢么？要不要送你？”

　　另一个人道“这是那个小姑娘卖的吗？花买特别好价钱也便宜的那个小萝莉？”

　　“是啊”局长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回味道“那小姑娘真不错，是个美人，可惜太小了”

　　“讨厌啦～您怎么连小萝莉都不放过”

　　听着他们嘻嘻哈哈相互调笑的声音，德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何奈他们占了自己的地盘他也没办法跑别的地方去，因为这个人是故意的。

　　他故意到自己的位置上吹嘘说那些话，只要让他恶心的受不了离开他就能逮住机会以“迟到”“不服规矩”之类的问题扣锅在他脑袋上。如果自己反击只会有更不堪入耳的流言传出来，所以暴脾气小警队现在才是一副遭万人白眼的苦逼人物。

　　真是操蛋！

　　德明在心里狠狠的唾了一口，决定转身不去看那边想等他们觉得无趣了自己走开。

　　对方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瞄了一眼德明的桌子上盛满水的杯子，故意用手碰了一下。

　　德明听到“哗啦”一声，等他回头自己的桌子上已经狼藉一片，放在桌子上的资料被水浸湿大半，剩余的沿着桌角滴下来。一朵雏菊躺在水里孤零零的特别可怜。

　　局长捻起花摆在眼前满是戏谑的道“哎呀呀，这可怜见的花怎么就落到这样的地步呢？？应该在漂亮的花瓶里娇养，怎么就放在玻璃杯里了呢？主人真是不走心”

　　最后一句话讽刺的意味相当明显。德明压制自己的怒火道“花是我买的，怎么对它是我的事。漂亮和花开在路边都好看，不像…………”

　　“不像什么？”局长看他欲言又止想骂他又憋住憋屈的模样就心情爽歪歪，自顾自的把那朵花插到别人放满花的花瓶里“只可惜，你配不上这么好看的东西，我替你送人了”

　　德明捏紧拳头相当不爽。站他旁边的蒋雯雯已经急红了眼，这样也太欺负人了，那明明是德明队长的东西，别人凭什么说给就给。

　　她急急忙忙想要帮德明辩解，忽的，蒋雯雯感觉自己喉咙怪怪的，发不出声音了？

　　在德明注意力被蒋雯雯一阵急促的闷喊声吸引过去，局长又把炮火口转到墙上的挂轴上，只听他相当嫌弃道“这个也是你挂的？写的什么东西，有伤风化”

　　“我怎么有伤风化了？！”德明脾气彻底绷不住了“这是别人送我的礼物，有益大家身心不行么”

　　局长对这番话嗤之以鼻“先别说有谁那么好心送你这种人礼物，你看我们这边有谁理你啊，别白费心思搞好关系了，没用的”

　　“呜呜呜，吾哩(我理！)”蒋雯雯说不出话急急忙忙举手。没人听清蒋雯雯说了什么，所以没管她

　　“是禁城那些人送我的”德明几乎上咬牙切齿了。

　　局长稍微惊讶了一下“城主大人安排的仪仗队都没接到的人居然狗屎运的让你给碰上了？太奇怪了吧，来了几个人”

　　“……六个！”

　　局长表情瞬间臭了，指着德明的鼻子开口骂道“我记得禁城一个团队是十个人，才来了六个？太自大了吧，目中无人的小鬼你也不知道说说他们，不知道要教育孩子尊重一城之主吗？你这个队长怎么当的！这种东西我迟早把它给烧了！”

　　“要教训也不是你来教训！”德明彻底怒了“就算他们目中无人还特别莫名其妙相当会折腾人，那也不是你这种口出秽语的人能侮辱谩骂的。被听见小心你的警帽不保！”

　　局长“哈”了一声相当不屑“我就不信我在这里骂他们，他们还能听见！”

　　“嗯，我听见了”

　　突兀的声音在嘈杂的小地方划出一片清净的天地，刚才所有小声议论谩骂的人被突如其来的人给惊的闭住了嘴巴。

　　唐亚林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拖着腮默默的看着墙上的挂轴，等到四周鸦雀无声了才扬起自己养眼的脸笑道“早上好啊，德明队长，吃过早饭了没？”

　　只是一句平常的问候加上了那张脸效果完全不同了，刚才还鸦雀无声的办公室响起了女性的倒吸气声。德明大惊失色加两分无语的喊“唐、唐亚林？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哦～一上来就是三连问”唐亚林毫无灵魂的捧场德明，顺便扫视一圈拿大眼睛看他的人，随后拿出了专属于贵族子弟的气质礼仪，优雅的鞠了躬，语气里满满的都是高贵的措辞向众人自我介绍。

　　“这次惊扰了各位十分抱歉，吾名唐亚林，禁城Aⅰ宿舍No.10。非常高兴见到你们”

　　咦？唐亚林才No.10？不科学吧？

　　德明看到一排女人脸红还有一排在捂鼻子到处找纸巾。还有更让他无语的……刚才还在大放厥词的局长正围在唐亚林旁边笑的一脸谄媚，好像刚才骂人的不是他一样。

　　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说他翻脸比书还快都侮辱了书这个词！

　　唐亚林相当明了的直接无视了他，直接奔德明蒋雯雯的方向走“昨天真的谢谢你带路了队长先生，以后还请你多多帮助我们了，毕竟我们人生地不熟嘛”

　　语气相当虔诚真心实意，但德明就是嗅出阴谋的味道，不过嘛……看到局长被无视起的面色发紫的模样让德明心情大好，也没理由去管唐亚林到底想干嘛。

　　局长绷着脸笑一直围着唐亚林转，唐亚林就是不看他。终于在别人憋笑的声音里局长挂不住面子要发脾气的时候，唐亚林恰到好处的转头对着他。

　　只听唐亚林语气惊讶又无辜的道“咦？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不好意思啊，我没看到您，您不介意吧”

　　德明和蒋雯雯同时笑出了声。局长急急忙忙的去擦自己的汗来缓解尴尬，低着头道“不是，我刚刚就在这里，您……要不要坐坐我给您介绍介绍环境”

　　“不好意思，我有事，没空，我想要熟人来给我们家人介绍环境”唐亚林丝毫面子不给，直接去架德明的肩膀指着他对蒋雯雯道“不好意思，这个能借我一下吗？”

　　“啊，嗯，好”不是，为什么要来问我？蒋雯雯疑惑的想着，突然她发现自己能说话了！连喉咙上异样的感觉也没有了。

　　那边，唐亚林正看着蒋雯雯柔声笑道“女孩子家家啊，要保护好自己，枪打出头鸟。背锅这种事让男人来干就好”

　　说完，领着德明出去了。

　　警局几十米远处有个自动咖啡机，闻起来有咖啡现磨的苦味和可可的甜香看上去比较高大上一点，大少爷应该不嫌弃，虽然价格贵了点儿。

　　浓郁的咖啡渐渐的流到纸质的被子里，德明盯着氤氲的水汽不知不觉叹了口气。

　　唐亚林靠在旁边“怎么了？是不是零钱没带够？要不我借你点”

　　“滚蛋，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德明怼完又开始叹气“总觉得自己很窝囊啊”

　　唐亚林对德明这副伤感的模样感到既视感相当重吐槽“你怎么像我们家哥哥一样，是年纪大了就容易想多吗？”

　　“我认真的”德明现在连回个嘴的力气都没有“你知道吗。现在那家伙来找茬的时候我感觉到我连反抗都害怕了，就连骂都骂的憋屈，因为我害怕一说出口就又是所有人一起的冷嘲热讽。你把我领出来的时候我心里还咯噔了一下心里喊着:这下遭了，他们又要拿自己作妖了什么的，完全没有感谢你帮我解了围……这样想的我真是窝囊”

　　唐亚林看了他一眼“你很勇敢了”

　　“哪里有”德明语气懊恼“我快后悔死了”

　　“就是现在，你很勇敢，至少你承认了自己的内心并且在诚心后悔”唐亚林难得赏识的称赞道“这不是谁都能有的勇气，很多人都选择了无视。不像‘那些人’事到如今还不敢承认，你比他们勇敢太多”

　　“你在安慰我？”不得不说唐亚林这番话用处挺大，心里没那么难受了“谢谢你吉言”

　　唐亚林笑笑又把话题牵了回来“所以你刚刚想骂他什么？”

　　“狗娘养的操蛋玩意儿，长得跟坨冒油的屎一样还拿鲜花来显摆自己，真想抽一顿”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唐亚林发挥自己的语言艺术总结了一下德明的话然后自己大笑了起来直不起腰。

　　德明忍不住了问“你笑什么？”

　　“笑你屎也想抽！哈哈哈”唐亚林笑的眼泪都下来好不容易止住了，他才朝德明钩钩手“对于这样有点地位的冒油屎我来告诉你揍他们的方法”

　　德明没忍住好奇心低下头，唐亚林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的表情变得很一言难尽。

　　“这么不要脸的吗？”德明惊了“这又是谁教你的？”

　　“我们的现任教官。再说了人啊有的时候不能要脸，怂一点贱一点偶尔耍个宝发个疯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生活多美好”

　　这歪理居然让人无法反驳。德明想了半天找不到吐槽的点，只能捂额头叹道“你说的方法也得有机会才行啊，我那么倒霉，家里没权没势只是一介普通人想翻身除非走了狗屎运或者遇贵人了吧？”

　　“机会总会有的看你想不想抓住了，至于其他的，属于你的会来，如果是被人夺走的，那个人迟早要把不属于他的吐出来且自作自受，只是”唐亚林拍了德明的肩继续倒鸡汤，他什么不多洗脑的东西特别多:

　　“不要后悔与身边的每个人相遇，你从来不知道他们会带给你什么给你什么样的惊喜，那份欢乐是愉悦的。坏人的话就叹一句:啊，是这样啊、算了、那也没办法，然后让它过去吧。如果是重要的人，那就珍惜吧，谁都知道时间会不会随时随地把那个人带走呢？”

　　德明扭过头发现唐亚林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像前一句那样恶狠狠的，那双漂亮的眉眼里有温柔的光似乎要满溢出来，像是回忆起了美好的记忆。

　　“你的表情很奇怪哦！”德明问道“总觉得这话不像是你自己想出来安慰我的”

　　“这么温柔的话语当然是个温柔的人告诉我的”唐亚林漂亮的眉眼低垂，尽显柔和“那个人的话一直都那么有道理，弥足珍贵”

　　德明品出了话语里不寻常的意味“那个人是？”

　　“是我的光”唐亚林手指轻轻摸向自己的胸口像是起誓一样虔诚温柔，只是指尖触摸到胸口口袋里一朵小小的花时，他的笑容徒然僵住，德明心里也跟着僵了一下。

　　在说到“那个人”的时候整个人都熠熠生辉，是亮起来的漫天星河，然而却在一瞬间黯淡，又回到了夜晚里独自一个人走在黑暗里寻找光明的孤独的人。

　　他这反应莫不是…………人家已经不在了？

　　德明动起了一身肌肉细胞才绞尽脑汁出了一句安慰话“美好的事物总是那么容易消释，你……”

　　“他还活着呢”唐亚林打断德明挤出的别扭的安慰词，语气稀松平常并还带点责怪想多了的意思“他还活着呢，只不过睡着了罢了”

　　德明觉得有点尴尬，刚好已经磨好两杯咖啡的咖啡机发出了救世主般的滴滴声。

　　一杯递给唐亚林另一杯德明拿在手里，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喝着咖啡望向远处的天空。

　　远处高高挂起的太阳为所有人世间的生灵与物体镀上金色的生机。德明莫名的问道

　　“你的光，是像这样金色的吗？”

　　“不，是靛蓝色”

　　唐亚林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咂咂嘴把手里的纸杯子随意一抛抛进了垃圾桶，拍拍屁股走人“警官呐，下次要请我就请牛奶或者糖吧，我喝不惯苦的东西，还有对那个叫雯雯的女孩子好一点，她也不容易”

　　“请你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德明毫不客气的回敬听到他说蒋雯雯有点好奇的问到“蒋雯雯怎么了？她是被欺负了吗？”

　　唐亚林讶异的回头，语调皆有些崩坏的问道“不是吧警官，你没发现？”

　　德明表情相当无辜以至于呆滞“什么没有发现？”

　　“警官你……”唐亚林无语的要笑了，但是这种事他身为局外人不好说，只能感叹一句“你啊，怎么跟我们家哥哥一样，特直男呢？”

　　“你说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蒋雯雯发来了消息【队长队长！我刚刚听到局长在骂人的时候说城主大人明日要邀请禁城的人觐见。那些人知不知道？】

　　“唐亚林”德明看着手机喊住人“明天里澜城城主要见你们诶，你们知不知道？”

　　“…………”

　　德明回警局的路上又一次在琢磨最后走的时候那个的表情，是嫌弃又麻烦的表情。

　　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局里很多人都在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那感觉跟自己脱光了裸奔一样被围观真是不怎么样。

　　德明了然的往自己座位上跑，被水浸满的桌子已经被蒋雯雯擦干净，现在她正在那拖把拖地上的水，看到德明回来很高兴的和他打招呼。

　　德明拿过她手里的拖把一边道谢一边说让她以后少干点粗活。在蒋雯雯去洗抹布的间隙，局长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隔音不好的办公室里传出来。

　　看着自己孤零零的桌子再看看其他人，所有人桌子上放满了姹紫嫣红的花儿，只有自己和小白的桌子上空荡荡的像两个孤立无援的岛。

　　一个想法在德明的心中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