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归来后成了前世渣夫》休玉

59、第 59 章

　　第五历话音方落，很快就有人奉上了一块黑铁铸成的军师令，上刻军师二字，反面则是刻了北漠军营的大旗标志，拿在手中格外沉甸。
　　有取令格外困难合至今未得此令的人见了，眼中不由得露出几分艳羡与嫉妒。
　　林昭言手下军师令，挂在腰间，拱手笑道：“多谢将军。”
　　他姿态大方，让第五历眼中的欣赏更胜了几分。

　　颁完军师令后，众人便定下了今日就按着林昭言所提出的对策操练军队的决定，于是此后一直到午时用饭之前，众人皆在沙盘上排练如何指挥行军布阵，又根据着以往交战的地形，皆演练了一遍。

　　沙盘上演练的效果良好，第五历神情越发喜悦起来，待午饭时辰到了时，还邀林昭言一并前往膳堂。
　　林昭言自然不会推拒，而蒋见微因着看着和林昭言关系好，也被第五历一并邀去了。
　　几人率先走在前头，一块去了膳堂。
　　除了本就得第五历重用的军师，旁人见状不禁有几分扼腕，怎么竟不是他们同林昭言同住，不然，此刻便是他们被将军邀着一道去膳堂了。这样绝佳的机会，害怕不能表现一番，好让将军对他们青眼有加？

　　且不提旁人如何扼腕，第五历并未拥有单独用膳的地方，除去晚膳有时唤人送到营帐中来，午膳时候是就在膳堂大堂里同众军士一道用饭。
　　算上亲兵和重用的军师，林昭言等六人一块坐到一张桌子上，亲兵斟了茶后，便跑去打饭，余下五人说起话来。
　　膳堂里其余的军士已经习惯了将军用餐时会同他们一道吃饭，并未对将军一桌抱以特别的关注，还特意避开了那张桌子，好让将军有安静说话的空间。
　　几人一道坐着，也没受到甚么打扰。

　　“军中禁饮酒，今日我便以茶代酒，敬提出良策的林军师一杯。”第五历端起手中茶杯，对林昭言道。
　　林昭言起身举杯，略低碰了一下，谦虚道：“将军过誉了。”
　　第五历道：“在这军中不似皇宫那样多规矩，林军师且坐下吧。”、
　　林昭言坐下后，他又介绍道：“这二位先生为我军中战役操劳许久，亦是有才华之人，你们几位可认认，往后一并出谋划策，定能得好计策，击退北蛮，扬我大庆国威。”
　　那二位军师道：“这是自然。”

　　两位军师皆是文人打扮，不过一人着黑袍，一人着青袍。
　　着黑袍那人年龄看着似要更大些，年近五十的模样，通身儒雅气度，率先摸着胡须，道：“老夫姓孟，字飞湍。”
　　着青袍的男人年龄四十上下，性子瞧着更爽朗些，紧跟着道：“我姓康，字元亮，今日小友献出如此良计，真是后生可畏。”
　　林昭言拱手道：“孟先生，康先生谬赞了。二位神机妙算，大名鼎鼎，在下还不敢当'后生可畏'一词。”
　　第五历今日心情上佳，笑道：“几位皆是良材美玉，何必推来道去，往后通力合作便是。”
　　“是这个道理。”三人齐声道。
　　亲兵送了饭菜上来，众人便未再说了，食不言，寝不语，安静用完餐，已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第五历放下手中筷子后，众人也纷纷放下了筷子。
　　而后便听着第五历朗声道：“此后我还要去同指挥使商议指挥指令，诸位且同我一块去罢。”
　　要指挥将士们当然不只是在沙盘上谈论计策便可施行，军中每位指挥使皆负责不同的区域，需得将指令商议通了，指挥使们通过挥动指令旗帜指挥士兵们列队动向，而后几位指挥使以同配合下来，才能使士兵们井井有条，好上阵对敌。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不得章法，容易被敌军发现薄弱之处，针对发难。
　　而这同指挥使的商议，便与之前商议大不一样了，并非是所有军师能都一道参与进来。
　　蒋见微自认不在诸位之中，从来膳堂的一路上，他未曾过多发言，恐怕半点印象也未留下。
　　他本想退下，第五历忽然对他道：“这位是蒋军师么？往日也提出过不少提议，也一并去。”
　　他自觉表现平庸，恰是他此前不凑近乎也不企图博印象的行动博了将军两分好感，才唤上了他一道。
　　蒋见微又惊又喜，心头一跳，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众人又一并走向了另一间营帐，指挥使们得了今日的消息，已经在营帐内齐聚，等待着众人。
　　此回林昭言便没甚么发言的空间了，始终是才接触两军战役的人，北漠军中指挥士兵前进、撤退、包抄等各式各样的指令，他从来未接触过，只能借着旁听暗自牢记于心，往后再来参与其中时，方能有想法提出。
　　而此前一直未曾表现的蒋见微，在军中也长呆了许久，将指令记得一清二楚，也能提出几个建议。在得了第五历和孟、康二人的肯定后，忍不住向林昭言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不消多久，待指挥使们记下新的指令顺序后，便要正式开始演练了。

　　此回并不在演武场上演练，而是挑了军营后方的荒漠作为演练的场地。其中茫茫站了数万人，分为泾渭分明的两边。
　　一边为'北蛮人'，有铁甲骑兵和步兵、弓箭手，一边则是北漠军，依着林昭言提出的配置布置好了。
　　新的战术主要还是为了同北蛮军作战，眼下无战役，要进行演练还是依靠本军之人扮演模拟，手持钝器点到即止，被击中要害之人便为伤兵退场。

　　林昭言等人站在烽火台上，随着激烈鼓点节奏的变化，指挥使跟随鼓点，改变着手中的指令，指挥军士们不断变换阵型。
　　扮作北蛮人的那一方同北蛮军队对抗的大小战役已经多得不知其数，早已经明了北蛮人的战术，驾驭着战马便冲进北漠军队之中，先锋骑兵开阵，如利箭一般横冲而进，随后二三队骑兵压后，大破北漠军气势。
　　只是隐于人群之中的铁甲中突然冲出，与他们缠斗在一块，身后早已经隐隐呈现包围之相的步兵迅速收拢，将北蛮步兵拦在其外。
　　随后战马疲惫，北蛮骑兵欲逃，被步兵拦截，纵有逃出，又被一直未曾消耗体力的北漠骑兵包抄。外围北蛮步兵见状，气势见颓……模拟战中，北漠军队大破北漠骑兵，一时风光无两。

　　虽是点到即止，其实场上众人并不会特意放水，必然使得北漠军得胜。如此，便也说明林昭言提出的战术还是有着几分作用。
　　副将上前来，道：“将军，此计可行！”
　　第五历爽快大笑道：“好！今后便多加演练，三月后打那北蛮骑兵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是四月，再过三月便到了泱河旱季，旱季一直持续到九月，期间水井是决计蓄不上水的，仅有泱河河道中央能残留一条小河。每逢七月，北蛮总会进犯，与北漠军队争夺泱河的占有权，从七月到九月，皆是北蛮和北漠交战多发时间。
　　而这三个月训练，足够让北漠军队将着新的战术铭记于心，化为本能，到时战场之上，打敌军一个猝不及防。

　　自然，也无人忘记林昭言的献力，待晚膳后，第五历亲自对林昭言道：“待到两军真正战役得胜，林军师得的军功必不会小。”
　　如此，便是第五历亲口发话将林昭言的军功保下，绝不会有人冒认军功了。

　　待第五历离开后，一直隐隐关注着林昭言的人终于得了机会，纷纷走向林昭言，恭维道：“林军师今日可真是大出风头啊。”
　　“不愧是当今状元，果然不同凡响。”
　　“林军师进了将军眼下，往后可就要飞黄腾达了！”
　　“怪不得圣上会将林军师安置到北漠，原是林军师对军事一道竟如此敏锐通透。”
　　纵使此前有人妒恨林昭言，然也不是各个都是蠢货，当下林昭言已经在将军那处挂上了名号，应当趁机套上近乎，若能得几分亲近，说不定能像那蒋见微一样，也被将军看在眼中……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过如是。

　　林昭言将众人一一应付过去，直到那些人也累了，察觉出他油盐不进，纷纷散去后，才得了闲暇，松了口气，同一直在一边等候他的蒋见微一道回自己居住的营帐。
　　蒋见微道：“林军师……你我可兄弟相称否？”
　　林昭言笑道：“有何不可？见微兄。”
　　蒋见微闻言，笑道：“是我思量过了，今日我能在将军那得几分注意，还是仰仗了贤弟。”

　　林昭言闻言，道：“也是因着见微兄自身品行良好，我并未做些什么。今日也是托了见微兄的解答，不若我也提不出决策。”
　　蒋见微笑道：“也是托了贤弟的福。”
　　林昭言便不再退让了，这样说来说去，还不知道要说道几时，只转而问道：“对了，见微兄可知晓在北漠军中如何向家中亲人寄信？”
　　蒋见微道：“军中把控严格，进出不易，不能放人独自前去驿站寄信，唯恐有人泄露军情，或借机接触敌军。
　　不过每月军中皆会随意点二人负责送信，一月二次，每月初一、十五送信。确认信件无误，便可托人为你带去驿站寄出。当然，寄到驿站的信也会一道带回来。”
　　林昭言颔首答谢道：“谢谢。”
　　待回了营帐，他便伏案写了一封家书，只等过几日到了初一，好托人将信寄回京城。
　　营帐外风声阵阵，林昭言吹干纸上墨迹，细心折好放入信封之中，便占到了营帐门口，望向天上半残不圆的月。
　　远在京城的锦娘和宝儿，眼下也不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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