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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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美人岸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准备一道去美人岸的，有与林昭言同乘一车的，便过来叫他。
林昭言看着眼前的人，想起初见那日抒怀时这人对家中妻子的一片情深义重。
“……”
其实倒是不难想象这些人的想法，大抵是因着为官者不能涉足烟柳之地的律法，想着在会试前去见见市面。
不过林昭言还是不大能够理解。
他委婉拒绝道：“我这些日子坐车久了，头有些犯晕，想好好休息一下。”
好在他们并不算熟捻，那人听他都这样说了，没有再邀，只嘱咐他好好休息，便走向了下一间房。
林昭言回到自己房间，从包袱中取出一幅画来看。是巡游那日宝儿画的，他好好装裱了起来，一直珍藏到现在。
摸了摸画上头幼稚的笔触，他嘴角弯了弯，才转而投入到会试准备之中。
过了会儿，成琰安和赵子贤来敲他的门。
林昭言一打开门，二人就问道：“则学兄/兄长，你未跟他们去美人岸么？”
他疑惑问道：“我为何要去？”
赵子贤道：“我们在隔壁房间，听到有人来找你，来瞧瞧你是不是去了。”
成琰安道：“因着兄长实在太招女子喜欢……”
林昭言道：“他们不是也去邀你们了？你们若想去，便去吧，左右你们还未有心仪的女子。”
赵子贤立刻道：“我可不去，我应了娘，不会去烟柳之地的。”
成琰安笑道：“谁说我无心仪的女子？”
赵子贤闻言，睁大眼睛望向成琰安，眼里流露出几分控诉。
林昭言来了几分兴趣，问道：“是谁？”
成琰安道：“说起来，也和兄长有关……”
林昭言听成琰安故意拖长了音，期间误导意味明显。
不过成琰安见他没什么反应后，便干脆利落说了出来：“便是舍妹的好友，曾托舍妹来向我打听兄长亲事那位。”
赵子贤闻言立即笑道：“琰安兄，这是误了别人一个夫婿，干脆将自己赔过去了啊。”
成琰安坦然道：“这有何不可。”
此时旁人说来兴许还有几分尴尬，不过二人关系亲近，那女子左右也未同林昭言接触过，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林昭言笑道：“我可有媒人红包？”
成琰安坚定道：“到时我成亲时，必定给兄长抱个大大红包。”
唯独赵子贤一人有些惆怅，道：“也不知我未来小妻子在何处……”
二人对视一眼，笑着安慰道：“莫怕，很快便会出现了。”
赵子贤勉强被安慰到了。
当然，打趣一事过去后，他们便安心学习交流起来。
那些去美人岸玩的学子们皆去了整整一夜，第二日归来时，却显得很是狼狈。
林昭言被外头喧闹吵醒，洗漱出门后便看见众举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点伤痕的模样。
美人岸那边浪荡子多，兴许是看上了同一个美人……
他听了听众人的谈话，便知晓了大致经过。
和他猜想的相差不远，这些学子到了画舫上，当然想请花魁出来。那边很附庸风雅，若诗文做得好，花魁便会答应相会。
偏偏那会儿有想见花魁已久却一直未曾得见的富家子在，见这些“穷酸读书人”仅靠几首诗便让花魁应了相会要求，心中一时嫉妒，招手直接叫了护院动手。
这些个举人都是没什么拳脚功夫的，纵使人比那些护院多，还是不敌，多多少少挂了点彩。
偏偏在那样的情境下，众人又好面子，不肯亮出自己是进京赴考的举人身份，因此吃了很大一个闷亏，更亏是他们甚至还未见到花魁……
此时就在客栈大堂里群情激愤，商议着要如何对那富家子口诛笔伐。
林昭言听了一耳朵，一时间有些同情那富家子。
那富家子还只是浪荡多情，在那些读书人笔下，恐怕要写成在男女不忌、又狼心狗肺的淫贼……
这样的话本若是被传开了来，恐怕百年后还有人道那富家子是个淫贼。
并非危言耸听，此前其实就有过这样的事。除去看过史书记载的，民间皆还在流传那人所做的“坏事”。
林昭言听完弄清了这事后，唤了小二准备饭食，便回了房里。
他不是很想参与到其中去……
左右昨日他也不在。
不过他不准备参与，却还是有人来寻他。
那些举人效率倒是很高，当天下午就拿着一本薄薄的装订册来敲他的房门。
那装订册里，全是编排那富家子的文章……
林昭言问道：“这是……？”
“林兄！”来寻他那人慷慨激昂道：“你觉得这文章里的人够不够罪大恶极？是不是还要再恶一些？”
林昭言看了看装订册里从小便开始嗜血残虐的主角，沉默了一会儿，道：“……够了。”
这些举人，居然写得出那富家子刚生下来、还在吃奶时便将乳娘咬伤吃血的故事。
不过这样夸张得过头，那富家子兴许名声毁得不会那样彻底……虽然民间难免会传，不过这样的传言，假得让人难以相信。
那举人得了确切的答复，拿着装订册又敲响了下一间房门……
林昭言看着开门的赵子贤一脸懵然地看完那本册子，亦给了个肯定的答复，又看见再下一间房的成琰安嘴角可疑的颤动。
见不是他一人觉得奇异，他便满足了。
这一日很快过去，翌日便要到岸口登船，准备通过运河直达京城。
不过，登船时又闹起了矛盾。
他们登船，自然登的是官商的船……总不可能专门在水师调船过来。
然而他们所登的商船，便是昨日在美人岸与几个举人闹了矛盾的富家子家的。那富家子还恰恰好正在接手学习官商事务，要随商船一道出行……
从黎城到京城水上那些天，他们都得同那富家子一道。
见着与富家子之间气氛剑拔弩张那拨举人，林昭言隐隐觉得，这一趟船恐怕平静不下来……
连赵子贤都如此觉得，庆幸道：“幸好那日我未答应去。”
不然如今他也得落入这尴尬境地。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