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仙来不见神》白兔捣药成

3、第三章 开场一箭三人见 间战二悟双刀误

　　第三章 开场一箭三人见 间战二悟双刀误
　　这人准是孔无端。
　　这年轻人比李回大上四五岁的模样，尚未及冠。宽肩窄腰，剑眉星目，目光凌厉，飞扬跋扈，俊朗无双，紫衣上不绣花纹，干净利落，只有衣袖上有一个一节半墨竹的纹章。虽然腰间仅有一块辟邪玉佩，不见掌门弟子银牌，但这周身的气派就能看出是登善掌的大弟子，孔无端。
　　孔无端比柳方云多退了五步，弯弓搭箭，正中靶心。同一辈中，就算已结丹的仙修也没几个敢和柳方云比的，这孔无端若真有那个本事，也真不愧人家说他是登善门的林邀月。又听说是现今已没落的成纪孔氏的后人，天资异禀，从才气到武力都是百年难遇。
　　李回又比他多退了三步，直接白矢正中靶心，听周围人嘶嘶抽气，心里甚是痛快，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师兄，你还能退吗？”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原来孔无端腿后头藏着个六七岁的小孩，揪着孔无端的衣襟正闹，衣袖上也是一个一节半墨竹的纹章，玉雪可爱，垂眉扁鼻，一双大眼睛黑葡萄似的亮，粉雕玉琢。“怎么不能，一个屁大点的小孩，到想着赢我。”孔无端开玩笑道，“石脆山弟子？”“在下李回，字方晴，石脆山人。”
　　“哦，林掌门弟子，久仰久仰。在下孔弦，字无端，师从遥岑卿。”孔无端道，“这是师弟秦知。”这李回倒是猜到了，才这么大就收为徒，多半是目光奇佳的由与照。
　　“看着！”孔无端退了五步，一次拿了三之间，放出后三支间首尾相连顺着出去，统射在了靶心。参连。
　　还没等李回也来一个，又退五步，再来参连，很不幸，这次没有一个正中靶心。正巧另一边柳方云又退，顺利地来射了个参连，气得孔无端摔箭，李回终于笑出声来。
　　“李回，孔弦。”远处快步走过来个人，李回头尚未转过去，便笑起来：“杨岸。”“呦，你们认识？”孔无端道。杨晓月调整着弓弦道：“是的。我同哥哥常去陕西一带，故而多次拜访。”
　　这些年不平定，杨宗主杨语带着两个孩子杨崎和杨岸到处跑，有时就停滞在陕西，尤其杨岸小，经常由他哥杨致一照看，李回独在大时山，杨致一养弟放养，见过一回，就想见第二回，杨岸一回回跑，这俩孩子就常是一同玩的友人了。
　　“方才还找你，“李回笑了笑，从腰包取出一个香囊来，“这是上回说的香囊，驱蚊虫的。”“难为你辛苦，”杨晓月微笑，接过来细看了看，小心地收在袖子里，“多谢了。”
　　“我也曾听说过李回，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认得他？”孔无端叫道。这赠香囊的场景看着有点腻，孔无端想问问他们是不是那种关系，但最后还是决定不多那个嘴。“你又不曾问过，我如何告诉，这可是你没有道理。”
　　孔无端摆摆手，射了箭白矢，指向靶子：“哥们儿，来个白矢看看。就这个距离。”“那么远哪。”杨晓月为难一下，弯弓搭箭，出了丑，箭虽未脱靶，却并没有正中靶心，也没能穿过靶子。李回也在这个距离发了一件，穿透了靶子但没有中靶心。“太远了，”李回不满道，“这难道怪杨岸？”
　　“那是你们自己不行，到怪我了。”孔无端理直气壮。
　　之后开场箭结束，各自回去。
　　“我看到了，很不错了，那孔弦天资算好的，你倒是能与他比上。”他毫不自觉地将腿搁在李回要坐的蒲团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方才方涣回来了，刚出阳春城就赶来了，难为他，刀修是第一场，已经走了。”
　　“阳春城一事，如何？原先您只叫二师兄去，我还以为有些不便。”“因为是文人用刀的刀灵，只有方涣是用刀的，现在已经解决了。”林天行终于转过身来，放过了李回的垫子，李回赶紧坐下，要是苏方涣回来发现自己占了他的地方，李回绝对要挨骂。
　　李回手脚麻利地点了一杯茶给林天行奉上。林天行满意地接过来因了一口：“这次仙剑会新秀不少，你和方涣尚未结丹，能对上不少高手。”“方才与我讲话的孔无端就未结丹吧？”林天行看着正领秦知离席的孔无端，道：“是啊，他的天资实在百年难遇，再不济也是能进前三甲的人，魁首也未可知。”
　　“要说剑修，再能数上名的就是崔家两个大的，长子崔织和庶女崔练，”林天性指了指，“这崔练虽称不上漂亮，但这周身的气派真和善泠君不差什么。”李回转头一看，正是上场前看到的那名女子。
　　“登善门呢，那秦知太小，就是孔弦。”林天行将勺子放在桌子上一转，勺柄指向了济南杨氏那边，“济南杨氏，杨致一已经结丹，是方云的事了，你要对上的是杨岸，喏，穿校服的是杨致一，黄衣裳的是杨岸。紫凝光门呢，赵掌门一个徒弟都没收，也就是他那些师侄了，最大的那个实在不成什么，那吴厌颜才算有些东西，却又是个练刀的，他和方涣一样水平，也不知这次结果。你要千万争气啊。”
　　“那是自然。”
　　“方云你前日还说过想与杨致一切磋。这杨致一也算个人物，和先杨夫人一样俊秀，又不缺杨宗主的气概，知书达理，人又坦率。”
　　“那您觉得，杨二公子杨岸呢？”李回很想知道林天行的看法，小心地问。林天行看了看他，说：“也算举止大方，人情通达，不知行事如何。模样也生得不错。”
　　要讲长相，李回看了一眼善泠君，定州崔氏宗主崔济。人言他“善泠九面，常稔明光”，模样标准的俊秀，白面细眉，身高有七尺五六寸，短须，一双狐狸眼总眯着，好像睡不醒，又好像笑个不停，给人懒洋洋却捉摸不透的感觉，身材高大却不显得壮硕，而是颀长挺拔。
　　正说着，刀修场上，已经看见苏方涣了。
　　台上两个刀修正对战，一个身形较高，有七尺五多，浓眉虎眼，面容英气，身材健硕，刀法迅猛，又有轻巧出，青色长衫，外面罩着雪白的石脆山校服，正是苏方涣，另一个身形矮小，圆面方口，浓眉团眼，绛红的校服，背后有一株王不留行的图案，是赵放的师侄之一吴厌颜。
　　“弟子听说，上一次仙剑会，也就是三年前，也是二师兄与这位吴公子对上，两人难分高下非要有个输赢，大战一个时辰有余，喊停都没用，拉都拉不开这次一定是抽签订的吧？”
　　“是啊，善泠君一定没想到这一节上，这次又有好戏看了。”林天行是很乐于看戏的，两人战的正酣，他看的高兴，一点也没有为善泠君着想的感觉，兴致勃勃地问，“你们觉得谁会赢？”
　　这下然更想让李回回答，李回支吾：“皆是刀修能者，二师兄脚步更稳，二师兄会赢。”林天行一脸“这不是我想听的答案”。
　　柳方云道：“二师弟刀法刚劲紧急，吴公子稳重有力，皆有益处，然师弟太过，故吴公子当占上风。”
　　谁知话音刚落，战得正酣的两人被分开了：一把刀直从旁边一台飞过来。“怎么回事？”
　　“我去问。”理会连忙起身。
　　“别！回来，方晴你坐着，方云你也别动，你们连个都给我在这呆着，不然一会儿剑修上场又没有你们的人影了。”林天行点了一个门生去。
　　那里混乱了一阵，一群穿校服的崔氏门生似乎正传达消息，崔练和另一名公子一起到前面去了，想来是长子崔绕，也就是崔萧下。
　　他与崔济相像，长相英俊，面白目秀，眉角目尾下垂，面目常静，不很喜笑，总似蹙眉忧郁，带些阴沉，略有些硬撑儒雅，不太和谐，却终究赢在眉眼俊秀好看。
　　兄妹两个似乎在讨论什么，崔练指着上方讲话，崔萧下摊着手在争论，最后两人绕到后面去了。
　　一时门生回来，原来是旁边台上一名竹山弟子刀脱了手，苏方涣手臂落了一刀。“学艺不精就不要上场，伤了别人，真是岂有此理。”林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