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墨落_银魂_高桂_越界》墨轩瞳

4、第四章

　　第四章

　　在听到“真选组”的三个字时高杉晋助的第一个反映就是用西装遮住了脸，而河上万斋也是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在了高杉晋助的身上。这一系列的动作诡异又怪异，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了。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扔了几个烟雾弹，一时间狭小的空间内尽是灰黑色的烟雾，河上万斋与高杉晋助同时起身冲向门口，身后的手下纷纷量出自己的武器，掩护高杉晋助与河上万斋的撤离。
　　神乐趁着这浓浓烟雾弥漫之时迅速从衣襟内掏出一粉色面纱系在脑后，抓住桌子上的小箱子准备夺门而出。
　　土方十四郎又怎会让自己已经到了嘴边的肉逃跑？他感觉到自己被谁狠狠的推了一把，因为包厢的门口非常窄小而他和冲田总悟又堵在门口，所以惟有将他们两人打趴下才能从这道门逃脱！但楼下还有整个一番队在等候待机呢。所以想从这里逃脱根本不可能。土方十四郎靠着多年警察特有的直觉一把拉住正从自己身旁经过之人的手臂，无论那人多么用力的想要拽回手臂他也不放手。
　　高杉晋助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用力的抓住了，从脑中闪过的是最开始出现在门口的黑色头发的男人，那双死鱼眼即使只是看了一眼也让人觉得不爽。
　　神乐隐约中看见了什么人影正在拉扯，她上前一脚踢中土方十四郎的下巴。就在真选组的那两人冲进来的时候她隐约注意到了那个黑色头发的男人与淡棕色头发少年的位置，烟雾弹爆炸后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箱子果断的对着那个黑头发男人所在的位置踢出一脚，貌似踢在了下巴上，然后她满意的听到了一声大叫，与他们进来前所喊的声音相同。
　　土方十四郎只觉得下巴一阵剧痛，但他并没有放开自己抓着的那只手臂相反抓的更紧了。
　　「土方先生！」冲田总悟在听到土方十四郎的一声掺叫后他并没有慌乱手脚，手中的武器现在有没有任何作用，就在他想确定情况的时候他在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与自己擦身而过，敏锐的他一把抓住了正欲逃跑的人，似乎抓到了什么细长的物体，那丝柔与触感分明是人类的头发。已经可以确定对方的位置了，冲田总悟定下心神，果然的踢出一脚。
　　痛！神乐在马上就可以逃脱这间包厢的时候她竟被人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橘黄色的长发被扯的凌乱，小腹也被那个人一脚踢中，用力极大但还不至于让她倒下。她忍着痛处，一把抓过那只腿的主人。
　　冲田总悟感觉到有一种力量抓住自己的身体慢慢将他举了起来，在他大脑还没有来的及反映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跟冰冷的水泥地有了亲密接触。
　　「呜！」在身体被重重扔在地上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明显的胸闷和剧烈的疼痛。
　　而在一旁的神乐显然也没有好受到哪去，她只觉得胃中翻江倒海，她大口大口的吐着白色浑浊的透明粘稠液体，剧烈的痛处伴随着难以抑制的恶心，接种而至的还有与她红色旗袍一样鲜血的红色液体。恶心。极度的恶心。
　　高杉晋助眯起眼睛，迷雾中看不清他的脸，他将另一只手伸向自己的腰际，然后那是一声绵长的刀刃划过刀鞘的细微声响。
　　突然其来的疼痛让土方十四郎龇牙咧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狠狠插进自己的手背，如果没有感觉错应该是一把刀。
　　高杉晋助从自己身腰间抽出刀，狠狠插进了土方十四郎的左手上，在确定他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时烟雾弹的威力也隐隐淡去，但并不代表土方十四郎已经失去了控制局面的机会，他忍着手背上的剧痛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刀，当刀出鞘时所发出的摩擦声让在一旁的河上万斋微微皱了一下眉。
　　放弃视觉，土方十四郎凭借感觉与听力对着那个方向恨恨挥去！
　　神乐捂住自己受了伤的小腹，隐约间听到了从一楼正在赶来的脚步声，她从衣服深处掏出什么东西，没想到今天只能依靠它了。就在她想使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脚被谁抓住了。
　　冲田总悟自己都要感慨下自己的身体竟还能如此动弹，他下意识的抓住了一只脚，那是一只女人脚。
　　「唔！」高杉晋助知道到自己的手臂被狠狠砍了一刀，迷蒙中他听到了什么东西爆破的声音。
　　神乐将手中的东西用力扔在地上，一时间地动山摇，食色间三楼最尽头的包厢对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努力挣脱了还抓着自己脚腕的那只手，神乐捂住自己受伤的小腹一跃而下。
　　高杉晋助在迷雾快要散去时他果断的从三楼的那个突破跳了下去。
　　冲田总悟有些艰难地喘着气看着从爆破口逃脱的两人，想也没想的就跳了出去。
　　因为刚才突然的爆破声与烟雾弹，鬼兵队剩余的手下已经丢了大将，在这样的情况下鬼兵队也会有自己的法章，那就是。自杀。
　　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响，土方十四郎惊讶的睁大双眼，烟雾散去，他看见了一张脸。一张在他梦中无数次出现的脸。
　　「真不亏是真选组啊。幕府的走狗。」河上万斋抽出藏于背在三味线后的刀，墨镜后的那双眼睛看着的的是他的咽喉。「那么……」
　　「是你！」土方十四郎凶狠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河上万斋。
　　「哦？在下认识你么？」河上万斋疑惑的看着自己面前表情如果鬼煞的男子，耳边是真选组的脚步声。「看来杀不了你了。那么就留你一条命。」他转过身，从三楼的爆破口跳下，然后稳健在落在食色间的下面的马路上。
　　「十四！」
　　「副长！」
　　耳边是近藤勋与山崎退的大声呼喊，但在土方十四郎听起来有些飘渺，他有些艰难的呼吸,额上满是汗水，身上满是鲜血，脑中满是三叶死前沾血的微笑。他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竟是如此的无力。

　　神乐跑的很吃力,在承受了冲田总悟那一脚重创之后还能走路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眼前的路变得模糊起来，而身后的脚步声也在一点一点的逼近着。
　　冲田总悟也伤不轻，现在胸口还很闷。歌舞伎的这条路没有岔口，只要一直沿着道口走就好，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继续追下去的力气。
　　在跑到一段距离之后他终于双膝跪倒在地，嘴边是还没有来的急抹去唾液。不远处的垃圾箱正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是谁在那里。」冲田总悟将手放到裤腿边上，里面藏着的是一支手枪，他将枪口对准那个垃圾箱。「出来。不然别怪我开枪了。」
　　「不要开枪！我不是坏人！」垃圾箱之后爬出一个头发乱糟糟，衣着凌乱的少女，蔚蓝的蓝色瞳孔里噙满了泪水。
　　「你是？」冲田总悟并没有收起枪，他警惕看着眼前身穿白衣的，一脸梨花带雨的少女。
　　「我真不是坏人。呜呜呜。」少女的哭声格外响亮，但这并没有让冲田总悟放下戒心。
　　「怎么回事？你先和我说清楚。」绯红色的眼眸粗略了扫视了一眼少女的打扮，暂无可疑。
　　「后爸爸打我，每天都打我，喝完酒后还要对我……呜呜呜……」少女的衣襟大开，白皙的脸上还有隐隐青紫，她紧紧抱着手中唯一可以抓住的小熊，放声大哭。
　　「好了，别哭了。」在确定暂时没有可疑的情况下冲田总悟走到少女面前，惮惮她身上的尘土，「要先和我回家好么。」现在自己这一身伤怕是连回到警察局的力气都没有了。
　　「恩。」少女将头靠在冲田总悟的肩膀上，嘴角划过一丝不异让人察觉的冷笑。
　　「对了。」冲田总悟起身，将少女抱在怀中时突然说到。
　　「什么。」少女在心里小吓一跳，但立即又回复正常。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从这里经过，她应该受了很重的伤。」
　　「有的，那个女孩子匆匆往前面跑了。」少女慌张的回答，双手紧紧抓住冲田总悟的衣服。
　　「SO GA。」
　　白亮的街灯下，冲田总悟的身影慢慢走远，垃圾桶内那一抹红色的就这样被遗忘在角落里。

　　那些血一直顺着高杉晋助的胳膊上流下来，在确定没有追兵之后他气喘吁吁的逃进了一条不为人知的街道里。手臂上的疼痛已经有些麻木了，现在唯一能思考的就是该如何处理这伤口，医院肯定是不能去的，估计现在真选组已经放下天罗地网在追查他与河上万斋了，不过自己要比河上万斋强不少，至少外界是没有人知道他高杉晋助的，唯一知道的一个人就是今天见到的，那个叫神乐的女人。外界对于鬼兵队老大高杉晋助所知道的事并不是太多，他们只知道鬼兵队前任老大是高杉，后来被他自己的儿子推进了地狱，而那个孩子也并不是前高杉所选择的继承人，在老高杉死后鬼兵队在一个外号名为“娼妇”的男人的带领下日渐强大，至于这个外号“娼妇”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老高杉的儿子没人知道。
　　高杉晋助仰起头，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臂上的血还在不停的流着，怕只怕自己会这样慢慢失血而死吧。
　　不远处，“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让高杉晋助警觉的睁开双眼，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握紧了别在腰间的刀。
　　桂小太郎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三十分了，因为临时拖延了打工时间，所以老板与老板娘也额外支付了工钱，这让他很高兴，现在他正准备倒完手上的垃圾就准备走人，明天可能还要有数学考试，然后帮坂田银时那个混蛋批改试卷。恩。真是混蛋。
　　那“啪嗒啪嗒”脚步声缓缓靠进，同时也控制着高杉晋助心脏的跳动，他吞下口口水，手中的刀微微出鞘，闪过一丝寒光。
　　桂小太郎的身影被路灯拉的很长，长长的身，长长的脚。
　　高杉晋助看着街灯下那长长的身影在靠近，白色的眼球逐渐的扩大。
　　桂小太郎向左转然后丢垃圾，无意间向左看了一眼。左边是一张扭曲的脸。
　　高杉晋助的刀已经举起，月光下的他宛如修罗。
　　「你是……白天那个画画的人呢。」桂小太郎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对着高杉晋助微笑。
　　高杉晋助手中的刀已经挥下，在看到桂小太郎的浅笑后戛然停止于半空中，被斩断的，是桂小太郎的一根长发。

　　「是你。」